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和忙完事情的林乾回到高譚市,已是華燈初上。
走出電梯的那一刻,見莊重穿著睡衣在沙發上看電視,教主大人心疼了。「晚上有些涼,怎麼不多加件衣服。」
「你不說八點回來,怎麼到十一點?」隨口問兩句,莊重便放任自己歪倒在林末身上。
一路風塵,讓教主忍不住皺眉。「你先上樓,我去洗洗。」
「咱們一塊去了。」莊重說著不好意思了,「我想你。」
輕易不表露心聲的人,一說這話,大神端不住了。抱起莊重三兩步跳到樓上,胡亂的撕掉兩人身上的衣服,又是一夜抵死纏1綿。
翌日清晨,莊重在林末臂彎里醒來,相對于第一次,莊重覺得,昨夜才是他們第一次身心交流。
同意接下《翁婿斗法》莊重就開始為此片做準備,雖然略去試戲這一步,在電影開拍前,他仍要到劇組試戲服。
林末剛回來,公司里暫時又沒有重大事等著他決斷。早餐過後,便和莊重一塊去了劇組。
到了地方,一下車莊重就傻了。看著來回走動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景象讓他誤以為,「這是菜市場?」
「听說所有演員都過來了,導演知道你要來,打算把定妝照拍出來。」林坤向他解釋道,便向遠處的導演招招手。編劇見莊重來了,就想上前招呼,剛踏出一步就被導演叫了回來。
「打電話催促演岳父的怎麼還沒來,告訴他,上午不到,以後也不用來了。」導演說完就揮手讓扮演岳母的女星來拍照。
編劇听到這話腳步一頓,「安德森,他不是告訴你,今兒沒時間嗎?」
導演見女星過來,隨手把蓋機器的報紙扔給編劇,編劇抬手就想把報紙揮到地上,猛一看清佔據二分之一版面的照片,胳膊瞬間僵硬了。
某男星老當益壯,深夜現身玩3P……待看完余下內容,編劇的臉也綠了。
「導演,不用打電話,這個老不死的可以直接換掉。」咬牙切齒的聲音一響,正在擺pose的女星嘴一彎,滿臉的笑容變成了囧。
她若沒猜錯,老不死的可是喜劇大腕。女星暗暗看了看和安德森爭執的編劇,這三十出頭的年輕編劇到底什麼來頭,這麼有底氣。
有個屁底氣,還不是狐假虎威。導演見他把莊重抬出來,無可奈何的說︰「我真懷疑那倆妞是你雇的托。」
憶起選角之初,這位就不同意那位有實力卻很色的演員扮演岳父大人,後來見他沒說什麼,以為這茬過去了。
「就那精1蟲上腦的家伙,用得著我出手?」編劇不屑的冷哼……
安德森見他反應這麼大,無奈的搖頭,「這事你和制片人說起,幸虧合同還沒簽。」
編劇一听這話,樂了,「你放心,五天後的開機儀式,我一定把岳父大人帶來。」
導演嫌棄的揮揮手,又拍了幾張照片,讓女星回去休息,便向莊重走去。
此時,莊重終于問出疑惑很久的問題,「安德森,這部影片怎麼說都是米國家庭喜劇,用我一華夏人來扮演女婿,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很合適。」安德森想都沒想就說,「這樣一來,岳父大人更有理由反對自家女兒和你在一起了。」
「劇本要改。」莊重提醒道。
「沒關系。」改的是設定,又不是把里面的包袱段子改掉。
莊重見他這樣,也懶得再說什麼,由著化妝師一番涂抹,拍好定妝照就直接走人。
動作要多瀟灑多瀟灑,要多迅速多迅速,看的一眾工作人員直了眼。被提前通知到劇組的其他演員,更恨不得拍手嚎叫,不按規矩辦事的導演被無視了,太特麼可樂了。
莊重可不知道,電影還沒開拍,又給同仁們留下了耍大牌的印象。不過,好笑的是,他這大牌非但沒有遭人生厭,還讓人莫名的感到可愛。
听到導演喊「卡」莊重捂著肚子就往廁所滾,隨著「砰」的一聲衛生間門被關上,室內的眾人有志一同的往聲源看去。
不知誰小聲說,「剛才進去的好像是男神呢?」
男神,男神是什麼東東,當然是完美男人。
听到這話眾人的視線唰一下轉向導演那邊,見只有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聊天,獨獨不見女婿,眾人了然的哦了一聲。
就在這時,被尿憋到的神晃悠悠的出來了,渾身通暢的想舒口氣,卻听到兩個小助理說︰「男神太可愛了,連去上廁所也比別人帥。」
