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之初心之跳 第一章 海汐

作者 ︰ 亦點點

16年後。

a市佔地面積廣大,地理位置十分優越,是個群山環繞,河流縱橫,並且人口流量眾多的大城市。但真正使它享有盛名的不是這些,而是全國最著名的亞菲私立貴族學院以及它的領導者,同時亞菲私立貴族學院在世界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因為從這里畢業的學生大多會成為各種龍頭行業的精英,所以它又總是被人稱為「king學院」。

這個繁華城市的某個角落屹立著一所孤兒院。

「海汐,你個死丫頭,怎麼又欺負小弟小妹了!」威力十足的獅子吼響徹整個明佑孤兒院,嚇得還在木蘭樹上嘰嘰喳喳歌唱的鳥兒撲通飛走,吼叫聲中還夾雜著小孩斷斷續續的啼哭聲。

「呃……不關我事啦!啊,時間快到了,于媽媽,我先走了,晚上我會早點回來的,再見!」而被叫作海汐的短發少女,邊拽著破舊的米色挎包,邊揚著燦爛的笑臉揮手,腳底抹油般的邁著腳步,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臉哭笑不得的于蓮輕聲哄著哭啼不停的3歲小孩。

初升的太陽驅散了一晚上的陰晦,撒下幾縷金黃色的暖光,照亮了縴塵不染的街道。一個抿著嘴的短發少女拎著米黃色挎包飛速地奔跑在羊腸小道上。

我是海汐,可以說是個雙面人。因為對于我來說,人都是有區別的,于媽媽是我的母親,所以我願意以最童真的一面去對待,而跟生活中的路人甲,不需要說太多就是了;于媽媽曾說我是上天派給她的天使,16年前,她唯一的女兒葬身海底,我的出現,給了她希望,在她絕望的時刻讓她擁有活下去的勇氣。但我認為真正的天使是她,因為她是天底下最美的母親。

今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天,因為上學時間的問題,海汐不得不辭掉原來的工作,另找幾份合適的兼職,不然她大概支撐不起高中並不昂貴的生活費了。

也因為生活費的問題,幾天前,她又欺騙了十分信任她的于媽媽。

外面的雨沏沏瀝瀝的,敲在玻璃窗上,發出細微的響聲,像極了歡快的小曲兒。

「海汐,算算時間,快開學了吧,吶,這些錢你拿著,我想應該夠了。」等最調皮的孩子皮皮也入睡了之後,于媽媽把她叫到房間里,將手中的30000元遞給她。

看著于媽媽臉上不明顯的愧疚和疲憊,海汐覺得那錢的重量太重,她受不起……

「哎呀!于媽媽,怎麼你忘了我還有獎學金呢,學校是免學費的,那好幾萬的獎學金夠我用好一陣子了呢,你就喜歡瞎操心,都快從大媽升級為老女乃女乃了!」

看著滿是歉意的于蓮,海汐心里微微感動著。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一分,用明顯的鄙夷目光看向于媽媽,又順便一臉驕傲的數出自己的成就。

「什麼?你個死丫頭,還有沒有良心,居然這麼說你媽媽!」果然,听到海汐明確表明不缺錢的話,于蓮也就不擔心了,但因為‘大媽’‘老女乃女乃’這些字眼,剛剛一臉歉意的于媽媽瞬間把名叫愧疚的東西拋向十萬八千里,怒氣沖沖的抽回遞錢的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呀!于媽媽別生氣,我瞎說的,瞎說的,嘻嘻,你長得可漂亮了,漂亮得天地都失色了。那我去睡覺了,媽媽晚安,睡個好覺哈!」見此,海汐用十分夸張的表情嬉皮笑臉地搖著手,逃似的離開于蓮的房間。

 吧,門關上了。

一轉身,剛才的一臉嬉笑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面無表情。

海汐緊抿著嘴,沒心思去欣賞窗外朦朧的雨景,慢慢地思慮著攢錢的方法,因為她偷偷把獎學金補貼給孤兒院,她既然這樣做了,自然不用擔心會被于媽媽發現,而只要她想,于媽媽永遠都不會知道。

五年前,老院長去世,于媽媽成為明佑孤兒院的新任院長。十幾年的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眼角的細紋,黑發中夾雜的銀絲都證明了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至于于媽媽為什麼感覺愧對自己,海汐是知道的,因為于媽媽總會叮囑她不用太節省錢,給自己買多些漂亮的衣服,但她從來都是嬉笑著敷衍過去,于媽媽之所以愧疚是因為沒有讓她享受到物質上的快樂吧!

