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莊重趕到宣傳地點時,主創人員已經到齊了。入場的記者先前見威爾森左手邊空著一個位置,還一直稀奇呢。等看到衣著修身手工西裝的莊重坐定,稀奇瞬間變成了吸氣。
這莊重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讓整個劇組的人等。又見其淡定從容,膽肥的記者一听司儀說可以提問,就忙不迭的舉起話筒,「請問莊重,你對自己遲到怎麼看,真像網路上所說的喜歡耍大牌?」
此言一出,威爾森就忍不住為該記者默哀,莊重也一愣。在米國歐洲跑了個把月,也沒遇到這種問題。
好在莊重腦容量有限,但也不至于呆。「對于遲到,我想問導演,我遲到了嗎?」
當然沒有,「是我們早到十分鐘。」威爾森說完,整個會場一靜,誰也沒想到導演力挺莊重。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那記者多想一點,別先入為主的認為莊重的資源在米國,就不會繼續問︰「你是對耍大牌的事默認了?」
「怎麼才叫耍大牌?」前世沒見機會耍大牌的莊重好好奇。
記者以為他是故意的,「你別轉移話題。」
司儀听到這話就想喊保鏢把人叉出去,只是還沒開口就看到莊重的經理人搖頭。
「記者同志,你說的耍大牌無謂,遲到早退,對劇組挑剔,對工作人員無理。」莊重說著攤開手︰「在我沒病沒痛的情況下,從未讓導演等,我自帶助理保鏢醫生化妝師,不但沒有麻煩到劇務,還幫過他們。」說著看向一旁的幾位演員,「不信你問。」記者一听醫生什麼的直覺不好,誰知一向喜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莊重今兒霸氣全開。「如果你還不信,可以去采訪劇組的臨時演員,我有打罵侮辱過他們嗎?」
這會兒別說在場的記者感覺出不對,連司儀也不敢正眼打量莊重。
尼瑪,這坑爹的劇組,怎麼就沒人同他說莊重來者不善。還有那混蛋的技術宅們,見天的扒莊重,扒了幾個月怎麼還沒扒出他的身家。
其實,還真有人懷疑橫空而出的莊重和莊氏有關,只是懷疑的話題剛發出來,就被一群戰斗機噴出翔了。
世人都知道莊總有四個孩子,分別是仁義禮智,即使還有第五個也該叫莊信,可莊信是莊家二房的兒子。
所以,被罵沒常識加腦殘的質疑者也不敢說,莊重的眼楮很像莊氏的當家人莊麒,也不敢說他嫂子娘家嫂子的小姨子的男盆友是莊仁的助理,听說過莊家有個孩子在米大讀書,名字就和這位米大表演系出身的莊重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礙活動結束後,主創們圍著莊重安慰。「莊重,那些記者就會亂說,你別在意。」要是氣出個好歹,林少爺會剝了他的,威爾森暗暗的想。
「放心吧,我才不會把無聊的人放心上。」莊重喝口潤喉茶,「本來就不想理那人,不過,我爸若認為我在劇組里橫著走,等我回去一準削我。」他爸才舍得。可是,被記者欺負了他要是不還手,林末準會教訓他。實話不能說可憋屈。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這麼狂。」威爾森想起莊麒那嚴肅的面孔,了解的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回去好好同你爸說,莊總不信,我給你證明。」
听的雲里霧里的其他演員經過閆律的解釋,也知道了莊重是莊家小少爺,一時間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有位身家雄厚的男友,又有著顯赫的家世,自身又有才又有貌,人生贏家什麼的,八個助理算什麼,三十二個他們這幫屁民也沒意見。
莊重可不知道,經過記者那一鬧,在同仁眼中,他頓時成了低調謙虛有內涵的公子。
這還不夠,以往記者問莊重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時,多是導演、男一和一位受過莊重幫助,也就是那位中暑的女演員幫他圓過去,而在接下來的行程中,可以說主創們把莊重保護的密閉透風。
對這預料之外的情況,教主大人滿意了,莊麒放心了,而莊仁兄妹和閆律憋屈了,他們為莊重有可能遇到的突發事件,所做的準備這就成了笑話。
