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在一旁嘟起了櫻桃小嘴皮,「風叔叔,錯了,錯了,沒熟呢,這還沒有一個時辰呢。吃了可是會拉肚子的。」
「什麼?」風靜玥怔了怔,才收起手來,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兒,倒是風叔叔不對了,風叔叔太過心急了。」
到底是十三歲女孩兒的性子,花如忍不住問道,「可是,風叔叔您能告訴我,為何你如此心急,反正皇後娘娘她最後都會吃到的哦。」再說了,花如以為自己是將要嫁給蘊寧太子哥哥的人,巴結皇後娘娘是很必要的,可是他實在想不通風叔叔巴結皇後娘娘做是什麼,莫非風叔叔也打算讓他的女兒風連心嫁給蘊寧太子哥哥麼?
不可以,這絕對不可以~!
誰都不可以搶走她的蘊寧太子哥哥呀!
這下子,花如幾乎用質問的語氣,罔顧長尊,盯著風靜玥,「風叔叔,您是否想要勾結皇後娘娘,把女兒連心嫁給蘊寧太子哥哥,所以您才這麼關心雞湯炖好與否。」
沒等風靜玥口出辯駁,花如連珠炮彈得說道,「如果兒沒有記錯的話,風叔叔膝下一女風連心也有十四五歲了吧,貌似比兒還要年長個一兩歲。風叔叔,蘊寧太子哥哥未來的太子妃一定是我。還是請風叔叔您不要妄想了。國丈大人還是由長樂侯當比較合適。」
好一個刁蠻的小女子。風靜玥竟然再度無言,再細細想一想,自己如此熱情,難免不會被人看出端倪,雲嵐乃是當今大陵天子的皇後,他風靜玥一介外人怎能覬覦,不過以女兒為名,卻是一個不錯的好借口。
風靜玥竊以為花如小女子的話宛如當頭棒喝,頓時笑道,「兒,本侯此舉還真被你給說中了!不錯,本侯是要打算把膝下一女連心嫁給蘊寧太子殿下。本侯更希望雙生之子風連翌也把蘊陶長公主或是蘊芯小公主其中一位公主娶回永樂侯去,哈哈,兒,情愛之事要兩情相悅才能成事,你說對嗎?」
「兩情相悅?」花如喃喃著,而後道,「風叔叔話中有話,不過兒深信不疑的是,蘊寧太子哥哥一定會喜歡我的,他是不會喜歡風連心的。哼。」
談及兩情相悅,他自己對帝後雲嵐何嘗不是單相思,明明知道如今嫁作人婦已有孩子的皇後娘娘,今生與他再也不可能了,可風靜玥已然執著往昔。此間深情厚誼萬萬不能被外人道明,不然又是一場災禍。
風靜玥也明白,他自己不能夠有著太過明朗的舉動,倘若被人知曉他對雲嵐皇後的情意,恐怕會禍患危及兩個無辜的兒女,還有紅菱,對于紅菱,他只能是無限的歉疚。
「風叔叔?風叔叔,你在听兒說話麼?」花如心中極為惱怒風靜玥的話,卻不表現在臉上,甕聲甕氣道,「風叔叔,我有事先走了,風叔叔還是一個人熬雞湯吧,恕兒不奉陪了。」
說著,花如就跑了出去。
看在眼底的風靜玥嘴角抿過一絲笑意,看來花如那孩子是極為喜歡蘊寧太子殿下了,那麼固執,真的有點像當初的自己呢,說來也奇怪,花如明明是花辰御侯爺的親女,竟如此像自己。相比之下,風連心和風連翌兩個孩子,更是不像了。
風靜玥方才與花如的交談之中,明白過來要想把雞湯煮透,估計還要時間。
快兩個時辰的時候,雞湯煨的炖盅飄出一縷濃郁的香味,很是令人的齒霞留香。
風靜玥小心翼翼得用洗淨的軟布包著炖盅的兩個耳朵然後帶上一干調羹,小碗就往雲嵐的小竹樓走去。
打開門,風靜玥把雞湯炖盅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瞥了一眼竹榻發現皇後娘娘雲嵐不在此處,看樣子應該是出去了。
只是雲嵐現在去了哪兒?
