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鈺柯和谷乘風老人糾結究竟該何去何從的時候,一股迷煙散了出來。緊接著他們就完全失去了意識。待他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莫紫溪不知所蹤了,原本莫紫溪躺著的地方卻多出了一張字條,上邊清楚的寫著幾個大字。
那信上寫著,「人我帶走了,定保其無恙」。沒有落款,就只有那麼幾個大字,幾個有些秀氣的大字。古乘風老人看到那自己的秀氣,首先想到的,帶走莫紫溪的人可能是一個女人。
「爺爺,你發現什麼了嗎?」鈺柯注意到了古乘風看著那信件眉宇稍皺了一下,便開口詢問道!
「莫紫溪應該是被一個女子帶走的!」說著他在慢慢將那紙張遞到了鼻翼下,輕輕的秀了一下。是一種很特別的果香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水果的香味,但是和上次那個從天而降的包袱帶出的香味是一樣的。所以他近乎可以肯定的說,那姑娘定然是對莫紫溪沒什麼歹心的。
「爺爺知道是誰嗎?」鈺柯好奇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倒是可以肯定對方是友善的,柯兒,我們現在倒是可以不用擔心莫紫溪追了,既然人家選擇帶走,肯定是有辦法去醫治他的。」他看了下地上的面粉痕跡,「倒是我們現在應該去蹤鐘離重的行跡,盡快拿到解藥回去給公主服下!」
備下些干糧,這下邊倒是他們很好的休息點!
兩人潛入地道後,就發現那四周的掛在牆壁上的燭台自動亮了起來,應該是他們打開石門的時候就應聲一個個亮起的。
地道的中間隔著一條小河流,那水雖不是十分清澈,但那地下的大理石他們卻也能看的清晰。水中還有著不少的游魚,鈺柯看到那魚,就瞬間趕到饞
莫紫溪的面粉卻是是幫了他們一個很大的忙,尋著那留下的面粉,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塊看似很普通的大石。面粉的痕跡就是在這里斷掉的。鈺柯上前把那石頭搬開後,就發現里邊別有洞天。站著出口就能听到緩緩的溪流聲,想來這地底下還有什麼河流在流動。
他們那群人倒是聰慧了,這地底下有水源,只需要稍蟲在肚中游動了。這月兌下鞋子就跳入了水中,一邊拼命的撲擊那些游魚,一邊對著岸上的古乘風興奮道︰「爺爺,我們一會就可以開葷了!」
雖然先前好心人丟下的包袱里也有不少的肉脯,但那畢竟都不是新鮮的東西了,吃起來總是少了一分肉感!
古乘風老人笑著看了眼河里的鈺柯後,就環顧像四周看了去,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堆干柴,還有些打火石擱在旁邊。其實有那燭台亮著,他們可以直接取那燭火燃起木材,這打火石總讓他感覺是多余的,可有感覺這東西放在這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所以在拾起些干柴後,古乘風老人也順道拿了幾個打火石。
爺孫兩人最後也算是飽飽的吃了頓好的,當然,這個好,只是意指在萬川嶺的時候只能吃干糧的情況下。
這‘茶余飯飽’後,鈺柯就撫著肚子靠牆坐了下來,看著爺爺,自顧自地的說道︰「要是沒有蘊陶這件事,要是這里不是月溟初他們的地道,在這里住下,也是幸福的啊!」
「想要這,等你一個攻下他月溟初的小皇城不就好了!」古乘風手握拳,在鈺柯的腦袋上輕磕了下,打趣的說道。
「爺爺,鈺柯相信就算不是鈺柯,打下他月溟初的皇城也是遲早的事!」鈺柯撅著嘴,眼神十分堅定。
吃好了,也休息好了,臨走的時候古乘風倒是不忘把那幾個打火石放在包袱里。他總感覺到時候是會用到的,反正帶著對他們而言也是沒有什麼壞處的,不是嗎?
在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路後,那條小河流依舊還在地道的中間佔據著主要位置,只是越到後邊,他們能在河流中看到的游魚越來越少,那流水也越發顯得有些血紅。當完全看不到那些小游魚時,出現了很多體型稍稍有些龐大的食人魚,他們總是不停往外躥著,好像是要咬他們。
已經不是很清晰的流水下,赫然能看出很多骷髏骸骨。而此時河流佔據的已經不再是中央那麼一點點,越往前走,旁邊能走的道也是越來越窄小了,那些食人魚的個頭看著也是感覺越來越大,不知道那是不是心理作用。
再往前走,牆壁上的燭台全數滅了。古乘風暗叫不好,原來那些干柴火石,並不是用來烤魚用的,而是在這種時刻用的!他只帶上了火石,並沒有想到那些干柴,現在,即便是有火石,沒有干柴,也是白搭的!
