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鬼推背3︰更新時間︰24-7-3:2:56。一百一十六、小說。更
大約夜半時分,我被一陣打砸的聲響驚醒。7494593
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到,但听到方岳臥室方向處有開門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響,有人走了過來。
那腳步聲很輕,不像方岳,極有可能就是童珊珊。我耳邊的打砸聲在她打開臥室門的剎那停止,整個房間除了那陣腳步聲,四下里非常安靜。
緊接著,客廳里的燈亮了,門縫里透進一道隱約的光線來。隨之我听到一聲女子好奇的嘀咕聲︰「這怎麼回事?」
緊接著,我身在的那個房間門被推開了。燈光下,我看到一個披散著長發,身著粉色睡袍的年輕女子站在門邊,憑借校園網上查到的照片印象,她果然就是童珊珊。
童珊珊起先並沒有看到房間里黑暗角落里的我,可是隨她打開房間燈,我與她目光交接的剎那,她立即嚇得面無血色,嘴巴里一聲低呼,連著倒退了數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我嘶啞著喉嚨想喊救命,卻什麼也喊不出。不過,童珊珊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轉身去客廳沙發上的包里拿出手機,大概準備報警,一面從陽台上找了一根鐵棍,警惕的站在客廳正中央,怒視著我。
她的冷靜態度讓我有些意外。我不怕她報警,怕的只是她情急之下給我一鐵棍,因此我安靜了下來,不去激怒她。
她見我老實下來,手中的鐵棍本能的松了松,然後嘶啞著聲音問我︰「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我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她等了一會,反應了過來,于是小心翼翼走過來,用鐵棍挑去了塞在我口中的布條,然後迅速的離開,重新站回在客廳中央。
我努力呼吸了半天,才求助式的看著她︰「我……我是方岳老師的學生,本來我是過來看他的,但不知為何,他竟然把我擊暈,然後鎖在了這里……我……」
童珊珊迷惑的看著我,表示不信,「你是方岳的學生?好,那你說說,方岳是哪個學校的?他教的什麼課程?」
我忙不迭的回答了,同時報上了給我方岳聯系方式的那位老教師的名字,這下童珊珊相信了。
她垂下手中的鐵棍,站在客廳了發了半天呆,然後走到方岳的臥室門邊,將房門緊緊關了起來。
我說︰「你放我離開吧。」
童珊珊走回來,神情萎頓,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這都怪我,我應該把門反鎖,不讓任何人進來的。可是……可是我以為他不會再這樣了……」
我吃驚的看著童珊珊,「不會再這樣?你是說,這種事以前就發生過?」
童珊珊轉頭看過來,神情冰冷,「沒有,沒有發生過。」
我心里一陣苦笑,難怪她先前表現冷靜,而此後又很輕易的就相信了我的話,原來方岳把來訪者擊暈,並將人鎖了起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可是緊接著,一陣莫大的恐懼再次涌遍全身。我想起了這房間里那另外兩具尸骨。
莫非,那就是在方岳手中遇害的人?
方岳殺了人,並將其藏匿在了此處;而童珊珊明知真相,卻替方岳隱瞞了下來。她顯然是不想讓方岳事發,寧願與這兩名受害者的尸骨同處一室,那麼,她現在會如何對我?
這樣想著,我盡量不提房間里觸踫到尸骨的事,我想只要我假裝對此事一無所知,她或許可以放我離開。
可是,童珊珊只是無力的坐倒在客廳里正對著我的沙發上,沒有說話,也沒有來放我離開的意思。
她神情之間非常痛苦,眉頭緊鎖,臉色昏暗,這讓她看上去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小心翼翼的又說了一句︰「你……你放我走吧。」
童珊珊又沉默了半天,然後從嘴里擠出兩個字︰「不行!」
我心里一冷,沒來得及再開口,童珊珊卻惡狠狠的看著我,「那房間里的東西,你應該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吧?」
我一听這話,慌忙搖頭,「我是在客廳里被擊暈的,醒來時人已經被綁了鎖在這里面。這房間里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到。」說到這里,我又故意多加了一句,「我知道方岳老師研究神話,他有許多自己的觀點,旁人無法理解。可是你放心,我從來沒有偷窺別人文字的習慣……」
「文字?」童珊珊愣怔片刻,忽然苦笑了一下,「是啊,那都是你方老師個人的學術成果,任何人都沒資格偷窺,沒資格偷窺的……」
看到童珊珊果然順著我的話頭上了當,我心里稍安,「既然這樣,你放我離開吧。我知道方老師……呃……他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所以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你盡管放心,出去以後,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就是了。」
童珊珊還是坐著不動,但既然沒拒絕,我也就看到了一線希望。我說︰「我其實已經不在學校了,甚至都沒在這個城市生活,這次來看看方老師,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打擾了。」
童珊珊听到這話,抬起頭來看著我,「你不在這個城市?」
我使勁的點點頭,「是的,我早離開了。我不喜歡這城市,沒事應該都不會來。」
「哦,」童珊珊似乎是長長舒了口氣,「那你應該也是老師吧?待在中學,還是大學里呢?」
我感覺到她還在探我的口氣,于是笑了一笑,「我不是老師,我跟教育系統八桿子打不著。我是醫生,做檢驗的。」
