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兩人便直接飛回國內。推開靜悄悄的房門,兩人相視一眼,正在拖地的佣人看到是他們,忙說︰「夫人在隔壁。」
林末點點頭表示知道,就讓廚房做些清淡的飯菜。莊重每次坐飛機就像受刑,教主大人看到心里難受也沒敢把他的心髒調養健全。
現在的醫療水平越來越發達,難保儀器查不出來。要說為什麼不讓莊重換心髒,林末有他自己的考量。
若是莊重的身體里換了一部分不知道是什麼人的東西,林末看著膈應不說,還有礙莊重以後的修煉。
兩人用過可口的飯菜,上樓稍稍休息一會兒,就手拉手走出了家門。
面對左來右往的車輛,林末不停的揮手,看的莊重笑道︰「末末,你這都趕上領導出巡了。」
「所以我才不想出來。」說到這里,林末想起了藥引和鐘茌截他那次,「金鳴他們都沒回來嗎?」
「他們?」莊重好笑的說︰「那四個小氣男人這次投了三百萬,不看票房飆到三億,你甭想見到他。」
擱在以往莊重也不會調侃,自從真真正正的看到聯名卡里躺著百億,錢這玩意,對人生贏家的愛人來說,只是個數字。
「他們以後要接管家族生意,這樣的清閑也沒幾年了。」林末面上帶笑無良的說。
「末末,你學壞了。」無語的拍拍他的腦袋,「說不定他們四人就看準你了。」
巴著他嗎,教主不放在放眼里,兩人閑聊中踏進了莊家的宅院,听到里面的歡笑聲,兩人默契的遲疑了。
「媽,笑什麼呢?」林末打頭問。
「啊?兒子,什麼時候回來的?」譚敏敏站起來就看到了他身後的莊重,指責道︰「小寶,回來怎麼不去休息。」
「想你們啊。」莊重討好的沖譚敏敏一笑,然後就向他的母親問好。「你們在聊什麼呢?」
洪月娥打量著笑眯眯的ど兒,見他氣色很好,「你大哥和二姐快結婚了,我們正在商量是不是一塊辦比較好。」
「這怎麼能擱在一起?」莊重疑惑道。
「我也只是這麼一說。」洪月娥見他不贊同的皺眉,「你爺爺找人合的兩個好日子,正好趕上你們有課的時候,我想著要不把他倆的婚期往後推,等你你放假再辦婚宴。」
讀書上課什麼的是其次,主要的還是莊重的「半殘」之軀,長途的飛行實在是要命。
母親的考量莊重听的心里暖呼呼的,「媽媽,大哥和二姐一輩子也就這一次,以後這樣的話萬萬不能再說了。」
洪月娥還沒開口,譚敏敏樂了。「咱們小寶還是這麼懂事,林末沒少欺負你吧。」
「媽,我是你親生的。」教主大人被誣賴,頓時氣了。
洪月娥見他這麼不禁逗,正想說他怎麼能作出這種小兒態,猛然想到他的年齡,忙拉過兒子,「小寶啊,你比林末長五歲,可要好好照顧他」
譚敏敏看到難得見面的娘倆說個不停,強硬的把兒子拽起來,臨出門听到林末讓莊重準點回家,氣的抬手賞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又闖禍了?」林末盯著對面如坐針氈的親娘,「再不上說我上樓了。」
譚敏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近見過你大哥嗎?」
林 如今常居歐洲,兩兄弟都是忙人,如果不特意約時間,那是不到春節團聚很難踫到對方。「怎麼了,他遇到事了?」
「不是他。」
林末稍稍一想,再配上母親的欲言又止,「我姐?」
听到他沒有直接喊林婧,譚女士放心了。「你姐她打小就要強,無論學習還是工作,總不甘落人後。我以前盯著她習琴棋書畫,就希望她能移移性子,結果你也看到了。」
「你要說什麼?」林末無語的看著東扯西拉的親娘,「要我做什麼?」
「呃」譚敏敏見他臉色不好,這才看清他眼下的陰影,「也不是大事,要不你先去休息?」盡管不想承認,林末仍忍不住說︰「就你現在這樣,我睡得著嗎?」
听到這類似于關心的話,譚女士忍不住傻樂,見兒子皺眉,忙說︰「你姐要和那人結婚,老爺子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爸嫌丟人,都不願意去。」
「什麼意思?」林末沒听明白,「結婚?不在家?」
看他這樣,譚敏敏忍不住扶額,「你爸自始至終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也不準我去國外。」更別說在京城辦婚宴了,除非林涉的腦袋秀逗。
「就我一個?」教主大人傻眼了。
