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鬼醫的消息真叫一個靈通,他輕輕一就知道慕容仙歌現在身在何處。
前一刻,這個荒yin無恥的死鬼醫還在大華管轄區域下的小青州躺在一農家小寡婦的肚皮上,下一刻,卻準時得抵達冷宮威逼慕容仙歌與他歡好。
反正在瘋人塔的時候,慕容仙歌為了治愈大腿根部的傷疤,不惜獻出了最為寶貴的貞操,慘被大殿下月溟初拋棄坐回頭轎子,這些慘痛的記憶,慕容仙歌不可謂不知道,可今時今日,慕容仙歌的面貌盡毀,鬼醫說他知道一種秘法,就是拿產婦生產遺留的紫河車混上鬼醫煉制多年的藥粉熬制幾番,只要慕容仙歌吃下,便可以重新恢復猶如嬰孩那般細膩滑女敕的雪白肌膚,為了美貌,區區身體對慕容仙歌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不出三日,慕容仙歌臉蛋好似雞蛋剝掉了雞蛋殼一般,雪白粉女敕,比剛剛出生的嬰孩的肌膚還要雪白滑溜,像慕容仙歌這般年紀的女孩,要不在鼻翼兩旁或者臉頰側生幾點針頭大小的雀斑,可慕容仙歌渾然沒有,她的那張臉盤,宛如溫玉雕成。
在冷宮服侍慕容仙歌的宮人們都嚇傻了,一個接著一個在心里頭詫異,哎呀,被廢掉的太子妃娘娘的臉是怎麼來了,三兩日之內,卻恢復得完璧無瑕。
這件事倒也傳到長溟宮殿內,太子殿下月溟初知曉此事,馬上派小元子前往冷宮接慕容仙歌回宮。
慕容仙歌可是傾城傾國的絕世妖華的女人,雖然月溟初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突然就恢復了容貌,但是這麼一個好看的女人,無論放在哪里,都是堪稱花瓶一般的擺設,放在長溟宮內更是玉堂生春!
若是慕容仙歌沒有恢復容貌,恐怕她要永久得被月溟初棄在冷宮之內。
在月溟初把臉上的毒素過度給慕容仙歌之時,月溟初身上的毒素倒是清除了徹底,這件事恐怕連蕭子都也無法想象得到。
又或者,毒素傳給心愛的女子身上,好得更快。
像這般的惡毒招數,恐怕也只有月溟初能做得出來。
大皇宮關于太子和太子妃兩人的消息不脛而走,就好像瘟疫似的傳得越來越快,很快傳到高門大戶,堂堂相國府邸也是在所難免的。
……
雲嵐水榭內閣。
「紅菱,你說什麼,皇宮傳來消息,慕容仙歌一身錦繡鳳袍,她的臉猶如雞蛋殼一般,完美無瑕,太子殿下的病也好了。」
慕容雲嵐極不可思議得盯著紅菱听這丫頭從外邊听來的消息。
一旁的白霜也忍不住了,嘴里吃的紅豆沙包滿是渣渣,「二小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他們兩個都有古怪!怎麼一下子身體的傷勢就恢復過來了……哎呀不好了!」
「白霜你做什麼,咋咋呼呼的做什麼?」紅菱白了白霜一眼。
這個白霜似乎想到了什麼呢,慕容雲嵐且听听她想要說什麼,「嗯,白霜你倒是說說看!」
「二小姐,白霜擔心是,太子殿下他們好了,會不會來報復小姐你,還有姑爺!」白霜蠻是認真得對雲嵐說道,雲嵐二小姐和蘭陵大王尚且成婚,不過白霜早把他們看做一對了,這蕭子都蕭大王自然而然要稱作姑爺了。
姑爺……這兩個字挺有意思的,紅菱也忍不住放在嘴邊咀嚼一二,旋即笑了笑,不當一回事兒了,如果計較的話,恐怕雲嵐二小姐要羞赧個不行了的。
這死丫頭可真會說話,慕容雲嵐听到「姑爺」,素淨的臉蛋兒微微紅了一下,旋即道,「白霜說的有道理!這月溟初可是一個陰險小人,他是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和子都,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不過本小姐也是絲毫不畏懼他的!」
瞧著二小姐眼中的那股子隱忍,紅菱心中好生佩服,連連附和道,「就是就是。」
突然,有男子在外邊喚道,「二小姐在否,老爺遣文棋來,有話要與二小姐說。」
相國這個時候派人來是什麼意思,哦,肯定是來質問自己的吧,慕容雲嵐頷首一笑,對紅菱與白霜道,「你們倆個先幫我應付著,我呢稍稍就來。」
紅菱和白霜哪敢不從,連忙跨腳走了出去,徒留下雲嵐一人在閣內。
好不容易等閣內沒了人,慕容雲嵐就自己一個人想,嫡長姐慕容仙歌怎麼可能在短短得數日之內治愈了臉上的血痕,莫非是鬼醫重現江湖了嗎?上一世慕容仙歌的大腿根部的疤痕也是如此治愈的,想必這一次也是如此……要不然這個天底下還有誰能夠做到讓一個本是滿目瘡痍的丑陋臉孔蛻變成一個新生兒般的臉蛋,除了聲名狼藉的江湖鬼醫,恐怕這個世上無出其右吧!
