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因為玉女山之戰成功獲得了國民黨上司的賞識,調到邱新的第58師當副師長兼第七旅旅長。柳飛對于軍隊從來都是很看重的,小軍閥作風。
第七旅駐防湘贛邊界。那里曾經是紅軍活動的地方,現在依然有游擊隊在活動。幾年光景,江山依舊,物是人非,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有些東西注定在失去之後才會珍惜會後悔。
柳飛來到山頂,俯視著湘贛邊界連綿的群山「趙帆,你是讀書人。來一首怎麼樣」趙帆走上前沉默了一會「倭寇犯邊河山陷,九州大地遍狼煙。中華兒女齊奮起,三軍蕩寇平東京」
「哈哈。野心不小啊」趙帆笑著附和。
「飛哥。有一個女的在山下說要見你。不是蔡軍統」
柳飛很奇怪會是誰「走,去看看」
柳飛來到山下,是楊歡。楊歡衣衫襤褸的,看見柳飛就開始放催淚彈。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下子沖向柳飛。柳飛不知所措地看著擁抱過來的楊歡「發生了什麼事?」
楊歡抽泣著低頭「他們開會批斗你,說你是叛徒。我不相信,還跟他們吵起來了,他們還說要批斗我這個同伙。于是我就跑出來找你問個明白。但四周都是土匪跟鬼子,我九死一生終于找到你了」楊歡說完哭得更厲害了。
柳飛想不到楊歡會這樣犧牲自己去在乎她。看著眼前的楊歡,想想心里的沈瑜,柳飛的心事那麼的亂,堪比七國混戰。生命中總有那麼一個人為了你不計較自己的得失,豁出一切去愛你。這個人除了你父母就是那個你忽視了然後拼命悔恨的人。
「趙帆,帶他去休息」
「是,這邊走」
柳飛回到住所,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閉上眼楮。漆黑的眼前浮現的都是跟呂子、沈瑜他們並肩戰斗的日子,那時候的笑容還是那麼的熟悉。對過去每個人都是念念不忘的,所以才有了歷史這個學科嘛。柳飛能感覺到因為楊歡這個舉動使本來難以說清的誤會更加的復雜。
柳飛在椅子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來全身都不好受。他驚訝地發現桌子上早就擺好了早餐,他大喊趙帆想問清楚什麼回事。楊歡走進來「飛哥,你醒啦。早餐做好了」
「這些都是你做的?」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柳飛出去洗漱了一下回來吃早餐。吃得正歡時,曹林進來說邱新來了,在大廳。邱新現在是柳飛的頂頭上司,上司親自登門估計又有什麼事情了。
柳飛來到大廳,跟邱新客套完。「柳老弟啊。現在你可是黨國的功臣啊。重慶來電了。老頭子親自署名的。要你到重慶,到時候有新的工作安排」
「屬下無德無能實在難以擔當重任,希望上峰能收回成命。讓我自前線多殺鬼子」
「老弟謙虛了。從洞庭湖到玉女山再到長沙北,老弟可是身先士卒,有勇有謀。調你去重慶也是情理之中的了。跟何況是老頭子召見。你敢不去嗎?」
「那是,那是。邱老哥啊。叫上其他人。我明晚在三湘大酒店宴請大家」
「好」
三湘大酒店。本來柳飛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的毛頭小子,赴宴的人不會很多。可是他們听說柳飛要到重慶見老頭子,馬上托上三姑六婆九大嬸的各種關系,希望可以趁這個機會找到晉升的機會。客套話你一句我一句讓人听著就惡心。在中國這個國度,仿佛關系就是一切,你關系夠硬辦起事來就是不一樣。一個靠投機取巧辦事的國度是沒法在世界民族之林投機取巧地生存。
這時邱新提到柳飛的終身大事更把大伙那瞎起哄的熱情再次點燃。柳飛不斷地給大家敬酒以解圍。
這時楊歡出來繼續給柳飛一擊,她聲稱自己是柳飛的未婚妻。柳飛的心楞了一下,腦子高速運轉︰「楊歡此舉可以輕易地把沈瑜擠掉,自己得到我的機會就更大了。可是多一個家屬軍統更加相信自己真的投靠了國民黨。但是以後抗戰勝利了,我肯定會回到共產黨的一邊,到時候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楊歡了。」在情感跟責任之中柳飛選擇了責任,選擇了寧願去傷害楊歡。以楊歡的聰明肯定能猜到的,可是還是無怨無悔地付出。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很少人會愛美人不愛江山。江山意味著你可以擁有更多的美人,起碼選擇的余地會很大。可是你耗盡半生得到了江山,最後發現美人已遠走,甚至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種嘆息。引用當下很流行的一句話︰且行,且珍惜。
柳飛笑著說︰「本來呢,我是不打算公開的。畢竟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可是諸位大哥那麼關心小弟,我公開算了」柳飛的一番話馬上把全場的氣氛推向又一制高點。大家在吵鬧聲中度過了一個醉生夢死的夜晚。
璀璨的夜空漸漸被旭日取代,新的征途又要開始了。
