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腦子,看大門就對了。」保羅氣憤的說。
「保羅!」蔚藍低吼,別以為他是黑社會,她就怕他,別以為他身上有槍,她就怕他。
「干嘛?」保羅茫然的看向蔚藍,喊這麼大聲干什麼,他又不聾。
這時候,木門被推開,一排穿著和服的女人端著各式的日式料理進來,跪坐式為什麼上菜。
蔚藍看著琳瑯滿目的日本料理,有些目瞪口呆,好多啊,在看到生魚片時,她偷偷的咽了口吐沫,她最愛吃的就是生魚片了,不過太貴了,她只有在跟同事聚會的時候才吃幾次,自己很少吃。
所有的菜都擺好後,只留下兩個女人,她們分別坐到了保羅和蔚藍的身邊,準備為他們擺放餐具。
蔚藍身邊的女人剛要擺放盤子,就被保羅給制止了,他說道︰「她那邊不用了。」
穿著綠色和服的女人淡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收起了餐具,起身鞠躬後,走出了包間。
「你也出去吧,暫時不需要服務。」保羅將給他擺放餐具的女人也趕了出去,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保羅又用日語對正要出去的女人說了一些話。
「你還會說日語?」蔚藍好奇的問道。
「怎麼?沒想到黑社會這麼有文化?」保羅勾起一邊的嘴角,邪惡的淡笑,他也不知道蔚藍怎麼就那麼瞧不起黑社會,他又不是普通的小羅羅,看她同事不就很上道,很崇拜他麼。
「有文化的是不多。」蔚藍小聲嘀咕。
「既然你不餓,不想吃飯,那我就不勉強你了,我可是餓死了,我自己吃了。」保羅若無其事的說完,就夾了一片生魚片,蘸了點調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吃的了這麼多嗎?」蔚藍看著一桌子的料理,這麼多吃不完好浪費啊。
「吃不完我打包回去喂流浪貓。」保羅邊說邊吃,可見是真的餓壞了。
昨天他在飛機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下了飛機就直奔夜色,早上起來到現在剛吃了點東西,確實是餓壞了,他的胃本來就不好,這麼一餓,還真受不了。
「流浪貓?」蔚藍鄙夷的看著保羅,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有同情心的人。
「怎麼,覺得我不像會喂貓的那種人?」保羅抬頭問。
「我覺得你像是會殺貓的人。」蔚藍撇嘴說。
保羅喝了口水,沉聲說道︰「貓比人好交,值得喂養。」說完又低頭繼續吃東西。
聞言,蔚藍驚奇的看向保羅,這話不太像他會說出來的話,不過確實很有道理,人太復雜,不好交,相比之下,貓貓狗狗善良多了。
「你剛才是在幫我嗎?」蔚藍出口問道。
保羅怔愣了一下,嗤笑一下︰「你覺得我會幫一個曾經把我抓進監獄,然後把我毒打一頓的人?我有那麼善良?」
蔚藍再次撇嘴,不善良的人會去喂流浪貓?可你說他善良麼,他又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黑社會。
「你為什麼加入黑社會?」蔚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麼輕易就問出了口。
保羅想都沒想的回答︰「為了吃飯。」
「為了吃飯,你就加入黑社會?你做其他工作,也可以吃飯啊。」蔚藍覺得保羅在胡扯,在為自己找借口。
「從狗嘴里搶吃的,打一架能活命也許有口吃的,和現在這樣舒服的吃飯,要是你,你選哪個?」保羅突然抬起頭,目光十分認真的看向蔚藍。
蔚藍愣住了,直勾勾的看著保羅的眼楮,她希望他說的是假的,是在忽悠她,可是看他的眼楮,她卻覺得他說的前兩種情況,他都經歷過似的。
保羅在美國黑市打拳,這是資料上就顯示的,而據說美國黑市的拳擊真的是有這頓沒下頓,因為只有你贏了比賽才能吃飯,因為輸的,非死即殘,如果你殘了,那就更沒吃飯的必要了,一定會被丟出去。
至于從狗嘴里搶吃的,正常人都會覺得這太夸張了,可看這保羅毫無波瀾的眼神,蔚藍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也許……是真的?!
「這麼同情的看著我干什麼?」保羅扯唇輕笑,直直的看著蔚藍。
蔚藍被他看的有些尷尬,慌亂的搖搖頭︰「沒,沒同情你。」
「你真以為我從狗嘴里搶過吃的?」保羅問。
「那……你到底搶過沒有?」蔚藍不免有些好奇,她不是好奇怎麼從狗嘴里搶到的飯,而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境遇,竟把人逼到去狗最里奪吃的。
保羅盯著蔚藍看了幾秒鐘,突然笑起來,笑的毫無章法,最後甚至笑的張狂至極,大笑了幾聲之後,他以最囂張的姿勢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反問道︰「你認為我需要去狗嘴里搶東西?!」
蔚藍愣愣的搖頭,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目光卻依舊看著保羅,她心底的情緒突然極其復雜,根據保羅的資料上顯示,並沒有他的親人這一項,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男孩兒,或者是少年,在國外的街頭或者小巷中,正從狗嘴里搶食物的畫面。
保羅以為蔚藍不會再說話時,又重新拿起勺子,喝著熱湯,剛才先吃冷的,胃還是很不舒服。
蔚藍看著保羅一口一口的喝著熱湯,她心想,是因為從小沒有親人,一個人有上頓沒下頓的,所以他的胃才不好的嗎?
「也許你跟著東方翔是對的。」蔚藍突然開口,雖然加入了黑社會,但是這麼一比,如今吃香的喝辣的,是比以前從狗嘴里搶飯好。
蔚藍的花,讓正喝湯的保羅嗆的直咳嗽。
咳嗽了幾聲,蔚藍將手邊的溫水遞給他,保羅喝了幾口,將咳嗽壓下後,目光復雜的看向蔚藍,他沒想到蔚藍這看似沒什麼腦子的女人,會從他簡短的話中察覺到他的過去,而神奇的是,他並不介意她猜到什麼,也不覺得丟人。
而保羅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旁敲側擊的告訴她自己過去的事,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不讓蔚藍瞧不起他現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