莊麒這位大佬不厚道的笑了,指著大兒子的臉得意的說︰「讓你不告訴我小寶組建公司,讓你瞞著小寶在米國的消息,讓你昨天看我的笑話,現世報真特麼的爽。」
「爸,笑夠了嗎,笑夠了我工作去了。」親爹不會腦抽了吧,大上午的叫他過來,就為這事……莊仁滿頭黑線的也沒指望他回答,臨出門時還好意幫他把門關緊。
莊仁去工作了,莊重也回米國了,電影宣傳過後,緊接著就是全球首映禮。首映禮這天不但末時代的員工人手一張入場票,不愛電影的林末也特意空出時間,來為莊重加油。
于此同時,世界的另一端,莊氏大老板帶隊,旗下的歌王影帝全出動,目標京城最大的影院,為《冰河世紀》的首映捧場。
話說莊氏影業的大明星們接到自家老總特助的電話,讓他們到電影院里觀摩一下最近上映的大片,一個個全莫名其妙。
這時的辛琣和陳鋒儼然是圈中的一姐一哥,就那他們也被通知了。這一下,兩人慌亂,忙找老朋友裴元拿主意。
「裴導,你說老板這是什麼意思?」辛琣不安的問。
裴元從偏遠的地區采風剛回來,「老板讓你們看什麼電影?」
「什麼冰河什麼的,明日首映,票是助理買的,我也沒在意。」剛趕完一部大制作,陳鋒也不清楚最近圈里發生什麼事,就拿眼楮看辛琣。
辛琣如今圍著老公孩子轉,放在圈里的精力還沒原來的一成,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找裴元,誰讓他最接近高層呢。
裴元听到兩人的話,直覺打開身旁的筆電,輸入冰河世紀,果然被明日上映的消息霸屏了。「你們看。」把筆電放到二人中間,指著領餃主演那一欄那,「小少出道的首部電影。」
「真的?」辛琣身體不自覺的往前傾,仔細一看海報,可不是多年前在水城見到的少年。現如今哪還有少年的影子,一身硬朗的迷彩服配上冷冽的氣質,「裴導,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
「難怪老板這麼著急。」陳鋒了然道,「就是不知道演技如何。」
「你們都沒看出來是他,最起碼這身裝扮過關了。」裴元說澤放下筆電,「《冰河世紀》半年前殺青的時候,威爾森導演就陸續把主創的海報放出來了,要不是我看著小少爺長大,真不會把這個莊重和他聯系到一塊。」
「不對!」
「怎麼了?」裴元听到辛琣驚呼忙問。
「這……」辛琣不信的揉揉眼楮,「這聯合出品人居然是小少?」
「我看看。」陳鋒坐不住了,趴到辛琣身邊,「真不愧是咱們老板的兒子。」
听到這話裴元笑了,「據我所知,小少的電影公司一直是林少在打理。」想到第一經理人匆忙而走,「你們還記得閆律嗎,就在小少公司里。」
「不會吧?」辛琣不淡定了。
「有什麼不可能。「裴元曬然一笑,「你們準備怎麼辦呢?」
「我讓助理把電影票拿來。」辛琣說完,陳鋒也點頭。
兩人回到各自家中,就把電影票的照片放到官網上,下面還配上,「據說《冰河世紀》明天上映,親愛的們,來個邂逅吧。」
陳鋒寫的比較含蓄,只道,「不知鐵血李慎是什麼樣。」而後,讓自己老婆的網站,全天候滾動上傳有關《冰河世紀》的消息。
一姐一哥一開腔,其余買到票的明星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一時間整個網路,全部討論起明星曬票的事。
這年頭正流行曬娃,無論是曬自己的還是曬別人的,這幫大明星曬的不能停,突然曬票,別說鐵粉們理解無能,一些媒體記者也迷糊了。
可這並不妨礙眾人跟風,別管小記者大主編,全都一股腦兒去搶票,等到第二日,也就是《冰河世紀》首映當天,第一場還沒開,票就全賣光了。
這是什麼節奏,反正莊重震驚了,了解清楚內情後,威爾森看莊重的眼神就像看華元。
沒出息的莊小寶就這麼被嚇遁了,首映禮都沒結束就飛到了高譚市,連林末同他說首映當天的票房,他都不願意听。
「末末,你說爸爸怎麼這樣啊,這,我以後怎麼見人啊?」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雖然說手中有資源,不用是傻蛋,林末也被莊麒的大手筆給驚到了。想起晚飯後林乾在書房中說的話,「裴元也去看片了,好像對你的評價很高。」
「那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和我沒關系。」莊莊悶悶的歪倒床上,大有一睡不醒的打算。
林末見他如此在意,好笑的把人攬入懷中,「別人我不了解,裴元我還是知道的,如果你的演技不好,他只會說一句不錯,絕不會細致到你哪一幕表演的最好。」
