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傳來喪報,蕭皇陛下和雲嵐皇後各自死在椒房殿和帝所。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囚禁在天牢重地的月溟初和慕容仙歌等待著這麼一刻已經很久了,月溟初手中有的是令天底下聞風喪膽的蠱蟲,而他正是通過這個,與外頭的交頭人密謀,讓剛剛出生不久的小郡主昕蕊染上了一種寒蠱,這種寒蠱是專門對付尚未足月的嬰孩,嬰孩的身子弱,幼蟲蠱極為容易侵入他們的身體之中。
而寒蠱可以催發傷寒之癥,世上無藥可解,唯有月溟初的解藥。
鈺柯放前往天牢重地,說太子殿下蘊寧不日就會登基為皇,承先後余孝,放在月溟初和慕容仙歌,這樣的舉措,看來是那樣的名正言順,以至于叫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
只是,鈺柯眉眼微微一動,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而且蕭皇陛下和慕容雲嵐並不會因此而枉死。
「大陵虎符呢,帶來了沒有?」月溟初面上露出無垠的凶光,就好像地獄的惡魔,仿佛要把眼前的男子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嗜血,終究是禽獸的作為,對于月溟初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之前鈺柯受月溟初之威逼,說一定要把有毒之物混入蕭子都和慕容雲嵐二位帝後的飲食之中,鈺柯也照做了,只是……
「如今皇上皇後二位先逝,大陵虎符,我自然會給你的。」鈺柯眼楮眯成了一條線,「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把寒蠱的解藥給我,你們又如何保證我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呢。」
月溟初手指頭狂指了鈺柯一臉,「鈺柯,義父的好義子,你可曾記得是誰把你救回來的嗎?若不是你義父你能活到現在?能娶到大陵長公主?還做了爹爹?哈哈哈……放心……我這個做爺爺也斷然是不忍心看見我的義孫女有事的。」他的聲音叫人听了忍不住寒栗了一番。
只是鈺柯對上了月溟初的眼,「廢話少說,寒蠱的解藥呢,一手交解藥,一手交出虎符,很公平,當今的皇上皇後已死,你們已經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難道還不肯拿出來麼?」
「鈺柯不要那麼激動嘛。」月溟初理所當然得和慕容仙歌笑了笑,「你為我們除掉了兩道禍患,如今大陵中宮敲起了喪鐘,哈哈哈哈,大事已成,你放心,為父會給你的。」
慕容仙歌臉上的兩道瘡疤笑得也仿佛開裂了一般,「就是就是呀,蕭子都和慕容雲嵐這一對蠢夫婦這一次終于是要栽到了我們的手中了。一想起慕容仙歌死不瞑目的樣子,我這心里真是痛快,真是太痛快了!哈哈哈,大仇已報的感覺真是很不錯的呢。鈺柯,你義父一定會把解藥給你的,說起來我這個作為祖母的,也是萬分舍不得小郡主昕蕊有事呢。」
「是嗎?那就趕緊把解藥拿來,我立即給你們虎符,並且將大陵虎符交予你們。」鈺柯的聲音很是冰冷,不過卻是令月溟初和慕容仙歌無比快慰。
月溟初森然一笑,「你慌什麼?義父說了給你,就一定會給你,義父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說。」
「是,義父從來沒有騙過鈺柯。」鈺柯眼眶通紅,他的心里一直強行憋著,一想起小時候,月溟初和慕容仙歌何嘗對自己不好,他們也曾經把自己當做是親生孩兒一般看待,的的確確是沒有欺騙過自己呢,可是他們這般對待蕭皇和雲嵐皇後,還有自己的小女兒,鈺柯以為他們夫婦二人的良心也許早就被狼狗給吞到肚子里了去,跟他們講良心,講道義,有點不道德!
現在的鈺柯,他且是牢牢得記住,虛以委蛇這四個字!
