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玄色華服的男子擋住了阿蠻的去路,阿蠻跪下來,低著頭站在那里,等待著男子離去。相反男子並沒有離去,而是轉過身,看向了阿蠻。「你就不想知道現在你弟弟在哪里?」
听到弟弟兩個字,阿蠻猛地抬起了頭,雙眼凌厲,看向了眼前的男子。
獨孤玄冷笑了兩聲。「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做姐姐的,自己的弟弟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胡說,阿星現在一定在房間里好生呆著!」
「是嗎?」獨孤玄似笑非笑的看著阿蠻,在阿蠻肯定的眼神中,抓住阿蠻的肩膀,幾個飛躍就上了就近的屋頂,然後穿梭在上面,最後停在了二皇子獨孤逸軒的院子上空。
獨孤逸軒是熹貴妃兒子,今年七歲,在兄弟中排行第二。此刻,院子中間,孤獨逸軒搬了椅子坐在中間,而他的下面,自家弟弟阿星則唯唯諾諾的跪在那里,獨孤逸軒身邊的太監手里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約莫十來個瓶瓶罐罐。
「本王今天也不為難你,看到沒有,這里只有八瓶毒藥,還有八瓶就是解藥。我給你喝下一瓶,然後半柱香過去了,你自己在這個盤子上面那下一瓶喝到嘴里。可能第一瓶你喝下的就是解藥,然後又把瓶毒藥喝了,再然後呢?你的解藥就少了?或許是要你命的毒藥,到時候死了嘛,可怨不得本王。至于你不願意喝下去嘛……你看看你姐姐,長得還是挺如花似玉的,仔細的打扮打扮,送給那些王公貴族們,他們還承了本王子情不是?」
阿星握緊拳頭,盡管臉色蒼白,但還是肯定的抬起頭,看著二皇子。「來吧。」
二皇子拍拍手,「真是好樣的,陸羽,你去,將這個給他喝下去!」
二皇子隨便從盤子里挑了一個罐子拋給站在阿星身後太監,陸羽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接了瓶子,將里面的粉末灌進了阿星的肚子里。
一股濃濃的痛意從阿星的胃里朝四方蔓延,阿星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趴倒在地上,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四肢抱在一起在地上打著滾兒。
二皇子示意身邊的幾個太監上前,將阿星固定在了地面上,便有一個太監端了紙筆站在旁邊,紀錄了起來。
試藥人痙攣不止,表情痛苦,臉色有(色色小說紅潤的顏色轉化為絳紫色……
阿蠻站在屋頂上,雙拳緊握,看著下面的一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恨意卻猶如潮水一般在身邊蔓延,獨孤玄看著阿蠻迸發出來的恨意,臉上就帶上了滿意的神情。
看到弟弟阿星痛苦卻依舊咬著牙關倔強的樣子,阿蠻從嗓子里發出了一聲低吼,正欲沖下去,獨孤玄卻是架住了阿蠻的肩膀,不讓阿蠻下去。
一個身影遠遠的朝二皇子居住的院子跑了過來,然後便衣冠不整的沖到了二皇子的身邊。「二爺,二爺,不好了!不好了!」
二皇子不滿的踢了一腳衣冠不整的太監,臉上滿是不悅。「這麼急,天塌了不成?」
「不是,不是,二爺,是大皇子歿了!」
二皇子站起來,抓住太監的衣領,臉上滿是震驚,「你說什麼?」
「大……大皇子歿了……」
二皇子的表情由震驚轉為狂喜,仰天大笑了三聲,轉而恢復了平靜,整理好了衣裳,咳嗽了兩聲。「你們且快點陪我去明黃殿吧,大哥走了,我這個做弟弟的,總是要去送行的……」說罷便帶著一群太監去了,留下阿星在院子里痛苦的滾來滾去。
獨孤玄抓著阿蠻的肩膀落了下來,腳還沒有著地,阿蠻就跑到了阿星的身邊,抱著阿星瘦弱的身子,便再也止不住的哭了出來。「阿星,阿星我是姐姐啊,你快看看,我是姐姐啊!」
阿星並沒有听到阿蠻的聲音,只是在阿蠻的懷里不停的翻滾著,似乎是太痛了,一口就咬向了阿蠻的肩膀,阿蠻強忍著痛意,輕輕的拍著阿星的肩膀。「阿星,阿星,姐姐就在這兒,對不起,是姐姐沒有照顧好你……」
獨孤玄抓了一個瓶子過來倒出里面的丸藥,強行扳開咬在阿蠻肩膀上的傷口,將彎腰都進了阿星的嘴里,然後不知從哪里倒出一杯水,粗魯的灌了下去。
阿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躺在阿蠻的懷里,雙眼緊閉,臉色也緩緩由絳紫色變為了蒼白。
獨孤玄並沒有給阿蠻緩沖的時間,看著阿蠻,眼楮里沒有絲毫的情感,有的,只是掌握全局的肯定。「大皇子歿了,而大皇子,是王妃娘娘唯一的孩子,王妃娘娘早就不能生育了,你要想你們姐弟不要這樣逆來順受一輩子,我相信,聰明的你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說完這段話,獨孤玄就走了,阿蠻咬緊嘴唇,模著阿星蒼白的臉,眼楮的迷茫漸漸失去,轉而換上了肯定的神情。
「阿星,姐姐先送你回家。」
說罷艱#**小說難的將阿星放到背上,不顧鮮血淋灕的肩膀,背著阿星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朝那幾間破房子走去。
獨孤玄站在門外,抬起頭,便有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出現在獨孤玄的身邊,臉上滿是擔憂。「爺,這樣做,真的好嗎?」
或許是太陽光線太耀眼了,獨孤玄伸手遮住了臉部的上空,似乎是對自己說,又好像是對吃力的背著弟弟從自己身邊經過的阿蠻說,「八月二十五,王回去狩獵場狩獵。」
阿蠻背著阿星步履蹣跚的走了。獨孤玄身上的恨意如潮水般蔓延,雙拳緊握,臉色更陰沉了……仇恨完全制住了這個男人,根本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