乍一听到,莊重也不知道兩人在說誰。「男神家的助理姐姐好好,每次過來都帶好多好多好吃的,男神真幸福……」
腦缺的莊小寶到這個時候還沒听出來,直到其中一人說,「我猜男神一定是受,傲嬌女王受什麼的最萌啦。」
「對對對,剛好配林少那總裁攻,好想看到男神變女王……」
見小助理聊得熱火朝天,越來越露1骨,莊重忍不住模模自己的臉,他女王?這幫小青年眼楮有病啊,他是純爺們,直直的好吧。
雖然覺得小助理在胡扯,莊重也沒臉當面戳穿,狠狠的咳嗽一聲,示意眾人收斂點,便去怕下一場戲。
等到太陽落山前,劇組收工的時候,每天來接他回家的大神沒來。「林兌,打電話問問?」
「莊重,要不跟我們一塊吃晚飯去?「威爾森邀請道。
莊重回頭看看編劇和制片人,想了想,「不去了,別掃了你們的興致。」
想當年,一手酒杯一手煙,雖然窮點苦點,但生活也夠愜意。而如今,打量著自己的玻璃身體,莊重只想唏噓。
看到林末的車子從遠處緩緩而來,頓時拋開了心中的臆想,這世界,有得總要有舍。
「怎麼了?」莊重一上來,林末就看出他臉色不對,「林兌?」
「不關林兌,是我自己想嘗嘗酒的味道。」說著不好意思的用臉蹭蹭林末的脖子,唯恐他因此發火。
他這一說,讓林末想起了下午洽談會上的紅酒,「回頭問問醫生,看你能不能踫酒。」
「不用問,我知道的。」莊重說著又往他懷里擠擠,「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話是這麼說,等拍了一天的戲,早早休息的莊重睡熟後,林末把醫生折騰來了。為睡夢中的莊重做完檢查,醫生肯定的說︰「公子可以飲少量果酒。如果你不放心,待公子飲酒的時候,你告知我一聲。」
終歸不是一點也不能沾,林末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見醫生出去,便吩咐林兌記得春節的時候給醫生包個大紅包。
隨著溫度不斷攀高,待在冷氣房內拍室內戲,莊重忍止不住汗流浹背。安德森見他的白色襯衣後背全濕了,想都沒想就說︰「收工,下午三點開始。」
隨著話語落下,室內響起了鬼哭狼嚎。不怪這幫人耐不得熱,這才十點,外面的溫度已是三十八度,等到正午,沒有四十二度,也會攀升到四十一度。
幾位主演演員見導演往莊重身邊去,「難怪安德森這個工作狂會放假,合著咱們托了神的福。」
「誰讓他是大老板,安德森再牛,也要吃飯。」一人幸災樂禍的說。
其中一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打著扇子的莊重,「要不是有他在,咱們也吃不到餐後點心。」
「這麼說來也是。」一人說著往外看了看,莊重那助理今兒怎麼沒來?」每天上午十點下午三天,莊重的美女助理總會帶一盒由「八方來客「出品的小吃,突然不來真不習慣呢。
林艮也沒想到自己會遲到,按照以往到八方來客去取點心,本來都快上車了,卻被金鳴攔個正著。
看著阻擋道路的人,林艮忍不住扶額,這人怎麼又犯病了。「金少,我趕著給公子吃的,有事回頭再說?」
「我只想請你幫忙教一下店里的師傅做點心,不耽誤你的時間。」
這還不耽誤,她又不是廚娘。「金少,你店里都是大師傅,哪用的找我教。」
「不讓你教別的,就你給莊重做的那些小吃。」金鳴額頭上都冒汗了,卻還固執的攔著林艮的車門。
「金少,你開玩笑呢?公子的吃食都是清淡的,而且有些含有食療的功效,哪能大量制作。」林艮說著仔細的打量他一番,「你別是掉進錢袋子里了?」
「胡說什麼。」金鳴見三言兩語說不清,干脆拉開車門做進去,「你盡管做,合適不合適,我會讓人拿去檢驗。」
听的這話林艮只能點頭,車子一拐,差點撞到突然躥出來的跑車。金鳴余光一瞥,看到車上的鐘茌和方盛。兩人今天不上班,起床後就不約而同的跑來八方來客解決肚皮問題。
這會兒見金鳴只向他們擺擺手,瞬間失衡的人不樂了,腦袋一晃,便開車跟上了去。
到片場林艮還沒停好車,就見金鳴直直的向超市走去,盡管心理疑惑,因為她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林艮也就沒等他。