「你大伯過去,你哥就在法國,林瑋在你爸身邊,他不敢遛號。」譚敏敏無奈的攤攤手,「婚禮訂在你們開學前一星期。」
「嫁妝呢?」林末問。
「我給你姐定了一批配飾,她只能佩戴無權買賣,你看這樣行嗎?」想到林涉吼道,不準給林婧一分錢,「我的銀聯卡是你爸的副卡」
「我這里有錢,你放心吧。」林末想到比他長十四歲的大姐,也不知說什麼好。他的兒女要像林婧這樣能折騰,不打瘸他的腿,他就不是通天。
出了林婧這檔子事,兩人只在家待半個月就前往法國。坐上等候已久的房車,林末伸伸腿問︰「大哥在做什麼?」
「大少爺在公司,少夫人在家安胎。」司機說完就閉上了嘴。
莊重對這種情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大嫂什麼時候有的寶寶?」
「不知道。」電話里听過大哥提起一次,林末就丟開了。
等車子行到一處莊園中,莊重知道可以下車了。「末末,這地兒是你大哥買的?」
「不是。」林末看著腳下的泥土,「這是公司開發的。」
他說的很是隨意,莊重卻听的打哆嗦。「末末,你別告訴我在寸土寸金的高譚市,也有你家的莊園。」
林末正想點頭,听的有人喊他,看到曹麗向這邊走來,兩個和曹麗不熟,寒暄幾句就去洗漱,等莊重歇過乏,就驅車前往林婧的公寓。
他們剛到公寓門口,就被迫停了腳步。莊重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東西,試探的叫道︰「林婧姐姐,在家嗎?」連喊幾聲,林婧才從室內走出了。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乍一看到小弟,林婧忙彎下腰,「先等一會兒,我這就收拾干淨。」
林末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姐姐如同家庭婦女一般,「住手!」
突然的聲音嚇的林婧猛抬頭,「林末?」
「你給我站一邊去,好好想想自己是誰。」說著讓身後的林坤去聯系鐘點工,讓林兌收拾坐的地方。
听到弟弟一通吩咐,窘迫的低下頭,「小弟,對不起。」給你丟人了,林婧心里暗說。
莊重坐下後就開始打量眼前的房子,和他們現今住的差不多大,「婧姐,姐夫呢?」
「他還沒下班。」林婧說。
「要不是你死 ,用得著受這份罪。」林末說著橫了她一眼,「酒店訂好了嗎?」
「都好了,就等著收拾好新房。」說著甜甜一笑,指著茶幾上的「囍」字,說︰「別看你姐夫只是四人之一華夏血統,但是,他對咱們的習俗特別了解。」
「我記得這房子是你來這邊工作,爸爸特意為你挑的。」總算明白他爸為何氣憤,不待林婧回答,自顧自說︰「懂規矩結婚不知道準備新房嗎?他這是準備入贅呢?」
「小弟,你」看到他眼中的嘲弄,林婧很是頭疼,「過幾天我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他配不上你。」
「可是,他愛我。」林婧說著嘆了口氣,「當年勤工儉學時,他有一個面包會分我一半,每當看到他如此,我就想告訴他實情」
這種感情莊重不了解,林末不屑了解,因為他不允許莊重去吃干硬的面包,「那人太窩囊了。」
听到這話林婧好險噴出一口鮮血,「小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小小年紀就成為米大一員。」
說起這個林婧羨慕嫉妒,同為林家子,她和兩個弟弟經受多年的挫折教育才有今天,小弟每天只想著怎麼把莊小寶拐到手,愣是得了《縱橫天下》的票房作為創業資金,雖然有一半是屬于莊重的。
「你不也是區域經理。」林末說著一頓,「那男人在你手下做事?」
林婧知道他說的是自家老公,便點點頭。莊重一看到這樣,原本對林婧的婚姻只有一點擔憂,此時也變成了十二分擔心。
女高男低很少有完美的結局,除非男人重視家人高于一切,不然「婧姐,姐夫是你的下屬,員工會怎麼看?」
「放心吧,沒有人知道我倆的關系。」
此言一出莊重噎到了,先前還納悶精明的林婧怎麼就認準了那人,現在看來不是什麼愛的深不深,而是這姐姐的情商實在堪憂。
三人談話間,林兌帶領鐘點工也把房間收拾利落了,林坤搬出一個半米長的木箱,林婧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奇的問︰「里面是什麼東西?」
