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是現在,我坐在這里,四下無其他的人,會慢慢去回憶那個已經逝去太久想要丟棄的夢。我一直不懂,背負這些是懦弱還是勇敢,因為不管怎樣,最後我都要一個人走。如果我很幸福,我願與世界握手言和,溫柔的向世界妥協。軟弱也好,無用也好,死板也好,從沉重的過去走出來。至少,遇見那個人,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蘇澈,安淺流中午的面條是你帶給她的?」顧穎晴擦干眼淚,調整聲調讓人听起來沒有什麼異樣,想來想去,蘇澈一直是不二人選。「對啊。我吃過午飯回班拿運動服,看見她捂著胃,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胃痛了。所以才跑回食堂買了一碗面給她啊。」理所當然的語氣,無微不至的關心,毫無可疑的事情,其實安淺流並沒有什麼planb,可能是真的踫巧,卻造成了顧穎晴當時的誤解。「胃病?林夕只說了不能吃辣椒啊。」
「其實還有很多應該注意的,只不過安淺流一直大大咧咧,毫不忌口,最後發作痛的說不出來話還是她。班長和她鬧矛盾了嗎?不要和她計較,她這個人有的時候有些大小姐脾氣…。」顧穎晴看著面前滔滔不絕講著的少年,儼然不覺自己一談起安淺流就收不了口,明明剛才還那麼疏離,現在卻像熟人開始說著。「蘇澈,」少年奇怪地看著顧穎晴,「叫我穎晴吧,班長班長的叫,太生疏了呢。」少年愣了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點點頭,「好。」顧穎晴笑了起來,安淺流,我可以說我有點了解你了嗎?
安淺流心中郁結,想找人傾訴,想起了林夕。學生會每天中午會在自己的工作室辦公,不用回寢室睡覺。安淺流托著腳傷慢慢的走向另一幢教學樓,輕輕地打開林夕的工作室,卻看見一個少年坐在林夕的椅子上,在ipad上不停敲打著。白色的襯衫,深刻的五官,「葉翎宸?」男生听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女生近似乎被雷劈了的驚呆模樣,「你好啊,安淺流,腿好些了嗎?」「你這麼在這。」安淺流還是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有些恍惚。
「因為,我是——學生會主席啊。」 里啪啦,如果真的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安淺流現在應該已經燒焦了。「原來就是你,小夕沒有當上學生會主席。」葉翎宸臉黑了一半,安淺流怎麼老是不按常理出牌。安淺流一下子發現異樣,「葉翎宸,你老實交代,光天化日之下你在小夕的辦公室干嘛?」安淺流忘了自己還是「殘疾人士」,沖上去想把葉翎宸拉起來,誰知還沒有到達,腳突然疼痛起來腳一拐正往一邊倒去,葉翎宸眼疾手快,把ipad往桌上一甩,準備去扶她,安淺流掙扎,葉翎宸撞到了辦公桌,桌上的資料相互撞擊全飄落到了地上。
葉翎宸為了保護安淺流的頭部,用手墊在她的後腦勺。兩人紛紛摔在了地上。「翎宸,資料復印好了。」林夕一打開門,就看見滿地白花花的資料,和安淺流與葉翎宸標準的男上女下的姿勢。硬是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忙把安淺流扶起來,剛剛因為比較突然,葉翎宸的領前的一個紐扣被安淺流活生生地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