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跟在二虎的後面,一出屋見二虎向前面跑去。她放眼一看,原來燈火闌珊處有佳人啊!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嘟囔一句︰「你不是出來查看情況嗎,怎麼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了?」
二虎三步拼作兩步跑過來,心中怦怦直跳,緊張得一時找不到話,只好問道︰「紅菱妹妹,你在家啊?」
「嘿嘿,禮拜日嘛,離家又怎麼近,誰不回家呀?哎,你到我家干嘛?」
「上周你們劉府來了狼,咬死了兩匹牛,你爹讓我來打狼。」
「知道,太可惜了。听管家說我家那兩頭大黃牛還是育種牛呢,我家那些母牛,都得靠它們繁衍生息呢。哎,小鋒哥,打狼你行嗎?」
「嘿嘿,行不行,你就等著瞧好吧。」
杏花悄悄地在黑暗處閃現出來,忽閃著黝黑的大眼楮,嫉妒地看著劉紅菱,說道︰「你別隔著門縫瞧人,我家兄弟射箭百發百中,打個野狼算什麼!」
紅菱被杏花的突然到來嚇了一跳,抬眼一看,二虎家的童養媳出現在面前,便說道︰「呦,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家兄弟出來打狼,你不放心啊,還跟到我家來了。」紅菱一臉的不高興,說道︰「平常看你倒是溫柔賢惠,怎麼突然變得潑辣起來了?」
杏花早就知道二虎和紅菱是同學,也知道紅菱長得很美,像天仙似的,而且他倆還十分要好。她在心里早就默默地嫉妒了,她之所以要跟著二虎到劉府,除了好奇也是擔心二虎和紅菱約會,便說道︰「哎呦,這不是劉府的大小姐嘛,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在閨房老實呆著,出來逍遙什麼?我和二虎可是你爹請來的,要不然啊,你們劉府這深宅大院、水深火熱的,我們窮人就是想來,都找不著門呢。」
紅菱被氣得小臉緋紅,撅著嘴說道︰「你……這是我家院子,我願意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你管得著嗎?」
二虎在一旁看著兩位美女在斗嘴,心中蕩漾起漣漪,忽然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幸福的感覺。此時,杏花和紅菱都默不做聲了,她倆各自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楮,在燈光下相互看著,居然默默地欣賞起對方來了,默默地感覺對方長得很像自己,彼此在心中不免產生一種莫名的惆悵,一種疑惑和驚悸的思緒……
二虎呆呆地看著她倆,心生奇怪,這兩位美女剛才還在斗嘴,不知為什麼忽然都不吱聲了。
杏花和紅菱並排站在一起,在大紅燈籠的照耀下,她倆那個頭、那身條、那五官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只是紅菱穿著絲綢錦緞,顯得雍容華貴;杏花穿著粗布長衫,更加樸素大方。紅菱比杏花略顯白女敕一點、豐滿一些。杏花比紅菱更加成熟一點,野性一些。如果給她倆穿上一樣的衣服,簡直無法分辨,簡直就是雙胞胎一對雙了。
「哎呦……」二虎心中又是一動,猛然感覺杏花和紅菱倆人,像是從一個模子克隆出來的一樣,這怎麼可能!?她們一個是劉府的大小姐,一個是自己的童養媳嫂子。可是,為什麼她倆如此的相像?真是奇了怪了!
此時,三個人都在各想心月復事,誰也沒有料到管家馬精明已經走到杏花的背後,偷偷地欣賞起杏花那窈窕的身子、美妙的臉龐已經多時了。如果不是二虎和紅菱在場,他早就按捺不住那棵邪惡的心,把杏花抱起來親個夠了。可是,有二虎在,他只是產生了邪惡的思想活動而已,卻不敢有任何邪惡的動作,只能是在黑暗中偷偷地窺視。
馬精明窺視了一陣子,感覺這三個人站在那里默默地對視著,一言不發,挺奇怪的,便疑惑不解地說︰「嘿嘿,哦……對了,二虎和我家大小姐是同學,你們嘮一會兒吧,我先走了。」
馬精明的話,提醒了二虎到劉府的公干。他馬上清醒過來,說道︰「這大冷的天兒,紅菱你回去吧,我和姐姐到跑台看看情況。」
紅菱微笑一下,露出一排好看整齊的牙齒,說道︰「二虎、杏花你們去吧,我回了。」說著,她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二虎,又若有所思地瞟了杏花一眼,向她的閨房走去。她本來想讓二虎到自己的閨房坐坐,可是有杏花在場她沒好意思提出來,便邁動金蓮悻悻地走了回去。
二虎和杏花跟著馬精明來到院子東北角處,順著台階登上了大牆上的跑台。
劉府的炮台台修得很規矩,也很寬大,高出院牆兩丈多高,里面布置得像個房間,桌椅板凳樣樣俱全,還有一個小火炕,四周修築了很多的?望孔和弓箭孔以及槍眼。這里視線良好,幾乎鳥瞰整個小孤山村的全貌,遠處的高山、草原、河流和近處的村落、房屋,在夜色下朦朧可見、盡收眼底。
二虎在上面向西北那片草原觀察了好一陣子,說道︰「今晚就在這獵狼!」說著,他拿出了弓箭,找到最佳射箭位置,聚精會神盯著外面的一切……
馬精明不怎麼相信二虎獵狼的能力,抻著脖子,問道︰「可是這草原狼什麼時候能來呀?」
沒等二虎回答,劉子豪腆著個大肚子,呼哧呼哧地上了炮台。剛才二虎和杏花到老太太房間的時候,他一頭鑽進了七太太的那鋪小火上炕,跟七太太親熱了一陣子之後,對獵狼的事情不放心,便走了上來,听到馬精明的問話,接過話茬說︰「什麼時候來?你去問問那條草原狼吧,不把你叼走才怪呢!馬管家你去,讓王媽炒幾個小菜,把上幾天吃剩下的醬牛肉和豬肉,摳出幾塊炖上,再燙上兩壺好酒,等賢佷打了狼,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馬精明答應一聲,趕緊張羅去了。兩袋煙功夫之後,王媽做好了飯菜。她端著酒菜和馬精明一前一後向炮台這邊走來。
王媽在前,馬精明在後,一路上王媽擔心馬精明趁她兩手端著菜使壞,不時回頭看他幾眼,可馬精明此時居然學乖了,一只手指頭都沒有動她一下。
王媽感到奇怪,又回頭瞧了他兩眼,那馬精明也正在賊眉鼠眼地瞅著她。
王媽反倒心里沒底了,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馬精明緊緊地跟著。馬精明的一反常態,讓王媽十分吃驚,心想︰「這老小子說不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王媽一路上小心翼翼,忽听馬精明說︰「王媽啊,你等等我。」王媽見馬精明頭一次這樣客氣地跟自己說話,更加驚異了。
又听馬精明說︰「你說這驢糞蛋子是不是也有發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