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獲
馮季疏娶得是右相之女,自然也是被右相看中的,否則他一個小家族的,又沒有什麼才名,如何能入了右相之眼娶了人家的女兒。『**言*情**』
馮季疏行事,倒是頗有右相之風,行事滑不留手。右相也是如此,自從左相上任,處處要壓他一頭。不過右相貌似並不在意,也沒采取行動,反而是默默看著左相風頭大漲。
馮季疏將審問出來的東西交給澤王後,就吩咐人關閉府門,任憑誰來,也不見。另一方面,澤王則派人去了天香樓,將趙普招出來的東西一一找到,又從他的小妾那里找到了他所說的那個賬本。
「主子,東西帶過來了。」容十親自出馬,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容靖澤翻了翻,「找人看看。」
二十八衛什麼人才都有,看個暗帳自然不是問題,幾天後就整理好重新遞了上來,同時一份一模一樣趕制出來的賬本,也放回了原處。
容靖澤冷笑著看完,直接帶著原本和整理好的賬本進了宮。將事情一一說明之後,皇上龍顏大怒。
「好個小賊。」皇上怒極。「查,好好查,看看到底是誰在後面。」
「皇兄,此事不可聲張,免得打草驚蛇。」容靖澤能理解兄長的憤怒,其實他也一樣憤怒,他這麼多年受的苦,還有上輩子卷入浩劫的枉死。他甚至可以確定,這天香樓,就是那反王的一顆棋子,時刻收集著京城官員的消息,看著皇上的一舉一動。「我們要從長計議。」
「唉。」皇上嘆口氣,「虧了有你在我身邊。」這幾年容靖澤沒少幫他,身為皇帝,總有些不能放在明面的事,那些私下里的事總要有人做。這個人要有能力,也要信得過。
這個幼弟再適合不過了,學得一身好功夫,又心思縝密,十分聰穎。他本來就因為害幼弟中毒的事心中愧疚了,現在還有讓他拖著病體幫他,心里十分過意不去。
可是沒有辦法。先帝時期寵愛劉妃,朝廷奸佞叢生,雖然沒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卻也不是盛世之相。到後來宮變一場,元氣大傷。此時看著還不錯,其實他這個皇帝卻也是當得步步驚心。
「皇兄。」
「澤兒,苦了你了,皇兄對不住你啊。」皇上今年已經三十有五,心力交瘁之下,倒是顯現出了老態,活似四十幾歲的人。
「皇兄言重了,為皇兄分憂,是澤兒的本分。何況……」容靖澤臉上露出一絲冷意。「但凡要傷害我臨朝,傷害我們兄弟和母後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按照容靖澤的吩咐,馮季疏日日閉門,這可急壞了外面的人。他的不動聲色,驚起了一群人。
容十暗暗將這些人都記在心里,做出了一份名單。
「趙普,有人來保你,你去吧。」馮季疏帶著笑容將人送了出去。
趙普眼中帶著驚恐,可是還記得馮季疏的話︰若是不想死,就當什麼都沒生過。
自從他招認後,馮季疏對他真是不錯。獄卒們天天好言好語的,每天也是有酒有肉。開始他忐忑不安,後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在監獄待的這幾天,反倒是又胖了些。
「馮大人,有勞有勞。」這次來的人,馮季疏倒是不熟,不過對方上來就送拜帖,拜帖里更是夾帶了五千兩銀票。
馮季疏看看銀票,想想澤王的話,也就將人放了。
「客氣客氣。」馮季疏拱拱手,「既然已經和國公府那邊說好了,本官這里自然沒有理由扣押人了。」
「是,這次有勞馮大人,都是這東西不爭氣,竟然得罪了小公爺。」來人狠狠瞪了趙普一眼,「好在小公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馮大人,告辭。」
「慢走,不送。」
看著一行人走了,馮季疏吩咐人關閉大門,走到後院園子里坐下,這心猶自咚咚地跳著。這事,就看趙普表現如何了,千萬別露了馬腳。
趙普那邊心里更是不安。
「趙普,你可知罪?」跟著前面人進了一所宅子,其他人退下,只留一個引著他進了屋。一個眉眼冷厲的男子坐在上面,冷冷呵斥道。
「小的知罪,小的該死。」趙普咕咚跪下。
「哼。讓你做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因為一個下賤胚子險些壞了我大事。」這個男子冷笑一聲,「你且把賬本什麼的交上來。」
趙普連忙磕頭起身,旁邊兩個人跟著他,走大街串小巷回到了小妾的那個院子,將賬本拿了出來。
看到賬本,趙普心里的石頭才算落了地。原來那個馮大人並沒有取賬本,害他心驚肉跳了好幾天。心里踏實了,趙普神色舒緩,跟著那兩個人回到原處。