慕容雲嵐倏然間感覺到月復內一陣子的翻滾,一股嘔心的強烈感覺襲上喉頭,卻是被慕容仙歌嫡長姐給惡心來著。
想著文棋還在外頭,慕容雲嵐也就出去了。
听文棋所言,慕容雲嵐嘴角冷冽一笑,真真兒的,這一次,恐怕還是相國父親尋自己興師問罪來著。
老不死的,來興師問罪嘛,好呀,我倒是要看看您是如何興師問罪的。
慕容雲嵐跟前由文棋帶路,紅菱和白霜兩個是陪同雲嵐去的,一路上大家屏氣凝息的,當然了除了慕容雲嵐,她還是自顧自得大口呼吸春日里的新鮮空氣,好不容易迎來了庶女翻盤的大好春天,莫辜負了美好的流年韶華。
還沒進清乾院,慕容雲嵐就听到繼母上官玉漱矯揉造作的溫婉聲音嬌滴滴得哭訴著,「征郎,你太偏心了,這幾日都不曾妾身的秋梧院,卻一天到晚往棲靜院跑去,這是作何道理?」
「你給我走!一把年紀了,我可不想沒了臉面。」清乾院中站在假山石下,著墨竹金線滾邊的春衣中年人,面相無可奈何外帶三分的不耐煩,他靜靜立在那里,嘴里卻說著無情之言,如果相國父親不說話,大家一定以為他是一個青春年少的貴公子。
上官玉漱手拿著絲羅雲紋錦帕,眼淚潸然,「哎喲老爺,你現在是嫌棄我給你歿了臉面,你卻是半點夫妻之情也不罔顧,新婚之夜,你是怎麼對我說的,你拉著我的手,說一輩子對我好的。咿呀……你卻一夜夫妻情全給拋到腦後,不顧我夜夜守著空房我容易麼我?」
堂堂的大夫人竟是如此,也不覺得臊得慌,紅菱和白霜聞言,臉紅到了脖子根,文棋是個小子,也未成家,哪里懂得這些夫妻之道,除了雲嵐以外,一個一個臉紅脖子粗的,恰似從那茅廁剛剛出來一般。
原來大夫人哭訴的是這件事呀,慕容雲嵐笑了笑,打心眼里替娘親楊氏高興,試想一下,一個女人自從生下庶次女之後,老爺子不曾去她的房間走動,如今頻繁得布施雨露春恩,想必這個時候的二夫人,紅臉緋緋,幸福無比吶。
慕容雲嵐見父親和嫡母仍然在一旁糾纏,就一腳進去,故意咳嗽了一聲,旋即笑道,「咳咳,父親大人和母親也在呢。」
慕容雲嵐極為認真得給慕容征和上官玉漱施了一個禮,旋即雲嵐哪壺不開提那一壺,一直盯著上官玉漱紅粉打了太多的潔白無瑕的鵝蛋臉上戲虐得看了看,「哎呀,母親的臉是怎麼了?想必是昨晚睡的不太好嗎?黑眼袋都跑出來了,哎呀呀真真要命呢,魚尾紋也有了,還比前幾日多了兩三根,天,母親,您可要好好保養,要不然成了老太婆,到時候父親大人可是不要你了,再娶幾門小妾那可怎麼辦呀?」
今天這二女兒說的話,險些叫慕容征有點噴飯的沖動,想想他位尊相國,平日里都是擺著一個為官之道的嚴肅臉,听到這里,相國不免笑了笑,更如了相國的願,大夫人冷哼一聲,驚慌失措得兩只手捂著臉,跑掉了。
見母親跑了,慕容雲嵐快慰得很,看著上官玉漱身側的丫鬟都是極為眼生的模樣兒,看來都是近日提拔上來的。
相國慕容征轉過身去,揮揮手,示意其他下人下去,見清乾院親近了些,他擺出一副臭臉來,「雲嵐,你到底對太子殿下作了什麼了?要不然太子殿下他也不會……」
「雲嵐不知道父親想要說什麼。」慕容雲嵐鼓著氣淡然說道。
「你就裝吧!」慕容征甕聲甕氣道,「如果你沒有對太子殿下作了什麼?他這幾天怎麼沒有把你接回長溟宮呢!」
原來月溟初在皇城門口受傷的消息,相國父親還不知道呢,慕容雲嵐心內冷嘲道,這個看重名譽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的人渣,倒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慕容雲嵐接著他的話說道,「雲嵐也是按照父親的去做了,只是雲嵐也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殿下他根本瞧不上我,人家真正愛的,是嫡長姐慕容仙歌。」
是呀,听聞太子殿下把仙歌大女兒接回長溟宮殿了,相國慕容征想著,還想要再說什麼,卻听雲嵐來這麼一句。
「父親大人,雲嵐于你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了,太子殿邊的位置有嫡長姐仙歌頂上了!如果沒有事的話,雲嵐現在就先行一步了,雲嵐要去萬壽園看望老祖母。」
慕容雲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