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的白名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地盤了。
清荷打來水給白名鶴擦臉。
「少爺,這就結束了?」清荷小聲問道。
「沒錯,朝堂上的博弈絕對不會驚天動地的聲勢。等到出結果的事情,其實激烈的爭斗基本上已經結束了,京城的事情,其實是那一次朝會之後,就已經有了定案。誰要以為結局只在今天,那這個人連沒有模清官場的門朝那邊開呢!」
白名鶴才進官場半年,卻擺出了一副老資格來。
「少爺,明天就要離開了。要不要請二老爺與二少爺過府?」清荷在旁邊問著。
請還是不請呢。
白名鶴有些猶豫,如果請還不如擺開宴會多請一些人。但這樣卻有許多壞處,眼下白名鶴不想和白名鷺多作接觸,這里是京城不是關老家。白名鷺既然將來還是要入朝為官的,那就不能活著自己的陰影之下。
「也罷,備車。我去二伯家走一圈,請他們過來也于禮不合,畢竟我是晚輩。也不可能只請名鷺不請二伯,讓人多準備一些禮物,我正好走一圈。」白名鶴吩咐著。
清荷立即去安排,白名鶴則靠在軟椅上休息了一會。
白府這會根本就沒有一個閑人,除了搬家之外,還有大量從京城采購的貨物要搬到天津衛去。
白名鶴出府,除了小班白宏之外,只帶著四個護衛,和兩個特殊的人。
一個是原萬雪兒手下,名為錢雲的酒樓大掌櫃。另一個出去轉了一圈,搞清楚京城現在的形勢,更知道自己的靠山直接被免了爵位後,很明智的在白府門前跪了足一個時辰的地痞地頭,二。
白名鶴出了府門。直奔原東廠的地界。
東廠還沒有搬家,已經從白名鶴這里要了七石黃金的搬家費,當然原地皮也歸白名鶴了。
「這里,本官需要幾條街。然後店鋪就租給各商號,這里客棧只能有四個,酒樓四個,茶樓十間。倉庫、門面等……」白名鶴拿出一副大圖。這是自己準備好的規劃圖,眼下這片地皮,除了東廠之外,再沒有什麼手續上的麻煩。
「東家,這地方人少,建起來會有人租嗎?」錢雲很小心的問著。
「只管建。有沒有人租無所謂,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建起來就是了。銀不是問題,一定要建得好。而且必須按我的要求走,有多少排水,有多少樹種下。這些不能差,只能更好,不能差了。」
白名鶴硬性的要求。錢雲只能無條件的答應下來。
繞著這塊地皮轉了一圈,白名鶴將幾個非常重點的要求給錢雲說了。錢雲取來紙筆一下的記了下來。
末了,到了一處貧民區,就是白名鶴這塊地皮往東的地方。地方不大,因為原先白名鶴這塊地就是修北京的砸石廠,所以周圍住的全是窮人。再往東一些,反而有些上好的宅,是官員們的住處。
「這些所有的。窮人家的院,屋,地皮。你要買下!」
白名鶴這是給二吩咐的。
二心說娘呀,這麼大地皮,要花多少銀。
「你也別直接買,在地價便宜一點的地方買塊地,蓋上屋。他們這地皮一間屋換兩間屋。我白名鶴的規矩是。只欺負強的,不欺負窮苦的。當然,誰要無賴使詐,坐地起價。勉強多給些。再過了的話,你處理!」
「是,一切听大人您的吩咐!」二趕緊給回話。
白名鶴拿出順天府的一張地圖,上面有紅筆畫下的一個範圍,可以說采石場周圍窮人貧民區被白名鶴全部包下了。
「這里,全部都要。這里要建的是貨棧,便宜的客棧,青樓,賭場,酒肆。青樓是絕對不能進錢掌櫃那圈的,只能建在外圍。辦這件事情之前,你去東廠報個備,我已經和東廠說好了。」
二只是連續的點頭。
白名鶴又說道︰「最後,如果那位當官的也想在這里插一手,買塊地皮。你不用問我,只需要去當朝首輔陳公府上,陳公說可以買,你就分一塊出去。陳公說不行,自然就有人替你把事擋了。」
「是,是!」二心說,這破地方,一換二,還要被幾兩銀,誰會來掙這里呀。
可他不知道,白名鶴要買的地方,自然就會人來買。
因為白名鶴,很會掙錢。所以,按白名鶴的行事風格,跟風也能掙錢。
