聶冷寒平時也是挺狂的一個主兒,不過他可不是那種腦袋一根筋的貨,實際上在發現一群鐵線蛇的人圍著那幾個人,卻沒動手,他就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了,因此說話的時候也帶著幾分謹慎.
不過江燕眉很顯然沒有她姐夫這個覺悟,看到聶冷寒,就像看見了大救星一般,聲嘶力竭的哭喊道,「姐夫,他打我,就是這個臭不要臉的,他佔我便宜不說還打我!你得幫我,姐夫就是這個死鬼扇的我!」
見聶冷寒過來了,江燕眉頓時擺出了一副覓死覓活的架勢,那哭的跟淚人似的,不過聶冷寒根本就不為所動,他瞪了江燕眉一眼,說了句一邊呆著去,看向中間那既然的眼光卻露出了一絲謹慎。
那幾個人四男一女,歲數都不算大,看上去基本上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穿的都是變裝,不過聶冷寒還是在那個女人身上察覺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那女人上身穿著緊身背心,短褲,腳上一雙登山靴。
這身裝束本來沒什麼,很多冒險者都會有類似的打扮,但問題是那女人腳上登山靴鞋帶的系法很特別,不是一般的交叉式系法,而是系著一種簡易直鞋帶,這一般都是軍方的人才會用的系法,雖然說聶冷寒不敢就憑借這一點確認幾個人都是軍方的人,可是這個足以讓他謹慎起來了,他呵呵一笑,密封著小眼楮說道,「哥幾個,來這玩兒都是圖個高興,你們這是怎麼個意思?」
「怎麼個意思?」被圍在里面五個人當中有一個皮膚有些發黑,個子不算高,但顯得很干淨利索的小伙兒指了指躲在聶冷寒身邊的江燕眉說道,「這得問那個小**了!媽的,你抓別人大頭我不管,但他娘的拿我兄弟當大頭使喚,那咱們就得說道說道了,今天她跟著咱們兄弟走什麼事兒都沒有,不然的話,嘿嘿,我就當你們這個鳥舞廳不打算再開下去了!」
「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聶冷寒听對方這口氣,面色不由得就是一冷,他雖然猜測這幾個人可能是軍方的人,但這並不代表鐵線蛇這邊得罪不起軍方的人,實際上像鐵線蛇這樣的大公會,和軍方的關系還算是比較好的,在軍方,聶冷寒也認識一些人,對方這幾個人,聶冷寒以前沒見過,他也不覺得這幫人能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見對方沒有好好說事兒那意思,他臉不由得就沉了下來。
「**的擺個臭臉給誰看呢!」那青年很顯然根本就沒把聶冷寒當做一回事兒,見聶冷寒冷著臉,他哼了一聲說道,「就像你說的那樣,哥幾個今天的確是來放松一下呢,可那個**就是不想讓哥幾個痛快了,我們肯定也不會讓她痛快了。
麻痹的,那個**主動過來**我兄弟,就模了幾下手,她居然要我兄弟先出三百!還他娘的說拿不出錢今天就不用出這個門了,他媽的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老子倒是想看看你們今天是怎麼讓老子出不去門的!」
「小子,你欠干是不是,說話的時候少他娘的嘴上帶嗦!再廢話……」青年罵了幾句,聶冷寒還沒說什麼,跟著聶冷寒一起過來的一個干瘦漢子看不過去了,伸手指著青年就開罵了,可他沒罵上三句,青年身邊的一個大個子突然向前沖了一步,抬手朝著那瘦子面門就是一拳,那瘦子似乎沒想到對方真敢動手,被這一拳砸的直接就飛出去了,撞在後面幾個人身上,那瘦子被這一圈砸的鼻子嘴巴一齊往外噴血,居然就那麼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cnm!小子你作死!」瘦子被一圈砸昏過去了,一個和瘦子關系比較好的青年大罵一聲,就想往前沖,還有幾個人一看有人抻頭了,也想跟著往前沖,卻被聶冷寒怒吼一聲制止了。
「都他媽的給我住手!」聶冷寒爆喝一聲,鐵線蛇這邊的人鎮住之後,盯著幾個人說道,「小子,我告訴你們,這里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別以為加入軍部就可以為所欲為,野馬城這邊每年死的人太多了,其中就包括想你們這樣的覺醒者,給我記住了!有點兒覺醒能力不是你們來得瑟的資本!」
「嘿嘿,你這家伙真有意思!」之前那個黑皮膚小伙兒嘿嘿一笑說道,「听你這意思你們鐵線蛇比軍部還牛13唄?哥幾個,都听見了吧,人家說了,和他們鐵線蛇相比,軍部就是個屁啊,媽的,人家這麼牛,咱們還整天跑外面拼死拼活的干毛啊,回去干脆和上面反應反應吧,既然人家鐵線蛇的瞧不起咱們,那咱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城里裝孫子算了,正好這蟲災還沒結束呢,讓他們鐵線蛇的人去對付吧!」
