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鈍不堪的狗奴才!
貴為一國之相爺,那又如何,生了一個這麼一個愚鈍不堪的兒子足以令他蒙羞足以令他汗顏。
相國慕容征心中哭喊,兒子他要娶妾侍沒有問題,只要身家清白哪怕她身份地位下賤是一婢女,那也沒有關系,可重要的是,這個婢女竟然被之前別的男人們,還不止一個凌辱過,這相府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大公子慕容夜是個超級綠帽王。
綠帽王啊,別說連尋常百姓家的男子都無法忍受的,慕容夜他竟然還有臉面帶著他那所謂的新妾侍,在相府之內,招搖過市,來到自己所在的清乾院。還想著自己去喝他們的這一杯兒媳婦茶?
笑話,此乃天真的笑話呀!
狠狠凝了一眼被自己腳尖狂甩撞在千年難遇的寶貴紅珊瑚屏風的兒子,慕容征深感痛心之時,簡直是欲哭無淚,這簡直是令自己蒙羞,令慕容府邸的上上下下蒙羞,令慕容先輩祖先們蒙羞。
「快滾,我不想看到你們!給我滾!」慕容征叱詫道,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兒子新納的侍妾那張慘不忍睹的面孔,真的不想再多看一眼,多看一眼便會產生嘔吐反應,恐怕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慕容夜天真的以為,只要按照相國父親去做了,那麼他一切都可以得到原諒了,可惜,可惜啊,事與願違!
「好,父親,既然你不喜歡這個兒媳婦,那麼兒子索性鏟除了她。」
少頃,慕容夜面無表情得一個森冷顫抖,他腰間的佩劍閃爍一寸寸銀色劍芒,那星姨娘還沒有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命喪當場,星姨娘是喉頭被慕容夜割破而死。
「你——」慕容征雙眉緊蹙,中指食指加疊在一起,盡管他掩飾著內心的激蕩,也無法掩飾指向慕容夜顫抖的倆指,話猶如鯁在喉,想說卻說不出來。
可是慕容征知道,兒子慕容夜的冷酷和無情,與年輕時候的自己無出其右,可以說,慕容夜是他年輕的翻版兒。
對待事物向來是以自己為中心,對于女人尤是如此。
慕容夜再次抓住父親的衣裾,他不顧下巴的淤青,不顧鼻尖的鮮血狂流,不顧一切的一切,連連磕頭,哪怕把頭磕破了,「父親,原諒孩兒吧,孩兒已經把這個賤人殺了,這樣以後就沒有人說閑話了,相府的聲譽也會保住的!」
「這樣以後真沒有人說閑話了,相府的聲譽會保得住?」慕容征嘴角勾起一絲慘烈的笑容,呵呵,這是何其諷刺呀,外頭的人都在瘋傳,相府名譽早就敗壞了不堪難道不是嗎?還說什麼相府聲譽會保住?笑話!真是笑話!
眼見相國父親的眸子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慕容征的嘴角微微顫抖著,一字一句得說著,「慕容夜,從今而後,本相與你斷絕父子關系了,你走吧,不論你走多遠,或生或死,再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什麼?!父親又再一次把自己驅逐出相府?
不,不可能,我慕容夜天生就不是平凡的男人,我不會走的,淪為棄子,就意味從此要淪為庶民,榮華富貴就再也跟他毫無半點關系了,他還想繼承慕容征的相國之位,一走,一切就化為烏有了。
慕容夜不走,相國命令書童文棋強行把慕容夜拉出去。
「相國!」慕容夜嘴唇含一口血水,夾雜一絲冷冽的笑,「人頭落地,也不過是碗口大的疤,你慕容征要我離開相府,從此永絕榮華富貴,哼!我做不到,我想相國也做不到吧!」
這個臭小子造反了,竟然當面喊出自己的名諱,慕容征大怒,「逆子,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哈哈,真是可笑,為什麼不敢?子所不欲勿施于人!」慕容夜仍然沒有停止他想要說的話,他使蠻力扯開了走過來要拉他出去的文棋,狠狠得瞪著慕容征,「慕容征,你不是說你我之間毫無父子關系了嗎?怎麼?我難得還不能說了?你要我拋棄榮華富貴,好啊,你捫心自問,你可以做到拋棄榮華富貴嘛?老家伙!」
慕容夜的性子跟嫡長姐慕容仙歌的性子極為相似,都是那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當然他們的手段也比一般尋常人更為殘忍殘暴一點,這從雲嵐經歷的上一世就足以知曉。
「你這個孽障,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好啊,我要與你堂前三擊掌,從今而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來呀,臭小子!你敢罵我老家伙!你這個無恥孽障!我今天是鐵了心要驅逐你,永生永世不的踏進相府一步!」
聲音寒惻惻的幾乎冰凍了,慕容征此番義憤填膺,他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一旁的文棋看不下了,打算好言好語來相勸,可他知道相爺的脾氣,只要相爺決定了的事兒,哪怕天王老子也不可能更改的。
如果相國慕容征的語氣堪稱冷凍了一塘之水,那麼慕容夜的聲音簡直可以說的凍結了整條河流,他一個字一個字得說,「老家伙!你別把我慕容夜當做是傻子,我只不過是娶了一個妾侍罷了,而你呢,哈哈,那日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母親所在的秋梧院花廳偏廂和大姨媽慕容玉嬈****吧,听聞老家伙你的床榻雄風不減當年吶,哈哈哈哈……」
慕容征原來以為關于他和上官玉嬈之間的那點破事的謠言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卻沒有想到,這個混賬小子又拿出來說道說道,就好像在說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兒,可偏偏這床榻之事是極其私密的,斷然不能在台面上說的,可慕容夜倒是說的繪聲繪色,令人想起當日矮榻上的迤邐風光!