就算現在選擇往回走,那也是無濟于事的了,因為現在那牆壁上的燭火已經是全部滅去的了。他們沒有辦法看清前邊的路,在加上現在的路道已經是很窄的了,他們模著牆壁走也不一定是安全的。出現了這麼一遭,誰能肯定這牆壁上沒有什麼機關之類的。
谷乘風現在倒是有點佩服這月溟初了,盡然還會在地道里,留下這麼一手以備後患,他們兩現在算是完完全全的中招了。
「爺爺,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鈺柯也是有些急了,總不能就這麼耗著吧!
鈺柯忽然有點開始想念莫紫溪了,想那家伙可以徒手取出光,這個時候要是有他在,他們根本就不用愁的了。
「柯兒,你當初可有帶出什麼火匣子之類的東西?」古乘風笑著幾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鈺柯的身上。
「之前是有的,但是那都是在之前的馬匹上的!但是……」他們為了比試,把千染丟下了,同時也把那馬匹丟下了。想著那七八個包袱里,其中有一個包袱就是裝著,火匣子麻繩等一些野外求生用品!只可惜,他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忽然,鈺柯很後悔和莫紫溪比試輕功,十分的後悔!
也就在兩個人走投無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他們踩著的地也莫名的顫動了起來,以為是要地陷了,誰知道就是顫動了一會就停了下來,其他的事情倒也沒有發生。
緊接著那些原本已經盡數熄滅的燭台也全部亮了起來,此時他們才看清,原本中間逐漸擴大的小溪不見了,附在在上邊的是一條大道,緊緊的貼合著原本越來越窄小的小道。現在,可以說,這路一下子好走了,同時也不用擔心會被食人魚咬到了。
只是,這一切未免太過簡單了吧?鈺柯和谷乘風老人都開始質疑了!谷乘風老人從懷里掏出了之前攜帶這的打火石,丟向了之前的小溪位置。石頭清脆的落下了,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路,只會維持一炷香的時間,你們若再耽擱,定然就要喂那些魚群的!」是個女聲,後邊的字眼說出來的時候,明顯是又和他們拉開了一段很長的距離。
而此時,古乘風老人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果香,這回,他撅著胡子笑了。「看來,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幫著我們啊,柯兒,我看這蘊陶公主的解藥,我們是一定能拿的到了!」接連三次的救助他們,他倒是很想知道這位女子到底是何方高人!剛剛那個聲音,很明顯是用內力說出來的,並且是很渾厚的內力!雖不是百年積為,倒也不低!
「爺爺,你就那麼肯定對方不是要害我們的嗎?」鈺柯見古乘風這會笑的春風得意,心里有點埋怨爺爺有些不理智。
「如果要害,她先前幾次,早就可以有所為了!」食物風波,迷煙風波,加上這一次的食人魚,總共是三次,她都是有機會對他們下手的,但是她沒有,反倒是一直有在暗中幫著他們。
鈺柯雖然沒辦法去理解干爺爺的這句話,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了,最後他還是相信了干爺爺,直覺他不會害自己的。
軟芳閣內!
「愛妃!這一次,一整天你又是因為悶而隨便出去走走嗎?」月溟初一直在忍著,想她有一天能接受她,想著有一天他們兩個也能像蕭皇陛下和雲嵐皇後一樣恩愛!
但為什麼他等來的,永遠是她的疏離和不削!
「我……」
「阮兒!」月溟初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提著嗓子叫到了阮兒。
阮兒此時正顫栗的站在月溟初的身旁,听到這一聲吼,立馬普通跪了下來,求饒的口吻道︰「皇上,女婢確實有好好看好小主,只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在小主失蹤前她都會昏睡過去,剛剛皇上進來的時候,她甚至還睡在小主藍沁靈的床上,那個時候皇上是直接她拖下來,狠狠澆了她一身水。
到現在,她的一副還沒有完全干,但已經看不出是濕的了,只有她直接能感覺到。
「這就是你好好看著的結果嗎?愛妃幸好是無恙的回來了,但若出了什麼事情,你擔當的起嗎?」他拍桌而起,對外道︰「來人,把阮兒拖出去杖斃!」月溟初這次是無論如何都要給藍沁靈一個教訓了,雖然知道她不在意他,但是這妮子稀罕阮兒。
「月溟初!有什麼你沖著我來,你拿她一個丫頭開什麼罪!」這回,藍沁靈不似從前的細聲細語了,話語間盡是渾厚沉悶!
「你!你居然有內力!」那句沉厚的話語,很快就讓月溟初察覺到了她的內力。
「該死的!」藍沁靈暗叫。她一時心急,居然忘了已經把頭頂的長針拔出。
月溟初渾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疾步走到了藍沁靈的跟前,捏住她的下顎就將她提了起來。這藍沁靈倒也沒反抗半分,其實按她的身手,對付一個月溟初綽綽有余。甚至她可以直接將其滅口送于那蕭皇陛下!只是,她如今念他當日的救命之恩,同時他這十一年來,對她也算是呵護有加,並從未強迫過她什麼,雖然曾經有那麼一段時光,他有折磨過她,但那都是她可以承受的。
「怎麼,難道你就不想反抗半分嗎?」被提起的藍沁靈,在他手里,就像一條死魚,沒有半分反抗,可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氣憤!
