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停止了一樣,很靜,很靜,就如同暴風雨的前兆一樣,周圍安靜得出奇,安靜得開始刺耳,甚至連一絲微風都沒有。
驀然,有些反應過來的街坊們熱鬧得像炸開了一樣,喧嘩不斷,有些街坊們卻還是處于呆滯狀態。
跟在沖田身後的同僚們無一不是匪夷所思的樣子,他們撫心自問從未見過會關心別人的沖田更沒見過這麼不領情的人兒存在。
然而,作為議論的當時人,沖田卻沒多大的反應,他只是微微一愣,所有人都覺得他處事不驚,然而,只有他知道,他的內心早就風起雲涌,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去關心一個連認識都算不上的人兒更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的不領情,他嘴角一勾,有意思。
而同樣作為議論的當時人,幸悠只是深吸一氣,努力的平靜下來,他整理好思緒頂著其他人的目光看著沖田,給人罵了還笑,是虐待狂不成?幸悠心想著打了一個寒栗,要是沖田知道了幸悠這時的想法一定會覺得更有意思,而幸悠天是在不久的將來後悔自己的判斷錯誤了。
周圍的八卦街坊們各懷鬼胎地眼神不斷在沖田和幸悠的身上瞟,有擔憂、有興奮、有佩服。他們就只差沒有人拿著花生啃著來看熱鬧,不過若是有的話,那個人一定會光榮的獲得「敢死隊」的稱呼。
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看著對峙著的兩個人,他們都在等,等待著莫名其妙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的沖田和理不直而氣壯的幸悠下一步的行動。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幸悠在內心裹早就悔得腸子都直了,怎麼就沉不著氣,他心想著的同時還不忘打量著對方,幸悠現在只希望對方是一個君子,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
幸悠一臉平靜得根本沒有人會想到他內心掙扎的樣子,紫色/眼眸裹除了蕩漾著靈氣外不包含其他東西。
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他們等待著沖田的行動,帶著涼意的微風吹起卻喚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時間慢慢地流逝,你說他們是不是時間太多了?他們就這樣一直對峙著,圍觀的街坊裹都有人打哈欠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沒意,就在幸悠放松神經的同時沖田卻伸出他白皙的大手。
不作任何思考的幸悠只是出于本能飛快地伸出白女敕的小手,一下子捉住了沖田的大手,幸悠意識到時已經太遲了,現場氣氛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圍觀的街坊再次開始竊竊私語,作為議論的當時人,幸悠只可以深深地吸一氣,你說他好好的干麼去捉沖田的手呢?幸悠只可以無奈地嘆氣。
同樣是議論的當時人,沖田卻在所有人,包括幸悠都沒有發現下,一閃即逝的那如小草般的綠瞳閃過驚訝,就連沖田都不知道是甚麼一回事,在幸悠捉住他的大手時一縷電流傳布了全身。
沖田抿抿嘴巴,帶著磁性而低沉的聲音,他輕描淡寫地道︰「放手。」語氣裹听不出喜怒哀樂。
幸悠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爬上了可疑的紅暈,他靦腆的松開小手,把對方的表情收進眼內的沖田只是微笑,他頂著其他人狐疑的目光,向著幸悠傾身,在旁人看去姿勢很不曖/昧,他用著只有他們听到的聲量說著悄悄話,「在這裹等我。」然後,他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離開。
幸悠空張著嘴巴,他機械化的歪頭,眼巴巴的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他感覺太陽穴位隱隱作痛,他到底在想甚麼啊,幸悠在心裹哀號。這時,幸悠的腦海裹浮現了天使和魔鬼,他們在爭論著是留下還是離開。
不久,幸悠挪動了一步,是魔鬼勝利了,牠一腳踹開了天使,而天使則在一旁哭泣著。
只能說,人生不如意的事十常**,就在幸悠想走時卻有人不怕死的擋在他面前,那個王八蛋敢擋我路?幸悠心想著他抬瞳一看,他不屑的看著對方,原來是剛剛想教訓幸悠卻給沖田叫住的中年男子同僚。
幸悠微微一笑,他溫柔地詢問著對方道︰「你有甚麼事嗎?」對方明顯的一愣,他看著眼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幸悠有種和沖田重迭的錯覺,他否定的搖頭,看得幸悠覺得對方神經病發作。
中年男子一咬牙,他一副狗眼看人底的樣子,「沒事就不能夠站在這嗎?」語氣裹充滿了不屑,幸悠當然知道對方存心找渣,而他當然樂于奉陪,他保持著微笑,只是這笑非彼笑,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幸悠換上一臉天真的模樣,樣子甚是可愛,他一臉疑惑的樣子,他頂著其他人狐疑的眼光,他詢問對方︰「我有一句話一直都不懂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夠解答我呢?」
中年男子打量著幸悠,看幸悠笑得一臉無害而問非所答的樣子有點遲疑,可又見幸悠只是十幾歲的少年,他不覺得他能夠做到甚麼,他不耐煩的詢問道︰「你問吧。」然而,他卻留意不到幸悠那抹邪魅的笑容,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對方的陷阱。
「好狗不擋道。」幸悠笑得一臉天真的看著對方,全場安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听到,所有人屏住了氣息看著中年男子,幸悠看著臉色黑壓壓仿佛快要下起傾大雨的中年男子,心裹爽丫丫的,他裝作失望地道︰「叔叔,你不知道嗎?」
只要是听力沒問題的都听得出幸悠話裹帶著一絲得意,中年男子氣得連理性都沒了,他對著幸悠揚起粗糙的大手,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有些人更是看不下去捂住了雙眼,然而幸悠裝假害怕的同時卻在所有人沒留意下揚上勝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