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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的客棧里。
門吱呀一聲響,長友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的喜氣,「長更,長更,好消息,好消息,皇上下旨,將老太太和太太等釋放了,啊,你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卻看到長更滿臉的淚水,長友驚訝的問道。
這一問不要緊,長更的淚水流的更胸了,「長友,少爺,你快看看少爺,少爺沒有氣了,少爺他,他去了,嗚嗚,嗚嗚…….」
「什麼?不可能,昨日不是退燒了嗎?」長友大驚失色,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床上的少年臉色蒼白瘦削,靜靜的躺在那里,安靜的好似一絲氣息也無了一樣。
長友的手顫巍巍的放到蘇宸靖的鼻子下面,片刻後虛月兌一般的倒在地上,給了長更腦袋上一巴掌,又哭又笑起來,「少爺明明還有氣息,你做什麼詛咒少爺?」
還有氣息?長更有些不相信的上前試了試,果然有股微弱的氣息,「這不可能,剛才我明明試的沒有氣息了,少爺的身子都開始發涼了。」
「什麼不可能,肯定是你害怕試錯了,少爺還活著不好啊?」長友又給了長更一腳,「你這麼希望少爺出事?」
「呸呸,瞎說什麼呢?少爺沒事就好。」長更模了一把眼楮,想起剛才長友進門時說的事情,「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老太太她們被放回來了?」
被長更這麼一嚇,險些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長友一拍腦袋,「都是你嚇的。害的我險些忘了,我今兒進城打听了一下,皇上下旨說咱們老爺雖有謀逆之嫌,但皇上仁愛,只追究侯爺一人的錯誤,把二老爺,三老爺。老太太,太太等主子們都放了,你手上還有沒有銀子?咱們再要幾個房間,我去天牢門口接老太太他們,在牢里這麼久,不定受了什麼折磨呢?」
長更在身上模了模,掏出一些碎銀子,遞給長友,「還有一些。不過也不多了,好歹撐到了主子們出來了,你快去吧。」
長友爬了起來,叮囑長更,「你照顧少爺,我接了老太太他們。就往這里來。」
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眼瞼微顫,眼楮慢慢的睜開。似乎不能適應屋里的光線一般,勉強睜開後,又沉重的合了起來,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後,蘇宸靖緩緩睜開眼,只覺得頭昏沉的厲害,好似有很多雜亂的記憶在腦海里亂竄,他想抓卻又抓不住,他皺著眉頭,原來這就是重生為人的感覺麼?
他緊緊閉了閉眼。過了許久,才慢慢的再睜開,眼神比剛才平靜了許多。「我睡了多久?」
話一說出口,才發現聲音嘶啞的厲害。
「啊,少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猛然間听到蘇宸靖的聲音,正在床前收拾東西的長更驚訝的抬頭,喜極而泣,「您整整昏睡了十日了,小的還以為您,可嚇死小的了。」
整整十日?怪不得身體這麼虛弱,蘇宸靖稍微動了動身體,胸前一陣疼痛,他微微一僵,心中卻泛起微微的喜悅。
會疼痛,說明不是做夢,他真的重生了。
有多久沒有疼痛的感覺了?這些年他一直在花中,魂魄不需要吃穿,更不會有疼痛這樣的感覺,時間久了,若不是他還有情緒的波動,他會以為自己已經成了一縷麻木的魂魄。
再世為人的感覺真好!他低頭看著胸前還纏著厚厚的白布想到。
「嗯,平北,哦,我是說家里的事情怎麼樣了?」既然坐不起來,蘇宸靖索性斜倚在床頭,問長更。
長更的臉上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少爺,今天長友進城,听說皇上特旨赦免了老太太,太太,二老爺,三老爺等人,長友已經進城去接老太太她們了,估計快回來了,」說著,臉色由喜悅轉為晦暗,「就是老爺還沒有出來,不過,少爺您別擔心,老太太她們都能出來,老爺吉人自有天相,也一定會被放出來的。」
怕蘇宸靖太過擔憂,長更信誓旦旦的安慰他。
估計是不會放出來了,蘇宸靖的心一沉,既然將其他家人都放了,想來是只追究平北侯一人,或者是想從平北侯身上得到什麼想要的東西,或者已經得到了,才做出一副施恩的樣子放了其他人,蘇宸靖的政治敏銳感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情不是單純的陷害那麼簡單,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
「謝謝你,長更。」按下心中的想法,蘇宸靖嘴角扯了扯,對長更道謝,這應該是從小陪著蘇宸靖一起長大的小廝吧,「這段時間很辛苦吧。」
長更的眼圈瞬間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少爺,小的不辛苦,真的,就是害怕,擔心您出事,擔憂老爺他們出事。」
蘇宸靖沒醒來之前,只有他和長友兩個下人,除了照顧蘇宸靖外,他們別的也做不了什麼,只能互相打氣,彼此鼓勵,靠著一股忠誠的信念撐了過來。
現在听到蘇宸靖的話,長更心中一直以來積壓的恐懼瞬間傾瀉了出來,眼淚忍不住的就留了下來,之前他們根本就不敢想,要是少爺真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怎麼辦?
