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們一直跟著我干嗎?閑著沒事干嗎?」看見一直跟過來的盧海強等人,何飛雨當即停下腳步,不耐煩的質問道。
「對不起,我們只是想盡快查出凶手是誰而已。如果你有什麼線索,我希望,你能毫不隱瞞的告訴我。」不知為何,盧海強竟然變得如此低聲下氣,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盡管如此,他那嚴厲的神情還是一成沒變。可能,他真的是想盡快破解案情吧!所以才會禮讓三分。
何飛雨正在焦急中,哪管這些,一心只想盡快把覃思雨帶到安全的地方。「嘿」的一聲,當即拒絕道,「真的是服了你。如果個個警察都像你這樣,那還要我們私人偵探干嗎?走吧走吧,我這沒你要的東西,不要再跟著我。」
聞言,一個身穿制服的女子當即插嘴道,「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照你這麼說,個個都像你這樣,那還要我們警察干嗎。你懂不懂規矩啊,知不知道什麼叫作制安?你有沒有讀過書啊!你是哪里畢業的?是哪個老師這樣教你的?我倒要去問問,是誰教出你這樣的腦殘……」
听到這話,何飛雨當即生氣道,「喝,你是哪冒出來的瘋丫頭?我告訴你,我可沒時間跟你耗,識相的,就滾到一邊去,沒大沒小。」
「你……」女警被氣的插不上話來,剛要發 ,怎知卻被盧海強阻止了。「麗婷,不要再說了。」接著,又轉向何飛雨,客氣道,「朋友,案子肯定是要破的,如果沒有我們,你查到了又有什麼用,誰來抓拿凶手?之前你是怎麼跟覃小姐談的,我無權過問,我要的是完成任務,而你要的是錢,一起合作不是更好嗎。」
何飛雨不想跟他們糾纏下去,當即服軟道,「好吧好吧,算我說不過你。不過,我這人就是有一點壞毛病,工作的時候,喜歡獨來獨往,這樣吧,你先回去,如果我查到什麼新的線索,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怎麼樣?」
聞言,盧海強也不好意思再多說,給何飛雨留了個電話,便帶著幾個警務人員離開了。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街道上突然亂成了一團,數以萬計的人流直從對面街道狂奔了過來。場面極為的混亂,仿佛出了什麼大事。
何飛雨還沒來得及去拿車,就被這一動靜給嚇到了。心中暗想,「不會吧,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但回頭想想,這也不可能啊!如果目標只有他一個,為什麼會牽連到這麼多無辜的人?想到這,隨地攔下一個逃亡者,便是追問道︰「朋友,對面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大家都慌成這樣?」
只見那個小伙子用力甩開何飛雨的手,精神恍惚的回道,「瘋子,瘋子,你們都是瘋子。大家快逃,大家快逃……」說著,一邊大叫,一邊逃了去。
何飛雨不解,又攔下一名逃亡者,向其追問道,「朋友,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大家都慌成這樣?」
只見年輕人喘著大氣,急應道,「巨人,快逃,有巨人。」說著,好象天塌下來了一般,推開何飛雨,又紛紛跟隨著眾人逃離了。
何飛雨弄不明白,但最近實在發生太多離奇的事情,又見人人慌成這樣,哪還敢怠慢,左右探望了一下,看看是否要去拿車,怎知這時,一輛正在逃逸的汽車,「啪」的一下,撞到了前面的巴士上,緊接著,又是幾輛小轎車連環撞擊了過來。見到這一幕,何飛雨等人都被嚇傻了。
「我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怎麼了?」何飛雨喃喃了一句,朝四面橫掃了一圈,但除了見到大家都在逃亡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隨地又攔下一個逃亡者,向其追問道,「美女,你們這是干嗎?有恐怖份子襲擊嗎?」
只見那女的搖了搖頭,傻呼呼的回道,「不清楚,見他們在逃,我也就跟著逃了。」說著,甩開何飛雨的手,一邊跟著大隊,一邊好心的勸說道,「我看你也別再問了,多尋無益,趕緊的快吧,遲了可就沒命了。」
那女的剛把話說完,空間突然一陣傾側,大地開始動搖,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天空已經被一片漆黑之物給籠罩住了。緊接著,一聲驚天巨響在耳旁響起,等何飛雨回過頭來時,一座摩天大廈已經倒在了公路上,大地頓時染起了一陣塵煙,逃亡者也隨之亂成了一團。
「思雨,抓緊我。」何飛雨吶喊了一聲,摟過覃思雨的縴縴細腰,躲到了公路旁的大樹下,這個時候,幾個年長體弱的老人被人推到了地上,後面成群的逃亡者也不顧他們的安慰,一心只想著離開這危機重重的地方,跨腳便是踩了過去。
「小心。」見狀,何飛雨大喊了一聲,但慌亂之際,卻無一人理會。焦急之下,放開摟著覃思雨的手,轉向劉、黎兩人大喊道,「看好她,我去去就回。」說完,也不顧自身的安慰,就這麼朝人群中擠了進去。
劉啟明雖說跟他認識還不到兩個小時,外加專業保鏢的指訓,本不應該對任何事動搖半分,放下保人而不顧,但他還是被何飛雨的一舉一動給感染了。當即下令道,「阿永,阿尤,你們快去幫忙。小姐由我們來保護。」說著,兩人點了點頭,回應了一聲,跟著也在人群中消失了。
人海里,何飛雨的拯救行動並不樂觀,雖說,他一心想救那幾個老人,但也不能鹵莽,否則非但救不到人,還會把事情弄得更糟。路才走到一半,又被人擠了回去。前面看似短短的十幾米,但對他來說,卻是一條難過登天的路。
「大家靜一靜,不要慌。大家給我靜一靜,不要慌。」如今,他能做的,只有不斷的吶喊勸說,希望這句簡單而善意的忠言,能夠傳達到每一位逃亡者的耳里,這樣才能把傷害減到最底。但是,逃亡中,卻沒有一個人听的進去。
「不要喊了,沒用的,我們強行進去吧!再過半分鐘,我看他們幾個就要被人踩成肉醬了。」兩人擠到何飛雨的身旁,提醒道。
「不行,這樣會傷害更多的人。你們也小心著點,這場面太混亂了。」何飛雨自然明白‘有得必有失,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完美解決,有時候,就得使用非常手段,但是,這並非明智之舉,他自知,哪怕救不了那幾個老人,那也不能把事情演變得更糟。
就在這時候,只听到周邊傳來陣陣乞求之聲,「不要擠,我老婆流產了,大家別擠……」、「救命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小雲,你在哪?小雲……」、「阿紅,別擠,大家別擠,阿紅,我在這,阿紅……」由于場面的惡化,已經不是何飛雨等人能控制的了。霎時間,整條街道變成了一個鬼哭狼嚎的淒涼之地。
「砰砰砰」也就在這個緊要時刻,突然听到人群中傳來數槍警示之聲,隨後一個高音喇叭當即響起,「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大哥大嫂,以及在場的廣大民眾,你們都靜一靜,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警察都會站在你們的背後,請不要慌張,順著大道往民族路走去。身邊若有受傷的人群,請伸出你們的援助之手,在緊要的時刻,我們更加要團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