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然剛回到辦公室坐了幾分鐘,就听到伊諾說已經約到了王之鶴相面。李伊然心里突然覺得小丫頭辦事越來越快了,只是她年底的時候曾經想過要給她升職,卻被小丫頭給拒絕了,只要求像王立一樣只加薪不升職。她知道小丫頭一方面怕應付不來,一方面也想為減少她的麻煩。以前她們只是朋友李伊然自然要尊重伊諾的意願。可如今她們兩人已經相認,如果年底她還不願意升職,她不能任她再胡鬧了。
李伊然背靠在椅子上,想著王之鶴要求的見面地點竟然在離公司幾十千米以外的地方,一時猜不透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按說對方幾次約自己,應該會來香飄的附近與自己見面對啊!比較兩人交談關于林煙和她之間的事,對方為什麼把自己約到那麼遠的地方呢?
李伊然思索片刻後突然想起那里是u市里最大的佳和醫院附近,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突然有些隱隱不安。想起那天對王偉的話就越發坐立難耐,好在對方約見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眼看也快接近十點半,李伊然打算先到附近等候。
按照伊諾提供的地址,李伊然到達時才十一點鐘,王之鶴卻已經到達了那里,服務員才剛剛給他端上咖啡。李伊然看著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心里更是有不安的念頭在叫囂。她努力平下心里的不安,對著詢問的服務生點了一懷女乃茶,才轉身對著面前的男子禮貌的說道。
「你好,王先生,我是李伊然。」
王之鶴對她露出溫和的笑意,用像家長在看著自己孩子一樣的眼神望著她。「你好,坐下聊吧。即使你不認我這個爸爸,但是看在小偉的份上,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叔叔,叫先生就太見外了。」
在王之鶴說話的同時,李伊然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他,他氣質出眾,周身散發著成熟男子的魅力,從他陽剛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對方年輕時肯定是一個長相極其出眾的男人。只是他神情有著明顯的憔脆,像是最近受了什麼打擊,李伊然心里不由得更是一沉。听到他的話,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由于急于想知道情況,李伊然對于他的要求並沒有反駁,自然的改口喚道。「好的,叔叔。不知道您找我來所為何事呢?」
王之鶴欣慰一笑,顯然听到李伊然的稱呼很開心似的。瞬間眼底卻又帶著難以掩飾的無力,輕嘆道。「一切都是說叔叔的錯,要不是因為我當年的自私,今天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媽媽更不會躺在醫院里,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李伊然一驚,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完全忽略了王之鶴所用的稱呼,急忙問道。「她怎麼了?」
王之鶴笑容更加深了一些,「你先坐下來,要是你媽媽知道你至今還這麼關心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李伊然自知失態,也只是平靜坐下。王之鶴繼續道。「小然,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礙于情況特殊特殊,叔叔也直入主題了。叔叔要給你講個故事,你要耐心听完。」
「在二十幾年前,有一女孩到u市旅游,踫巧住到了一個母親剛死不久的男孩家里。男孩當時因為親人的去世很傷心,夜里常常躲在屋子里哭泣,他房間剛好的在女孩的對面,女孩听到哭聲後尋到了男孩房間,發現男孩只有一人,所以大著膽子出來安慰。當天男孩靠是女孩的懷里睡著了,夢里他夢見了去世的母親,醒來時,才發現女孩的懷抱竟然和媽媽的一樣溫暖。從那天起,男孩對女孩就有了一種異樣的感情,甚至連女孩的房租也不要,還免費提供吃喝,只是希望女孩多能一段時間。女孩常常在晚上給她的男朋友打電話,男孩知道後非常生氣,莫名故意找女孩爭吵。女孩子卻告訴他,她是因為他這個朋友才留下的,現在連他也不待見她了,所以就要回家鄉了。」
王之鶴神色有些飄浮,像是在回憶著往事,李伊然從他剛開口時,就知道他故事中的男孩女孩是誰,接問道。「後來呢?」
