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早這刻起,我的心中就一直住著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讓我改變,我的處心積慮,陰謀算計,只為報復。
直到有一天她的離去,才使我恢復本性。
房間中,我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我的臉上一片陰暗。
「快過年了,大家都在高高興興的團圓吧,我怎麼會讓你們高興,這個年,你們注定不得安寧。」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聲音。
「喂,小鵬嗎?」
「表哥?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驚喜聲。
「嗯,快過年了,就是給你打個電話拜拜年,大姑不在旁邊嗎?」
「我媽一直都這樣天天不沾家,表哥你是知道的,再說,我媽在家我就不敢接你電話了。」
小鵬的語氣了充滿了嘆息,我則淡然一笑。
「小時候的事都過去了,我早就忘了。」
小鵬在那邊似乎猶豫的很久,之後他才慢慢的問道。
「表哥,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吧?」
「呵呵,有什麼好不好的,每天不都是一樣的過,你呢,表弟你過的怎麼樣?」
小鵬在那邊嘿嘿一笑,頗有些自得的說道。
「我麼,從小一直都是沒心沒肺,時時刻刻都很快樂的。」
小鵬說到這我不禁想到小時候,我也莞爾一笑。
「是哦,你從小一直就每天樂呵呵的,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高興什麼!」
小鵬在那邊傻笑了半天,我又和他聊了一會家常,最後我才說出了我的目的。
「小鵬,最近你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和我講講,也讓我開心開心。」
我循循善誘,繞了一圈,不著痕跡的問道。
「新鮮事?太多,不過都是瑣事,估計表哥你不喜歡听。」
「哦,那有沒有什麼比較詭異的事,像是鬧鬼了什麼的?」
我慢慢的提醒,問道比較關鍵的環節。
「呀,還真有一件,我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王伯伯,經常來我們家的那個,他家最近鬧鬼了,鬧得還很凶呢!」
我听後臉上露出微笑,我聲音輕緩的說道。
「哦,是嗎,那個王伯伯家鬧鬼了,嗯,這些都是騙人的,別相信,我這還有些事,我就先掛了!」
我慢悠悠的掛了電話,臉上露出冷笑。
「王伯伯,王副廳長,我的復仇之路就從你開始吧。」
我的笑越發的冷淡,甚至陰森起來。
剛剛電話那邊是我的小表弟,也是我大姑的兒子,鄒鵬。
小鵬從小就天生比較樂觀,宅心仁厚,他也是唯一一個還和我聯系的親戚。
「對不起啊表弟,表哥利用了你,不過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又在房間坐了一會,等听到媽媽做好了飯,我才出去。
飯桌上,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著,也沒和老媽聊那本本的事。
我知道這件事,我越提及,老媽只能更加的傷心。
「媽媽,我吃完了,我刷鍋好不好?」
我撒嬌的向老媽說道,老媽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我平時是最討厭踫廚房這一類東西的。
「哎呦,還不是為了讓你老人家,早早的去公元陪別的老太太鍛煉啊。」
老媽沒懷疑什麼,笑著答應就出了門。
等我刷好鍋後,我直接轉身去了當鋪。
我腦海中想著兒時的記憶,回想成長時的那片記憶。
白光出現,它卷著我的身體,出現在一個老舊的大院子中。
我站在一棵樹旁邊,撫模著那斑駁的樹皮,有些感嘆。
「你小時候是我載的把,那時候你還沒我高,如今你都能為我乘涼了。」
我看著這顆樹,腦海中涌現出無數的兒時畫面。
「我還記得,你是我和爸爸一起栽種的,爸爸都離我而去了,你為什麼還活的好好的。」
我的眼楮猛一眯起,手掌突然緊緊的攥成拳頭。
手臂用力的向著樹干打去,大樹被我打得一顫,從外表上看不出這棵樹有任何異常,但是我知道它已經死了。
過不幾天它就會枯萎。
「從這一刻開始,我記憶里隨我而去的,都會真的逝去,就像你一樣。」
我撫模著樹的身軀,有些感嘆的說道。
我再不停留,邁著大步,向著庭院外走去。
這個宅子,因為長久沒人住,已經荒蕪破敗,地上雜草亂生。
和旁邊的宅院修葺一新的風貌完全不同。
我遠遠的向著那座宅院看了一眼,之後再沒停留,大踏步離去。
「王伯伯,就是那個老頭嗎,你家鬧鬼,我就幫你一把吧。」
王伯伯是副廳長級別的干部,小時候我經常見他出入我所住的大院。
他的家我有去過,對于地址我還記得。