「給你的首飾。」只听「啪嗒」一聲,林婧就看到一層層珠寶項鏈,顯然是個超大的首飾盒。
「這這些?」林婧不可思議的捂住嘴巴,盡管她從未缺過配飾,但一次看到一箱子,女強人的心髒hold不住了。
「這是媽媽為你準備的。」說著掏出一張卡,「這里面有一億,留你以後用的。」林末說的用就是只能用,不能轉賬和提現。
被一箱珠寶砸暈的林婧想不到,同想不到的還有林婧的老公,當他拿著林婧的首飾去典當行,沒有典當到一毛錢不說,還差點被當做扒手抓起來。
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那時候莊重看到男人的慘樣,直呼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林家人。
言歸正傳,林末看快到中午了,「大姐,出去吃飯。」
听到這話,林婧說︰「在這邊很難找到合意大餐廳,我做飯吧?」
她的廚藝兩人知道,林末要出去用餐主要是怕林婧累著,現在看她樂意做飯,也就點了點頭,飯後三人就婚禮細節又討論一番,有些林婧沒有想到或者沒有辦妥的,便直接交給林兌搞定。
看著林兌利落的背影,林婧忍不住道︰「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男人能娶到你的全能保鏢。」
「胡說什麼。」林末听到這話好笑的說︰「媳婦娶到家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做事的。」
「咦,沒想到啊。」林婧上下打量著眼前人,「咱們林末這是長大了?」不確定的看向莊重問︰「小寶,給姐姐說說,林末怎麼個疼你法。」
「大姐,大伯後天過來,你還是想想怎麼同他說新房的事吧。」半個月前听到這話莊重一準的臉紅,經過譚女士毒舌的洗禮,如今的莊重早已神鬼不懼。反而道︰「要是姐夫入贅,還望你早點告之,我好給姐夫準備歡迎禮。」歡迎什麼,自然是他從此成為林家人。
林婧可沒想到他這麼不饒人,見夕陽染紅了天,「我也不留你們了,早點回去吧。」
兩人也不想和男人踫到,听到這話後就起身,走的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要不是清楚林末的德行,林婧準會把兩人的表現當做嫌棄,就那看到空空的客廳,心中一悶。
走在巴黎古老的接頭,莊重拉著林末的手低語道︰「末末,婧姐和姐夫之間」
「人各有命。」想要林婧回心,林末只需動動手指,「也許他們能過一輩子呢。」
莊重知道林末是在安慰他,面對如今的情況,他也不能要求林末做些什麼。「你派人看著婧姐,別讓她受欺負了。」
「放心,我會安排。」林末沒說如今林婧各種遷就是因為她樂意,一旦生活不愉快,那
轉眼間到了林婧結婚的日子,天沒亮林末就起來了,看到莊重動了,忙說︰「出發的時候再起來。」
「我听到大嫂的聲音了。」說著掙扎著要起來。
想到莊重睡眠不足,身體會不舒服,說什麼林末也不讓他起來,「你再亂動,咱們今兒就不去婚禮現場。」
听到這話莊重渾身一僵,知道林末從不誑言,忙捂著眼楮說︰「把窗簾拉上,影響我睡覺。」
「這才乖。」
被說成乖的人真想甩他一巴掌,礙于林末的武力值爆表,沒有出息的莊重只敢想想。
兩人到達婚禮現場時,男方的父母正圍著林 打轉,親朋好友也在圍觀,「遲到」的兩人就這麼華麗麗被無視了。
莊重看著男人拉著林婧滿堂轉悠,疑惑的問︰「婧姐不是說她的公婆是高知識分子,怎麼能作出冷落客人的事?」
「那是因為咱們是兩家最小的孩子,以後可能還沒有子女。」
「可有可無嗎?」莊重怪異的道。見林末點頭,試探的問︰「他們知道你以後當家嗎?」
「二哥三哥應該有些明了,大姐不清楚。」雖然老爺子沒有明說,但是他去米國前已經參與制定林氏的發展策略,家里沒有糊涂人。
「 哥會不會不甘心?」莊重只想宴會廳中央笑的意氣風發的男人。
「他不高興又怎麼。」他是林家子,要不是那生養之恩大過天,他才不會接管勞什子公司。
他的這些心思莊重無從知曉,見他霸氣側漏,猛然想到少年的□□,忙打哈哈道,「 哥往這邊看幾次了,咱們過去吧。」