「你說的是真的?」莊重眼楮一亮,抓著林末的胳膊問︰「就裴元一個嗎?」
「辛琣和陳鋒也有開口,只是有裴元在前,對兩人不熟悉的米國記者就把他們說的話忽略了。」林末的話完後見他搭腔,一低頭才看到莊重已經睡著了。
撫模著他眼底的青影,教主大人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眨眼間莊重臉上的疲憊被紅暈代替,人也比先前睡得熟了。
翌日一早,莊重精神奕奕的醒來時,林末難得沒有先起床。八月初的天,室外可以蒸桑拿,就那也擋不住金鳴一行人的腳步。
听到樓下的喧鬧,林末不舍的松開懷中人,「他們幾個的怎麼如此好精力啊。」
「你還是說呢。」莊重眼瞧著他不樂,「因為你,那幾人現在修身養性,精力無處發不來鬧騰你,去鬧騰誰。」
「你胡說什麼。」林末略感好笑,「我只是提個意見,能把八方來客辦的順從,是他們有能力。」
要沒有大神的提點,他才不信「八法來客」能辦到國內。那幾人有多懶得動腦子,多愛玩,他可清楚著呢。
莊重心里暗嘀咕,知道林末不想與他們牽扯太深,怕以後有牽絆,也就放開話頭下樓接客。
自發拉桌子打牌的四人听到樓梯響,反射性的抬頭,一見是莊重,淡定的低頭繼續。莊重習慣幾人目中無他,看到坐在鐘茌身邊的方盛,「不好意思啊。」
「啊?沒事。」方盛連連搖頭,一時間不知該與他聊什麼,「莊毅是你哥?」
「對呀。」接過餐盤,邊吃邊問︰「你認識他?」
「早些天與他談過一次合作,你和你哥真不像。」方盛說著又忍不住看莊重一眼。「你哥他就是個狐狸。」
「你不是嗎?」莊重涼涼一問,見方盛臉上窘迫一閃,笑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多花點心思終歸要的。」
「方盛,你小子同他廢話什麼。他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你和豬能有什麼共同語言,過來幫我玩一把。」金鳴嚷嚷著就起身,方盛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擠到莊重身邊,看的第一次過來的方盛一愣又一愣。
鐘茌同情的拍拍方盛的肩,這孩子自看到前一刻甜蜜恩愛的父母,轉身投入到陌生男女的懷抱中,一直沒從打擊中回復過來。
一旁得以坐到莊重身邊的金鳴眼巴巴的看著餐盤上的早點,「小寶,好吃嗎?」
莊重一見吃貨,直覺說︰「不好。」
「那你別吃了。」說著就準備奪走莊重的餐盤。方盛驚奇的問︰「你們沒用早餐?」
「用了,金鳴就那德行。」當他們真貪吃啊。一個人什麼的用餐真的很孤獨啊。「小寶,讓林艮收拾幾間房。」
「你們要住多久?」想到幾人兩個月前就要住這里,礙于他們忙綠,能堅持到現在真不容易的說。
金鳴看向落地窗外搖擺的陰涼,「住到山上的楓葉紅了。」
「想的倒好。」隨著淡淡嗓音響起,林末施施然的來到莊重身邊,「剛才威爾森來電話,《冰河世紀》已經通過電影節的審核。」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個最佳新人獎。」莊重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可他還知道天外有天。
林末見他一臉忐忑,笑道︰「也許是最佳男主角呢。」
「不可能啦。」影片參選的電影節可是米國的,該電影節對他國演員有些苛刻,更遑論他還是個新人。
「那要是得獎了呢?」林末見天一臉不高興,便有意說︰「如果得獎了,你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莊重很是干脆,「前提是,你別準暗中運作。」
「那是對你的侮辱。」教主大人說著想到威爾森說,今年到現在的影片中唯有用時十個月才制作好的《冰河世紀》最出彩,便把人往身邊拉一下,「我听說,頒獎的時間可能會設在明年四月份,你若是的得獎,咱們第二天就去扯證。」
「什麼?」莊重猛一下轉過身。鐘茌四人也不玩了,「林末,你們明年結婚?」盡是不可思議。
「怎麼了?」林末納悶了,一個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是鬧哪樣呢。
「明年你才十八歲啊?」十八歲,蔥一般的年紀啊。
