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付靜兒就被放出來了,听瑞娘派來的丫鬟玲瓏說要納她入府給蘇公子做妾室,頓時活了過來,她滿臉得意的看了看紅兒,然後隨玲瓏走去蘇照雪的院子里。
付靜兒一進院子門口,蘇照雪就知道了,他擋住院門口,愣是不讓她進去。他冷冷的掃了一眼付靜兒,她的臉色白了白,此時才想起來,自己把蘇照雪給得罪了,這妾室只怕不好做。
「這是何意?我不是說過要將她送進柴房麼?送我這里做甚?難道你們這些下人就是如此陽奉陰違?」蘇照雪盯著玲瓏道。
玲瓏絲毫不懼怕他的冷臉,笑著道︰「公子,別誤會,這是老爺的意思,老爺說了既然付姑娘在公子屋里壞了名節,公子就應該擔起來,不管是不是公子做的。付姑娘沒了名節,若是就這麼被送給付府只怕是活不了了。讓公子懷有憐憫之心,救付姑娘一命。」
「說得倒好听,我沒有做過的事憑什麼讓我承擔後果。把這女人給我送回去,既然我父親這麼高尚,那就請他納了付靜兒吧,反正我是不會要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我父親很感意做的。還有呀,我特別的想要一個弟弟,他還這麼年輕,有這付姨娘在,明年弟弟也許就能出生了!」蘇照雪怒了,他才不管蘇子默是不是他的父親,直接堵了回去。這事要是瑞娘沒在後面搞鬼,他才不信!知道瑞娘特別在意蘇子默,蘇照雪的這番話專扎瑞娘的肺管子,能讓她舒坦才怪!
「這……」玲瓏傻了,她沒想到蘇照雪敢忤逆老爺的話!這讓她怎麼跟夫人回話?
付靜兒听了他這聲付姨娘,幾欲暈過去,她這般像球一樣在蘇家父子之間給踢來踢去的,名聲更不好听,蘇夫人若是知道了這話,定不會讓她好過!這時,她才開始後怕起來。
紅兒見了付靜兒煞白的臉色,忍不住冷笑起來。暗罵她異想天開,心中暗暗下了決定,要早日的從蘇府月兌身,這個小姐,她是管不了了。
「快滾!」蘇照雪不耐煩了!
見他怒了,玲瓏的臉白了白,她丟下付靜兒和紅兒一個人落荒而逃。蘇照雪冷哼一聲,把院門給關上,把付靜兒和紅給在關在了外面。
「紅兒,怎麼辦?」付靜兒開始淌著淚。
「紅兒怎麼知道?小姐不是一向自以為很聰明麼?」紅兒斜了她一眼,譏笑道。
付靜兒被她給刺得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玲瓏一回瑞娘那里,學著蘇照雪的語調,把他剛才的話給復述了一遍。瑞娘一听,氣得渾身發抖,她把圓桌上的果盤碟碗給掃在了地上,眼眶子不禁紅了。縱使瑞娘再強悍,沒有給蘇子默生個兒子,這是她的最在意和氣弱的事兒!瑞娘知道蘇子默的,他這般的在意蘇照雪跟尚玄烈之間的關系,還不是想把家業傳給蘇照雪!若是她的慧兒是個兒子,哪有他蘇照雪什麼事!
一想到自己不能再生育了,瑞娘心中就苦不堪言。她愛蘇子默,不能容忍蘇子默的目光落在別的女人身上!若是真有一天蘇子默納了妾室,她會崩潰的。
慧兒現在還小,蘇照雪卻已經十六七歲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若是他入了船行,哪還有她慧兒的事了?瑞娘擦干眼淚,肅著臉,如今只有讓蘇照雪離開了,他要是再這麼跟他們住在一起,只怕她跟慧兒沒什麼好果子吃。垂下眼簾,腦子里不停的算計著。想到蘇子默跟她說尚玄烈入了天牢,嘴角輕彎,冷笑著自言自語︰「希望你是真得在乎北安王世子!」
瑞娘讓身邊的丫鬟把慧兒帶來,她則坐在案前執筆寫了封信。慧兒來了後,瑞娘讓立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婆子們出去,慎重的交待道︰︰「慧兒,一會兒,把這封信交給你哥哥,好不好?」
「信里寫的什麼?」慧兒好奇有問?
