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草葉上的露珠泛著晶瑩,跪在拜殿前吹了一夜冷風的鬼蜘蛛身子差點兒栽倒地上。『**言*情**』
「真是狠心的女人……」他說著,身子軟綿綿的一歪,躺在了有些涼意的地面上,抬眼,便看到了湛藍的天空,悠閑的浮雲,將雙手枕在腦後,腦中不由浮現出了桔梗的身影,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費心。
他看上的,不管是這戰亂中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還是那些天真爛漫的單純少女,通常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讓她們淪陷在他的身下,申吟嬌喘,可是他的小桔梗,他索要一個吻,都這麼不容易,這次,真是栽了。
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她對他帶著敵意?那種不經意露出來的冰冷和防備,讓他心中疑惑。
最初他以為她因為他是個山賊,要為民除害,她是救死扶傷的巫女,他是燒傷掠奪、無惡不作的山賊,所以她想要殺他,這他可以理解。
可是,在他對她性格越來越了解之後,桔梗因為他是個山賊而想要殺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她是寬容善良,溫婉博愛的,但僅僅限于她在這個以她名字命名的村莊里,並身穿著那身紅白相間巫女服的時候,走出了熟悉的村莊,不見了熟悉的人,她便有些淡漠了,連那張平常對著村民優的微笑,都淡了下來,那時的她,清冷而高傲,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入的了她的眼。即便是這樣,世人對她的尊敬和膜拜,依然如故。
她是巫女,神聖而高貴。
他是山賊,卑鄙而骯髒。
對于他來說,她是高不可攀的。
可他,依然總是忍不住的偷偷的去看她,他看到她的堅強,她的無畏,她的聖潔,她的傲然,也看到她偶爾流露出來的憂郁和不安,那抹不經意卻是牽疼了他的心,那本該肆意放縱的青春,在她身上卻不曾看到,本該充滿色彩的年華,在那個縴柔的身影上,他卻沒有看到。
他突然想要那張皎潔的美麗容顏,帶上女孩子的純真羞澀,想要抹去她眼底的不安,讓她放下心來,讓他來保護她。
如此的想,便有了他對她的糾纏,巫女和山賊,如此相對的雙方,他不敢讓她知道,他做了些什麼樣的勾當,他不敢讓她現,自己的這雙手,早已染了無數的鮮血,因為他知道,在這戰亂紛爭的年代,只有自己變得越來越強,才可以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可以不成為別人的累贅。
費盡心思,想討她歡心的他,再一次和他面對面了,她說,會和他在一起。
他厚臉皮的黏著她一起去除妖,他睜大雙眼看著她的果斷冷靜的除妖,看著那充滿靈力的破魔之箭,在寒光後那魂飛魄散的妖靈。巫女力量的強大,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震撼,更讓他現了自己的渺小。
桔梗曾說過,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但是,那要靠自己去爭取,總是一味的依靠別人的人,那是弱者才有的行為。說出這番話的她,怎麼可能會介意他是山賊,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她對他的敵意,出自哪里?
正想著,耳邊傳來了一些腳步聲。
黑眸帶上了絲凌厲,他坐起身來,看向百階台階上,三個腰間別著刀劍的粗壯漢子每個人肩膀上扛著一個木箱,他挑了下眉,又是一個月了嗎?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呢。
「嗨!老大!好久不見了。」一個身著藏青色服飾的男子眼尖的看到了他,揮手喊道,「不知老大,可抱得美人歸了?」
抱得美人歸?