「臭小子,你……你信口雌黃,听誰瞎說的?你別誣賴我,我沒有做過。」慕容征差點氣得暈眩過去,不過慕容征他那股來源于骨髓里頭的傲氣仍然保持著大華相國的威嚴,說什麼他都不會承認的。
可是,不承認有用嗎?不承認就代表著這件事就完全沒有發生過嗎?
慕容夜滿臉肆虐和不顧一切得咆哮,「慕容征,你最好別逼我把你的丑事一件一件的說出來,你趕我,可以!我當然會向外邊的人,甚至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那個驅逐我出府的相國父親是如何的不堪,當然了,你和上官大姨媽的床底之事,我通通知道,要多詳細有多詳細,到時候我一定會讓相爺您譽滿京都的,哈哈哈哈……」
這是威脅,這是**luo的威脅!
這事兒不是只有二女兒慕容雲嵐知道嗎?之後老祖母也招自己去談話,緊接著她老人家在相府之內向北苑下人們下發了一個「禁言令」不準談及那件事兒。
慕容征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慕容雲嵐高發老祖宗還有眼前這個逆子的?
可慕容征明明記得那天,老祖宗親口跟自己說,這件事不是雲嵐高發的,是另有其人,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文棋?不可能,他對自己忠心耿耿,上一次也狠狠得懲罰于他,難道說還有第五者在場?難道這個第五者便是這個逆子?
一股子話兒憋在心里頭,慕容征倒是想問啊,可他著實問不出口,對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血脈的兒子,是自己的晚輩,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著有一天會把自己床底私事給晚輩知道吧,這關系以後面臨他們的威嚴。
當然了,此時此刻的慕容征的威嚴蕩然無存,他也顧不上這個了,得趕緊拉攏慕容夜,如果這個孽子真的到外邊亂說,丞相之位可是保不住了呀。
「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兒子,我自然也認你這個爹爹,倘若你不認我,那麼休怪我無情了。」
慕容夜緩緩起身,稍移腳步,踏過慘死的星兒尸體,他神色冷峻得盯著他,「是天堂還是地獄,你自己選吧,一切在于你!」
「你……」慕容征的嘴唇接近蒼白,他還能說什麼呢,眼看也只能妥協了。
正當慕容征和慕容夜僵持之際,內苑書房的大門微微張開,一道飄然的身影隨著一抹光束映射進來。
可把慕容征父子嚇了一個大跳,卻是孤身一人的雲嵐來此。
「你來做什麼?」慕容征和大哥異口同聲說道。
慕容雲嵐的有幾分好笑的樣子,「卻不是我要尋爹爹和大哥的,是老祖宗要你們倆個一同去她老人家的萬壽園用晚膳。」
其實慕容雲嵐早就看在地上流著一大灘的血跡,星兒的尸體橫陳在地上,看上去極為驚艷和可怖,雲嵐假意害怕得說道,「哎呀,星姨娘怎麼就死了呢。」
「別那麼多廢話!離開這里去萬壽園吧。」慕容征沖慕容夜看了一眼,算是重新認他這個兒子了,不過在慕容征的心里,他是確實對兒子死了心,暫時從了這個孽子的意,也僅僅是緩兵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