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
沒等到殷海城正式迎娶陳家女,澤親王就派人來將殷若飛接進了宮。
殷海城心里納悶,不知道是怎麼走漏的消息,想著是前兒侯府大肆發賣下人,才會讓宮里知道的吧。家里出了這種事,殷海城也是頭大,不知道皇上會如何申斥。
殷若飛自然是活蹦亂跳的,不過進宮還是要裝一裝的,容靖澤看著他笑眯眯的,看得他一臉的心虛。
「不錯,居然玩了這麼一手。」容靖澤點頭,「不過不能置敵人于死地,小心春風吹又生啊。」
殷若飛點點頭,他現在確實沒有本事一竿子打死小林氏,只是對方出手算計他,他卻不能不反擊。
「行了,以你的年紀,這已經不錯了。」容靖澤嘴里說著,眼楮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殷若飛的表情。
果然殷若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有人帶著殷若飛沐浴更衣,又打扮一番。
「不錯。」容靖澤看看重新妝點出來的殷若飛,滿意地帶你點頭,「能帶出去了。」
「……」
「嘉兒,去拿些粉來。」叫嘉兒的宮女應了一聲,不大會功夫捧了一盒子粉來。
「王爺,這……」殷若飛任憑嘉兒給他涂粉,臉上卻是疑惑。
「既然中了毒,折騰這一番哪有你這粉女敕紅潤的氣色。」容靖澤一邊看一邊指點,直把個漂漂亮亮的孩子涂的猶如大病一場般。
「差不多了。」
殷若飛照著銅鏡看了一眼,鏡中是個臉色蠟黃的孩子,看起來倒真是病了一場。眼楮看著,心里卻在琢磨,這難道是江湖上所說的易容術?
容靖澤則領著殷若飛去見了皇上。
皇上一看這孩子生的確實好,之前他听身邊人說,這殷侯家里孩子各個容貌不錯,長子更是在京城都聞名。此刻看看這殷侯幼子,恐怕長大了,長子也是不敵的。
不過這孩子臉色並不大好,想起前兒個有人稟告殷侯家里的事,又想起當年宮里□□的事,心里先是為殷若飛多了幾分同情,幾分憤慨。
這小小的孩子,就要成為後宅陰私的犧牲品,難怪幼弟非要選中他。
想到這里,軟語褒獎了幾句,又賞賜了不少東西。
「皇兄,我想搬出去住。」吩咐身邊得力小太監帶著殷若飛在殿外稍待,容靖澤正色朝著皇上要求。
「怎麼?可是你听到了什麼?」皇上臉色不渝以為那些大臣又唧唧歪歪了什麼。容靖澤是唯一還住在宮中的王爺,他的澤王府從去年就建好了,只等著他搬過去。
只是不管是他,還是太後,都想把容靖澤多留在宮中些日子。早年的事,總覺得對他不住,又是分開幾年,疼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往外趕。
眼看容靖澤要滿十四了,這些大臣開始了頻繁上折子,讓澤王出宮建府,皇上多次在朝堂上發火摔袖而去。此時一听容靖澤說要搬出去,立時就想到是有大臣又去多嘴了。
「皇兄多慮了,我只是想著出去的話,行事更加便宜。」沒人的時候,容靖澤對著自己皇兄還是非常尊敬的,畢竟長兄身為皇帝,能做到對弟弟這般疼寵,著實不易了。「那件事我正查的緊要,天天出宮徒惹人注意。」
「那就再多待幾日,待到府邸完全……」
「皇兄……」容靖澤忍不住失笑。「早三個月就已經全弄好了,弟弟已經不是那幾歲的孩子了,莫要這麼擔心。」
「不是幾歲,不也就十幾歲麼,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皇上羞惱地呵斥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十幾歲真是大了,早不是那個在他懷里,趁著他從休息也要趕緊讓他抱抱的幼弟了。
眼看這轉念也該給他選妃了,真是歲月如梭。
容靖澤也忍不住跟著笑,皇上一片愛護他的心,他若是真十幾歲,恐怕還感受不了這麼深。正因為他並非真的十幾歲,才更加的感動。
兄弟倆閑聊幾句,容靖澤就退下了。皇上日理萬機,難得能偷閑一會兒,他不好再去耗費他的精力。何況,後面還要帶著殷若飛去見自己母後。
「飛兒過來。」容靖澤看著那靠著樹打盹的殷若飛和旁邊一臉無奈又不敢推醒他的小太監,忍不住笑眯了眼,伸手招呼了起來。
「王爺叫臣小飛就行。」殷若飛揉揉眼楮,趕緊走了過來。飛兒什麼的,實在是讓他渾身發冷。
「怎麼,你爹爹哥哥叫得,我卻叫不得?」容靖澤臉繃起來,「我比不得他們?」