「賬本在此。」
趙普把賬本呈上,冷厲男子身邊站著的人翻看了幾眼,點了點頭。
「還好沒誤大事。」男子神色稍緩,「拉出去吧。」
趙普一愣,還沒等他明白,已經被人拉了出去。
听著外面遙遙傳來一聲慘叫,站立的人才轉身施禮,「主子,這事估計是趕巧了,這些人不懂深淺,四處招搖,才險些釀成大禍。」
「哼,他們幾個下賤胚子,倒害的本王損失一座酒樓。」
前面幾次派人說項都不行,只能往根里查。最後才查出西陵皓當時在場。他們其實也算松了口氣,這西陵皓一向好斗,十分的霸道不講理,得罪他被抓倒也正常。
趙普死活他們不在乎,他們要的是被趙普藏起來的賬本。那上面記載的東西頗多,容不得閃失。
派遣和國公府親近的人去說和,最後還是不得不依著西陵皓的獅子大開口,將天香樓抵了去,這件事才算作罷。
天香樓易主,換到了西陵皓名下。西陵皓本想將天香樓給殷若飛,因為這主意是殷若飛一手策劃,包括抓人,不放,討天香樓等一系列。
只是西陵皓不知道,這點小事,還牽扯出了更大的事。不過這點殷若飛知道,卻不能和西陵皓說了。
殷若飛搖頭不肯,讓西陵皓自己經營,左右國公府產業豐饒,也不差人來管理,西陵皓一個小公爺,無非是坐著數錢罷了。他目前,還是低調的好,年紀小,身份又敏感,還是等他有能力自保了,再一飛沖天的好。
城外的宅子已經交給別人重新整理修葺,前面房間打書堂,後面是練武的場子。中間的房子權當住所。除了一開始孟軻他們那一行人外,孟軻也去接觸了街上其他人,又加入不少。
一間屋子能住兩三人,年紀小的,更能住四五人。粗略一算,這宅子百人住都沒問題,索性在京城一些窮人聚集處貼出告示,吸收上不起學的孩子。
這一來,還真吸引了不少人。不過他們也並非是是人就要。
幾位已經請到了的先生一一考校這些孩子,倒不是非要讀書識字的,先還是要看心性如何。那些懶散無上進心的,索性也不要來浪費時間了。
挑挑選選的,足足一百零幾人,這其中有習的,有要習武的。習的自然還好說,習武的卻必須要有天分。
之前星彌段水兩人,年紀雖然大了些,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練武年齡,但是因為自小討生活,去山上砍柴打獵什麼的,身體倒是完全抻開了,刻苦練上十幾年,總會有收獲的。
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十幾個孩子適合練武,宮九親自去挑選出來,更是在那里也蒙混了個教頭的名頭。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看似簡單甚至簡陋的書院已經開始教書了。而天香樓一番重新整修後,也開始迎客,比之前更是多了不少新菜肴,甚至藥膳之類的。
知道這天香樓易主,更是成了國公府的產業,不少人都去捧場,一嘗之下,味道果然新奇美味,從此成了常客。天香樓收益日豐,除去本錢,除去上下各人的工錢外,每月還能盈利幾千兩。
這錢西陵皓也不貪,他本就不差這點錢,國公府自然也不差,這些錢就全投到了書院上。良性循環之下,這間名為承恩的書院,名頭漸漸響了起來。
轉眼陽春三月,眾人期盼的恩考開科了。
國子監不少學生都去參加,他們大多學問足夠,下場練練也好,若是能通過科舉入仕最好,落選的話,身為士族子弟,也能憑借祖蔭捐官。且身為國子監學生,本就是監生身份,直接考試就可。
殷若飛和西陵皓自然不在參考範圍內,他們倆年紀小不說,西陵皓本就不是愛學的主兒,殷若飛年紀更小,差幾個月才到十歲,去參加科考也實在是不像樣子。
不過高瑾今年要參加的,他已經十九了,年紀正好,在考生中算是青春的,但是學問卻已經十分扎實了。
這些日子來,三人一起努力書院的事,關系越親近,西陵皓和殷若飛將高瑾送到門口,將準備好的吃食筆墨等奉上,戀戀不舍地叮囑他要注意身體。
「你們兩個啊。」高瑾好笑的搖搖頭,「我只是去考試,又不是上戰場打仗。放心吧!」
對于高瑾能否考上,殷若飛一點都不擔心,高瑾的學問在那里擺著,而且上輩子高瑾也是高中,連皇上都夸贊他的學問。
殷若飛擔心的是他的身體。他這個師兄,容貌好,氣質佳,學問更是深。可惜這人瘦的很。
他雖然也瘦,但是他那是練武練的,看著瘦,其實身體很強壯,高瑾卻是吃的也極少,怎麼都結實不起來。
科考不易,只盼著高瑾能順利扛過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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