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公儀璟奇詭的劍術傍生,再加上白玉熙的暗中協助,她從侍衛遴選中月兌穎而出,晉級中選,似乎就是見順利成章的事。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半月後,她收拾行囊從那別院而出,白玉熙前來送來,依依惜別之情甚是真切,她耐著性子佯裝應付,讓白玉熙目送著她緩緩入宮的背影。
兩扇朱紅色的大門關閉那一刻,她听著那厚重的閉門聲,便知道她和白玉熙從前世糾纏到今生的恩怨情仇,已然煙消雲散了!這是最好的結果,不拖不欠,了情,了願,無怨已無愛!
平日里在白玉睿面前最得臉的管事宮人,帶著她和其他三位這次中選的一等暗人安排了住處,他們這些千挑萬選出來的近侍,和皇宮內那些侍衛,自然是不相同的,那些侍衛不當值時,是可以出宮而去的回家,而他們這些近侍,可是如同臨終的鳥兒般,不論當值和不當值,都得在這宮里。兩人一班輪換著,貼身守護著白玉睿,當值的時候,白玉睿坐著,他們站著,白玉睿吃著,他們看著,白玉睿和嬪妃玩著樂著,他們還得跟木樁子般直挺挺地立在門口。不當值的時候,那一間只有一張木板床的小廂房,就是她所有的活動空間,真真是十分拘束,若不是心中另有圖謀,想來這樣的日子也是挺難熬的!但人一旦有了圖謀,即便連貼身侍衛這樣無聊的活兒,也是能做出些不同的。即便尋不到什麼建功拔尖的機會,但引起白玉睿些許的注視,也不是件太難的事兒!
都知道,白玉睿保養得當,身強體健,讓後宮的眾多嬪妃們雨露均沾,所以便沾出了眾多的兒子。今日里正是白玉睿一月一次的家宴,大殿里,一個一個席位擺下去,坐得可是滿滿當當,場面既壯觀,又熱鬧。
柳青青跟在白玉睿身後,暗暗掐指算出了白玉睿要選出人選去夕國的就在這幾日,便盤算著想在這樣人多熱鬧之時,做些個什麼才能引起白玉睿的注意,前幾日,她一些小動作破有些了成效,白玉睿有了一些跑腿的事,便時常用指了她去。比如今夜里宿在這個妃子那里,怕那個妃子吃醋,半夜里避開宮中的那些侍衛宮人,悄悄的送些玉墜子,耳墜子之類,哄哄人,那可就得用上他們這些輕功了得,隱匿起來無影無蹤的人了!雖然每次白玉睿都是用手虛虛地指了指她,連她的名兒也不知曉,但這好歹是個好的開端。
那派去夕國執行任務的共有三人,這次過五關斬六將,遴選出來的攏共就四個,她只要繼續如此下去,那唯一一個被排除再為的人,怎麼也不會是她了吧!都知道這樣的人多的時刻最容易出亂子,雖說這一個個在座的都是白玉睿的親兒子,但凡事就怕個萬一。所以她的一雙眼,自打白玉睿在那張龍椅上坐下,就打著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看著注視著每一個人。
目光巡巡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終于確定白玉睿左側的那一排席位的偏角落的位置,正有一雙眼楮,正在注視著自己。于是,她便看了過去。
是臨康王白玉恆!
她記得他上次在斗獸場為她求情!雖然最後沒有求成,但也算是幫了她!雖然不能走到近處致謝,但用眼神聊表下感謝之意,還是應該的!
想到這里,她化出笑容,遙遙頷首,以表謝意。卻不料,那白玉恆的臉色,在她這遙遙一謝之後,非但沒有友善之意,反而一沉,目光也是陰沉沉的,一直落在她臉上,一雙手,分別拿著酒壺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這讓柳青青覺得有些不妙,這宴席上的酒,都是各地進貢的佳釀,入口綿軟清冽,酒勁也不小,這麼喝下去難免會喝醉。這好多事,便是從喝醉來的!
