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嵐二小姐直接打著火折子就要跳進,紅菱和白霜記得鼻子都快紅了,「二小姐,您這是在做啥,千萬不能想不開啊二小姐!」
汗……姑女乃女乃我就算想不開也用不著跳井吧,慕容雲嵐想想也是,目前的舉動也太過異常,以至于令她們有所誤會。
慕容雲嵐眸抬都不抬一下得道,「你們小聲點兒,我去去就來。」
雲嵐壓根兒沒有顧忌心髒都 狂跳而出的紅菱、白霜她們,雲嵐一心為了探究南院天井下的下落,這其中有著哪怕自己前世都洞察到的可怕秘密!
可以的話,慕容雲嵐根本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雲嵐——你好大的膽子!在天井旁做什麼?!」
突然一聲洪亮猶如大鐘的聲音傳入慕容雲嵐的耳朵里。
慕容雲嵐深深一怔,旋即抬頭,卻看見父親慕容征負手而立天井前,紅菱和白霜早已跪在地上,滿臉倉皇。
「說,是不是你們兩個臭丫頭帶二小姐到這里來的,相府白養了你們這些豬狗!」
慕容征話音剛落,抬起腳尖,對著白霜的胸口重重踢了一久,紅菱也順勢被蹭在地上,由于相國大人的腳用勁極大,白霜受的傷較為嚴重。
「父親,是我自己要來的!」慕容雲嵐哪里會眼睜睜得看著白霜紅菱她們傷成那樣還無動于衷,小步快跑到慕容征的跟前,臉上表情蕭瑟淡然,「父親,一切是我的錯,紅菱和白霜是跟著我來的!」
這個刁鑽的女兒,我慕容征伐怎麼會生出如此刁鑽的女人,若是被她發現天井下面的秘密,可怎麼得了?
慕容征感覺到自己勵精圖治了這麼久,天井的「秘密」關乎著自己能夠早日統御大華,豈能叫人發現,正出大女兒慕容仙歌都不行,她慕容雲嵐算得了什麼,毫無猶豫的,慕容征的巴掌直接甩出去。
啪~
一道血印子狠狠掛在慕容雲嵐的臉上,「混賬!南院天井乃相府禁地,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這只混賬!你還想跳進井里,就不怕淹死麼?」
「天井里根本就沒有水,我什麼爬不得!」慕容雲嵐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無良父親,就是因為自己掌摑自己,他越是在乎,就意味著天井下的秘密肯定是非比尋常的驚人吧。
對于慕容征來說,這個屢次被自己嫌棄的女兒不單單是不听話,她還極度忤逆,試想一下,一個小小的庶出女兒如此忤逆自己的意思,這要是傳出去,他貴為大華王朝一朝之相國的尊崇顏面何以存在呢?
慕容征想要給慕容雲嵐再來一巴掌,可惜,這第二巴掌竟然甩在空氣里頭,撲了個空。
「您雖然是我的父親,是您生了我的身,可我生出來不是給您打的!打我出生之日您就一直虐待我,當年您娶了娘親只不過是娘親的鼻子像極了你的大姨子上官玉嬈嗎,您一直把娘親當做替身,而我只是您一個替身的女兒,呵呵,您會疼愛我才怪呢。」
當著紅菱,白霜的面,慕容征的身後還跟著他的貼身小跟班文棋,當著所有人的面,慕容雲嵐不留半點情面給那無良父親慕容征!
