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逸被陸景凝這一說盡回答不出她只字片語,剩下的只有呆滯的目光和心涼。或許是被陸景凝一時氣到,淵逸居然忘記了禮節,沒有行李就走出了毓秀宮。
淵程在毓秀宮正殿徘徊不安,終于看到淵逸的身影,合上茶杯,看著淵逸一身怒火,淵程不禁擔心。
「阿逸!」淵程拉住他的肩膀。
後來陸景凝只听到外面一陣爭吵,探出頭想看個究竟,卻被高公公給阻攔。
「景兒…」趴在窗邊的陸景凝被璇妃一句話給拉了回來,她欣喜的跑到璇妃床榻邊,故意勉強笑出來,握住璇妃冰冷的手掌。
雖然面色還是如此慘白,但是比起昏迷不醒還是好了許多。
璇妃聲音有些沙啞,從她鼻尖環繞著的茉莉香氣,璇妃心里頓時就舒坦了許多。
「璇姐姐,不是讓你在靜和宮好好養病嗎!」語氣里盡是責備,其實都是些溫暖的話語。
璇妃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擒起無力的笑容讓陸景凝看了著實心疼。
「璇姐姐,要喝水嗎?」說著陸景凝想起身給璇妃泡一杯熱茶,不料卻被璇妃拉住,力度不大,可是卻很堅決。
「景兒,剛才阿逸和你說的話,我都听到了。」璇妃沒有想隱瞞陸景凝的意思,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出奇的平靜,可是當她親口從淵逸口中听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心里疼的無法形容,甚至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
陸景凝面色一驚,想開口解釋,「璇姐姐,我…」
「景兒,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璇妃撫上陸景凝的手背,她真誠的看著陸景凝,心涼的告訴她,「我也很想和阿逸續這段緣,阿逸他無法理解我當初的做法,這是太後的命令,我知道我當初做的事真的傷透了他的心,我沒有想過我還會和他遇見,而且他喜歡的人,居然是著燕國的皇後。」
「璇姐姐很清楚我對皇上的感情,四王爺不過是一時沖動罷了。」
「不,我很了解他,阿逸認定的事他一定會去做。如果當初不是那一面之緣,我豈又能夠三番四次得在王爺府遇見他?王爺府的公公告訴過我,那都是阿逸算好了時間假裝遇到的…」
璇妃越說越激動,陸景凝听的心酸。璇妃兩眼止不住的落淚,那眼淚不著邊際的落到陸景凝的手背上,明明是滾燙的淚珠,可是在陸景凝看來,那不過是冰窖里塵封了多年未解凍的冰珠,比任何東西都冷。
「我和阿逸即將成婚之際,我住進了王爺府,也學會了許多禮儀,我對古琴很感興趣,那段短短的日子,我每天接連不斷的在王爺府彈琴,悲傷的,喜慶的,優柔的,什麼曲子幾乎都彈過來了。可是阿逸好像百听不厭似的,其中有一首《憶初》,我是專門為他作的,時至今日,我依舊忘不了那天和他的初遇,和他的點點滴滴,我把我所有感情都融入了那首曲子里面。我寫了琴譜,阿逸把琴譜放到了香囊里面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我,而我,卻把它扔進了湖里。可是那首曲子依舊記憶猶新…」
陸景凝就這樣听著周思璇和淵逸的回憶,點點滴滴,被周思璇說的栩栩如生,歷歷在目,不由得讓陸景凝想象那個美好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