風靜玥舍不得把湯盅蓋子打開,打開的話,熱氣四溢,到時候可就不補了,補湯當然是要趁熱吃下去,對身體才有裨益,若是涼了,恐怕起的作用會是相反的呢。
風靜玥把腳抬出門檻,一邊往外走一邊喊著,「雲嵐,雲嵐你在哪里?」
卻不想,花如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珠子鼓鼓得凝著他,滿是戲虐調皮得道,「怎麼了風叔叔,你是在找皇後娘娘麼?怎麼風叔叔可以直呼當朝皇後的名諱。兒記得爹娘教導兒,對皇上皇後要比自己的祖宗還要尊敬,怎麼好……」
「噓……」風靜玥覺得花如果不似表面那般簡單好哄,幾乎有些哀求了,「好兒,風叔叔知道錯了。風叔叔忘記了要稱呼皇後娘娘了。可能是風叔叔太過著急了。所以才會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寸,你可以原諒風叔叔嗎?」
看來呀風叔叔的把柄在我手里呢。
花如一雙點漆明瞳凝著風靜玥,「風叔叔要如答應也可以,如希望風叔叔不要和如爭奪蘊寧太子哥哥了。如果風叔叔答應的話,我就不對」別人說風叔叔稱呼皇後娘娘她——」
「你休想!太子哥哥是我的!花如!你真不要臉!你竟然想跟我風連心搶太子哥哥!」聲音冷卻之極,又稚女敕之極,听起來宛如寒冰籠罩周周。
如此熟悉的聲音,令風靜玥不免為之心驚,然後又喜,這赫然就是他的親生女兒風連心的聲音呀。
「連心,我的女兒,可是你!」風靜玥轉過身來,卻見自己的女兒面帶著風塵,心懷怒意得盯著自己不放。
風靜玥走了過來,將連心抱在懷中,緊了緊,「孩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不是說,陛下和你們要等三天左右會到,怎麼現在就到了?」
風連心腮幫氣得鼓鼓的,「爹爹,連心恨死你了。你竟然想著要答應花如,把蘊寧太子哥哥讓給她。爹爹,我姓風名連心,是爹爹您的親生女兒。而花如是長樂侯的女兒!爹爹你這麼狠心!打算犧牲女兒的終身幸福嗎?!」
「連心,我的孩子,你誤會了,為父沒有這麼做!」風靜玥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他把眼珠子往四周環視了一番,發現就只有連心一人前來,還好沒有被連心之外的人目睹這一切,要不然傳到蕭皇陛下耳中可如何是好。
風靜玥努力得將兩個小女娃子擁在一起,「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我都明白。這件事咱們以後要處理好嗎?」
然後風靜玥轉頭問風連心,「連心,陛下肯定跟你一起來的對嗎?」
「皇上的御輦已停留在西疆北道邊上。」風連心說了一句,然後極不可思議得看著風靜玥的眼楮,「爹爹,你與娘分別這麼久,難道你一點兒都不記掛娘親嗎?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向我打听娘親的下落,還有你也沒有打听哥哥,爹爹,你好像變了,變了我都不認識你了。」
猛然之間,被親生女兒連心的一番話,刺痛了心扉,風靜玥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紅菱可是自己十多年來同床共枕的發妻呀,怎麼可以不想念她呢?還有女兒連心的雙生兒子連翌呀。
「是爹爹的錯。爹爹向你道歉。那你娘親和哥哥現在何處?」風靜玥緊緊握住女兒的手,以表示愧疚。
風連心動容了一下,而後啟唇微微道,「娘親和連翌哥哥和皇上皇後在一起。」
他們總算在一起了,夫妻團聚了,呵呵,真好真好啊。
風靜玥笑了笑,笑容淺薄得就好像漂浮在空氣之中的白紙,毫無半點生氣,沒有人能夠知道此時此刻風靜玥的心,該有多痛!
「連心,引爹爹去見皇上皇後吧。」風靜玥收拾了心情,等會一定會與蕭皇陛下打個照面,萬萬不可能夠被看穿,不然蕭子都該如何會去想雲嵐這個女人。需要不要給雲嵐帶來任何麻煩才是最好的。
風連心點點頭,那邊花如正欲發作,風靜玥又調解了一番,花如總算答應了風靜玥暫時不會說出去。
西疆西南山坡,已是近黃昏。
蕭皇和雲嵐皇後簇擁在一起,不顧四位皇兒們在一旁掩嘴痴笑,對于他們來說,老夫老妻了還要什麼好藏私了。
「梓潼,你永遠不知道朕有多想你。朕听聞你在北國,朕曾想著帶著孩子們去找你尋你,可是大陵戰事吃緊,若朕不固守疆土,定然會有不軌之徒摧毀我大陵宗廟。梓潼你可知道,大陵太廟已經在月前被戰火焚毀得只剩下骨架,朕要……」
蕭子都擁著雲嵐縴細的腰肢,緊緊得環住,不舍得放開,他願意就這樣一生一世不曾放開,只要雲嵐不離開自己,那麼雲嵐她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楚。
「陛下,對不起,臣妾以後不會讓陛下傷神了。臣妾每天都祈求上蒼保佑我大陵,保佑我陛下昌福永享!」慕容雲嵐把孱弱的螓首埋入蕭子都的腰間,心愛男人的胸懷永遠是最溫暖的,永遠是充滿安全感的,慕容雲嵐很沉溺于這種的感覺。
蘊寧太子,二皇子,蘊陶長公主,蘊芯小公主涕淚交加,他們之中何曾不思念母後?
