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逆天︰庶女王妃 291.第291章 【兄弟鬩牆】

作者 ︰ 招財吃貨

邢台上的慕容家眾人紛紛作鳥獸散。

慕容雲嵐在菜市口旁的芝麻鋪東牆一隅瞥見由相父攙著娘親楊氏漸漸走下邢台,娘親一身素白囚衣,面露枯槁之態,幾多憔悴,雲嵐的面容也似乎跟著憔悴了一般,她肚子里頭還懷著四五個月大的胎兒呢,大月復便便的孕婦就需要多休息的,可娘親她到了此刻,還要受這般的苦楚。

當然,慕容雲嵐並不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娘親,是自己連累了整個慕容家,罪魁禍首的人,是相爺慕容征!

如果不是相國與太子殿下月溟初狼狽為奸,到最後,相國慕容征對于月溟初來說,一點點利用價值混無,太子殿下月溟初就干脆來了個兔死狗烹,同時也希望把蘭陵大王和蕭子都給逼出來,遂了一石二鳥之計。

卻不知聰明之人反被聰明誤,月溟初身邊的一個近身護衛被調了包,反而變得極為變動的人,是月溟初他自己!

高高的皇城之上,二殿下風靜玥,太子殿下月溟初,他們雙方的軍隊僵持在即。

風靜玥手中的匕首檔在太子殿下月溟初的脖子上,刃口輕微得劃破月溟初的喉頭,劃拉出一道長長猩紅的血痕,既是如此,也未止,靜玥沖他叱詫道,「太子殿下?還不傳命你的羽林軍退下去!」

「是、是、是。我的好二皇弟,你輕點。我這就……」月溟初在高牆之上,第一次在數萬京都百姓們的面前,被他的二皇弟挾持著,一時之間不得反抗,如果再動分毫,匕首沒入喉頭之中,到時候扁鵲在世,也無法醫治得了,月溟初只得作雌伏之狀,他深信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假以時日,一定能逆轉時局。

在二殿下風靜玥無比威赫得目光之中,月溟初幾乎在同一時間斥退皇城之上,以及皇城之下的長溟宮殿的羽林軍,這些羽林軍是太子殿下月溟初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精兵護衛,月溟初本想著靠這麼一支無比強大的軍隊來支撐他登基大寶,誰知道,今日里卻著實鬧了一個天大的烏龍。

豈有此理,如果叫本太子發現,到底是誰一時失察才會讓風靜玥有機可乘,本太子一定會殺了他!月溟初心里頭惡毒得月復誹著,嘴上卻如同涂滿蜜糖似的,對風靜玥諂媚道,「我說,二皇弟,你倘若要了大華江山,本太子定會拱手相讓!你我血脈深處同流著先皇的血液,兄弟你我二人無論是誰做皇帝,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現在要抵御外敵,難道二皇弟你要眼睜睜得看著我們大華江山落入西疆敵國之手?雲嵐那個賤人嫁給了西疆蘭陵王,成了蘭陵王妃,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和她的夫君躲在皇城下賣芝麻鋪的東牆一隅麼?」

「以後不準罵雲嵐賤人!否則本殿下殺了你!」風靜玥二殿下幾欲激動,眼看他的匕首就要頃刻之間沒入月溟初的喉頭,也當風靜玥神魂猛得一怔,順著月溟初的眼神去望,果然在賣芝麻鋪的東牆一隅發現了雲嵐的蹤跡,雖然此時此刻的慕容雲嵐喬裝打扮成一京都平民婦人,可風靜玥還是能夠認識得出來的,雲嵐她除了身體豐盈了一點點,似乎沒什麼變化,看著雲嵐,風靜玥二殿下他想起自己十九歲那邊,看著相府北苑天井的雪地上坐著一個雙手凍得通紅的庶女在砍柴挑水,風靜玥忍不住走過去,拿裹在手上的軟裘套在雲嵐的手上,那一刻的場景,風靜玥一生難忘!

更為奇怪的是,太子殿下月溟初竟然比重情重義的風靜玥更早發現雲嵐,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月溟初比風靜玥更為在意雲嵐。

這一世,月溟初無論如何也得不到慕容雲嵐的歡心,眼睜睜得看著她以牲畜雞代她入宮,嫁給自己,今時今日依然淪為大華京都難以抹掉的笑話,月溟初原本以為追求到了慕容雲嵐,再將她無情得拋棄,狠狠得出一口惡氣,誰知道雲嵐她屢次三番完全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太子殿下月溟初素來對于得不到的東西,就欲要得到,否則,他寧可親手毀掉了他,也不讓他人染指!