需要給東廠留的,白名鶴沒有必要交待給這地痞,他的任務其實就是別京城的地痞無賴,影響了錢雲的生意。
白名鶴要建的,就象是後世現代的一個保稅區一樣。專門作異邦貨物交流的地方。
這個已經是向上報備過的,東廠知道的,大明皇帝更是知道。
辦完了自己地皮的事情,白名鶴這才一個又一個去拜訪大明的高官們,沒有按身份,只是按那一家更順路。
上次沒有拜訪的杭昱,這次也去了。就是高谷府,石亨臨時住的地方,白名鶴也都去了。送的禮物也沒有多貴重,只是一些心意。
唯有一個人那里白名鶴沒有去,就是當朝皇後的祖父與父親,汪家。
這里是楊義代表白名鶴去的,不用解釋,汪家很清楚這其的關系,他們在明面上不能與白名鶴有任何的來往,楊義過來代表白名鶴表一個心意就足夠了。
最意外的一個人,就是于謙。
直接就沒有讓白名鶴進門,就在自己家的門口,收了白名鶴的禮物,然後直接就來了一句︰「你也算辭行了,本官已經知道。你繼續去下一家吧!」
白名鶴討了一個無趣,卻依然笑呵呵的︰「于大人,您一定要吃好喝好,睡好休息好。別太辛苦了,保重身體。」
正當于謙準備客氣幾句的時候,白名鶴又說道︰「我知道我挺氣人的,所以您養足了精神。別為一點小小的事情就生氣,更何況我在廣東,距離很遠呢。你就是生氣我也不知道,所以把氣存著,等我回來再發!」
于謙知道白名鶴是故意的,心反倒多了幾份親近。倒是白名鶴听到于謙身後,有人忍不住笑了,而且還是一個年長的人。
「晚輩告辭!」白名鶴施禮,準備離開。想來于謙這里有客人,所以不讓自己進屋。有些話單獨對于謙可以說,開玩笑也行。可一但有外人,白名鶴就認為不合適了,所以急著就準備走。
白名鶴要走,于謙卻不讓了。「白名鶴,本官也有一份禮物給你。」于謙退後幾步,身後出現了一個人。看到白名鶴,輕輕一抱拳。
白名鶴趕緊回禮,同時解釋道︰「何大人別見怪,于大人就象是下官的長輩,有時候作晚輩的調皮說幾句怪話。這可不是對于大人不尊重。」
「白大人這話就見外了,你白大人與于大人之間的關系,只怕滿京城只有你們自己不知道。本官與于大人,正在討論你的那份奏本,既然來了,就進來說幾句。不耽誤你去其他各位大人府上辭行!」
「進來吧!」于謙笑著瞪了白名鶴一眼。
白名鶴示意白宏就在外面等著,跟著于謙進了院。
兩下落座,于謙說道︰「東園公也認為你的奏本很好,今天朝堂之上你也看到了。本官上奏的只有你寫的十之一,可依然受阻。所以,此事只能慢慢的改變。東園公認為,你的想法沒有錯,但作法卻是天真了些。」
「請東園公指點!」
「指點談不上,老夫以為,白名鶴此舉是興大明之舉,但你只考慮了如何作,卻沒有想過怎麼樣開始作。你思考了具體的方案,很不錯,很嚴謹。但這個方案如何執行,如何被朝百官認可呢。所以,你思考不周。」
何淵的話很繞,白名鶴卻听得懂。
這是在告訴自己,自己完美的想法,根本就沒有實際的可能,因為缺少了實際這個計劃所需要的土壤,或者說環境。
「白名鶴,第一步是提高軍士的地位,將軍從賤籍之月兌出來。」于謙跟著也說道。
何淵給白名鶴解釋︰「士、農、工、商之外的就是賤籍。這賤籍也分三等,娼就是下等,軍算是賤籍之上等人。但這還不夠,只有將籍變成,士農工商兵之後,你的計劃才可以實施。」
「十年?」白名鶴問了一句︰「難道十年還不夠嗎?」
「難,除非出現一些變數,如果天下太平的話,三十年或許有機會。」何淵不是在打擊白名鶴,而是大明眼下自太祖就定下了基調,尊儒尊士。兵就是賤籍,想要改變這個社會等級,談何容易。
又問了一些白名鶴自己的想法後,于謙說道︰「白名鶴,此事只是告訴你。具體要辦還是我與東園公的事情,東園公寫了一副字給你。回到廣東再打開看。」
何淵將一個長卷軸交給白名鶴的時候說︰「到了廣東,請照顧一下老夫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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