方盛見他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疑惑的問︰「你買這些做什麼?」
「給莊小寶長臉啊。」
他這一說,鐘茌一想也是,等主創人員正在分食林艮帶的點心,感慨點心太少時,金鳴三人進來了。
由于幾人互不相識,在林兌為他們介紹時,八面玲瓏的鐘茌率先遞上零食,頓時讓周圍的大小演員激動萬分。
一陣狼嚎後,在莊重的淡笑下火速把到手的東西瓜分殆盡。
「你們找我有事?」莊重問。
這話金鳴不樂意听,「沒事就不能過來看你?」
見他這樣莊重哭笑不得,「謝謝!那走吧。」
「走?去哪里?」**還沒坐穩呢。
「上午提前收工,下一場戲大概是下午五點左右。」莊重邊說邊看向導演,安德森雖然不認識金鳴,可他們一進來就吸引了小姑娘們的眼球,自然希望他們趕緊走人。
「莊重,你的戲可以放到明天。」所以,好好招待朋友吧,今兒劇組就不歡迎乃們了。
三人的這次探班很快就如水波無痕般過去了,後來幾人又到劇組去過幾次,說是探莊重的班,其實到了地兒多是和工作人員們閑侃。
天南海北胡亂一通,頓時讓莊重男神的稱號坐穩了。本來吧,工作人員和莊重的幾位搭檔,知曉金鳴是他的發小,腦袋里第一反應是此人高冷。
誰知一點不冷不說,嘴還特別貧,和幾個攝影師聊天時那是什麼黃段子葷段子都上。他這麼一搞,依照「人以群分」的規則,莊重每天笑眯眯的樣就不可能是強裝了。
家世好,長得好,又沒架子,時常還給工作人員幫幫忙,這樣的人哪找去。
就在莊重同劇組人員相處的越來越好時,天氣漸漸轉涼了,殺青宴一過,朝夕相處幾個月的眾人又要各自忙碌了。
殺青宴那天,根據劇組人員的請求,金鳴一行人都來了,讓眾人特別意外的是林末也來了。
看到林末進來的那一刻,眾人一僵,莊重忙打圓場,「他剛好路過,待會兒我們一塊回家,你們該吃吃該喝喝。」
話是這麼說,林末這尊神往莊重身邊一坐,別說其他人了,連安德森也放不開手腳。說來也怪,林末打進門只是笑笑點點頭,並沒有做什麼,整個劇組的人員卻都不自在。
莊重一看這樣,苦笑的拉起林末,隨著他的起身,眾人又是一驚,「不好意思,我總覺得胸口悶悶的,先行一步了。」
安德森見他紅光滿面,不待想都知道他找理由離去,一見編劇臉上閃過輕松,忙笑道,「身體不舒服可是大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你們玩。」說著向金鳴遞個眼色,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懂,直接嚷嚷,「莊重,你作為主演臨時退場,總要給點補償啊。」
莊重實在沒想到他借機敲詐,他的意思是拜托這人招呼好眾人吶,怎麼說這幫人是在為他工作,「導演,你們盡興,今兒所有費用算我的。」
此言一出,房內又是一陣狼嚎,不待莊重再說什麼,林末拉著他就出去,看到身後跟來的林兌和林乾,想了想,「你們留下,務必看到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住所。」
「對,要是喝的不知東南西北的,把他們安排到酒店里。」這些人多是公眾人物,千萬不能在他眼底是鬧出亂子。
林兌只當兩位爺杞人憂天,可一見眾人飯後移到了樓上K歌房,林兌忙去同酒店總經理打招呼。
這家酒店坐落于高譚市中心地段,不但有餐廳酒吧,所有的娛樂設施盡全。酒店經理沒等她開口,就連連保證,酒店安保設施非常好,絕壁不會混進記者。
這樣一來,林兌就放心了,和林坤兩人就守在電梯口,期間送走了編劇,送走了演岳母的女星,把來參加殺青宴的人員送走了一半,卻獨獨不見他家爺的幾個朋友。
兩人也顧不得失禮,推開包間門一看,五人只剩鐘茌一人在,交代門口的服務員照顧好鐘茌,兩人就開始尋人。
他倆一直站在電梯口,想當然幾人沒出去,到客房部一查,果真四人開了房間在睡覺。
一想到鐘茌還在喝,又忙趕回去,到了地兒卻只見導演和副導演幾人在猜拳,問了才知道,鐘茌出去了,順著服務生的指引兩人追上扶著鐘茌開門的女一號。
林兌和林坤相視一眼,林坤走上前把鐘茌扶到一旁,林兌向女一道謝,「剛才鐘少給你添麻煩你了,謝謝你。」
