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許在你們看來我吃香的喝辣的,過著奢侈的生活,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處處受限,連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的都沒有。」孫福海痛苦的搖了搖頭道。
「好吧,我先幫你找個地方安置,等救出你的母親,你再決定怎麼做也不遲。」小天想了下道。
「謝謝小天,可是你沒什麼要問我的嗎?」孫福海看著小天邊說邊往外走,不由提醒道。「問你什麼?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不過如果你知道什麼而又願意跟我說的話,你自然會說,是嗎?」小天站住腳朝孫福海微笑道。
「好,小天你果然與眾不同,佩服。」孫福海雙手抱拳道。
「你去碼頭自然是知道一些毒品的蛛絲馬跡,但是如果你知道制毒的工廠在哪里,我相信對你的幫助會更大。」孫福海道。
「你知道?」小天剛問出這話,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孫福海是研制毒品的負責人,他自然知道制毒工廠在哪。
「我知道,但也可以說不知道。」誰知道孫福海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小天听著這話似乎是什麼意思都沒透露又似乎告訴了你答案的回答不由失笑。
「我說知道是因為那制毒工廠就在我實驗室的附近,我說不知道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孫福海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在那里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進過制毒工廠?」小天听了孫福海的話才真正的吃驚起來。
「所以我說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痛苦,雖然我在那受重用,但是從來未被相信過。」孫福海道。
「那如果他們相信了你,你是否會死心塌地的為他們賣命?」小天順口的一句話讓孫福海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是啊,如果張嘉琮信任他,那他會不會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不生二心,而如果那樣,那他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又會何去何從?
「好了,走吧。」小天一拍孫福海的肩膀道。
小天用自己的隱身法力把孫福海也包裹起來,在山間迅速的穿行,許靈不快不慢的總是跟在後面。兩邊的樹木變成了幻影,還沒有在眼里落到實處就劃了過去。
直到到了鬧市區,小天在確定周圍無可疑後,才收起法力。小天把孫福海安置到一個秘密地點之後便帶著許靈回到了洪震海的住處。
小天並沒有把孫福海直帶到這里來,他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手,他並不確認孫福海是真的醒悟,此時他已冒不起任何的危險,一絲的差錯都可能把他置身于萬劫不復的境地。
「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段恆風和花容肯定和段正風他們取得了聯系,現在我們是二對四的局面,對我們很不利啊。」小天跟洪震海打了聲招呼便帶著許靈鑽進了房間,洪震海也並沒問小天這些天去了哪里、上次的事情結果如何之類的廢話,跑江湖的人如果連這點眼力也沒有那就等于白混了。
「那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啊,怎麼辦呢?要不通知師傅來吧?」許靈聞言更是一臉的無奈,她所知道的就是在外面要靠小天,在谷里自然靠師父。
「原先我也是這麼想,只是師父來了他畢竟和段恆風、段正風是師兄弟,他來了反而會為難,更怕的是段正風可一點也不會為難,如果他對師父下毒手,師父宅心仁厚,那就更麻煩了。」小天分析道。
「是啊,那就叫師兄來,多一個幫手總多一個力量嘛。」許靈見師父來不行,那就換一個,叫師兄來。
「可是我們找什麼樣的理由叫師兄師父不會起疑心呢?再說不知道師父此時恢復的如何了,有沒有復原。」小天雖然也想叫許劍來,可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可以騙過師父的理由。
「嗚……」就在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震動人心弦的聲音突然傳來。
「是師兄的哨音。」許靈一听就急切的說道。她和許劍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平時召喚彼此的時候多是靠哨音傳遞,而此時在這茫茫人海,強敵環伺的情形下,許劍迫切的吹響哨聲,肯定有什麼急切的事情發生了。
「師兄離這里並不遠,我們去找他。」小天話音未落,身影已如箭般射出去,許靈見狀也慌忙奔出去。
很快,他們在離洪震海住處不到兩里的地方就看到了許劍,只見許劍頭發凌亂,衣服破爛不堪,似乎剛經過一場惡斗一般。
「師兄怎麼了?」小天和許靈奔到許劍面前一把抓住許劍的手問道。許劍似乎見到了敵人般,被小天抓住的手如泥鰍般從滑了出去,一招泰山壓頂立即攻向小天。