太子殿下月溟初根本就不知道,他與二殿下風靜玥他們兩個皇族兄弟鬩牆,如果可以的話,逝去的大華先皇恐怕靈魂也難以安生。

一個國家,唯有上位統治者和睦相處,同仇敵愾,共同抵御外誨,方能夠使得國家長治久安。

芝麻鋪東牆一隅的雲嵐和子都皆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只是覺得皇城之上,不論是太子殿下月溟初,還是二殿下風靜玥,他們二人的眼珠子齊刷刷得眇向雲嵐這邊。

糟糕!慕容雲嵐準備朝蕭子都使遞眼色,可惜已經太遲了,二殿下風靜玥所屬的軍隊集結到芝麻鋪,站在芝麻鋪的大華百姓們轟然得散開,大家很是井然有序得讓開一條寬闊大道,叫慕容雲嵐和蕭子都這一對喬裝打扮成大華平民夫婦的兩人,暴露于民眾視野之內。

「喲,大家快看,這不是相府二千金慕容雲嵐嗎?以前我曾在集市看她和丫頭們玩鬧在一起呢。」

「不錯不錯,是雲嵐二小姐……他旁邊的人會是誰?」

「听說雲嵐小姐無聘無禮孤身帶著幾個丫頭遠嫁西疆,與相府一刀兩斷了,這旁邊的男人長相魁梧大氣,莫非是——」

「是西疆蘭陵大王蕭子都……」

……

一時之間,芝麻鋪附近的看客們,你傳一,我傳百,瞬時間圍滿了人兒,更甚,直接就把邢台附近那邊的民眾吸引到芝麻鋪來。

此時此刻的慕容雲嵐和蕭子都,他們才是所有熱鬧的中心。

大華平民百姓們一大早起來看相府一家被斬首的慘事,卻沒有想到,中途來了二殿下風靜玥挾持今日即將要登基為帝的太子殿下月溟初,形勢大逆轉還不止,相府二千金和蘭陵大王竟然潛伏在大華王朝的土地上,與欲何為,恐怕不用說,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肯定是來劫法場的!大華好事民眾無不這麼想到。

皇城之上,太子殿下月溟初的脖子流著稀稀拉拉的血液,卻也難以堵住他的嘴皮子,輕蔑得帶著狂妄得笑對身後拿匕首挾持他的二殿下風靜玥道,「二皇弟呀,二皇弟,你看看你我兄弟爭了個你死我活,你現在睜大眼楮看一看呀,那個雲嵐賤人現在可是躺在別人男人的懷里,難道你心中一點都不激動,一點都不憤怒嗎?哈哈哈——」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開口與我說話!」風靜玥拿著匕首的鈍頭狠狠敲了一下太子月溟初的喉頭,劇烈的疼痛叫月溟初生猛得嘔出一口血來,血順著嘴角染紅了錦繡龍袍,在刺眼的陽光之下,愈發顯得腥紅可怖。

頓時間,月溟初不敢發聲,他知道風靜玥看到雲嵐賤人和那個蕭大王耳鬢廝磨堪稱甜蜜之極,心中肯定是大起波瀾的。

雲嵐呀雲嵐,枉費我如此精心部署,混入長溟宮殿的羽林軍部隊,又冒死拿匕首挾持即將要登基為帝的月溟初,叫他阻止邢台上的儈子手們行刑,無不是要拯救雲嵐你的家人?現在更是威逼太子的羽林軍退下去,無非是希望……可是?