總言而之,鈺柯一定要把寒蠱的解藥拿到手里再說。
鈺柯把手中的大陵虎符交給月溟初,月溟初果真拿出解藥來,正是寒蠱的解藥,他雖然不懂得醫理,但是看著月溟初臉上的表情,那種大意的表情,他就明白,對方已經對自己深信不疑,這卻是好的。
鈺柯拿到解藥,招呼一個親信把解藥送入中宮給小郡主昕蕊喂下去。
當月溟初和慕容仙歌出了牢房,竟然以為自己控制了整個陵,穿上最為華麗的龍袍鳳袍前往大陵朝堂,還沒等月溟初登上皇帝寶座,慕容仙歌也未嘗坐上鳳座上。
霎時間,蕭子都和慕容雲嵐竟然出現在朝堂宮門前面,特別是蕭子都,以天子威嚴的眼光直視月溟初和慕容仙歌二人。
月溟初大駭,「蕭子都,慕容雲嵐,你們不是死了嗎?我可是听到了喪鐘的,若你們沒有死,這中宮是不可能把喪鐘敲起來的。」
「陛下,有人中了我們的圈套而不自知,真是貽笑大方。」慕容雲嵐冷傲得大笑,聲音震蕩得整個大陵朝堂都為之震撼。
蕭子都一只手緊緊握著慕容雲嵐,「那只是最後的圈套罷了,梓潼朕答應你,今日便是月溟初和慕容仙歌死祭~!」
慕容仙歌竟然跌倒在雲嵐平時的鳳座旁邊,「不可能他們一定是鬼魂……不不他們還活著……陽光照射進來了……他們身上有影子……蕭子都和慕容雲嵐他們夫婦二人竟然沒有死!真是壞透了~!溟初……我們被鈺柯出賣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天真的以為鈺柯會听你們的擺布嗎?真是笑話!」
慕容雲嵐歡喜無限得看著鈺柯挽著長公主蘊陶的手臂入了這個朝堂之中,漸漸的更多的大臣涌了出來。
「什麼?不!我不相信!慕容雲嵐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慕容仙歌事到如今仍然不肯相信,「你這個賤人怎麼會識破的?對了,你和蕭子都不是吃了我們的歸陰丹嗎?怎麼沒有死?明明敲響了喪鐘,怎麼可能,這一切怎麼可能會是這樣?我不信啊——」
听慕容仙歌仿若三歲小孩子般的糾纏,慕容雲嵐淡然一笑。
國舅爺慕容玉璽帶著殷娘也入了殿宇,殷娘柔美一笑,「殷娘我出身漠國,什麼東西不曾見過,歸陰丹,是雕蟲小技吧,對了,慕容仙歌你和月溟初不會傻傻的以為,你們真的能用你們的寒蠱中傷我們的小郡主昕蕊嗎?那也太天真了!小郡主的昕蕊的寒蠱早在前一天被殷娘解除了,鈺柯駙馬現在和你們不過是要演一場戲罷了。」
「什麼演戲,不可能!」月溟初不死心得狠狠瞪著堂下數人,「莫雪,莫雪你在哪里,你不是答應我你會串通所有的一切軍士為我賣命!你不要忘記你遠在山東濰坊的老母親也是中了我的斷腸蠱。」
莫雪剛正不可根本不去看月溟初,相反跪在蕭子都的跟前,「皇上,家中老母能夠幸存,完全是托了皇上您的洪福。月溟初此等狗賊以下犯上,讓臣親自手刃了他吧。」
「幸虧殷娘治好了咱們的娘親,並且把娘親轉移了到了更為安全的地方啊。」曹木將軍堅忍得對莫雪道,「咱們一同上去,殺了月溟初,砍下他的狗頭如何?」
「好——」漸漸的,越來越多的羽林軍,還有西陵軒上上下下把月溟初和慕容仙歌重重包圍。
他們還在幻想自己可以通過這一場陰謀可以奪得蕭子都和慕容雲嵐的一切,可惜,一切終究是功敗垂成!
「啊!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啊!」慕容仙歌瘋了一般,四處踫壁,她想要逃離,可是她發現愈多的人就好像一堵堅硬的城牆讓自己還有月溟初插翅也難于飛了。
慕容雲嵐輕笑了笑,「你們早已在很久很久就失去了人心!」
長公主蘊陶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自己的女兒差點被害死,她豈能放過他們,旋即看了一眼鈺柯,「駙馬,你還在等什麼?趕緊取下他們的頭顱,給本公主當凳子坐。」
「慕容雲嵐,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哈哈……不過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我寧願死也不會屈服的……」說罷,慕容仙歌自己越過身,跳下金鑾座下的高台,是以頭點地,頭顱炸開了一團雪花,鮮血宛如猩紅色的帷幔慢慢沉沉得鋪疊開來,慕容仙歌身上剛剛穿好的鳳袍,也染上了千重的血腥子。
驟然間,滿殿宇之中滿是血腥味道,叫人不敢直視。
「只是,月溟初,切莫讓他死得如此輕松!」慕容雲嵐眸色一凌,頓時間數百弓箭手射出毒箭,頃刻間沒入月溟初的身體之中,他最終以向眾人跪拜的形式倒在金鑾台上。
生前,他們不惜為了一切角逐權力,如今死後,他們亦然不惜為了一切角逐權力。
可是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慕容雲嵐放開大聲,頓時覺得自己無比輕松,她原本不想動手殺死他們,總是覺得他們的血太髒,不足以玷污自己潔淨的靈魂,只是慕容雲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加持著弓箭手的頭一個,竟然是早早回宮闕卻沒有及時向他稟報的永樂侯爺風靜玥!