「哦!」听到這里,童珊珊似乎是更放心了。看得出,她直到現在,應該還在為方岳的前途考慮,至少,她不想讓他在這個圈子里聲名受到任何損害。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畢竟,這房間里兩副人骨真有其事,方岳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童珊珊緩緩起身,慢慢走了過來,「方老師是生病了,才會這麼對你,你可別怪他。」
我忙說︰「我理解,我理解的。」
童珊珊又說︰「方老師也挺不容易,他一個人太不容易了。現在我照顧著他,只希望給他一個稍微輕松的晚年,我不想他再受苦了,這個,你也明白的吧?」
我又在心里嘆了口氣,點點頭,「我明白的。」
童珊珊走到我面前,替我解開了鎖在背後的雙手,然後俯去,正準備和我一道解開雙腳時,她卻忽然吃驚的抬頭盯著我,「不對,不對……」
我說︰「怎麼了?」
她瞪大雙眼看著我,「你剛才是,你是醫生……」
我微微一笑,「哦,是的,我是醫生。我承認我剛才騙了你,其實,我不是方老師正兒八經的學生,我是醫學院的。不過,我曾經向方老師請教過一些問題,在我心里,他確實就是我的老師。」
童珊珊連連搖頭,「不行,這樣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我心里一陣糊涂,「這……這不過一個小小的謊言。或者說,這連謊言都稱不上,方老師本來就是老師,我們做晚輩的,自稱是他學生,這也沒什麼錯啊。」
童珊珊冷笑一下,站離了開去,「問題不在于你是不是他的學生,而在于,你是一名醫生。」
我更糊涂了,「我是醫生?這怎麼了?」當時心里有個僥幸的念頭,「莫非,他想把我留下來,專門給方岳看病?」
于是我結結巴巴說道︰「可是……可是我只懂檢驗,精神科的問題,確實一竅不通,你把我留在這也沒用啊。」
童珊珊哼了一聲,「我留下你,不是為了讓你給他治病。」
我說︰「那是為了什麼?」
童珊珊再次站定在客廳里,「你既然是一名醫生,那麼那房間里有些味道,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我稍一愣怔,立即恍然過來。原來,她是猜想到我聞出了福爾馬林的味道,心里又放心不下了。
我故意裝出莫名其妙的神情,「你這房間里,除了一點消**水的味道,好像也沒什麼啊……」說著,我故意將鼻子聳了聳,似乎在認真嗅著什麼。
「不許再嗅!」童珊珊緊張喝了一句,我馬上假裝變得老實,同時有些無辜的問道,「怎麼,你這房間里經常鬧老鼠還是怎麼的,需要用這麼大濃度的消**水?」
童珊珊冷冰冰的看著我,「你這小子很能說謊,好吧,你盡管說吧,你越說,我越不能相信你!」
我苦笑一下,故意假裝會錯她意,「我怎麼的,也是在醫院里混的人,你房間里有沒有用消**水,我需要說謊麼?」
童珊珊傲慢的看著我,「好吧,那你告訴我,我那房間里,用的是什麼消**水。」
「福爾馬林啊!」我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說道,臉上神情自若。
童珊珊吃了一驚,「你說……你真的知道那是……那是……」
我笑笑,「其實,鬧過耗子的房間,你不必用著消毒水的。不過,你們外行總是把問題看得太嚴重,大概又不願听藥店里的忠告,自顧自的知道個福爾馬林可以強力消毒,就弄這個東西來往家里放,其實,真不必的。你可以隨便弄點……」
我正準備就消毒一事,煞有介事的給她做個科普,童珊珊卻打斷了我的話,「好了,好了,你實話跟我講,除了福爾馬林,你還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從她的磨蹭里,我感覺得到,如果不用殺我,她是盡量的不想動手的。這女子畢竟不是生性凶殘之人,她心里甚至比我還更願意我對房間里的秘事一無所知,她自然也就不用動手,不用擔當殺人的罪名。
明確了這一點,我心里稍安。我說︰「你這房間大概長久沒人來,沒人住,霉味太重了,弄得人待在里邊,除了快要窒息,也沒別的感覺了。我建議你啊,以後每天把房間的門窗打開一會,時間久了,那些怪味自然就沒有了。」
童珊珊听我說得認真,開始漸漸的相信了。其實,她剛才已經解開了我雙手,此時被束縛住的雙腳,我自己也能解得開。但為了不讓她在情急之下用鐵棍,我還是沒有自己動手,只是規規矩矩坐在地上。
童珊珊嘆了口氣,「你就不奇怪,我剛才為什麼那麼緊張你聞到的味道麼?」
我笑笑,「你們外行都以為,許多藥品是禁用的,所以一驚一乍也是常事。」
「哦?」童珊珊好奇的抬頭看著我,顯然我為她找到的這個理由,讓她感覺非常放松。
我于是又溫和的說道︰「其實,福爾馬林不算是禁用藥品,我不會因此而告發你的,你就放心吧。」
童珊珊點點頭,「這樣,就好!」
她一面說著,一面走過來,將我雙腳也解開了。不過在解開我雙腳之前,先將那房間里的燈給關了,同時迅速瞥了一眼那些凌亂的雜物,大概確定了那兩副骨架藏在暗處,也就暗自松了口氣。
我站起身來,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那房間,甚至不願回頭看上一眼。這神情讓童珊珊再次看到放松。
她順手將那房間門關上了,然後用一個老年人式的語重心長的口氣跟我說道︰「同學,哦,不,醫生,今天這事讓你受驚了,希望你不要怪責我們,尤其不要記恨你方老師!」
我點點頭,走到門邊,遲疑片刻之後,還是決定不欺騙她,「你帶著方老師去自首吧!」
童珊珊一怔,一臉警惕神色,「自首?自首什麼?」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那屋子里有兩副人骨……」
我話沒說完,童珊珊已經全身一軟,坐倒在沙發上。
感覺成績不好,提不起興致,停更了一段時間。今天朋友找我聊過,決定還是盡可能把故事講完,這是對故事本身的負責。如果還有跟讀的朋友,本貓這里嚴重道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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