但孤兒院更加需要錢,她不能那麼自私。

走走停停地跑了30分鐘,海汐才到達她工作的中型別墅區。

「海汐丫頭,還是這麼早來換班啊。」

大概40來歲的中年男子,穿著正規的保安制服,看見來換班的海汐,一臉熟絡地向她打招呼。他一直很歡喜這個勤快的女孩,明明還是個小丫頭,卻成熟懂事得不像話,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只有不苟言笑這一點吧。

「……」海汐沖中年男子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迅速走進一旁的公用廁所,出來時已換上深藍色的保安制服。寬大的制服穿在她身上有點怪怪的,但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海汐也就不介意了。

「嗯,那我先走了。」中年男子沖海汐笑笑,看到海汐點頭回應後就離開了。

時鐘滴答滴答地響,海汐面無表情地看著來往的人和車輛,百般無聊地胡思亂想起來,而想些什麼,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

太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橙黃的光暈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寧靜而美好,讓人不忍輕易去打破。

如果是別人看見這一場景,大概會嘲笑居然會有人聘用一個看起來不過12歲的柔弱女孩作為保安人員,但這個中型別墅區的富人和佣人們卻知道,這個看起來才12歲的女孩卻有著駭人的格斗技巧和不亞于成年人的力氣,他們親眼看見她是如何憑借自己的縴弱身軀抓獲那個年輕搶匪的,而那種能力,不是其他保安可以與之比擬的。

但令大家都憐惜的是,這個女孩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也從來不笑。

到了下午,太陽收斂了持續一天的燦爛光芒,化成一個紅彤彤的大燈籠懸掛在山的另一邊,連原本潔白的雲朵也披上了晚霞的外衣,繪成一幅「夕陽無限好」的風景畫。

看著如此愜意的黃昏,海汐的心情也明朗起來。

因為需要支付的工資較低,吝嗇的老板總會一陣死纏爛打,勸她放棄辭職的打算,當然,都沒有成功。

想起結算工資時老板心痛如割的表情,她心里不禁一陣好笑。染上淡淡笑意的眼眉不經意間瞟到街邊的時鐘,立即驚起,收斂好心情,趕緊奔向熱鬧的商業街區,她必須今天就找到一份兼職。

月亮悄悄爬上雲端,代替了太陽,高高的掛在夜空。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亮了原本黑漆漆的街道。

海汐再一次失望的從一家西餐廳走出來。沒有人願意雇佣一個看起來只有12歲的女孩,哪怕她證明自己已滿16歲,哪怕她保證努力工作,哪怕需要支付的工資減了一半……

哼!臭小子,你不得好死,居然趕我出來!走時看見站在門口的服務生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海汐低落的情緒立刻一掃而空。惡狠狠地在心里詛咒一番,但表面上只能不露聲色地離開了。

透過路邊的玻璃櫥窗,海汐看見了此刻的自己︰

齊肩的短發,一張標準的瓜子臉,單眼皮的大眼楮好像黑的寶石一般璀璨奪目,淡粉色的唇緊緊抿著,使得整張臉看起來有些繃緊。身著一件粉色t恤衫,下裝是一條洗的發白的休閑短褲,腳踏一雙粉色人字拖鞋。

但看這張臉,雖不算是大美人,卻也是個清秀伊人。當然,現在是夜晚嘛,就自動忽略掉皮膚黑這一點。

呃,雖然穿著寒酸了點,但海汐我有氣質就可以了吧!嘛,好歹我也是個花季少女。

心里小小的自戀了一下。海汐一掃心里因為被趕出來而產生的郁結,盯著櫥窗上映出來的自己,眨巴眨巴眼楮,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微風輕輕拂起她額前的碎發,讓原本隱藏在了劉海之後的疤痕顯露出來。海汐輕輕觸踫著額頭那早已結痂的疤痕,感受著凹凸不平的觸感,思絮飄回到幾年前她剛上小學的時候。

「小尹,你看,那個小孩長得真丑。」一個女孩拔高稚女敕的聲音,手指指向新來的小海汐,示意旁邊的同伴跟著看看。

「她頭上怎麼有條蟲,好可怕,我們不要靠近她!」另一個女孩注意到,邊喊著邊跑的遠一點。

「媽媽說壞人都長的很丑,她是壞人吧。」

……

膽子大的孩子在周圍指指點點,膽子小的雖說不願靠近,可最終還是一臉好奇的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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