「你小子斷章取義的本事倒是可以,不過軍部是你們幾個大頭兵說了算的麼?」
聶冷寒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給我挺清楚了,今天這事兒你們老老實實道個歉,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不然的話,好運來的門可不是那麼容易出去的!」
「哎呀,你可嚇死我了!」那青年做了個打哆嗦的模樣,隨即撇撇嘴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把話也說明白了,我們兄弟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今天這事兒是因為那個小**訛我兄弟而起的,她不跟我們走,今天這事兒不算完的!你給我听清楚了。」
幾個年輕人說話如此硬氣,聶冷寒也有些腦仁兒疼了,他看得出來這幾個人應該是有些背景的,根據他的估計,這幾個人八成都是覺醒者,並且還是能力不錯的覺醒者,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幾個人就干來好運來惹事兒,但問題是聶冷寒不知道這幾人究竟都是些什麼背景。
如果僅僅是最近剛吸收進軍部的幾個新兵蛋子的話,以鐵線蛇的在野馬城的影響力,完全可以不去在意這幫人,但萬一不是的話,把人得罪死了,對于鐵線蛇而言也絕對不是個好事兒。
雖然說在野馬城,鐵線蛇算得上是個大勢力了,可這里畢竟還是軍方說了算,軍方的人真要想動鐵線蛇,其實也就是揮揮手的事兒,就在他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听見一個聲音大聲說道,「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敢來鐵線蛇撒野,還想冒充軍部的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給我把他們打出去!」
聶冷寒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當真是松了一口氣,因為說這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鐵線蛇幫助鐵老大。
鐵老大這幾句話說的在聶冷寒听來相當有學問,對方並沒有穿軍裝,不承認他們幾個是軍方的人,即便是以後軍方的人真想找麻煩,鐵線蛇這邊也有說詞,就算是軍方的人,對鐵線蛇這幫幫會,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軍方想找鐵線蛇的麻煩,至少要有個明確的理由才行,而鐵峰這幾句話就是擺明了不給對方這個把柄。
鐵老大都發話了,這幫鐵線蛇的人呼啦一下就把當中的幾個人又圍上了,就連鐵峰也甩了甩手腕子準備動手,可就在這個時候,從人群之外,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我說鐵老大,這就是你們鐵線蛇的做派啊,麻痹的,真是買賣做大了,連軍方的人你們都不放在眼中了,嘿嘿,看樣子你鐵老大應該也不認識我呂四風是誰了吧?」
「哎!看你這話說的!」當呂四風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一幫鐵線蛇的人這才發現坐在陰暗角落里面的那個獨臂大漢,鐵峰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有了種被人給陰了的感覺。
他也猜測這幾個人是軍部的,卻怎麼也沒想到是呂四風的兵,連忙陪著笑說道,「呂兄,你這話說的不就見外了麼,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今天這事兒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來來!都給我散了散了!媽的,誰讓你們抄家伙的,都滾蛋滾蛋!今天我得陪呂老大喝兩杯。」
「喝兩杯就算了吧!」呂四風哈哈一笑說道,「老子就是因為貪杯才進的黑虎營那個鬼地方,整天都是任務,本來琢磨著和這些臭小子偷閑出來散散心,沒想到鐵老大不歡迎!」
「呂兄,你這話說的我以後都不好意思在這片兒混了!」鐵峰干笑了兩聲,「呂兄,今天你說了算,想怎麼個玩兒法你隨便來!」
「算了,沒興致了!」呂四風沖著舞池中間的幾個人招招手說道,「走了走了,告訴你們別來鐵老大的地盤就是不信,這回好了吧,差點就得給你們收尸了!」
