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時飛升,卻一直未曾相遇,可是一直在妖界?」
「獸也是妖,來妖界倒是也合理,不過我不是個安分的人,這些年倒是三界都走了個遍,不過還是妖界的人比較合我的脾性。
「老友見面,我該送點禮才是。嗯……你到天界之後有沒有感覺到妖元運轉周期性不暢?」譚飛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好,畢竟一只寵物變成了人,交流起來始終是有些別扭的。
譚飛想示好,維持著一種更密切的關系,這跟他的性格和行事風格有關,也跟他的計劃有關,畢竟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勝算。
「你是說那個通元神丹?」
「道友知道?」
「自然知道,效果不錯,我吃過了,是你弄出來的?那可要多謝譚道友了。」
「真是想表示一下都不知道送你啥好。」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這天界還是沒有神州好玩,雖然也是靈草到處有,但是這種靈草真是不好吃,靈氣無法吸收,與爛草也沒什麼區別。那個神州商會是你開的吧,那種五行靈仙丹倒是感覺不錯,有種神州靈草的味道,可惜我懶得去獵殺妖獸弄材料,你若送我一些,倒是合我心意。」
「這倒不是問題,給丹藥倒不如直接給你靈草,想吃哪一種自己選。」譚飛五行空間里的靈草早已瘋長到十萬年份,妖界的丹藥鋪子也已經關閉,沒了消耗,譚飛已經積累了不少神州帶來的靈草。
靈禪子毫不掩飾自己對靈草的喜愛,接過靈草之後,隨手拋給譚飛一件鈴鐺模樣的東西,「你要找的是這個吧,我留著也沒用,拿去。」
「這麼痛快?這可是古寶啊,道友太灑月兌了。」
「跟著你我才有今天,說起來還是跟著你好啊,要啥有啥,我這跑遍了天界,才得了這麼一件,你卻連什麼古寶羅盤都弄到手了,我決定繼續跟著你,只要你帶我離開天界就好,這里實在是糟透了。這個鈴鐺是個好東西,應該是具備強大的音波攻擊神通,可惜我煉化不了。」
「怎麼會來這樣一個荒涼的地方?你向來是無寶不至的,難道這里有好東西?」
「我確實是來找東西,不過不是來尋寶,是想找我自己。」
「……」靈禪子這話讓譚飛有些模不到頭腦。
「自從能懂人語,開始學會思考,我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價值是什麼,我該做什麼,我該怎麼做。你也知道人族的資料有關我的描述,‘一死方有一生’。這麼多年我一直學習有關人族的知識,也一直跟妖族的打交道,有些道理也是很清楚的。
比如妖族的存在除了享受生命的樂趣,更多的是為了傳承,有些蟲獸甚至生存時間不超過一天,他們存在的短暫時光里只是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繁殖。
人族講得很復雜,或許也有傳承的需要,也有責任,也有進取,也有享受,但是這種責任和進取是放眼在整個人族的層面上,至少也是需要周圍人的認可和推崇。
可是我的存在價值在哪里?我沒有族人,族人的出現只會在我死後,難道我的價值只是為了下一個族人的出現經歷一次生與死?
我打破了一些固有的東西,讓七彩靈蟾一族也可以修行,也可以化形成人,也可以飛升天界,但是如果我的存在以及我的努力並不會影響到下一個族人,那我修行又有何意義?
你們的成就不僅自己知道,周圍的人也都知道,而我呢,誰會關注?誰會在乎?」
「有些道理,其實書上描述的未必是絕對的,修行本來就是逆天的行為,天定的東西可以逆了,無論是規則,還是傳承,只要你堅持找下去,定然可以找到你想要的。」
「所以,我要尋找,如果天界找不到,那就去天界之外尋找,這可要多靠你了。」
「……那怎麼來這個地方尋找?」
「我听說這里生活著一種蟾族妖獸,也能化形成人,能繁衍能傳承,我想知道一些這種近親之族的傳承之謎。」
「找到了麼?」
「沒有,有個老家伙老是阻攔,無聊的很。」
「需要我幫忙麼?」
「不必,打架雖然是件很無聊的事,但是我倒是不輸給他。」
「呵,有些事情未必非要打贏了才行,不打也是可以的。」
「哦?那我再去找找,若是老家伙再出來阻攔,你上去說服他。」
兩人離開,往海洋更深處飛去。
灰蒙蒙的海面,泛著泡沫,不見一只海鳥,海水中的腥味極重,隱隱約約可見一些水中的影子,隨著兩人的到來迅速潛入更深處。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靈禪子穩住了身形,「就在這附近了,老家伙的老窩在這里,他應該走不遠。」
就在這時,相對平靜的海面忽然生出巨大的漩渦,然後,漩渦停止,原來漩渦中心的位置陡然噴出沖天的水柱,水柱直奔靈禪子和譚飛而來。
兩人連忙躲開,一個巨大的身軀募然從水中沖出,卻是一頭長達數百丈的巨鯨!
若是以前譚飛定然覺得這麼龐大的生物有多震撼,可是自從去了巨獸大陸,這頭鯨魚的尺寸也就顯得有些小了,而且以譚飛現在的能耐,同樣可以化身千百丈高,所以,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巨鯨出水在空中一個騰身,轉眼化作一個赤著上身精壯漢子,一見譚飛頓時渾身一抖,仿佛觸電一般。
這家伙就是巨鯨灣的領主了,譚飛如是想。
「靈禪子,你還敢來!居然還帶了……帶了幫手,你還知不知羞恥,有種隨我去海里打一場!」聲音震天,卻透著一種不自信,扯大了嗓門似乎只是為了壯膽,而且邊說,邊望著譚飛後撤了一段距離。
「這個老家伙就是我跟你說的老阻攔我的那個,別看相貌還年輕,早活了幾萬年了,幾萬年時間才混到這個地步,我這才活了不到千年的年輕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靈禪子對著譚飛介紹了兩句,充分表達了自己的鄙視,然後又對著精壯男子說道,「你真要打?你打的過我?」
「你……有種你別隱身,有種你別跑路,有種你到水底來!」這話說的就沒什麼底氣了,很有點耍無賴的意思。
「他似乎很害怕你的樣子?我從他眼神里看到了畏懼。待我上去戲耍他一番。」靈禪子覺得很奇怪。
譚飛覺得更奇怪,可以說天界的任何一種妖族見到譚飛,都會因為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而有所反應,或者恐懼,或者不安,或者敬畏,這靈禪子卻沒有任何反應!
靈禪子花一說完,就已經消失不見。是真正的消失不見!以譚飛的境界,居然感知不到任何的氣息!
「又來這一招,難道我就一點準備都沒有麼,哼!」精壯男子雙手往兩邊一分,一個巨大的水泡頓時將他圍了起來,然後雙手繼續揮動,一層層水泡越來越小,將他層層包圍。
忽然間,最外圍的水泡某個位置一下子凹進去,然後水泡破裂。
巨鯨也發現了水泡的變化,張口就是一道水箭,直射剛才凹下的部位。水箭瞬間穿過層層水泡,卻並未讓水泡破裂。
靈禪子早已變換了位置,從另外一個角度擊破了第二層水泡。
巨鯨冷哼一聲,口中發出短促的嘯音,第三層水泡尾燈靈禪子破壞,自動爆開,濺射的水珠往外噴灑,然後猛烈的爆炸,每一顆水珠都像是烈性的炸藥,其實是蘊含了極濃郁的妖元。
爆炸產生了類似水霧一樣的效果,在空中顯化出一個急速移動的身影,正是高速移動中的靈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