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予生歪著脖頸望著少年,帽子籠在頭上,臉上嵌著的金瞳反著太陽明媚的色澤。
少年挺秀高頎,腰間的佩劍輕輕晃動了一下,銀灰色的戰甲貼合在身上,冰冷滲人。
他的左/胸/前嵌著一枚用純白色復雜花紋勾勒的徽章,紅色瓖邊,中部刻著一只神聖的巨獸,帶著不可小覷的威嚴。
那雙清蘊眼眸微微眯著,幾乎可以窺見少年眼底的湛藍,不是天空的明朗,也不是大海一般的深邃,那是兩者共有的明澈,宛若湖底倒映著的月牙,波光粼粼,波光深處蘊藏著深邃的暖意。
他亞麻色的發絲顯然是好好打理過的,柔順的令人咂舌。劉海遮住了光潔的額頭,因為眼楮的眯著,縴長微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上一層黯芒,眸中的湛藍是可以窺見的,帶著細碎柔和的光芒。
精致的五官巧奪天工,雖是柔美之意,卻帶著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俊雅秀美,讓人移不開目光,皮膚光滑的不似練家子那般粗糙,反倒帶著一股雪般柔和的白皙,似那無瑕美玉細細熔鑄而成。
渾身的氣韻是那溫柔與長期經過貴族訓練的謙和有禮,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不容玷/污感覺。
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讓淳予生看得有些迷糊,她盯著摟著她的少年。
「我不是小孩子。」她有些迷惘地說了一句,總感覺這少年在哪里有過一面之緣。
「你也是來報名的嗎?」他向前邁去,四周那些原本略有些吵鬧的物種霎時安靜了下來,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謙和有禮的男子。
那位大人這麼會出現在這里?所有物種的心中只會有這一個想法,別無其他。
而那竊竊私語仿佛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尊貴的讓人無法用目光去直視。
「嗯。」淳予生有些漠然的哼了一聲,她現在深感自己處在萬人之上,當然,僅僅只是身高上的個人私心。
你不要以為你長得高我就會不跟你的身高計較了!有些小孩子氣的這麼想著,不過這高高在上的感覺還真是好受的不得了。
不識抬舉的淳予生就這樣被少年抱進了校園巨大的平台內,連入學測試的導師也一並忽視。
不過這並不是這位少年所帶來的,而是早就被導師們所允可的。
接觸到那層雖然薄若白紙卻是堅不可摧的結界之前,少年停下步伐,神色中帶了些許歉意。
「這個得讓你自己進去了。」他溫和的說著,聲音中帶著令人困倦的舒適,輕撫心間。
處在那個銀色平台後的一些物種開始有了些許不快的情緒。
在這所私立學院中,家室完全就是一個不需要的存在,真正的實力才是被認可的,而這樣被那位大人直接帶過人學測試的小孩子以後在學院的生活雖是一帆風順。
但是暗地里給她使絆子估計將會數不過來,而這樣的淳予生必然是被排擠的。
淳予生站在灰色大理石的前廳,四座立柱將豪華的廳室支撐著,里面擺飾著雕刻精致的雕塑,顯然是出自大師之手。染上陽光的前廳正被一層堅韌的薄膜給隔離開來,不可窺視里面的風光。
淳予生覷了一片底下黑壓壓一片正小聲唏噓著的無知物種,面色涼薄。
曾幾何時,她站在這麼高高台上也被質疑過,唏噓過,嘲諷過,但是那種再次把驚訝物種狠狠輾在腳下的快意簡直讓她差點迷失了自己。
那一次競選幾乎與這入學測試如出一轍,那麼的不屑將會在真正的高傲後尸骨無存。
那金色瀲灩的瞳眸中閃過的戾氣無法忽視,幾乎是一瞬間實體化了,那種屬于上位者的狂傲,不可小覷。
她不是沒腦子的龍族,相反的是,在魔間界的幾百年里,勾心斗角,王之間殘忍血腥為了上位的戰爭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所可以概括了。
而她的任務,就是和夏以一起變成能夠守護魔王所有的狗,像畜生一樣活著。
站在她身後的少年笑意甚濃,卻是不同剛剛的溫和,詭異的讓人無法分辨,湛藍色的月牙中蘊著令人發 的笑意。
端坐在銀色平台一側的男子,面色赤紫,一副即將仙逝的虛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