「不是,王爺這麼叫臣,臣深覺不安,覺得有愧王爺恩寵。」殷若飛說完又想了一下,「嗯,就是這樣!」
「哼哼。」容靖澤皮笑肉不笑地哼唧兩聲,手指捏著殷若飛下頜,「我讓你學著圓滑,不是讓你騙我,敢當著我面說這種話,扒了褲子扔到宮門口,讓宮女們好好看看侯府小公子!」
滿意地看著殷若飛咽了咽口水,「說,為什麼不讓我叫你飛兒。」
「……听著起雞皮疙瘩……」殷若飛斂著眉眼,異常柔順乖巧的開口。
容靖澤眼角劇烈地跳了一下,「……小福子,找倆人把他扒了扔到出去。」
「王爺息怒,臣余毒還未清呢……」
「……走了,跟本王去見太後。」宮廷中眼目眾多,容靖澤也懶得和這小子置氣,反正等出了府,有的是時間磋磨他。
「臣,殷若飛叩見太後娘娘。」規規矩矩地給太後磕頭,殷若飛低眉斂目地地跪在一邊。
「這是殷侯之子?」
「是啊,母後。」
「人家殷侯當年有從龍之功,更是護住母後安危多日,等著皇上順利登機。這麼多年不敢居功的,你倒搶了人家嫡子過來。」太後心里感激殷海城當年的所作所為,難得訓斥了愛子幾句,「人家孩子這麼小,哪里禁得住你這混世魔王。」
「跟著我,才是真的好啊。」容靖澤一語雙關的開口。
「你抬起頭,讓我看看。」太後對著殷若飛,語氣尤其溫軟柔和,生怕宮廷森嚴,嚇到了他。
殷若飛依言抬頭,不過眼楮低斂,鼻觀口口觀心,十分的規矩。自從孫先生知道他成了澤王伴讀後,實在是沒少督促他練習禮儀。
「呦,這孩子長的還真好,快起來吧。」太後一看殷若飛容貌先就喜歡上了,連忙招呼小兒子,「看看這鼻子眼的,可不跟那觀音大士身邊的金童似的?」
「母後這是看了別人好,把自己兒子丟到一邊去了啊。」容靖澤佯裝不滿,在太後這里,可以由著他怎麼撒嬌,都不必考慮別人眼光。旁邊有人給殷若飛引到幾案旁坐下。
「你這孩子,難道說還學那房大人的夫人一般吃醋不成?」太後笑了起來,「夏兒,快把皇上昨送來的鄯善甜瓜給王爺端來,他最愛吃那個!」
「皇兄都沒給我!」容靖澤怪叫。
「胡說,我明明听三喜說,給我這邊送了五個,你那邊也給了三個。」太後笑罵著。
「原來母後知道,兒子原想著蒙一個走呢。」容靖澤哈哈大笑。
「知道你愛吃,我還沒動呢,一會兒讓小福子抱走一個就是。反正我也覺得太甜。」太後被容靖澤逗的眼淚都出來了,「我現在吃到這些甘甜的吃食,心里總覺得不踏實,想到先帝剛剛……那幾年,真是,唉!」
「母後何必想那些。」容靖澤不以為然,「如今是我們名正言順,何必想那些短命鬼去。」
「也是。」說著話,甜瓜已經切好端了上來,太後招呼著殷若飛,「快嘗嘗看,這可是澤兒最愛吃的,運到這里勞人費馬的,要不是你饞嘴,這差事免了也罷。」
「我朝國富民強的,進貢事小,恐怕那些人巴不得借著進貢的事由,朝拜下皇兄呢。」
「偏你嘴甜。」
母子倆說笑,殷若飛也不吭聲。甜瓜確實好吃,甘甜多汁,瓜肉細女敕,真是從沒吃過的美味,不止不覺這幾案上的幾沿瓜都吃的干干淨淨。
「母後,你看飛兒也愛吃。」容靖澤指指殷若飛處。
「再多給你抱一個,不過那可是人家的,不許你搶了去。」太後指明了甜瓜有殷若飛一個,倒讓殷若飛忍不住笑了笑,連忙站起身來謝恩。
在宮中轉了一圈,殷若飛又被帶回了容靖澤的地盤。皇上的賞賜,還有太後賞的甜瓜並一些滋補之物,早就送了過來。
「過幾天我就出宮了,你就在我偏殿湊合一下吧。」之前沒有打算讓殷若飛入宮,只是看著殷若飛玩了這麼一手,他干脆的配合一下,讓殷海城心里也知道知道這事的輕重。
不管怎麼說,殷若飛現在是他的人了,在府里有人敢如此作為,那就是藐視皇家威嚴,真要查下去,也是能治罪的。
殷海城自然也是懂得這一點,也明白澤王的意思。小林氏的責罰又翻了一倍。
小林氏這下算是徹底栽了,原本的臉面早就在這件事上蕩然無存。不管是當著眾姨娘通房丫鬟婆子們被殷海城訓斥怒罵,還是剝了管家的權利,甚至罰跪、背家訓、抄女論語,全都將她的臉面踩到了泥里。
小林氏恨的五內俱焚,卻沒法把消息傳出去給自己兄弟,這一次不但是她麗苑的親信被清了個干淨,連帶著其他院子的眼線也都被拔出了大半。她在府中的勢力幾乎一夜間冰消瓦解。
作者有話要說︰快點,快點,撒花嘍,留言字數要注意哦,過25字也許會遇到精英小怪,打敗他或許會掉落2更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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