「男孩急了,他只是不想女孩心里裝著別人,所以急著向女孩道歉。女孩原諒了他,卻依舊說要走,還說已經和男朋友約定好了,男朋友要到車站接她。男孩沒有再說話,當晚坐在酒店大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悶酒,誰知再次遇到了女孩。一個念頭由微醉的他心里生出,男孩以送別為由,把女孩給灌醉了。當天晚上他們發生了關系,女孩第二天自然一早沒有回去,也沒有哭,只是呆呆的坐了很久。男孩酒醒後也十分後悔,只怪自己被酒精沖昏了頭,但是他不可否認他心里其實是想過用這種方法把女孩留在身邊的,只要女孩留下,他什麼都願意做。他很細心的照顧著女孩,可是時間越久,男孩就發現女孩心里越發煩燥不安,你幾番追問才知道女孩的月事沒有來。兩人有些後怕的去了醫院,卻得女孩懷孕了,當時的女孩才十八歲。」
「男孩自然是高興的,可是女孩被嚇到了,好不容易恢復的心情也變得一落千丈。男孩知道女孩舍不得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卻只是把自己當成朋友,他依舊懷著興奮的精神,當天晚上在佣人的幫助下,拿了戒指向女孩求婚。並且和女孩約定兩年,在這兩年里,他會努力讓女孩愛上他,如果兩年後女孩沒有愛上他,他會還她自由,孩子也交給他撫養,讓女孩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起初女孩覺得很荒唐,死活不肯答應,可男孩對她進行了軟禁,一直關了四個多月,直到女孩能感覺得到孩子的跳動後,男孩才停止了對女孩的軟禁。」
李伊然只覺得听得喉嚨發緊,直接問重點。「照你這麼說,故事的最後女孩沒有留下對不對?」
王之鶴點頭,聲音里有著濃濃的自責與內疚。「男孩把女孩的心軟拿捏得很好,女孩果然為了孩子留下了,兩人的關系也慢慢有了進展。男孩想要給女孩更好的,于是投身到父親的珠寶公司。等男孩在父親眾多的子女中,擁有了自己的一家上市珠寶公司時,女孩為他生下的男孩已經四個多月,可是自從公司上市後,在父親的干擾下,他身邊不斷有緋聞傳出,和女孩之間也漸漸產生矛盾,甚至有進還會大吵。在他們的孩子九個月時,最終毀在了一場被人精心策劃的陰謀里。女孩在那個晚上孤身一人離開了男孩。男孩自然知道是誰在背後做小動作,可一直沒有想到父親會做得如此過份。當天也心痛的和父親斷了關系,他一直發瘋似的找尋了女孩很久,可當他找到女孩時,卻被告知。女孩重新嫁了人,並且有了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女孩因為女兒發燒嚴重,很多小醫院都告知搶救無效,無奈之下女孩暗地里借了一筆高利貸,把女孩送近了大醫院。她的女兒倒是得救了,可誰知利滾利,一本為數不算高的錢就滾到了女孩無法還清的地步。情急之下,她只好把女兒先放到孤獨院里,想找男孩求助,找到男孩住的地方時,卻發現男孩已經移民法國。一年才回來幾次,因為男孩是女孩唯一的希望,所以女孩就在男孩家里找了一份保姆工作。她其中還去找過女孩的親生父親,卻被告知女孩的父親死亡了,她被村里的人趕了出來。回到男孩家里時,卻被告知男孩回過家里,卻又匆忙回了法國。女孩那時更是恨極了自己,最後一等,就等了兩年。當她帶著男孩去孤兒院里尋人時,卻發現女孩已經被人領走。孤兒那邊還特意強調對方不肯放棄孩子,所以不能透露養主的姓名。」
淚水從李伊然眼中奪眶而出,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經過王之鶴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次大病,病中一直有人坐在自己的身旁唱歌,原來那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王之鶴說女孩有一個八歲的孩子,也就是說她找到王之鶴時已經是兩年以後,那時候的她剛好被劉家領養,而孤兒院里為了保證孩子們能身心健康的成長,一般不會透露出孩子的領養信息。還不待王之鶴說完,她站起身急急問道。「我,我媽她是不是在佳和醫院?」
王之鶴見她著急,輕點了下頭,「我帶你去。」
李伊然卻是轉身就跑出咖啡廳,再次障顯了平底鞋的好處。王之鶴付賬出來時,已經不見了她人影,他勾唇笑了笑,眼底也有些潤濕。
「煙兒,然然還是很愛你的,你要早點醒來。不然就要錯過她膝下承歡的機會了,你要真出什麼事啊,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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