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歐陽定坤的突然出現顯然是令有深意,決不會是偶然的踫到他。
跟他說上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很有可能在他們還在那小山腳下猜測的時候,那歐陽定坤已經注意到了他,而歐陽定坤先前露的那一手無疑也直接證明了他不是一個凡人,而且法力絕對不低。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的話,那他們顯然已經被不知道是對手還是朋友的人盯上了。
目前的情況,似乎是對手的可能更高一些。
小天想到這里心里不禁一陣發涼,他會是韓冰的人嗎?如果是,那韓冰為什麼沒有給他進一步的指示,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行為,其實卻早就落入了對方的眼里,那自己的小聰明豈不太顯得有些貽笑大方?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另一個聲音的突然出現讓在沉思中的小天嚇了一跳,他猛的回頭,卻原來是許劍。
「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嚇我一跳。」小天見是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怎麼沒動靜了,是你想的太過入神,我都站了老半天了你都不說話,剛才那人是誰啊?你為什麼不讓我過來?」原來許劍在小天和歐陽定坤說話的時候已經下來,但看到小天那擺手的動作就沒有過來。
而只是在隱蔽的地方窺視著,直到那人走了他才出來,卻只見小天仍在看著那人的背影發呆,許久不理會他才不得不出聲提醒。
「我們好象被發現了。」小天沉聲道。
「被發現了?剛才那人嗎?」許劍聞言不禁驚訝道。
小天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們必須先露面了。」小天頓了一下道。
「是啊,既然被發現了再這樣就有點掩耳盜鈴了。」許劍同意道。
「既然他提後山,那說明後山必定有一些古怪的東西,我們晚上去瞧瞧。」小天把先前的情況跟許劍說了一遍又提出意見道。「好的。」許劍對此自然毫無意見。
話說晚飯過後,時間仍早,小天他們在宿舍和錢坤、張偉業他們又胡謅了半天見天完全暗下來才找了個理由溜了出去。
到一棟樓後的黑暗處,小天讓許劍先行一步,偵探好路線地形,他自己則慢慢的隱蔽潛行,小天並沒直接走校內的小道,而是從路牙上路燈照不到的地方緩慢的前進著。
過了約一個小時他終于又到達了白天去過的那個山腳下,他四處看了看,許劍正在一個建築石墩後向他招手。小天以最快的速度閃了過去。
「這里我看了半天了,並沒有什麼異常。」許劍向小天報告道。
「那那個東西你注意到了嗎?」小天四下看了看,朝最近的路燈下一個小小的裝置指了下。
「那是什麼?」許劍疑惑道。
「攝像頭。」小天苦笑的說道,在許劍的詞典里自然沒有這個詞,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個東西。
「那是什麼?」果然許劍疑惑的問道。
「那個就是別人在電腦前可以將我們在這里的行為看的一清二楚。」小天簡單的回答道。「這麼厲害?」許劍似乎不相信小天的話。
「對你來說,當然沒有那麼大的作用,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是。」小天苦笑了一下道。「我帶你過去,不就沒問題了。」許劍靈光一閃道。
「話倒不錯,只是我怕我們剛才在這里的行為已經被拍了下來,他們難免懷疑,除非」小天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話題一轉,有了主意。
「除非怎樣?」許劍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天沒有理會他,看了看角度,然後漫漫的移到合適的角度。
「你配合我。」小天說著,便要許劍面對著他,而他的後腦勺正對著攝像頭扭來扭去,許劍茫然的隨著小天小幅度的動著。
「好,慢慢蹲下。」小天小聲吩咐道。
許劍隨著他的動作也慢慢蹲了下來。
「帶我過去,行動。」小天低喝一聲,許劍反應自是異常迅速,小天話音剛落,許劍已拉著小天如一道閃電翻過鐵絲網,身形頓時隱入了黑暗中。
許劍拉著小天一陣狂奔,直到前方無路,只有一深谷處才停了下來。
「你剛才那樣是什麼意思?」直到此時許劍才抽的時間詢問小天剛才那奇怪動作的意圖。小天沒說話只是看著許劍,終于忍不住夸張的無聲大笑起來。
「到底是什麼意思?」許劍見小天那夸張詭異的笑容自知不是什麼好事,又催問道。
「沒什麼,只是迷惑對方的障眼法而已。」小天收住笑道,而實際此刻他心中卻仍在笑翻了天,那自然是障眼法,卻是很低俗的障眼法,小天那個角度的那個動作在攝像頭里表現的就是兩個男人在接吻,他們也就是同志關系。
在昏暗的路燈下,人煙稀少的地方,本就是少男少女約會的絕佳場所,情到深處,有點親密的舉動自也平常。但是當兩個男人也這樣的時候,給觀看的人一般就是惡心,而忘記了畫面的細節,這也給小天他們一倏而過的機會。
小天自然不會這麼詳細的告訴許劍,否則他怎知道許劍會怎麼討伐于他?