呂四風帶著幾個人離開了好運來,他前腳剛走,聶冷寒便小跑著來到鐵峰身邊說道,「鐵老大,這家伙無緣無故帶入跑咱們這來示威還是怎麼著?這究竟什麼意思啊?」
「他就是來示威外加制造點兒矛盾的!」鐵峰陰沉著臉哼了一聲說道,「他是不是無緣無故不知道,不過來找茬兒是肯定的!」
鐵峰指了指聶冷寒身後的江燕眉說道,「一會兒就把這個女人給黑虎營那邊送過去!另外再挑幾個漂亮的一起送過去,就說是送給黑虎營的兄弟們玩玩了!」
「鐵老大,不至于吧?」聶冷寒看了看身後已經在瑟瑟發抖的江燕眉,有些尷尬的問了一句,江燕眉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在很多人看來,江燕眉其實就是他聶冷寒照著的人,把江燕眉送出去,聶冷寒就感覺整個臉都火辣辣的。
「冷寒,都到這個份兒上了,有些事兒你還看不清麼?」鐵峰皺著眉,有些失望的看著聶冷寒說道,「呂四風今天就是來找事兒的!你別以為那家伙以前不過是地獄集中營的教官,就可以不當回事兒,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罷了,地獄集中營的教官雖然都是些殘疾,不過只有星士以上水準的殘兵才有資格成為教官的!他們幾個教官之間的關系都很好,一次性得罪幾個星士,難道你就真的那麼想死麼?」
「那……那些地獄集中營的殘廢教官居然都是星士!」聶冷寒一听這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星士,對他們這個層面的人而言足以用遙不可及來形容了,聶冷寒覺得自己沒什麼意外的話,這輩子基本上就止步于二級覺醒者呢,再開一個魂穴晉升三級覺醒者都困難,就更別提星士了。
對于星士究竟有多強,聶冷寒真的不清楚,不過他听說過,野馬城以前有個挺牛幫會,叫色子幫,做的是賭博生意,規模比現在的鐵線蛇和青蟒幫加一起都要大,但就是因為得罪了幾個星士,讓人家滅了個滿門,一夜之間色子幫所有管理層全滅不說,幾千幫眾居然掛掉了六成以上,也正是因為色子幫的全滅,才給了現在的三大幫會發展的空間,如今一听說這一次招惹上的居然是星士那個級別的強者,聶冷寒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色子幫。
「這事兒不大對勁兒啊!」鐵峰根本就沒在意聶冷寒究竟是個什麼表情,他皺著眉頭沉吟了一小會兒,隨即搖搖頭對身旁的錢勇問道,「大勇,最近咱們幫會里面有誰得罪了呂四風或者是得罪了黑虎營的人麼?」
「這個……」鐵峰突然了這麼一句,錢勇張張嘴,卻遲疑著沒說什麼,鐵峰微微一愣,隨即沖著身邊的人擺擺手說道,「其他人都散了吧,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最近都給我老實著點兒,那個大勇和一飛跟我去一下包間!」
鐵峰說著便帶著兩個副幫主離開了,等到了包間之後,把門關上,鐵峰這才慎重的看了看錢勇說道,「大勇,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沒跟我說。」
「這個……!」錢勇又是遲疑了一下,接著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事兒和今天的事兒有沒有關系,前一陣子咱們幫會有個剛進幫沒多久的家伙讓一幫黑虎營的人給抓走了,我當時覺得挺奇怪的,咱們和黑虎營的人平時又沒什麼瓜葛,他們抓咱們的人干什麼,就找人仔細打探了一下。
我沒查到什麼證據,但听說那小子是因為雇佣外面的冒險者想殺黑虎營的一個人,結果沒成功反倒是被人家給抓了,就在我想確認一下這件事兒的時候,那小子又給放出來了,我找他談過,說全是誤會,在里面也就挨了頓揍,瞎了只眼,黑虎營那邊也不確定就是他干的,就把他給放了,這事兒我也就沒當回事兒,只是今天呂四風上門找麻煩,不知道和這事兒有關系沒?」
「這種事情我怎麼都不知道!」鐵峰眉頭猛地一皺,沉聲說道,「大勇,你老實說,這件事情是不是還牽扯到了咱們鐵線蛇其他什麼人?」
「這個具體事兒我真不大清楚,當時沒鬧什麼大矛盾,我也就沒往心里去。」錢勇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不過那個被黑虎營的人抓進去的家伙最急一個階段和鐵寧走的比較近。」
「你是說小寧指使人去雇人殺黑虎營的人?」錢勇說到鐵寧,鐵峰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使勁兒握了握拳頭,咬著牙問道,「大勇,你跟我說仔細一點兒,那小子什麼時候被抓去黑虎營的?還有他雇人要殺的是誰?」