「風侯爺,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慕容雲嵐看著風靜玥的臉龐,隱隱有霜華,可見這幾個月他在外面受的苦頭。
「皇上,皇後娘娘,臣救駕來遲,還望寬恕。」風靜玥帶著身邊的紅菱,風連心和風連翌跪了下來。
慕容雲嵐也萬萬想不到蕭皇陛下會親自迎接他們,「風愛卿快快請起。朕已經決定了,讓太子娶你的掌上明珠為太子妃,可好?」
「微臣謝皇上大恩。」風靜玥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如此待他。
其中深意,恐怕慕容雲嵐也不知道月溟初生前曾經試圖誘惑風靜玥,叫風靜玥謀反大陵,但是被風靜玥當場拒絕了,那時風靜玥一家的性命險些慘遭殺害,若不是因為這個,蕭子都也不會給予風侯爺一家如此恩典。
而這些消息,蕭子都他是從西陵軒處打探來的。雲遮和雨濟二人可是功不可沒。
見四下人滿是贊嘆之聲一片,蕭子都似乎又給大家一個正心丸,「朕知道,朕以前是誤會了風靜玥風侯爺,如今是朕錯了,希望你們作為人臣的,也該好好督促朕才是。」
竟然有這般的帝皇敢于在眾臣面前拉下臉來說自己錯了,從古至今,哪一個皇帝能夠做到如此這般,唯有蕭子都了。
慕容雲嵐皇後心中自是歡喜無限,然而又有一聲極為尖銳的聲音沖破了殿宇。
是長樂侯花辰御之女花如,「皇上,為什麼連心可以嫁給鈺柯太子哥哥,成為您的皇家兒媳婦,我花如卻是不可以,這是為什麼?如不依,如不依呀。」
「放肆,兒,不可對皇上無禮!」花辰御帶著白霜飛奔而至,他們來到這里,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而是因為听到月溟初和慕容仙歌竟然想要謀害皇帝皇後,當然了,之前的中宮喪鐘,他們早已洞悉了一切。只不過是一一配合著月溟好處和慕容仙歌他們二人做戲了,只是他們二人已經死了,所以戲也就不用再演了。
風連心一想起當日花如對自己甚是無禮,如今有皇帝公公為自己出頭,加封自己為太子妃,不禁冷嘲道,「如妹妹,現在身為太子妃的可是風連心我,太子妃在此,你怎麼不見過?」
「呸,無恥,蘊寧太子哥哥神馬時候說娶了你,真夠無恥的。」花如兩對腳丫子踩得地上金磚都是碎碎響,極是令人厭煩。
反正太子殿下蘊寧是看不下去了,「父皇母後,她們二人,兒臣誰都不要。」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說,無論是風連心還是花如他都不會考慮她們其中一個成為自己的太子妃的。
但是呢,皇帝陛下可是發話下來,要風侯爺之女風連心給蘊寧太子做太子妃。
豈料太子一點面子也不賣給皇帝,花辰御長樂侯爺見女兒如此傷心流淚,心不免惆悵,走到蕭子都身邊道,「不知道皇上能否也納我們的如為太子妃,哪怕是一個側妃,也好。」
「太子妃只有一個。要不然考慮一下朕的二皇子蘊禮,蘊禮也乖順的很多,以後朕要給蘊禮一塊封地,封他為禮王爺,享食邑三千戶如何!」蕭皇陛下知道這般也算是對花如不薄了吧,畢竟太子妃只有一個,可是堂堂的長樂侯之女只能做一個側妃呢,永樂侯與長樂侯的功勛不再上下,總不能厚此薄彼太過明顯了,蕭子都因為自己還要當好這個好皇帝呢。
從人群之中鑽出一位俊朗的男子,一身藍色錦袍,端的是如畫的仙童一般的人物,款款步到了花如跟前,溫柔得道,「如妹妹,我喜歡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未曾表露心機,我希望你可以放棄皇兄,選擇我。」
「我……」花如滿臉羞紅得跑出去不敢見人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前一刻她想要做鈺柯太子哥哥的太子妃,一心一意的,可如今見了蘊禮二殿下蒼松星目,朗月飛鬢,不免得對二皇子殿下有所改觀,在如的心里,她只是想要找一個如意君子罷了,只要能夠一生一世待他的好,就行。
是夜,在長樂侯府閨房的花如竟然無論怎麼都睡不著,她細細回想著今日蘊禮二皇子的溫柔多情,不似太子殿下對自己冷冰冰的,還有他自己喜歡蘊寧太子哥哥,也不是出自內心的喜歡,只是想要跟風連心有所較量一番,他覺得,自己倒是對蘊禮二殿下挺有感覺的。
花如到底的青春豆蔻,再加上她敢愛又敢恨的性格,竟然連夜把這件事告訴了長樂侯爺和侯爺夫人,可憐花辰御和白霜連夜進宮,面見皇帝,皇帝在批閱奏章的時候,听到這個消息,不由大喜,便吩咐欽天監,選一個黃道吉日,將二位皇子的大婚禮都給扮成了,沒有道理長公主蘊陶與鈺柯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而其他的兄弟卻是沒有,如此之後便剩下蘊芯。好在蘊芯尚小。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婚禮前夜,慕容雲嵐對著椒房殿推開門軒,似乎想起了久遠的事情,喃喃自語道,「月溟初和慕容仙歌的尸首擺在亂葬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