風靜玥想要大聲放聲,在高高的城樓之上質問慕容雲嵐,她是怎麼能夠如此狠心得對她,可惜這樣的話剛剛到了喉嚨口,卻演變成了,「雲嵐,是你嗎?你沒事吧!」

慕容雲嵐沒有開口說話,兩只手頗有力量得挽住西疆蘭陵王蕭子都的臂膀,無疑是告訴大家,我慕容雲嵐的夫君是蘭陵蕭大王,今生今世,永永遠遠都是蕭子都的女人。

這般無聲的動作又是極為慘烈得震撼著風靜玥,他想要再開口,已不知道應該要再說什麼了。

五殿下月宏羽興致怏然得跑到雲嵐處,臉上洋溢著喜悅,「雲嵐姐姐,你竟然也在這里?你知道嗎?二皇弟為了救你的……」

「五皇弟!」從人群之中走出一個亦是喬裝打扮的女人,天然不涂抹粉黛,卻叫人感覺到一股清風陣陣得爽涼,來人的,正是大華長公主殿下月長安。

旋兒,月長安長公主殿下目光極是疼惜,又帶有一絲絲的復雜之色凝向雲嵐,「雲嵐,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你出現在這里,只能是添亂!如果不在這里!二皇弟他早就把太子拿下了!」

冥冥之中,月長安的話似乎映襯了天意。

也許是雲嵐突然的出現,叫痴心不改的風靜玥一陣兒得失神,太子殿下月溟初當然不會放過這一次千載難逢之機,他從小苦練武功,不論內功還是輕功,雖然談不上絕世高手,但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很快,月溟初在風靜玥的匕首下月兌身,太子殿下月溟初又重新控制了長溟宮殿的羽林軍,他就極度得耀武揚威道,「眾羽林軍,今日是朕的登基之日,朕為大華王朝的新君,听朕的旨意,速速將風靜玥,蕭子都,月長安,月羽宏,慕容雲嵐,慕容征一干人等誅殺!一個人的人頭賞賜黃金一萬兩!」

一萬兩黃金吶!可以買上數千百畝的別苑,數不清的綾羅綢緞,數不清的山珍海味,數不清的美人僕役,在羽林軍之中當差的士兵,就算攢十輩子,也攢不起來一萬倆黃金吶。

「好哇!不孝的畜生!還想登基成為我大華的新君!哼!就算仙逝的父皇母後答應!恐怕這大大京都的所有老百姓們也是不答應的!還要揚言殺死本公主!本公主可是你的大皇姐!殺我!」

旋兒,長公主月長安不甘示弱得明眸一瞬,狠狠得看了二殿下風靜玥,還有五殿下月羽宏一眼,「二皇弟,五皇弟,你們該知道怎麼做了吧。這個窮凶極惡的月溟初,毒死了疼愛我們的萬老太妃,此等滔天罪孽,月溟初他不死也沒用了!」

局勢愈發緊張了,風靜玥所屬下的軍隊,和月溟初的長溟宮的精兵形成一股對峙,雙方精兵眼看著就要卷起一頓屠戮,勢必是要血撒京都了。

「哈哈哈……你們還想反抗!受死吧!朕長溟宮所屬的精兵,那可是百里挑一,所向披靡,二皇弟,大皇姐,你們若是跪下來求饒,說不定朕還真的會留給你們一個全尸,不管怎麼說,你們可都是朕的兄弟姊妹,我想先皇也一定不會眼睜睜得看我們兄弟姊妹自相殘殺吧。」

月溟初他生性殘暴。他這是誘降,等他們真的投降,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將以很快得速度終結,到時候別說死無全尸了,就連骨灰恐怕也都會被吞到狼狗的胃里。

之前一大隊精兵是圍著蘭陵大王蕭子都和慕容雲嵐的,這會子,月溟初和風靜玥二人兄弟戰爭爆發,似乎大家都把他們給忘卻了。

而周邊的百姓們更是閃避不及,兩軍對陣,如果一個不小心,小小的箭矢恐怕都會毀傷人的性命。更何況是如此劍拔弩張的雙軍對壘。

「等朕的護國大將軍甑道遠甑總兵一道,他手里握著大華百萬雄獅,你們,哈哈哈,還有你們,哈哈哈哈,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京都城池!」

終于,月溟初終于把視線往蕭子都和慕容雲嵐的身上飄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慕容雲嵐心想,月溟初生性殘暴,如果說就這麼放過自己和子都,那未免也太過奇怪了。

什麼樣的人兒,就得有什麼樣的性子。

「慕容雲嵐,你這個賤人!朕在說你呢!你聾啦!听不見了嗎?」月溟初怒叱道。

他月溟初以為慕容雲嵐會求饒,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慕容雲嵐嘴角掠過一絲冷傲的笑意,卻是無視月溟初的怒吼,轉而溫婉得對身旁的蕭子都道,「大王,我不怕,就算我和你死在一起。我的心,也是甜的,一點也不覺得苦。」

