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凌雲害怕他陷害公主之事曝光,追出王府,如一只無頭的蒼蠅在京城里四處亂竄,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萬分的希望怡蓮公主出現在這些人群之中。仔細的找了他與怡蓮公主約會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郁結于心,垂頭喪氣的回到他的天師府里。
張保如今拿捏住了司馬凌雲,已經在天師府里光明正大的住下,雖然下人們都不知張保何種身分,卻因為司馬凌雲對他的敬重而小心翼翼起來。他如今住在了最豪華的院子里,四處無事,到後院里欣賞起司馬凌雲收藏的美人們。
見司馬凌雲回來之後,看他一臉恐懼之色,就知道他肯定有事。張保譏笑道︰「瞧你這幅喪家犬的樣子,怎麼,有什麼事是你無量天師都不能解決的。」
司馬凌雲一看,自己的那些美人位都圍著張保,為張保端茶倒水捶腿喂點心,氣便不打一出來,他不敢對著張保撒氣,便揮揮手讓這些鶯鶯燕燕下去,等人都消失了,他才道︰「怡蓮公主被尚玄烈放跑了,他說公主正找機會找皇上作主。」
張保冷哼一聲,司馬凌雲做讓一個公主詐死之事時,他便嚇了一跳,他自己為三皇子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光私通韃靼國這一條,他都戰戰兢兢的。未曾想一山還有一山高,司馬凌雲膽子更大,在皇上眼皮底下讓一位公主消失,可謂膽大包天。不過,他連皇上都敢騙,沒有一些膽量肯定是做不來的。
「你做這些時,怎麼不想想公主怎麼辦?」
「我原以為,我們之間的事情若是被捅到皇上跟前,怡蓮她肯定必死無疑,會理解我這一做法。卻沒想到她這麼笨,光想著自己的公主身份,我的這些苦心一點都領會不到!」
這典型的把人賣了還說為人好,真夠無恥的。張保道︰「瞧你這樣子就知道公主沒有找到,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司馬凌雲道︰「父親大人,您見多識廣,救您給支個招兒。」
張保還指望著他報仇,他道︰「如今之下,你不能輕舉妄動,你做的越多錯的也越多,到時自亂陣腳露出把柄被人抓了小辮子可不好了。雖然你這個無量天師看似風光,京里多少老狐狸等著你落難呢,到時你那些寶物,他們就有機會找借口給瓜分掉。至于怡蓮公主,她一個自小生長在深宮里女子,能在宮外活得了活不了還是兩說。若是她真找到皇上,那時再想辦法。不然,京城這般大,你說你要怎麼找?」
司馬凌雲一听驚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原以為自己拿出這些超時代的寶物,能把這些古人給鎮住,他們只會把自己當成神仙來看,這些古人最信這個了。平時里見這些人多是卑躬屈膝奉承居多,被他們的好話迷了心竅,司馬凌雲根本沒多想,如今被張保點出,他現在才覺得自己已經在懸崖邊而猶不自知,還在沾沾自喜呢。
見他被嚇的臉無血色,張保譏笑道︰「你當京城的這些百年世家真是你的信徒呢?人家還不是看你手里有些寶貝,若不是你有些手段能保得住,他們早就出手搶奪了。這些世家最不要臉了,利字當頭,什麼事都做得出。懷璧其罪之理,你不會不知吧?」
如今他最大的仰仗交易器已經被蘇照雪給偷走了,司馬凌雲所有的自負如同被扎了氣的氣球,一想到他若是失利可能會落到的下場,司馬凌雲打了個冷戰,他跪到張保面前,拉住他的雙手,求道︰「還請父親大人救我。」張保三兩句就能點出他如今的局勢,這人能幫三皇子辦事多年,肯定有些手段,司馬凌雲為了活命,自尊都可拋下。
躺在榻上的張保起身,手指勾起司馬凌雲的下巴,冷冷的盯著他的眼楮,道︰「你的那些寶物從何而來,還有,當初司馬凌雲我可是從小看他長大,性情有些硬,但是個書生脾氣。跳了河之後就性情大變,這些我一直想不通,你能不能告訴我?」
司馬凌雲心虛的別開臉,腦子里快速的轉動著,他開始了胡言亂語︰「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我前世被鬼差勾錯了魂,閻王為了補償我便給我一個能與鬼神交易寶物,還給我找了新鮮的肉身,所以司馬凌雲死後,我便在他的身上復活了。」
張保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听這些話後,還是被嚇了一跳,強自鎮定下來,嘴里喃喃道︰「難怪難怪……」
低下頭的司馬凌雲嘴角輕輕的勾起心里暗喜,扯上鬼神後,張保肯定不會把他怎麼樣。張保眼角掃到他這一舉起,挑了下眉頭,覺得司馬凌雲肯定沒有說實話,也不再追問。
「可是,我那個能跟鬼神交易的寶物被威遠候的繼子蘇照雪給偷了。本來對皇上的長生藥,我還是有些把握,可現在丟了寶物,長生藥可怎麼辦?」把交易器都說出來了,剩余的事情他也不再隱瞞。「蘇照雪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父親,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我還道你怎麼突然這麼乖覺的給我下跪,原來寶物丟了呀。」張保冷哼一聲,他道︰「你不是跟威遠候的嫡長子蘇世輝交好?找他到問問,也許便知蘇照雪的下落。」張保在天師府里潛伏了段時間,自然對司馬凌雲的交友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
司馬凌雲急得沒想起蘇世輝這號人,經張保一提醒,頓時醒悟,喜道︰「多謝父親提醒。」
「你別高興的太早,北安王世子尚玄烈,你已經把他給得罪的死死的,你說你準備怎麼辦?」張保問。
想到尚玄烈,司馬凌雲一陣頭痛,想了會道︰「他的哥哥尚玄東下江南幫我找工匠去了,就快要回來了,到時讓尚玄東來對付尚玄烈。尚玄東從小跟尚玄烈一起長大,對他知之甚深,肯定會有辦法除掉他的。更何況尚玄東一心想當北安王世子,定會使出全力。」
張保听了點點頭,冷靜下來的司馬凌雲還是有幾分頭腦的。
司馬凌雲想要玻璃肥皂之類的生活用品給制出來,他雖有配方,可配方總得找人做。雖是在京城找人,動靜太大,他就令尚玄東去江南找了。尚玄東為了在無量天師面前好好表現一番,這事做的極用心,正在江南四處找工匠。
「皇上的長生藥,你準備怎麼辦?」張保問。
「我手里倒是有些強身健體的藥劑,大不了到時拿這些給皇上用。」司馬凌雲道。
張保瞧了下四周見沒人,拉著司馬凌雲的衣領讓他靠近,嘴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覺得當今聖上做皇帝太久了嗎?」
司馬凌雲驚疑的盯著張保,聲音不自覺的低下來了︰「你的意思是說……」
「當今皇上御極四十于載,能從五歲活到至今而不受朝臣轄制,你覺得他會是個好糊弄的人?你最大的威脅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皇上!」張保見司馬凌雲怔住了,輕笑用手背拍拍他的臉道︰「你我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的命可是跟我的命連一起,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要是被人知道了定是千刀萬剮的份兒,你好好想想。」說完起身晃悠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