「剛好到婚姻法規定的年齡,挺好。」教主很滿意,莊小寶不樂了。「末末,咱們結婚有點早啊。」
「難不成你習慣用手了。」林末低語道。
此言一出,莊重老實了。他如今二十二歲,正常的男子自然有生理需要,又不能把大神壓倒,只能另尋他法。不過,以後結了婚,貌似還要用手吧。
雖然莊重現在就開始擔憂婚後生活,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一八四年四月八日一早,莊重醒來就看到了滿室春日。推開紗窗,一股早春的清新撲面而來。
好心情的拽起林末,「陪我選禮服去。」
「讓人送來。」林末閉著眼擰著眉嘟囔道︰「晚上頒獎,還早呢。」隨即,手指一揮把人圈子懷里。
莊重盯著腰上的胳膊很是無語,知道這人的身份後,大神可算是把他的法術發揮到了極致。
自從電影節開幕,他們住到影視城的這些天來,林末天天高譚市和影視城兩邊跑,昨夜凌晨他才從飛機上下來。
又剛好趕上米國林氏子公司整合的最重要階段,莊重即便一點也不困,也不舍得打擾偷得浮生半日的人。
就這樣盯著林末,一直到太陽高升,林兌喊用午飯。
于此同時,專門為兩人制衣的師傅也來到了園林酒肆。等他們用過餐,就拿出了為莊重特制的西裝。
「末末,好看嗎?」墨色的修身西裝完美的勾勒出莊重一百八的身高,精致的緞面更襯得肌膚宛如白玉,林末看的一閃神,毫不吝嗇的點頭,「不錯!」
听到愛人的夸獎,剛剛繃著臉有些緊張的人頓時笑如夏花。冷酷中帶有高貴的氣質也變成了,親和中瓖有溫潤。「師傅,你看著衣服怎麼樣?」
怎麼樣,還用說嗎。世人都說人靠衣服馬配鞍,誰知到了莊重這里剛好相反。老師傅見莊重一臉期待的盯著他,「公子,少爺的衣服也好了。」
果然,听到這話莊重不再糾結他的衣服如何,「快拿出來,讓末末換上。」
「我又不走紅毯,穿什麼都可以。」林末無所謂的說。
「當然不可以。「莊重把衣服塞到他懷里,「你可是我男人,要時刻記得為我長臉。」
「莊莊,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林末揚起淡淡的笑容說。
「好話不是說二遍。」說著把他推進洗漱間,「回頭記得去看耳科啊。」
「公子,你會把少爺氣暈在廁所里的。」為兩人收拾衣物的林兌見他們像小孩一樣,「今天早上莊總和林總打電話呢。」
「說了什麼?」听到倆爹同時來電話,莊重好奇了。
「自然是祝福公子今兒折冠啦。」林兌說的自然,豈不知心里在吐血。等莊重上廁所的空檔,便對林末說,「少爺,莊老已走到生命的盡頭。」
「我知道了。」林末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扇動的房門,「準備好飛機,頒獎禮一結束就回國。」
到了晚上,兩人去頒獎晚會現場時並沒有同行。隨著《冰河世紀》成為去年全球票房冠軍,莊重這位新人主角也走到了大眾的視線里。
即便末時代沒有對莊重進行過包裝,除了電影宣傳需要,莊重再沒有上過通告,兩年還只拍了這一部電影,其仍引起很多人的關注。
也許因為他的神秘,也許因為在國內宣傳時,他為辯解而說「自帶助理醫生化妝師」的話。
反正,莊重和同劇組的女演員一下車,就听到了陣陣尖叫聲,仔細辨明後才知道是在叫他。對著「重…重……」不停的方向,揚起真誠的笑臉,配合記者拍照的同時還揮了揮手。
他這一揮手不打緊,立刻迎來了更高的呼聲,直接把隨後下次的幾位大腕的呼聲給壓了下去。
原來,莊重不接廣告不上節目,扮演的又是分外嚴肅的李慎,電影宣傳時也不像別的演員大鬧大笑,注意到他的迷們便誤認為他是個冷男。
酷哥突然變成暖男,莊重那為數不多活力全開的影迷,沒有把紅毯掀飛,還托他們里紅毯太遠。
其實,真是情況誰也想不到,莊重的面無表情是他習慣了不悲不喜。剛重生那會兒,不是笑岔氣就是跑步跑段氧,為了穩住情緒,莊重可吃了不少苦頭。
莊重進入會場時,林末正在同別人聊天,一八五的林末站在星光閃耀的會場內,不但毫不暗淡,還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能進入會場多是俊男美女,林末卻能讓人忍不住注意人,這該是怎樣的存在,反正,莊重知道他嫉妒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筒子們,七夕快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