想到昨晚他一動不動的承受著那颼颼的冷風,鬼蜘蛛臉色沉了一下,喝道︰「還在磨嘰個什麼,快給本大爺上來。『**言*情**』」昨晚惹得小桔梗生氣了,正愁要怎麼去見她,現在,終于有理由了。
神社後院
在鬼蜘蛛苦苦哀求了半天之後,桔梗終于從房間中走了出來了。
當她看到院子中又擺了三個箱子後,挑起了眉,敢情他們也把她當成山賊中的一員了,每每有什麼東西都會拿來孝敬她。
「小桔梗,你看看有喜歡的嗎?」鬼蜘蛛殷勤獻著寶。
她縴細的玉手從里面拎出一個雕刻精致盤龍的玉佩,這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刻的盤龍,玉質溫潤、做工細膩,在古代的中國,玉器是被認為可以溝通天地和神靈的東西,有句話是,君子無故,玉不離身,而龍,象征著皇族,平常百姓是絕對不可以攜帶的。可如今這雕刻著龍形的玉佩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眼眸微動,她看向另一個箱子,里面是一些衣衫和雕刻精致的飾。
她皺起了眉,這戰亂的時代,明朝皇族的人怎麼會在這里,還是,有什麼人,將這些東西帶來了?師父去了那邊好久了,久到她都快要沒有他的消息了,這次,有可能是師父回來了嗎?師父才高八斗,又身懷絕技,成為一國丞相都有可能。
「怎麼了?」鬼蜘蛛翻了一下箱子的東西問道。
「你們這次劫了些什麼人?」桔梗若有所思問道。
「啊,就是一個商隊。」在鬼蜘蛛壓迫的眼神下,一個手下說道。
「這個商隊見到我們來了,一個個嚇得腿都軟了,連反抗都沒有反抗,我們就把東西劫了。」一個臉上有一個十字刀疤的男人補充道。
「人呢?不會是殺光了?」桔梗挑眉。
「不!不!桔梗大人,怎麼會呢。」另一人搖著手,「老大說了,不能亂殺無辜。」
「那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桔梗抬眼問道,皇族侍衛的話,怎麼可能反抗都不反抗任由他們的搶奪。
「這……」那人有些吞吐。
「秋野,有什麼事嗎?」鬼蜘蛛眸種閃過一道光,這是唯一一次桔梗表現出了感興趣的樣子。
「老大,這次那商隊有個漂亮的小妞,好像是大6那邊的人,很對左翼的胃口,所以左翼就把她留下了。」秋野說道。
「那個……我可以見一下那個女孩嗎?」桔梗溫潤的雙眸輕眨,女孩子?她可知道些什麼?
「這,老大,左翼他……」秋野看向了鬼蜘蛛,左翼那個人,可不是他能夠叫動的。
「讓他帶人來見我。」鬼蜘蛛嗓音帶著慵懶,卻是不容違抗的命令,「三天時限。」那個女孩是誰?桔梗為何想要見她?
秋野點頭應道︰「是。」
「那就有勞秋野君了。」桔梗開口說道。
「桔梗大人,客氣什麼……」秋野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
「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鬼蜘蛛雙手抱胸斜睨他們幾人。
「老大,我們連口水都還沒喝。」他們可是趕了一夜的路。
「啪!」一掌打在了秋野的後腦勺。
「干什麼……?」抗議的秋野,被兩人拖遠了。
風聲傳來,遠遠的似乎听到了幾個聲音。
「小心你的舌頭。」
「為什麼?」
「你白痴啊,沒看到老大那吃人的眼神啊……」
「額?」
「果真是白痴,桔梗大人可不是我們能夠隨便搭話的!」
「啊?老大佔有欲有這麼強嗎?」
「白痴才不知道……」
「……」
院內樹影下,鬼蜘蛛憨憨的笑了,md,他們幾只能不能走遠點再說話!
「你能再笑的傻一點兒嗎?」桔梗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他以為他是秋野嗎?