如今看著母後安好,只是身子有些孱弱,但是並無大礙,已經是莫大的福氣。
想到這里,蘊陶長公主哭得更加傷心了,以至于方才哭泣了一陣子仍然止不住悲傷。
聞此悲傷哀鳴,慕容雲嵐更是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忙對孩子們道,「你們給我過來,抱著母後,母後答應你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們。」
這般母慈子孝,誰不動容,恐怕再是鐵石心腸的人物,也該要軟化了心腸,留下滾燙的淚水吧。
花辰御侯爺和白霜夫人是第一時間得到通知,說陛下和眾皇子們早已抵達了西疆北道邊上了。
故,他們夫婦二人早早出來迎接,以至于來不及通知風靜玥,再說了風靜玥那時在皇後暫時休憩的小竹樓。
而白霜夫人恰好是陪著雲嵐在西疆北道附近走一走,皆是因為雲嵐臥床許久,她自己想出來透透氣罷,孰料,陛下就來了,蕭皇陛下他可是損耗了整整三匹汗血寶馬,日夜兼程馳騁來西疆,以至于提前了三天抵達。
終究是蕭子都太過思念皇後所以才如此迅速。
此間,看著帝、後還有皇子們相聚的人兒,還有紅菱和風連翌。
白霜夫人替紅菱夫人拭了拭眼畔的淚水,「紅菱姐姐別哭,如今皇後娘娘和風侯爺安然無恙得歸來,實是雙喜臨門!你應當開心才是。」
「是,我自要開心。不過我想要去找靜玥,白霜妹妹,你可知道靜玥他在哪里?」紅菱問了一句,卻不曾想白霜她縴指一指身後,轉身之際,卻見風靜玥帶著兩個小女孩過來。
風靜玥他一點都沒有改變,反而身上更顯得英氣勃發,這麼些日子不見了,紅菱很想他,想他吃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
「靜玥——」紅菱夫人終究忍不住,跑過去,抱住風靜玥,把這麼些日子的悲傷全部對著他的寬大肩膀發泄出來。
風靜玥也是極為動容,雖然直到今日,他並沒有感覺自己有多麼愛紅菱,但紅菱給自己生下了一對兒女,這是不爭之事實,紅菱他終究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名分上的妻子,更是擁有著夫妻之實的妻子呀!
是夜,蕭子都和雲嵐在小竹樓睡下了,隨行的侍衛們里三層外三層得把小竹樓的外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帝、後翻雲覆雨了一番,以暢快淋灕得舒緩了彼此的濃厚思念。
事畢,蕭子都臨時想起了還有隨身帶來的一馬車奏折還沒有看完,就與皇後道別,去了西疆的一處小別院,這是他作為蘭陵王之時,作為小書房的地方,僻靜而又優雅,外人是不敢來打擾了。當然了,隨行保護的侍衛撥了一半跟著蕭皇,另外一半留在小竹樓。
蘊陶長公主在黑暗處,等父皇的衛隊們走遠了,她就大膽得冒頭想要進入小竹樓。
原地駐守的侍衛阻擾道,「皇後娘娘已經就寢,長公主殿下還是等明日一早再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讓開!本公主也是你們這等狗奴才可以阻攔就可以阻攔的?」蘊陶公主眼里流出的一股霸氣,別說這些小嘍了,哪怕皇帝看見了,也要讓著她三分的。
而竹樓里間的慕容雲嵐早已在皇上離去之時,對著銅鏡整理花妝,沒有睡下,自然听到外面大女兒的聲音,厲聲道,「侍衛們,讓長公主進來。」
「是!」眾侍衛們終于給長公主放行了。
蘊陶長公主閃進內殿,一下子就撲倒在皇後娘娘膝下,細長的美睫上掛著露水般的眼淚,「母後,你要幫我。」
「蘊陶,你這孩子是怎麼了?是不是這麼久沒有見母後,所以特想母後對不對?」慕容雲嵐看著女兒眼淚縱橫,心中極為不忍心,就愈發慚愧了,「是母後不好,母後答應你,以後就守著你。」
蘊陶長公主任眼淚縱橫狂飆,「母後,不是您的錯。是蘊陶的錯。母後,你知道嗎?兒臣的葵水已經兩月未至,我怕,我怕會是——」
「你說什麼?是誰這麼大膽欺負你的?」慕容雲嵐抓住蘊陶的手,忍不住逼問,「告訴母後,母後定當為你——」
「母後,兒臣……」蘊陶長公主咬緊牙關,「這件事情,請母後萬萬不能告訴父皇,要不然父皇會打死兒臣的,是紫溪當日……」
話未說完,慕容雲嵐嘴唇都是顫抖的,「什麼?莫紫溪這個賤種他竟敢欺負本宮的長公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請母後听兒臣詳細為您說明。」蘊陶長公主自己擦干了眼淚,繼續道,「紫溪當日與鈺柯二人為了兒臣,各自簽下了生死狀,在北海山巔比武,紫溪技不敵鈺柯心口被利劍貫穿而死。紫溪死了的當夜,兒臣很難過,又不能懲罰鈺柯,飲用了不少的酒水,後來鈺柯也來陪兒臣喝,喝著喝著,到了翌日,兒臣發現與鈺柯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