「愛妃~」蘭陵大王蕭子都深深一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口,雲嵐的一切,哪怕要獻出自己的生命來捍衛雲嵐的一切,他蕭子都也是願意的,只是他沉默不說話,只是靜靜等待時機,谷乘風恩師、大將軍曹木以及西疆第一女副軍師紅菱正在京都某處神秘地域謀劃著,諸位西疆副將們也早已按照步驟一一屯扎軍隊與人群之中,其實,西疆軍隊早已融入風靜玥軍隊,和月溟初的軍隊,只是他們二人渾然不覺罷了。

見慕容雲嵐這般不畏懼死亡,月溟初就感覺膨脹的虛榮心被人劃了一道裂口,也是為了爭得一口氣,月溟初繼續誘惑著,「雲嵐,如果你改變主意,離開蘭陵王蕭子都,來到朕的懷抱,朕馬上可以許偌你一世的榮華,朕馬上幫助你殺了慕容仙歌,來成就你的皇後寶座,如何?我大華乃是泱泱大國,豈能是像西疆蠻夷待于教化的小邊陲彈丸子地可以比擬的!」

「你的皇後寶座還是留給慕容仙歌吧。本王妃沒興趣!本王妃不單單對你所謂的大華皇後的寶座沒興趣,對你這個人,本王妃更是厭煩透頂!像你這樣的無恥昏君還想坐穩大華江山,真是好笑!街上隨便一只野狗都比你來得更有模有樣得當大華新君!」

在數不清的軍士、老百姓們面前,慕容雲嵐氣沉丹田得穩穩說出令月溟初顏面掃地的話來。

「說的好!」月長安長公主殿下首先鼓掌。

瞬時間,五殿下月宏羽也歡喜得鼓起手掌來。然後緊接著二殿下風靜玥,到最後乃至于京都所有的百姓們……

這是失去了人心呀!月溟初冷汗狂飆,失去了人心還想穩坐大華江山,前朝歷史無不慘痛得給予人教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萬千黎民的心里頭如果壓根兒不喜自己作皇帝,哪怕真的登基了,真的舉行大典,又有什麼用呢?大華國祚遲早有一天會……

「大膽!該死的賤人!朕對你屢次忍讓!給予你機會!哼。是你這個賤人不懂得珍惜,休怪朕心狠!」月溟初惱羞成怒,他現在是大華新君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普天之下以他唯九五至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慕容雲嵐神色淡漠,仿佛,月溟初愈是凶狠暴怒,她就愈發是熟視無睹,「無道昏君,你以為你一定就能贏取這場戰役麼,穩坐大華江山了?真是可笑,你口口聲聲說你的護國大將軍甑道遠甑總兵手握大華百萬雄獅,一定會囤積兵力集于京都襄助于你,好呀,本王妃且問你,時到今時,甑總兵的百萬雄兵呢,到底在哪?哎呀,糟糕!難不成說甑道遠擁兵自重,想要自立為皇,那也說不定呢。」

事實證明,慕容雲嵐的決斷是正確的。

蘭陵大王蕭子都極為佩服雲嵐的謀略,雲嵐她並沒有像紅菱女軍師那般,時時刻刻參與西疆一統中原各地的戰略部署,在蕭子都都沒有算計道甑道遠會擁兵自重,在雲嵐話音聲中,那甑道遠果然穿著不倫不類的龍袍,率領著幾乎清一色的鐵甲重兵包圍了大華京都的各地要塞。

皇庭中央朝陽門,北方玄北門,東方的望東門,西方的楚西門,南方的鎖南門,密密扎扎得都是甑道遠的重兵鐵甲,看樣子,他自傲且目空無一切,擺明了,也不會把月溟初放在眼底。

月溟初大駭,「甑總兵,你……你……你……意欲何為?莫非……莫非……莫非是想要背叛朕嗎?你這是造反!這是造反你知道嗎?」

「今天,甑某就是要造反!推翻了大華王朝!是日為帝君的,便是甑某了,哈哈哈啊!看見朕身上這款龍袍了吧。」甑道遠甩了甩那一身的龍袍,也開始自稱「朕」來。

氣得月溟初額頭上的青筋爆起來,就差沒有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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