長沙北面盡是日軍。柳飛從長沙到衡陽再坐船去重慶,楊歡留在了長沙。
「三峽,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果然名不虛傳啊」柳飛站在船頭望著兩岸的巍巍高山「如果是一個懦夫守關何須萬人叩開次關」趙帆在一旁靜靜地說道「世上根本沒有懦夫,只不過是在你不想面對的事情選擇了逃避而已。一只溫順的螞蟻如果你把它緊緊地握在手里,他也會咬傷你一口」趙帆的知識終究是書上得到的比不上柳飛從血與火中得到的知識實用。
「嗯,是的。本沒有懦夫。重慶之行,看來飛哥是成足在胸啊」
「我柳飛是不險不走的」
柳飛到達重慶,安排在招待處住了下來。這里住著各色各樣的人。有過來投靠親戚等待安排的,有地方部隊或政府過來談判的,也有柳飛這樣被召進京的。世態炎涼的情景每天都在這里上演。
「兄弟你那部分的」住在404室的崔世高問正在落下看報紙的柳飛,柳飛放下報紙「第九戰區的」
「長沙那邊。好樣的,剛打勝仗耶」
「嗯,是的。你是那部分的?」
「第三區的,不過我是軍統的。剛完成任務回來」
「哦。功臣啊。什麼任務」
「這個不好說了」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第九戰區第58師的副師長柳飛」崔世高一听眼前這個就是剛剛打得日軍落花流水的柳飛馬上肅然起敬,什麼戒心都沒有了「原來你就是柳飛啊。那但說無妨了。其實我是去偵查新四軍軍部的」
「哦,看來有情況啊。看來國共合作只是個幌子,背後還是在較量著」
「嗯,是啊。不明顯而已」
「有空嗎?請你喝茶」
「好啊,走」柳飛跟崔世高河流一下午的茶。
回到住所,柳飛叫來趙帆遞情報。趙帆現在是柳飛的心月復,目前為止他是除了中共高層外唯一知道柳飛是共產黨的人。第二天,趙帆提著釣具就出門了,來到一條和邊釣起了魚。特務跟趙帆來到河邊,托趙帆的福,特務在樹蔭下美美地享受了一個下午,看著太陽漸漸西下,趙帆拿起釣具收拾回去了。整個下午都在哪里沒離開過。其實魚竿就是傳遞情報的媒介。整團的魚餌里面就是情報,掛在魚鉤上放進水中。地下交通員在水下把魚餌拿走,再把有情報的魚掛在魚鉤上。趙帆故意等到太陽下山再走為的是混亂一下特務的耳目。
秋風給號稱火爐的重慶帶來了清爽,早上的霧還是蠻大的。一大早就有人敲柳飛的門。來人說是老頭子派來的。柳飛跟他們上了一輛吉普車。
車在街上行駛著。重慶的街面熱鬧而井然。大家各司其職,仿佛戰爭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影響。很快。車子開到了一座別墅前。終于要見到蔣介石了。柳飛跟他算是老對手了吧。
委員長的侍從官帶著柳飛穿過幾個門口來到了蔣介石的辦公室門口。柳飛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想不到自己連毛主席都沒見到先見到了蔣委員長。柳飛敲了一下門,在請進的一聲中柳飛打開門走了進去。映在柳飛眼前的是一個身材中等,腦門發亮,兩只小眼楮給人一種邪邪的感覺。
「報告。第九戰區第58師副師長柳飛前來報到」蔣委員長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走過去握住柳飛的手「柳副師長一路辛苦了。請坐」
「報告委員長,不辛苦」雙方坐下後互相寒暄著「你們第九戰區戰果碩爍,你柳飛功不可沒啊」
「全靠委員長英明領導跟全體國軍戰士英勇善戰」
「你謙虛啦。現在國家正處于生死存亡之時,正需要你們這些年輕的人才啊」
「屬下願誓死追隨委員長」柳飛站起來說「做下來吧。你過來了共產黨那邊沒有為難你吧?」
「有派人過來勸說過。可是被我拒絕了。對共產黨的那套我是深惡痛絕了。我因為是土匪出身,打了那麼多年還是個連長。我投向黨國不到一年就升為副師長了。很明顯黨國才是我的伯樂」
蔣介石笑了一下「當年我花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去圍剿匪軍,結果還是讓他們跑掉了。現在是不斷壯大,終有一天養虎為患啊。我一直強調攘外必先安內就是沒人理解。更有張,楊驪山兵變*我就範」蔣介石說到西安事變時明顯帶著憤怒「那都是他們鼠目寸光無法理解委員長的深謀遠慮」
「要是黨國多幾個你這樣的人何愁匪患。說說你對日本人的看法吧」
「日本人武器裝備,兵員素質都比我們好。可是戰線太長就兵力分散了。我們可以從中做一下文章。眼下日軍的進攻勢頭漸漸減弱了,我們出擊的時候也不遠了」
「嗯。不錯,是個將才。正因為如此我們要提防共產黨趁機壯大。」蔣介石給柳飛說了一些如何對付共產黨的方法。
不久以後柳飛接到了調他去皖南的調令。看著調令柳飛心頭一震。蔣介石要對新四軍下手嗎?沈瑜,呂子他們也在那里自己該如何面對昔日戰友的不理解?楊歡的事怎樣跟沈瑜解釋?一紙調令考驗著柳飛對使命,信仰,愛情,友情的忠誠。人總要面對很多的煩惱,有些是自找的有些是強加的有些是必須的。有人很討厭想逃避有人很享受去解決,于是就有了失敗跟成功這兩個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