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走了幾步,即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只見歐陽老師躺在樹茅坑子的邊緣、綠油油的草地上,嘴里冒著白沫子,似乎已經昏厥過去了。
他馬上俯子,把她抱起來,急切地叫道︰「歐陽老師!歐陽老師!歐陽……」
歐陽老師緊閉著眼楮,听見有人叫她,在朦朧中嘴角翕動了幾下,卻沒有說話。二虎雖然是個見多識廣的小獵人,可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有些發蒙,不知道怎樣救助。他想把老師送到辦公室,可是又擔心耽誤搶救。
情急之下,他也不顧忌什麼男女有別、師生關系了,連忙把她抱起來,平放到地上,用手掌按幾下她前胸心髒的部位,又拍打幾下,然後不顧她嘴角的白沫,連忙張開大嘴,對準歐陽老師的櫻桃小嘴,捏住她柔女敕的小鼻子,呼呼地用力使勁兒吹起來,吹了一下,又吹一下……直到感覺吹得差不多了,才停住了嘴……
然後,又用手掌按住她的前胸,用力按了幾下,不大一會兒,居然救助成功了!歐陽老師慢慢睜開眼楮,輕輕舒緩了一下,她的那張小巧玲瓏的鼻子呼出了微弱的氣息,口中也吐出了一口溫熱的氣息。
二虎的一雙大眼楮緊張地看著她,露出了欣喜之色,連忙撩起衣襟撒了一把汗,問道︰「老師,您醒了。」
「哎……」歐陽老師長出一口氣,環視一下,用微弱的聲音說︰「鄭二虎同學,是你救了我?」
二虎點點頭說︰「正好我上學趕上了,您好點了吧?」
「嗨——好點了……我剛才到食堂吃飯,感覺我這肚子一陣鑽心的疼痛,就想到後面的茅房方便一下,走到這毛樹坑子旁,腿一軟就掉了進去,我喊兩下沒喊出聲就昏過去了。二虎啊,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老師沒有看錯你,快攙我起來,今天上午我還有課呢……」歐陽老師微微閉著眼楮,強挺著身子,有氣無力地說道。
「老師您沒事吧。」二虎說著,把她攙起來,他的一只大手搭在歐陽老師的後背上,感覺她的後背很柔軟很滑溜也很有肉感,由于二虎走了很長時間的路,他的身子已經發熱,手也很熱,便將一股暖流傳送到歐陽老師的身子上。
歐陽老師驀然感覺心頭一熱,臉也紅了,身子也似乎好了許多。她試探著剛剛走了幾步,又感覺一陣眩暈,一下子撲到二虎的懷里……
二虎趕緊抱住歐陽老師,說道︰「老師,還是我背您走吧。」
「別別別……」歐陽老師想,這一大清早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們都來上學,紛紛進校門,被人看見就會說閑話的。所以,她感覺很難為情,便說道︰「二虎,你扶我坐下,待一會兒就好了。」
二虎把歐陽老師扶到木墩上坐下,他站到一旁,眯縫著一雙大眼珠子,見歐陽老師穿著一身雪白雪白的絲綢長衫,料子很薄,隱約透出細女敕的肌膚,身前兩個團團圓圓的東西,高高地聳立起來,襯托出她凸凹有致、曲線優美的魔鬼身材。
歐陽老師休息了一會兒,剛才由于突發病情已經發白的臉,漸漸紅潤起來,虛弱的身子也漸漸好轉了。
二虎那熾熱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她低下頭,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此刻,二虎忽然想起自己那次夜闖縣府見到的那個跟劉子文亂搞男女關系的女人,同眼前的歐陽老師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還偷听到那女人和劉子文的談話,說明那女人就是歐陽老師,即刻二虎的心,便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陰影和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
可是,二虎如論無何無法把眼前的歐陽老師和那女人劃上等號。這件事已經在他的心里糾結並痛心很久了,他想何不趁此機會問問歐陽老師呢?
于是,二虎就向歐陽老師這邊靠近了幾步,試探著問道︰「歐陽老師,您老家就在綠草縣城吧?」
「啊?」歐陽老師心里一動,抬起頭看著二虎,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起了自己的身世,疑惑地問道︰「這個……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二虎笑嘻嘻地說︰「嘿嘿,我瞎猜的。我還知道您……您是綠草縣政府劉縣長的干女兒。」
「啊?」歐陽老師听罷,她的那張好看的臉,馬上就變了顏色,奇怪地看著二虎,半晌才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听別人說的。」
「你一下鄉下的窮小子怎麼听人說的?」
「放寒假的時候,我來縣城賣皮張,听別人閑嘮嗑說的。」
「什麼?人們已經把那事情,當成茶余飯後閑談的笑話了。」歐陽老師的眼淚「唰唰」地掉了下來。
「老師,對不起,我讓您傷心了。可是,您說的那事情是……」二虎不知道歐陽老師說的那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就想安慰老師幾句,可是他更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便說道︰「老師,您有什麼苦衷,能跟學生說說嗎,學生興許能夠幫您解解憂愁呢。」
「二虎同學啊,老師知道你心眼好,是個難得的好人。可是……可是老師我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啊……」歐陽老師說著,一雙大眼楮充滿了熱淚︰「說起來話長啊,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母親領著我和姐姐從南方的華夏國一路逃荒到北方的平原國,來到綠草縣城要飯……」
「什麼?您還有一個姐姐?」二虎忽然打斷了歐陽老師的話。
「是的,一個雙胞胎姐姐。母親無法養活我們,就一路逃荒到這里。有一天在一家門口要飯,遇見了一個好人,就是現在的綠草縣長劉子文,我的干爹,他見我們母子可憐,就收養了我們母女,還供我和姐姐念書。後來母親為了報答干爹的恩情,就嫁給他。母親病逝後,我和姐姐就長大了,為了自食其力,我和姐姐都不願意在家呆著,就分別到學校做了女教師。」
「哦……」二虎听了老師的話,終于明白了,原來那個跟劉子文有關系的女人,如果不是歐陽菊老師,一定就是她的雙胞胎姐姐了。她姐姐那樣做一定也是有苦衷的吧?這年頭人生在世不容易呀。
「老師,您姐姐她還好嗎?」二虎禁不住問道︰「她也在鄉下教書啊?」
提到姐姐,歐陽老師的眼楮又濕潤了,深有感觸地說︰「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偉大的女人,她為了我付出了很多辛苦和痛苦……嗨,不說了,要到上課時間了。」
二虎為了讓老師盡快從剛才的痛苦回憶中解月兌出來,大眼珠子一轉,微笑了一下,說道︰「嘿嘿,歐陽老師,您流眼淚的樣子很好看,笑起來更漂亮!」
「啊?」歐陽老師猛然听到二虎這不著邊際的輕浮語言,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好啦,二虎,別頑皮了快走吧,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