王伯伯的家,也是一個大宅院。
這種干部總是喜歡在人多擁擠的首都,獨立的住著一片大大的院子,用來彰顯他們幽靜的情操,高雅廉潔的為官作風。
殊不知,他們在寸土寸金的首都,還獨自擁有這麼大一片院落,這已經讓人憤恨。
我按著記憶找到了王伯伯的家,遠遠的向著他家的上空看去。
今日萬里無雲,是年間難得的好天氣。
在平常人眼中,王伯伯家上空空空蕩蕩,沒什麼特殊,但是在我的眼中,這一切都不同了。
「轟轟隆隆」
煞氣堆積成雲,院落之上烏黑一片。
「還真是鬧鬼了,並且這鬼的怨氣不小。」
我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盯著王伯伯家的門戶。
不多時,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帶著一個司機走了出去,他們上了一輛車就走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那輛車又開了回來。
我一等就是一個上午。
「該我上場了」
我看著車剛剛停在門口,于是裝作悠閑逛街的樣子,走過宅院門口。
「哇,煞氣這麼重,這家鬼鬧的可不輕,再過幾天,說不定要死人的。」
我撿著時機,看著那花白頭發的老頭,剛好下車的時候,不偏不倚的說了這句話。
說完之後,我就裝作繼續逛街的樣子,要悠然離去。
那花白頭發的老先生,剛下車听到我這句話就楞了,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的背影。
我背對著他,心里也在著急。
「快,叫住我啊,快叫住我啊」
「小兄弟,請慢走」
終于,花白老先生開口叫住了我,我背對著他不禁一笑。
「老爺爺,叫住我有什麼事嗎?」
我看著朝著我走來的花白老先生。
他就是王伯伯,我還認識他,只是時間荏苒,我已經長大他不認識我了。
「哦,我剛剛听小兄弟隨口說這宅院煞氣重,所以我就想听小兄弟說說。」
王伯伯做官做了一輩子,說話很有分寸,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他開口沒有說鬼,而是先听我說說,證明他很謹慎,現在他還不相信我。
「對啊,煞氣確實很重,都化作烏雲了,恐怕這鬼還挺凶的。」
「呵呵,這世界哪有什麼鬼,不知道小兄弟師從何派?」
我微微一笑,向著他做了一個道士的稽首。
「小道來自龍虎山,是天師門下的。」
王伯伯一听我是龍虎山的頓時眼楮一亮。
「那可是道門正宗啊,有千年多的歷史了,小兄弟來,相見既是緣分,我們去里面喝杯茶吧。」
我臉上微笑,心中卻在冷笑。
「老狐狸,到現在還不說鬼的事,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我隨著王伯伯來到了他家。
剛一進庭院,我就感覺猛一陰冷。
我放眼望去,只見他這庭院分化兩級,東邊正大光明,陽光明媚,沒受到一絲的煞氣污染。
而西邊則截然不同,那里無論是樹上,還是門前,俱都籠罩著一片煞氣之中。
「呀,老先生家里已經請了道士,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我就轉身要走,王伯伯連忙攔住我。
「小兄弟,小兄弟,別急啊,我們喝杯茶在走。」
我看著他滿是褶皺的臉,微微一笑,又返回了身。
「小兄弟果然厲害,火眼金楮,一眼就看出我們請過大師了。」
王伯伯恭維我,我則含笑不語,一副巍然不動的樣子,這讓他心中對我又高看上一層。
「實話不瞞小兄弟,我這院子里,卻是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我們也請過大師,不過沒什麼作用,今日見到小兄弟,我就知道解決的方法來啦。」
王伯伯給我倒了一杯茶,他口中處處恭維我,我依然含笑不語。
「不知小兄弟,你能否收服那鬼魂?」
我喝了一口茶,故意沉穩的恩了一聲,之後才說道。
「沒問題」
王伯伯臉上一喜,接著他又問道。
「不知道,小兄弟要多少酬勞,才肯出手。」
我微微一笑,抬起手來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萬?沒問題。」
「不是,是二百萬。」
王伯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口中有些猶豫。
「二百萬,太多了吧?」
我則微笑一聲回答道。
「老先生,你知道嗎,我上次去香港,只是給人家修補了一下風水,我就拿了五百萬,你這還算少的。」
我說完就不在不言語,而是慢悠悠的喝著茶,等著他回話。
王伯伯沉默了一會,不久之後他就抬起了頭。
「沒問題,我答應了,不知道小兄弟要何時開工。」
「錢到手,今晚就能開工,老先生你放心,一次出手絕對永除後患。」
「那就好」
王伯伯說完就轉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