「不過現在好了,少爺醒了,老太太她們也被放出來了,就差老爺了。「長更一邊抹淚,一邊又咧開了嘴。
蘇宸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溫言道︰「是啊,慢慢會好起來的。」
長更重重的點頭,一直以來懸在半空中的心有了著落。
「少爺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我去弄點清淡的小菜及稀飯上來,您躺下先休息一會。」長更說著上前扶蘇宸靖重新躺下。
看著長更出去了。蘇宸靖重新閉上眼楮,試著組合腦海里亂紛紛的記憶,他剛剛醒來時,被困了幾十年的魂魄乍然到了蘇宸靖的體內,總有一種靈魂漂泊不能歸位的感覺,而且原本屬于蘇宸靖的記憶紛沓而來,和凌靖的記憶沖撞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
試著不去想原本屬于凌靖的記憶,將蘇宸靖從小到大的記憶慢慢梳理了一遍,他發現蘇宸靖的記憶相當簡單,平北侯唯一的獨子,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深得平北侯夫婦寵愛,鮮衣怒馬,走雞斗狗的事情沒少做。
外人提起他來都覺得是京城有名的紈褲,卻不知道實際上的蘇宸靖卻並非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他每日像個紈褲子弟一樣的到處惹事生非,平北侯並不怎麼管束他,唯獨對他的功課要求很嚴格,自幼要求他讀書、武功一樣都不能落下,但凡有一點落下,平北侯都要家法伺候。
好在蘇宸靖很聰明。他發現只要他每日將師傅教的功課做完,拳腳功夫打的馬馬虎虎,出去在外面花天酒地。再惹是生非,平北侯都不太管他。
知道了父親的底線,再加上祖母的袒護,蘇宸靖的日子可謂過的順風順水。
大概蘇家被抄家收監,平北侯被冠以謀逆的罪名是蘇宸靖長這麼大遭遇的最大的困難。
不過,蘇宸靖對這件事處理的還算不錯,一個自小養尊處優的世子突逢家變,卻並沒有彷徨失措,也沒有一味的害怕躲避,而是坦然面對。想方設法的營救,唯一魯莽的就是夜闖天牢去見平北侯,被一箭射中以致險些喪命。
等慢慢的把屬于蘇宸靖的記憶梳理一遍後。凌靖發現不止蘇宸靖的記憶在,他的魂魄還在,凌靖的記憶和蘇宸靖的記憶慢慢的融合時,他明顯的感覺到蘇宸靖和魂魄和凌靖的魂魄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從此以後,他就是蘇宸靖了,不,或者說,蘇宸靖是凌靖的某一世,他是凌靖,也是蘇宸靖。
在曇花中被困了幾十年,盼了那麼久,希望重生,三寶大師說了順其自然,他本來以為還需要很長時間,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在崇福寺回去的路上,不過是喬丹如摔倒前拉了他一把,將他也摔在了地上,他竟然就重生了!
原來這就是三寶大師所說的契機,當月下藍影離開泥土的時候,康妍手上的佛珠又正好落了下來,他感覺到佛珠里有股神秘的力量將他從花心中吸了出來,他的魂魄一下飄到了空中,然後瞬間飄到了京城,進入了蘇宸靖的體內。
其實他就應該想到的,當年他在崇福寺被害,靈魂從此進入曇花,要重生自然也應該和崇福寺有關才是,只是一直以來他都不太願意想起自己被害的經過,又總想著當年弘法大師所說的有緣人的事情,才沒有往崇福寺的方向想。
想起康妍,他的心里有些悵然,估計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重生吧,不知道她會怎麼想?自己重生以後會不會想自己?
大概不會吧,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整日里想著讓自己盡快重生,蘇宸靖自嘲的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有時間回麻城府看她。
嘆了口氣,蘇宸靖不再想這件事,反正現在也重生了,總有時間去見她的,還是先想想擺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吧。
既然他是蘇宸靖,蘇家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不能置身事外。
蘇宸靖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蘇家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從剛才長更說的話中可以推測出來,平北侯,或者可以說他這一世的爹,活著出天牢的可能性太小了,皇上既然將蘇家其他人放了出來,待會還是要見一見,問問具體的情形再做打算。
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將身體養好,否則他什麼也做不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