這麼多僕人婢女在場,慕容征臉色一 ,這個該死的庶出女兒,竟然在外人如此說她的親生父親,再讓慕容雲嵐繼續說的話,豈不是要逼她說出那日在秋梧院花廳偏廂和上官玉嬈偷情的事來。
不,偷情這件事對于尋常百姓家,倒是沒有什麼,可對于整個家法嚴謹的相府來說,那東西就好比毒藥丸,連踫都不能踫的。
慕容征縱橫官場這麼多年來,什麼風浪沒有見識過,這個女兒還小,也就強行壓下了怒火,「你給我滾回雲嵐水榭去,以後不準呆在這個地方!紅菱,白霜,你們二人速速扶二小姐起來,我罰你們三日禁足,听見沒有!」
三日禁足?慕容雲嵐慘淡一笑,這個無良父親也就這點辦法了。
這件事情仿佛就這麼過去了,紅菱和白霜走過來,攙扶著雲嵐二小姐,見二小姐雪女敕臉頰上有一道猩紅的血印子,看起來很可憐,她們到底是雲嵐的心月復,她們不禁為雲嵐二小姐痛起心來。
回到雲嵐水榭,慕容雲嵐並不先顧著臉上的紅印子,倒是關上房門先給白霜的胸口擦上一點金瘡藥,被相國踢了一腳,若是紅菱這般的弱質女子,想必要先吐出幾血來。
不過令慕容羽嵐極為震驚的是,慕容雲嵐扯下白霜的外衣,然後是……肚兜,驚訝的並不是這個小丫頭的胸口上青腫的一大片,而是白霜她的前胸和後背竟然縱橫交錯著至少幾十道瘡疤,有刀痕,有劍痕,有鞭痕……還有各種各樣神秘武器造成的疤痕,饒是因為年歲久遠,這些傷疤有隱隱約約被淡化的痕跡,看上去顏色淡淡的,可是凹凸不平滑的創面猶在。
「哎呀,白霜你……」
慕容雲嵐其實早已知曉白霜在五歲那年被沒落的大周王朝余孽捉去訓練成殺手,從白霜的五歲到十歲之間,肯定每天活在刀光劍影,腥風血雨里,身上有這麼瘡疤極為正常,不過沒有想到她的創面竟是如此大,令人無法直視。
此時,紅菱抬頭凝了一眼沉聲的白霜,「二小姐,這些瘡疤在白霜妹妹十歲之時再次回歸相府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我當時第一次見到她身上的瘡疤的時候,覺得很震驚,不過久而久之,我就感覺沒什麼,如果雲嵐二小姐覺得不習慣的話……」
「若是二小姐不願意看到白霜,那就把白霜換掉吧,叫別的丫鬟伺候小姐。」
說到這里,白霜豆大的眼淚都下來了。
慕容雲嵐替她擦干眼畔的淚水,安慰她道,「白霜,紅菱,你們放心,不管你們變成什麼樣子都好,本小姐都不會遺棄你們,再說你們剛才因為我被相父責打,是我保護不周……」
雲嵐二小姐的話無疑是感動了白霜,她這小丫頭的自尊心從小就比別人強,是所有丫頭之間心氣兒最高的,可惜心比天高,身為下賤,慕容雲嵐覺得別人可以輕視她們,但是自己絕對不會!
「二小姐,別這麼說,您是白霜和我主子,哪怕我和白霜妹妹拼勁最好一口氣,也要維護小姐。」
不等雲嵐二小姐解下說下去,紅菱跑過去,手抓著雲嵐和白霜,認真得對她們點點頭道。
真真是一個全力護主的丫頭,慕容雲嵐心中也有幾分動容,不過雲嵐嘆息了一口氣,繼續道,「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哪怕相國父親把我打死,我也不會放棄的……」
讀懂雲嵐二小姐心中的堅毅之色,白霜開口了,「雲嵐二小姐,你是說,你還要到南院天井一探究竟?」
慕容雲嵐嘻嘻一笑,點了一下白霜的瑤鼻,眼底涌起了一方柔波,「白霜,你真聰明,就是。」
「可是二小姐,如果再被老爺發現了,我和白霜豈不是白挨打了麼?再說老爺那麼嚴厲,他就不想我們再去的,二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了呀,我和白霜受點罪沒有什麼,我怕小姐您受老爺責罰,到時候老爺不待見您了,可怎麼好啊?」
紅菱這是真心真意替慕容雲嵐設想,她自己是二小姐的奴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個人就是連在一條線上的,誰也離不開誰。
「你們放心吧,這次我不會連累你們,我一個人去,當然,我也不希望你們連累我?」慕容雲嵐嬌女敕的舌頭吐了吐,帶有幾分的調皮樣兒,「可不能讓你們白挨打,父親說不能去,我憑啥一定要听他的話呢?要听他的話,我慕容雲嵐豈不是一輩子都要住在破敗的茅草屋,一輩子自己砍柴,挑水,直到老死麼?哼!相父他如此緊張,恐怕那南院天井藏匿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定要好哈弄清楚哩。」
跟在二小姐身邊這麼久了,紅菱和白霜也漸漸模清她的秉性,只要是二小姐絕對的事情,恐怕連二小姐自己也不會更改,更別提其他人了。
不過紅菱多少還是有點擔心,「二小姐,你一個人去麼,還是帶上紅菱吧,這樣有什麼事兒大家好照應著點兒。」
白霜胸口涂抹好了金瘡藥,穿好了衣服,臉上卻滿是好玩的意味,「二小姐,紅菱姐姐,你們可要帶上白霜,不然我可要悶死了。」
「去,你個蹄子,天天想著玩兒。」紅菱輕輕得點了一下白霜的額頭。
慕容雲嵐笑了。
慕容雲嵐和兩個丫頭嬉笑正酣的時候,突然听到外邊有響聲,卻是有男人痛苦得吼叫聲。
「哎呀,媽啊,痛死我了!」某個男人蹲在紫竹林下,他的兩只腳深深陷進地坑的老鼠夾,拔出來之時,早已滿腳鮮血,任憑他穿著硬板鞋,卻沒有能夠逃月兌被傷害的命運。
慕容雲嵐靈機一動,「白霜,紅菱,快抓起身邊的竹節,一起連日來在我們紫竹林里偷听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