「那個,小桔梗,那個女孩有什麼不對嗎?」他忍不住問道。
「噢,沒什麼不對,其實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桔梗回道,抬頭看向他疑惑的雙眸,她又說道︰「我還沒見過西方大6的人呢。」
鬼蜘蛛俊逸的臉湊向前︰「見她不見又有什麼,有時間我帶你去那片大6,你想看誰就看誰,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再說了,她有我好看嗎?」
風吹起,白衫紅裙飛揚,她唇角抽了一下,「真是自戀吶。」
「好了,不說這個了,小桔梗,你今天可以帶我去那個地方了嗎?」他上前,手臂張開,摟住了她的臂膀,一雙桃花眼中盛滿了期待。
桔梗眉梢微揚,伸出食指和拇指,她拎起他的衣袖,甩了開來,她都已經用她的吻來做補償了,他還想要她之前提過的補償?想得美,她眼神微眯起,淡淡說道︰「看來你還沒吹夠冷風。」
聞言,鬼蜘蛛再次伸手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昨晚何止吹了一晚清涼的夜風,跪了一晚的他,膝蓋到現在都還有些麻,他雙眸盛滿了委屈︰「小桔梗……我腿疼。」
「活該!」她走到石凳前,坐了下來。
「你是我女朋友,你都不關心我,沒人關心我了。」他也坐在了石凳上,手揉上了膝蓋。
「嚷嚷個毛啊,既然不舒服還不去休息!」她衣袖揮揮。
「小桔梗,你關心人也好凶。」
「尼瑪,還嫌棄起來了?」她柳眉豎起。
「不敢不敢!夫人在上,為夫的這就滾……」他嬉皮笑臉的應著,起身弓著腰離開了。
「噗!」看著他卑微的身影,她笑出聲來,還真的滾遠了……
因為那個吻,一個晚上閉上眼楮,眼前都是鬼蜘蛛的俊顏,她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怎麼睡好覺,今早天蒙蒙亮,就起床了,收拾干淨的她,看著空中還沒有隱去的月,嘆了口氣,天色還早,可她不想睡覺,不想練箭,不想修習靈術,什麼都不想做,最後,她只好坐在了房間里,單手托著腮,看向了窗外。只是,那還有些腫的紅唇似乎還能感覺到昨日的熾熱。
真是的,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她這麼在意做毛,人家穿越女尊什麼的,ooxx,一女御n男都是常事,她只不過丟了個吻而已,有毛好懊惱的!
這麼想著,她心中頓時遼闊了,為了不重蹈覆轍那悲劇的未來,曾經的她每天都在勤奮的修習中,唯恐一個不小心,小命就翹了。也早就忘記了曾經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了,如今,她想著這蝴蝶翅膀也扇的夠遠了,人家穿越人士做什麼,她也該好好體驗一把了,就當是這是一場奇妙的旅行。
那一套程序是什麼來著?逛妓.院,泡美男,闖蕩江湖,進皇宮?
可是想來想去,目前的她對哪個都不太感興趣……
正在思考的她,听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隨後便是鬼蜘蛛敲門的聲音。
大清早的,他還真有精神跑她這里來,她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好解釋的,正準備起身打開門的她,突然現桌子上那明亮的鏡面中,本來皎潔如月的臉頰,如今布滿臉頰紅霞。
那個看起來萌到爆的蘿莉是她嗎?姑娘她的目標可是御姐啊御姐,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听著鬼蜘蛛在外面的唧唧歪歪,她皺著好看的眉對著鏡中那張臉頰輕拍著,過了n久,她面色平靜的打開了房門,對上了那雙柔情似水的桃花眼。
那張臉,那雙眼,是不是也曾經這麼溫柔的看過別人?她心底突然冒出了這種想法,隨即便被她一干二淨的抹去,她桔梗肯定是太過無聊了,不然干嘛要去想那些事情。
腦中回想著之前事情的桔梗,手指有規律的輕交著石桌,鬼蜘蛛和她的事情先放到一邊,現在對于她來說,最要的是那個女孩到底是何人?為何回來到日本,同她一起來的人之中,到底有沒有師父他老人家。
鬼蜘蛛給了那個左翼三日考慮的時間,讓他帶著那女孩來見她。
可是,既然知道了那女孩身在何處,此刻的她,就不想就這麼干等著。
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張白色紙片,她伸手輕揚,一個鳳凰式神出現在她面前。
她足尖點地,輕輕一個躍身,便坐在了它的背上,飛上天空,沒一會兒,它便跟上了秋野一行人,桔梗紅唇勾起,跟著他們是最快的方法。
不知道明朝現在的皇帝是誰?建帝朱允炆?還是明成祖朱棣?
如果是朱棣的話,難道這玉佩的主人是朱允炆嗎?
那個歷史上不知所蹤的建帝??
還是說……
她腦中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會不是她家師父在明朝游玩的時候,跑到皇宮去了,不巧趕上了朱棣奪位,不想溫和的建帝就那麼慘死,所以,將他救了出來???
她怎麼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