果不其然,這白玉恆一壺貢酒灌下了肚,便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迤邐歪斜地往她這邊走來。
步子左搖右晃,臉上的陰沉卻是正正的,她覺得接下來,這白玉恆可能會出什麼ど蛾子。未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還是避開的好,幸好,今日里家宴,他們四個侍衛都在,所以她暫時避一閉,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悄無聲息地挪了挪步子,
貼到到管事宮人身邊,借口要方便,管事宮人微微蹙了眉,便準了,她陪著笑臉道謝,貼著牆根繞到了殿後。貼著殿後的牆壁剛送了一口氣,一只手的手腕,便被人緊緊抓住。
她本能地抬起另一只揮了上去,在快揍到此人的臉的時候,她才看清此人是誰!握成拳的手,兀然頓住。
沒有想過會在這時見到白玉熙,也不知道此刻該和他說些什麼!便抿著嘴,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說些什麼。
那是不短的等待,白玉熙的一雙眸子如同吸在了她臉上一般,用力地,十分緩慢地一分一分的挪動,像是要在審視一件極珍貴的物件,怕漏看了一絲一毫。
趁著這個空檔,她也細看著白玉熙,這才看出他面上居然敷著薄薄的一層粉,是為了修飾面色嗎?
她這麼想著,白玉熙終于開了口。
「這幾日,你過得好不好?」低沉的,略帶嘶啞的嗓音,一听便知道,是幾日未能好好安眠的結果。
她妝點出柔色的眸光︰「有你打點,怎會不好!」
一句話,說得白玉熙哽咽,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沒壓住橫梗在心頭了幾日的念頭︰「媚瑤,和我回府好不好?」
白玉熙在說什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和他回府?!
她臉上的柔情一僵,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說什麼傻話!各個王府送入宮的人,哪里還有被要回去的道理!」
白玉熙抓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我去和父皇說!我去求他!若他不允,我便一直跪在殿外,直到他允諾為止!」
真不敢相信,這是從一向睿智理智的白玉熙口里說出來的話!
「阿衍!你忘了我為何進宮的嗎?」她微蹙了眉,擰出淒楚的哀求之色︰「你說過要幫我,成全我的!」
白玉熙的身子一顫,語調哀涼︰「我以為,我能忍受和你的短暫分離,可是這幾日,我……我想的念的都是你……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想不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她耐著心哄勸︰「忍一忍好麼!想想未來我們相守的日子,為了我,也為了你!忍一忍好嗎?」
白玉熙幾次欲言,卻因為柳青青的眸光,把話生生的咽了回去,半晌,終于沉重地點下了頭。
柳青青的心頭一松,正想著在和他溫存一會兒,便托辭離去,卻不料,手剛撫上白玉熙的臉,便被身後傳來的譏笑聲給驚得縮了回去。
「坊間傳言皇兄風流成性,我還不信,今日里皇兄既然把手伸到了父皇身邊!」白玉恆說話著,走到了他們身旁,一雙深沉的眼,掃過她和白玉熙的臉。
「王爺!」柳青青卑順地喊了一聲,輕輕推了推白玉熙,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屈膝行大禮,卻被他抱得更緊。
柳青青回眸看白玉熙,卻見白玉熙的一雙眸子正落在白玉恆臉上,陰鷙得嚇人。
白玉恆在如此的目光注視下,竟然笑出聲來︰「還記得小時候在皇祖母那里用膳時的情景嗎?我們兄弟幾人拋卻身份,拋卻禮儀,爭奪那盤中妝點用的花朵,那是我第一次吃花,那味道我至今都難以忘記!今日里皇兄的既已伸手,那我這只手必然也得伸上一伸!」
白玉熙冷笑一聲︰「她可不是那日盤中的花朵!」
白玉恆冷冷地回了話︰「對我來說,不無不同!」
眼看著就要針鋒相對!到底是白玉熙沉穩,認清了此地為何處,話音一轉︰「四皇弟若是想要摘花,我府里多得是,宴席完畢,我便完畢我便讓人給四皇弟送上幾朵,保管是妖艷欲滴的!」
白玉恆的語調卻更冷了︰「皇兄好大方!我這個做弟弟的,又怎能奪人所好呢,皇兄府里的那些花,還是皇兄自個兒留著吧!父皇身邊的這朵,便留給我吧!」
白玉熙的火頭,終于被挑起︰「白玉恆!你不要太過分!」
白玉恆也毫不示弱︰「白玉熙!實話告訴你,她,我從在地宮里第一眼看到,便想納入府中,要不是父皇立下的,讓一等暗人隨意選主的規矩,我當時便會奪了她!這次是你自己把她入宮的,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讓,和我去見父皇!」說話著就要伸手來抓柳青青。
被白玉熙一把抓住了白玉恆的手︰「四皇弟,你醉了!」
白玉恆用力一甩手,見沒甩掉白玉熙的禁錮,便索性反手扣住了白玉熙的手︰「我沒醉!從來沒這麼清醒過!我們這就去和父皇說清楚!」
去了白玉睿那里,她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柳青青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正要開口勸和這兩個兄弟,那催命的冤家卻已然近了。
「要和朕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