隨即就準備轉身,女一好不容易近距離接觸紳士有禮的公子鐘茌,怎能眼看著林兌截胡,「林助理,鐘少喝多了,先把他扶進房間。」說著就繼續走。
「這怎麼成?」林兌驚訝道,「照顧鐘少的活兒都是保姆的,你可是大明星。」說完也不再與她廢話,示意林坤趕緊滾過來。
在女一心里,做的好始終不如嫁的好,比如莊重。即便不能嫁,牛尾也比雞頭來的好。
所以,乍一見林坤要把快要到手的金龜婿給她弄走,臉上的假笑也不見了。登時和他搶起人,和林兌理論起來。
听到女一說她就是個助理,鄙視的語氣听的林兌柳眉倒豎,自她到少爺身邊工作,少爺都沒對他們說一句重話,這女人是哪根蔥。
到了這會兒,林兌要是再不清楚女子的心思,可真是個棒槌了。
只是她鬧不明白,這姑娘大學還沒畢業,就被安德森看重,現如今又簽約末時代,以後要不大紅大紫都對不起他家公子影帝的名頭。
見女人穿著恨天高蹬蹬的在後面追,驟然停止步子,毫無準備的女一差點剎腳不急,沒等她站穩,林兌悠悠的轉過身,眼神淡淡的略過她的鞋,施施然的說︰「身高不足,鞋子可以彌補,人心不足,拿什麼來填滿?」
女子特有的嗓音就像夏日里的嚴霜,直打的女一臉色青了變白,白了變綠。始作俑者可不管那麼多,听不到噪音,才說︰「把鐘少扶回去,他醉成這樣,擱在這里也沒照顧。」
林坤身為男人,和林末的幾個朋友接觸的比較多,想的自己自然比林兌多,直覺鐘茌有事,回去之後,看到林末房間的燈還亮著,便把鐘茌的情況同他說了一遍。
隔日上午,鐘茌睜開眼看到房間內陌生的擺設,愣是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直到听見門外金鳴的咋呼聲,才疑惑的推開門。
見林末在用餐,才想到自己沒在兩人的公寓里留宿過,納罕的問︰「我怎麼在你家?」
這話問的莊重稀奇了,「昨晚的事情還記得嗎?」
「昨晚?昨晚什麼事?「鐘茌不禁揉腦袋,仔細想了想,始終一片空白。
想起林末對自己說的事,莊重就把昨夜的事一股腦兒全交代了。金鳴听到鐘茌喝的不認爹娘了,還有人上桿子貼,「莊重,你公司那演員眼楮沒毛病吧,爺這麼好的男人看不到,非扒著鐘茌那有家室的?」
他不說還好,隨著他的開口,室內溫度一低。見周武滿臉責怪他瞪向他,金鳴不忿了。
「我說錯什麼了?」
「沒有,只是你的腦子用來糊牆了。」林末不客氣的放下筷子,轉而說︰「鐘茌,你那婚姻解除就解除了……」
「什麼?」沒等他再說,話就被金鳴打斷了,「鐘茌,他什麼意思,你早兩天不還說過兩年結婚嗎?」隨之想到什麼,「你不會真看上那洋妞了吧?」
「金鳴,末末可沒說虧你。」莊重滿頭黑線的說︰「不了解實際情況,就少廢話。」
「你了解?!」金鳴梗著脖子盯著他。
林末見天這樣,真想一腳把人踢出去,「鐘茌,你們小時候訂婚時,你爺爺把你當繼承人培養,現在對方只因你放棄鐘氏家族企業,就和你解除婚姻,你應該慶幸。」
听到這話,金鳴了解了,為兄弟不值了,難怪昨晚拼命的灌酒。「鐘茌,你別難過,那女人要聰明漂亮不如林兌,要溫柔賢惠不如林艮,她放棄你是她的損失。天涯何處無芳草,干麼要那狗尾巴草。「
「金鳴,你這是勸人嗎?」莊重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你和你那前未婚妻,也就是小的時候一塊玩感情好些,自打咱們來到米國,那位去了歐洲,你們一年見面的次數一巴掌可以數過來,勉強在一塊也是怨偶。」
听到耳邊嗡嗡響個不停,鐘茌的頭更痛了,也知他們是為自己好。「小寶,我真沒有難過。」
「那你昨晚作什麼?」也只有教主大人敢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老婆。」
「我哀悼已逝的青春,不行啊?」
「你就別撐著了,你不想接管鐘家的產業我理解。」
鐘茌家不像方盛一家三代單傳,也不像莊家那樣和諧,更比不上首富,有大神坐鎮。一家子亂七八糟的事,女人見他的玩宮斗,男人們都把三十六計玩出花了。電視劇中的那些豪門狗血情節,放到鐘家弱爆了。
如果鐘茌真接下鐘氏,不出三年不累癱也會累出腎虛。「你以後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