「你以後莫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我在就不可能出現兄弟相爭的事情。」怕莊重又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林末橫了他一眼才邁開步子。
等走到林 跟前同男方的父母見過了禮,便一句話也不多說,端的是把林家小太子狂傲的譜擺到極致,同時也嚇退了想要同他寒暄的人。
莊重見林 的臉快要笑僵了,無良的說︰「末末,你是不是一早就模清了這麼幫人趨炎附勢的德行?」
「大姐要嫁到他們家,我自然要幫他了解一番。」全然不說對方的資料是林涉給他的。
听到這話,莊重再看林末的冷臉心中一暖,他就知道末末是個好孩子,只是不善表達。作為善解人意的愛人,「末末,我有點餓了。」
「走吧。」里面沒有多想,莊重看到幾個眼力好想要往他們這邊來的賓客,隨著他們的動作又退了回去,暗暗瑟自己就是那拯救王子的騎士。
婚禮儀式正式開始時,林婧是攙著林沭的胳膊進場的,看著新娘新郎交換戒指,莊重嘆了一口氣。聲音雖輕,卻被耳尖的教主听到了。「莊莊,日後我會給你一個世紀婚禮。」
看到少年人眼中的認真,莊重的眼角濕了,「比起婚禮,我更喜歡用時間證明一切。」
「放心,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隨著林末的話音落下,他和莊重之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牽絆,就像那月老手中的紅線。只是教主大人不知,莊重更沒有在意他這張口就來的話。
等司儀安排座位的時候,林末和林沭他們獨坐衣著,雖然有空位,林沭這個長輩不開口,男方的父母也不敢往前湊。
不是林家眾人太過傲慢,而是這場婚禮是林婧下嫁,婚宴的花費林婧更填補了一半,儀式結束林沭沒有直接走人,還是怕林婧難過。
話說回來,林婧結婚當父母的沒有過來一個,她心里本就不舒坦,這會兒看到林末的面容不睦,就笑著對莊重說︰「小寶,飯菜不合口同我說啊。」
「挺好的。」莊重抬起頭,表示自己很滿意,「婧姐,恭喜你。」
隨著他的話音略下,林婧就看到小弟身上的無形怨氣消失殆盡,是即心酸又欣慰。心酸的是弟弟帶他不如莊重,欣慰的是弟弟不高興,還是來參加她的婚禮了。
而看著林婧同娘家人聊天的賓客們,見女方那邊只來了五人,卻帶了近三十位黑衣保鏢,婚宴的全程沒人敢給新娘擺臉色不說,差點把林婧夸出花來。
听到耳邊虛偽到極致的恭維,即便知道是假的林婧依舊很開心,更開心的還在後面呢。等送走從世界各地趕到的賓客時,林末的手機響了。
看到只老爺子的電話,林末也沒接,直接給了林婧。不明所以的林婧听到林老透著關心的囑咐,忍了許多天的眼淚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她這一哭不當緊,差點嚇壞了林 幾人,自打他們長這麼大,可是第一次看到大姐大哭鼻子。林末更直接的要問林老想做什麼,還是林沭把電話搶了下來。「婧婧,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再哭了。」
「大伯,謝謝你們。」林婧看到家人臉上的關切,抿嘴笑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林沭忙擺擺手,怕她亂想,就說︰「過兩天我要到別的城市開會。」
「這事大哥去不就成了了?」因為要準備婚禮,林婧並不知到林氏最近的動向,直接說︰「以後的會議交給林 ,你們該享清福了。」
關心的話語听的林沭很受用,見新郎往這邊來,林沭直接說︰「日後受了委屈就回家,無論你有沒有嫁人,永遠都是林家的女兒。」
「大伯」林婧沒想到她這麼不听話,家人還如此維護他,又听到曹麗說她若是無聊了就去找她,林婧再也說不出話了。
莊重見她哭的像個淚人,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了何為親情。握著林末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在他投來疑惑的時候,莊重低聲說︰「咱們快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