「慧兒乖,這事你就不要多問了,反正是對你哥哥很重要的事情。若是不告訴你哥哥,他以後會恨我們的?」瑞娘道。
慧兒一听事情這麼嚴重,立即道︰「那我現在就給哥哥送去。」
「好孩子,只能交給你哥哥手里,這事不能讓你爹爹知道了。」
「好。」慧兒接過信,放進荷包里,雙手提著裙子跑出去了。
見女兒離開後,瑞娘又把屋外的玲瓏給叫了進來,道︰「去把那個付靜兒找間偏僻的屋子先安置下來,不能讓她亂說話亂跑,不能讓老爺見著她了,知道了嗎?」付靜兒這根刺終究還是扎在了瑞娘的心里。
「是。」玲瓏應聲道。
慧兒跑到了蘇照雪那里,蘇照雪很熱情的把她給迎進屋子里,雖然他很討厭瑞娘,但慧兒這個小姑娘卻很懂事可愛,對她蘇照雪卻厭惡不起來。
「哥哥,娘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說對哥哥你很重要。」慧兒把荷包遞給他。
蘇照雪皺了下眉頭,很意外,剛才他的那番話肯定會被那個丫鬟說給瑞娘听。瑞娘心中還不知道怎麼恨他呢,怎麼會給他寫信?他滿心疑問的打開信掃了一眼,臉色劇變,尚玄烈怎麼會被司馬凌雲給陷害下了天牢?突然想到司馬凌雲誣陷他的那一招,蘇照雪立即明白了,只怕尚玄烈也是倒在了胡編濫造的全息電影上面!
「哥哥,你怎麼了?」慧兒見他臉色蒼白,擔心的問。
「我沒事,慧兒,去告訴你娘,說我謝謝她,此生決不進蘇家的船行。」蘇照雪很明白瑞娘做此事的意頭,其實他根本沒有沒想入船行。不管瑞娘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告訴他這事,但確實是幫了他一把。跟瑞娘那點恩怨,蘇照雪沒有心思再去理會。此時他的心中全是尚玄烈。
想到蘇子默對他的欺騙,蘇照雪不由得遷怒起他,他道︰「慧兒,你先回去吧,哥哥有事。」
「好。」慧兒乖巧的點點頭,走到門口時還不放心的回望道︰「哥哥,你要是不舒服,我去給你請大夫來看下。」
「不用,你快走。」蘇照雪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慧兒被拒絕,低著頭一臉沮喪的回去找瑞娘。等她走了後,蘇照雪留了張紙條,說他不喜歡去東海,想四處雲游,然後就離開了,他要趕去京城,再這幾天尚玄烈就要被斬首。第一次後悔起來,當初沒有殺了司馬凌雲,只要他死了,位面交易器就會向自己解鎖,他現在也不會這麼的被動。
當晚蘇子默招蘇照雪一起用膳時,卻被告之蘇照雪跑了。他拿著手中的紙條,看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看完後,他扭頭看向瑞娘道︰「夫人告訴他北安王世子的事了吧?」
瑞娘臉色一白,冷冷的盯著他問道︰「夫君這話何意?」
蘇子默揚揚手中的紙條道︰「他的字著差不多是我教的,這些字凌亂潦草。寫這些字時他的心情肯定很急!今天晌午我見他時還好好的,你說你這是何居心,知道他現在被朝廷通緝,讓他就這麼離開!他若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夫君現在眼中只有你那個寶貝兒子!可有跟我與慧兒想過麼?你知道不知道他今天說了什麼?」瑞娘閉著眼楮流淚,一臉的悲傷,「他說他不想納付靜兒為妾,說要讓你納,讓這個付靜兒給他再生個弟弟!哪有他這樣挑撥你我關系的兒子!當我是泥塑的?我就是不容他,你又能如何!我現在告訴你蘇子默,若是你想你兒子,現在就追去,還來得急!我不會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夫君!慧兒也沒有你這麼偏心的爹!明明我們當初說好了的,蘇家的一切由慧兒來繼承,可你呢,把蘇照雪認回來後,就把慧兒跟我拋在了腦後!你顧及過我的的感受麼?」
蘇子默見瑞娘發這麼大的火,又是心痛又是惱火,與他共渡難關的是瑞娘,認回蘇照雪就是為了給慧兒找個靠山,可沒想到瑞娘的反應這般大。對蘇照雪口無遮攔亂說話,惱怒不已,他走到瑞娘身邊把她攬入懷里,道︰「好了,既然你與照雪處不過來就算了。你要知道,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若是你早些告訴我,你不喜歡照雪,我必不會讓他來西湖城的。我已經攔過他,他還執意的去救尚玄烈,既然如此,生死由他的運氣了。明日我們收拾東西就盡快離開西湖城吧。」
瑞娘一听,這才破泣為笑,追問道︰「你不會納妾吧?不會嫌我沒給你生兒子吧?」
蘇子默拍拍手,道︰「有照雪這樣一個盡給我找事的兒子,已經夠了,再要一個兒子,只怕會把我給氣死。我的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年呢。我們有慧兒就行。」
「那付靜兒怎麼辦?」瑞娘又問。
「我都說了,把她納給照雪做妾室。就算照雪跑了,我也不能食言。就把她當成照雪的妾養起來便是。」
听他這麼說,瑞娘滿意了。不由得有些愧疚,她是誤會了蘇子默。心中對他的愛意又深了幾分,覺得此生有蘇子默這樣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人生圓滿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蘇子默雖是渣爹,卻瑞娘卻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