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時候當然顧不得畫面的溫馨,出去才是真正要思考的事情,從梁曲秋的口中,山濤知道了當年嵇康真正的死因,當然山濤也給梁曲秋講了嵇康死後的事情。
「叔夜當然是真的死了,後來我看到他的頭顱被掛在了集市前面,我就知道他真的死了,可是就在那一年,阮籍也死了,阮籍死後,就連鐘會也死了,看來當時鐘會被叔夜傷的不輕,鐘會死的時候,據說帶著十分痛苦的傷,我想那傷就是廣陵散造成的。」山濤道。
「可惜曲秋愚昧,直到如今也參悟不透廣陵散的真諦,甚至師父所謂的《曲賦》,也沒有得到。」梁曲秋嘆氣。
「其實你完全不用自責,曲秋,我記得廣陵散,可以告訴你。」山濤道。
「什麼?你記得?先生,你說的可是真的……」梁曲秋十分激動,拖著鎖鏈向著山濤幾乎沖了過去,奈何鎖鏈的力量太強,梁曲秋居然被鎖鏈刮倒在了地上。
「哈哈。」山濤笑道,「曲秋你又何必激動呢?此刻即使我能告訴你廣陵散的曲譜,可是你們出不來又如何呢?」
「也是。」梁曲秋道。
這時候一旁在听的嵇紹說話了,「山叔叔,你可是強記的曲譜?」
「是啊。」山濤道。
「你的記憶真好,山叔叔,你能不能背一遍給我听?」嵇紹道,「既然廣陵散的力量都可以和當年的大將軍鐘會相抗衡,而且父親死的時候,一個人抵擋住了紅隼和鐘會兩個人的攻擊,那就是說,廣陵散的威力,究竟有多大,誰也不知道,假如我可以試著在心中默彈廣陵散,會不會有機會沖破手上的鎖鏈呢?」
這未嘗不是一個方法,所謂默彈是演奏的一種至高的境地,雖然手中沒有琴,但是在心中有琴曲有琴聲,也可以對自己產生和琴曲一樣力量的暗示,這招數是當年嵇康的成名絕學,當然嵇紹從小就學在心里。
事到臨頭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山濤在一旁默默的背誦起了廣陵散的曲譜,但是山濤記錄的廣陵散和原曲還是有一些出入,畢竟是根據記憶而成,而且年代久遠,況且人的記憶總是不如手抄筆錄,山濤也並沒有把曲譜記錄完全,能復述下來多少,就復述多少了。
這個時候梁曲秋一邊為嵇紹輸入內力一邊為嵇紹指導廣陵散的奧義,至少梁曲秋是听過一次廣陵散的,而且嵇康也確實的指導過他。
那個小紙條,「廣陵本為韓國趙廁之曲,廣陵該為義斷,嵇康因道而亡。」
韓國趙廁之曲,嵇紹听得這些奧義,已經理解大半,又加上梁曲秋的內力和本身的琴聲理解,已經蓄力待發,準備試一下沖破鎖鏈,假如鎖鏈能夠完全沖破成碎片,也就無法組合了吧。
嵇紹閉上了眼楮,而除了嵇紹之外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嵇紹集中了精力,開始在心里演奏,現在廣陵散的前奏,已經在嵇紹的心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