「我說…過,我的命,是…你…給的,你想取…隨時…可以!」藍沁靈由于被人捏著下巴提著,這會說話也是十分困難,她甚至已經感覺喘不上氣了。
「朕要的不是你這樣的態度,哪怕你怒,哪怕你罵,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朕?」他很想直接把人這麼摔出去,但是他做不到,始終還是輕輕的將她放下了。
「藍沁靈,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接納朕!」此時,月溟初無助的就像一個孩子。
「皇上,大陵皇朝和我,若要你選一個,你選什麼?」其實,這個答案她早就知道,但如果他能毫不猶豫的說要她,那她可以拋卻所有的,正真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朕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個大陵皇朝!」
「那就說明,現在的我,對你而言,不過就是可有可無的,不是嗎?」藍沁靈毫不客氣的回了這麼一句。
「不,朕不能沒有你,也不想失去你,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朕呢?那是朕一生的抱負,它大陵皇朝本該就是朕的!」月溟初的眉心皺到了一起,他始終覺得,那大陵皇朝本該就是他的。
「就當那大陵皇朝本該是你的,但是現在整個大陵國泰民安,他蕭皇陛下管制的很好,你現在已經是這片土地的王者,就這樣,難道不可以嗎?」她試圖去改變他的想法,但這終究是徒勞的。
「大陵皇朝和我,你只能選一個,既然你有了你的選擇,我們就這樣吧,阮兒沒有錯,是為每次出去都把她迷暈的,你沒必要去處置她!」最後,藍沁靈也只能作揖作罷了,她沒有辦法去撼動他的想法。
「來人,把阮兒拖出去杖斃!」這一次,他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那群在外守著的侍衛,沒敢再耽擱,慌慌張張跑進來就把阮兒往拖。
藍沁靈攔住了大門,死活不讓他們把阮兒帶出去。
「藍沁靈,你最好不要逼朕!」這一次,他是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這股怒火放在阮兒身上的,其實,她算是一個替罪羊吧。
藍沁靈第一次晚歸後,他就派了人全天候跟從,一半是懷疑,一半是擔心她,想找個人隨時保她周全。但幾天下來,跟從她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跟丟了,那個時候他就有懷疑她是深藏不露的。確實,剛剛已經證實了。
他派出去的人雖然沒有帶回什麼消息,但是仙歌卻告訴他,她這兩日一直在密道內照顧一個男人!起初他不信的,但是在藍沁靈回來時,他下了一次密道。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幫著鈺柯古乘風開啟密道機關助他們通過了那食人池。
她可以一直對他這麼淡漠,但為什麼要背叛他幫著敵方,甚至還讓他在她和大陵皇朝之間做選擇。確實,他現在很在乎她,但那並不代表,他可以去容忍她所有的作為。
「我已經說過了,阮兒是無辜的,是我先前給她下了迷藥,她才會不知我的去向的!你若真要懲處,就懲處我把,我說過,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你可以隨時收回去,但是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自會任你處置!」她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醫治莫紫溪,如果就那麼把他放著,他必死無疑!
「是想要救那個小白臉嗎?朕告訴你,你永遠不會有機會見他了!」看到莫紫溪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不管藍沁靈會怎麼對他,他都不會留下這個禍患。當時他就想把他丟到食人池,但是機關開啟,那河流已經被封閉,所以他只能派人在那看守,只要一炷香到了,那河道再開啟,就把他丟下去。
「你!你對莫紫溪做了什麼!」听到月溟初的話,藍沁靈一下子焦躁了起來,莫紫溪也算她半個孩子,無論如何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的,要不她也不會耗盡真氣的去救他。
「你就這麼緊張他嗎?好,朕告訴你,朕已經命人在河道開啟的時候,把他丟進食人池,算算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是河道開啟的時候了!」不等他說完,藍沁靈就似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因為晚一秒莫紫溪就會進了那群食人魚的肚子。
月溟初看著沖出去的藍沁靈,暴怒,一拳擊在了桌木上,那原本用來吃飯的小餐桌,瞬時爆裂成了數百個小木塊,零零散散的爆了出去。
「皇上,這阮兒……」那兩個還架著阮兒的侍衛,猶豫的開口詢問道。
「留著,她現在還不能死,朕一定要藍沁靈親眼看到她禍及的生命,她要忤逆朕,朕便會把她所有在意的東西,一一毀滅!」字字,無一不透著陰狠。
阮兒被放下後,看著離去的三人,當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或許,此刻她是逃月兌了一劫,但是剛剛皇上已經發話了,要當著小主的面要她命。小主現在追出去救人,她都不知道該庇佑她安然回來,還是詛咒她永遠回不來,因為那樣,她的命就可以永遠保住,只要不再看到藍沁靈。
只是這十一年的主僕,她怎麼會忍心去詛咒,要怨就怨她命數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