「好了,這里看起來很有些古怪,我們要小心一些。」小天不打算要許劍刨根問底,轉換著話題道。
「恩是啊,外面看這里就是一個小山,但誰知這里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深不見底的山谷,難道跟我和師父師妹住的那個山谷一樣?」許劍心念一動道。
「很有可能。」許劍的話倒提醒了小天,這樣的一座小山里面卻有這樣一個深不見底的山谷本身就是不尋常的,更不尋常的是當你稍微靠近那山谷邊緣的時候,一股透心的寒氣就直襲人的五髒六腑,似乎要凍成冰一般。
「小心。」就在小天沉思的時候,許劍突然低喝一聲,接著他的身體就在許劍的拖曳下在空中連翻幾個跟斗,遠遠的落在數十米開外。
「哈哈,既然來了,還不以真面目示人嗎?」就在許劍剛落地的時候,一個聲音又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不知怎的,憑空中就有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人一身黑衣,來的悄無聲息,在這個暗黑的夜里,再趁上他那套黑衣,就仿佛一個幽靈突然降臨了人間。
「你是誰?」小天低喝道,從對方剛才漏的那一手他看的出,對方法力高強,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此時內力還沒恢復,許劍是不是他的對手尚未可知。
「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那你們到這里意欲何為?」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
「你是韓冰?我師妹呢?」小天突然靈光一閃,那在黑衣包裹下的身形似曾相識,和兩年前救他與青龍幫水火之中的那人似乎是同一人,而那人就是韓冰。
「哈哈,還好你有些記性。」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扯掉面罩,不是韓冰又是誰呢?
「師兄,小天快來救我。」就在這時,許靈從暗處走了出來,確切的說是被平移了出來,韓雪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後。
「你們對她怎麼了?」許劍見許靈的模樣不知道她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雙目已似乎要噴出火來。
「沒怎麼,她還好好的,不過如果你們明天還沒到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原先我還在想,像你這樣的廢人會不會有勇氣來赴約,而如果你沒來,我又該怎麼處置她呢?幸好你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韓冰笑道。
「廢話少說,我們已經來了,你想怎麼樣?劃出道來吧。」小天雖然內力盡失,但是口頭上卻一點也不服軟。
「我很公道,也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用下三爛的手段,我們比一場,你們勝了,人就歸你,敗了,那就對不起了。」韓冰道。
「好。」小天一口答應道。
「答應的這麼爽快,是你上嗎?」韓冰見小天一口答應不由愕然一笑。
「我難道不可以嗎?」小天悠然的笑了一下道。
他的用意很清楚,既然他不確定許劍是不是韓冰的對手,那他為了許劍能多一分勝算就只能自己先上為許劍趟路,他只能祈禱許劍能從韓冰攻擊他的招數中悟出破解之道,那樣他們才能稍微有些勝算,至于他,只要不被韓冰傷到要害,他相信無論他受多重的傷,依靠他的先天護體罡氣,都能轉危為安的。
「小天你別逞強,你沒有內力,連他一掌恐怕都接不了。」許靈見小天為了她竟然打算以身犯險,不由大急喊道。
「我來,看招。」在許靈焦急吶喊的時候許劍並沒有出聲,而等到他說話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前半句是對小天和許靈說的,後半句自然是對韓冰說的,那是動手的提醒語。
果然話音剛落,他已一招「猴子拜佛」攻了出去,只是他這一招攻到就已收回,是一個虛招,即使在這樣的一個時刻,他也不想落一個偷襲的欲加之罪。
「好」韓冰輕喝一聲,一招「觀音拂柳」,五指化做柳枝直縛向許劍的要害。許劍見狀並不慌忙,一個「行孫下地」就欲將韓冰連根拔起,韓冰冷笑一聲,就勢一招「觀音坐蓮」似乎要將許劍生生坐扁在山石上。
許劍忙一個「燕子七縱」翻了出去。這幾下都是以快打快,招招尚未接實便都已變招,實可謂是快若電石。
「哼,小巧功夫倒不錯,你屬泥鰍的嗎?」韓冰見許劍一味閃躲不由出言相譏道。
「許劍不要理會他,按照你的打法來,不要受他干擾。」小天生怕許劍惱怒,那樣只會亂了陣腳,想取勝就更加困難,是故忙出聲提醒道。
「是嗎?」韓冰一聲冷笑,一個「鷂子翻身」直落三米開外,同時雙掌向外一翻,一股比先前谷底傳上來的冷上千倍的冷氣瞬時包圍了許劍。許劍見狀忙雙手合十,默念「火雲咒」,頓時身體周圍躥出微弱的火苗,和許劍那冷氣交織在一起,發出啪啪的聲音。
「好,繼續。」韓冰雙掌回收,面目凝重,許劍只覺壓力驟增,那寒氣瞬時變成了一條條迅速游動的猾魚,抓之不住,拒之不絕。
許劍莫可奈何,只不去理會,強運內力,打出了他的絕技「雷霆技」中的殺著「天崩地裂」。頓時只見那些猾魚仿佛經歷了地球滅亡的瞬間地動山搖般四處散去。
韓冰略一驚訝,他似乎沒料到許劍的法力會如此高強,要知道,小天雖然內力深厚,但是許劍畢竟是從小就學起,基礎要比小天強很多,他能掌握的都是扎扎實實的工夫。
「不錯,再接一招試試。」韓冰這次的夸獎似乎言出真心,話音一落,許劍頓覺周圍壓力全消,微一緩神,只覺從心里寒氣直冒,轉眼間,他只覺得五髒六腑似乎都要被凍結起來,內力運轉已很遲滯。許劍強運起殘存的一點動力,運用火字訣,想把火融入到他的招式之中,只可惜先機已失,他已調動不了多少內力,現在能與體內的那股寒氣抗爭已屬不易,許劍的臉上慢慢的布上了白霜,看起來他已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