「我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鐵寧指使那家伙干的,那小子當時說都是誤會,人也放回來了,我也沒當回事兒!」
錢勇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事兒大概是一周之前的事兒了吧,當時我問那小子了,他找人對付的究竟是誰,可那小子一口咬死這事兒是個誤會,他根本就沒做過,也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不過我從其他途徑得到了些消息,說是他們要對付的好像是個叫武封的人。」
「武封?黑虎營那個瘋子?」錢勇話音剛落,一旁的王一飛猛然驚呼了一聲。鐵峰一轉頭,盯著王一飛問道,「一飛,你知道那個人?」
「嗯!」王一飛點點頭說道,「鐵老大,你最近一個階段沒在野馬城,可能不大清楚,以前黑虎營是出了名的炮灰營,但現在的黑虎營卻成了整個野馬城軍方最牛的一支隊伍,這一次蟲災他們還是被當做炮灰沖在最前面,可黑虎營人員死亡率卻是所有軍方勢力當中最低的,我听說這次蟲災到現在,他們一共就死了十來個人!」
「才死了十來個人?」鐵峰臉上滿是訝異的說道,「一飛,是不是消息來源錯了,就算是呂四風他們被發配去黑虎營了,也不可能打到現在才死十來個人吧?真要是那樣的話,這他娘的哪是什麼炮灰營,黑虎營不成了精銳營了麼?」
「黑虎營現在本來就是精銳營!」王一飛苦笑道,「鐵老大你不知道,黑虎營現在是野馬城死亡率最低,升職最快的一支隊伍,不少人都想方設法將親信送去黑虎營鍍金,現在有錢想往黑虎營里面塞人都塞不進去了,不過黑虎營之所以變的這麼牛,可不是因為有呂四風他們,而是因為那個瘋子,就是大勇剛才說的那個武封。
那家伙當真是個瘋子,我听說現在黑虎營出任務都是他自己去殺蟲子,其他人躲的遠遠的,等他把蟲子殺的差不多了,在去給那些蟲子收尸,那人據說曾經干過一夜之間擊殺上千只蟲子的壯舉,還都是戰斗力比較強的蟲子!現在的黑虎營可以說全靠有他在,要是有人要暗殺那個瘋子的話,那呂四風翻臉就不奇怪了!」
「一晚上擊殺上千只蟲子?居然會有這樣的怪物,他難道殺蟲子都不用魂力麼?」听王一飛說了一下,鐵峰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那小子據說是天生神力,拿著一把不知道什麼做的大狼牙棒,一棒子都能砸爛虎背大地狼蛛的腦袋!」
「唔!這樣還真就是天生神力了!」鐵峰苦笑了一聲,突然之間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他瞪著眼看著錢勇急促的問道,「大勇,你剛才說剛進咱們幫要暗殺瘋子的那小子什麼時候被抓的?你說具體一點兒。」
「應該是八天之前吧!」錢勇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答道。
「八天!」鐵峰猛地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厚石板桌子居然被這一拳直接砸成了一地的碎石。
「鐵老大,怎麼了?」錢勇不明就里的問了一句。
「我是半個月之前把那批貨的事情交給鐵寧去辦的!」鐵峰咬著牙,臉上的肌肉因為用力過度微微顫抖著。
「鐵老大你的意思是黑虎營的人搞了咱們?」錢勇失聲驚呼問道。
「不能確定!」鐵峰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還得等調查清楚了才能下定論,不過真要是黑虎營動的手,他們倒的確是有那個能力將橫山他們一網打盡,這個好查的,只要查查黑虎營昨天晚上有沒有集體出任務就好,想要把橫山他們殺干淨,就算是呂四風帶人親自動手,帶的人肯定也不會少的,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了!對了,給我把鐵寧叫來,有些事情我需要當面問清楚才行!」
「好!這事兒我馬上就去查!」錢勇甩了甩額頭上的汗水,又追問了一句,「那老大,晚上的拍賣會咱們還去麼?」
「你們要是有什麼需求你們去吧!」鐵峰搖頭道,「我就不去了,這事情不弄清楚了,干什麼都沒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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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電,晚上這才來,實在是對不住,發個二合一章節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