小天一個換形移步,到了許劍身後,此時他畢竟已經過幾次驚險的陣仗,比起許劍來臨敵經驗自是豐富不少。
再說經過剛才那一下,他已有了準備,再次抓住許劍的手時,已經用上了小擒拿的手法。「師兄是我們啊。」在小天控制住許劍之後,許靈搖晃著許劍的臉龐呼喚道。
「許靈?靈兒真的是你?」許劍稍一識辨,終也認出了許靈,立刻喜極而泣。
「師兄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許靈見許劍已認出了他,顧不上寒暄,直奔主題的問道。
「找到你們就好了,師父吩咐我盡快帶小天回去。」許劍抓住小天的手就想把他拉回去。「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讓我回去,我現在還有要事呢。」小天對許劍的舉動有些莫名所以。
「師父等著你救命呢,前兩天,大師伯和花容回到谷底祭奠許空,不知為什麼,花容就對師父下了毒手,師父本就沒有復原,又沒防備她會突然再下殺手,所以就中了招,我拼命阻擋,卻不是花容的對手,只得逃出來找你去為師父報仇。」許劍見小天表情明白不跟他說清楚小天是不會跟他回去的了,這才極快速簡練的將事情說了一下。
「師父現在怎麼樣?那段恆風呢?他沒阻止?」小天聞言不由焦急萬分又怒氣沖天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見到大師伯,他似乎變了很多,一直都是花容那婆娘在說話,大師伯基本不開口,就是師父被暗算後,他也只是愣在那里,我和花容打起來,他也沒什麼反應,雖然我覺得他很奇怪,但是什麼也都沒敢問。」許劍急匆匆的回道,語氣中似乎在責怪這個時候小天怎麼還有那閑情逸致問那麼多問題。
「好,我隨你回去,靈兒留下,我有要事要你去做。」小天微一思忖吩咐道,現在他的語氣威嚴而令人生畏,即使平日愛跟他撒嬌的許靈聞言也是下意識的應是,而沒有絲毫的要反抗的意識。
接著小天在許靈耳邊小聲的說了一陣,那自是安排她如何去救孫福海的母親,他知道這事早一刻便多一刻成功的把握,如果被他們發現或者產生疑心孫福海的去向,他們肯定會加強對孫大娘的看守,那時一切就只能明著來了,那他們的勝算就又要減低一分。
交代完畢,小天和許劍立時展開身法向那深谷掠去,這一番兩人心中都急切無比,速度更是風馳電掣一般,路上偶有行人也只覺有風刮過,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道。
沒過幾個時辰,他們已到了谷邊,許劍尋到秘徑,帶著小天一蹴而下,不一時便到了段清風所在的石室。
「師父。」小天遠遠的便大呼著奔了過去,人還未到門口,突然一股大力襲來,小天沒想到此時室內還藏有敵人,一個收勢不及,只得倉促提力應對,兩股力道撞上,小天直被撞的倒飛出去。
小天在空中幾個翻滾,卸去大部力道,人才堪堪落下,即使這樣,他也直覺得一陣氣血翻滾。他落地未穩,那敵人又已攻到,此時許劍也已趕到,見此情狀,二話不說,也是雙掌一番,攻了上去。
霎時間,只見掌影番飛,指氣縱橫,四周牆壁被掌力震的石塊直落。
過了好一會,雙方人影咋的分開,原來對手不是別人,正是段恆風,此刻三人都是頭發散亂,衣衫藍縷。
「原來是你,你還我師父。」小天看到段恆風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
「哼,你馬上就可以陪你師父去了,別著急。」段恆風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冷冷的從石室里傳出,接著花容從里面走了出來,只見她一身白衣,臉上掛著冷厲的神情。
「我師父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拿你們賠命。」小天賭咒般的回道。
「哼,小子好猖狂,看看是你死還是我亡?」花容冷笑一下站到段恆風身邊,默念著听不懂的話語。
「小天小心,師兄中了蠱毒,已無心智,下手千萬不要留情。」就在這場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室內突然傳出段清風的聲音。
小天聞言知道師傅暫時沒事不由興奮異常,他朝許劍一個手勢,已等不得對方先發動進攻,段清風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小天上去便用上了絕技——執法八式中的第四式回頭是岸,雖然到了此刻,他明白師父對師兄還是有著極深的感情,剛才段清風傳出的那句話除了告訴他段恆風已無心智,讓他小心之外,同樣也是在告訴他此時段恆風的行為並不是他真實意圖的體現。
如果可能,就要給段恆風一條生路,所以小天上手沒有就用出殺著,而是給了他一個警醒的機會。
段恆風似乎看到了什麼奇景一般,愣了一下,只是只一下,段恆風仍是無所顧忌的向小天攻來,看來花容為了堅定段恆風為許空報仇的決心,已到了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的地步,段恆風所中之蠱絕非一朝一夕,也就絕不是一下所能感化的了。
小天此時已沒有時間去改變,段恆風一招‘無所不為’已攻了過來,這是段恆風絕技——無為技的最厲害一招。
此招一出,頓時所有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都向小天攻來,石頭,數枝,石子甚至是空氣,都化做極鋒利的刀劍刺向他的皮膚,不要說小天,就是在邊上纏斗的花容和許劍兩人也受不了那邊緣氣流的沖擊,而打到了較遠處。
那小天所受的壓力自要比邊上的人高上千倍萬倍。此時已不容小天多想,除非他想犧牲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