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並施
一聲怒吼,二十八衛全部震住了,眾人心里暗暗默念,小飛啊,不是我們不救你,敵人太凶殘!
殷若飛這次算是真被打疼了,那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每下都狠狠地拍在他**上。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要跑還沒力氣爬,想到這些天,更是委屈的不行。雖然他能理解容靖澤生氣,但是罪魁禍首不是他,是太子啊,怎麼光打他一人。
最最重要的是,他都這麼大了,怎麼能打**!
一頓巴掌,殷若飛的**腫的老高。容靖澤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上次打他還是用的板子,這次卻直接用手,一邊打,一邊還不斷地問著。
「還跑不跑了?」
「嗚……」
「跑不跑了!」
「嗚啊……不跑了啊……」殷若飛哽咽著。
「還敢跟我賭氣,是不是翅膀硬了!」容靖澤不怕他鬧脾氣,他也願意縱著他些小脾氣,但是躲開他,跑的無影無蹤找不到,那就不是他的容忍範圍了。
「我沒有,我只是……」
「還敢跟小明聯手!以後不許你們兩個見面!」
「嗚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到後面殷若飛已經哭不出來了,嗓子本來就因為上火啞著,再這麼一嚎叫,徹底說不出話來。
容靖澤終于停了手,外面的人集體松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讓王爺把這口氣出了,也是好事。憋了這麼多天,不出來,恐怕要積郁成疾了。
殷若飛怕在軟枕上,雖然哭不出聲音,眼淚卻是吧嗒吧嗒的掉。這兩年他能感覺出來,容靖澤對他是越來越凶,越來越嚴厲了。
小時候他怎麼說錯話,怎麼拱火,容靖澤都不太和他計較,大多時候只是一句‘放肆’就完事了。如果真的是惹毛了,也不過是罰他背書、練武、炒書。
是現在呢?動不動就打,上次打了十板子,到底還是有數的,這次打了多少下,恐怕他們兩人都不記得了。
容靖澤看看扭頭不看自己的殷若飛,又看看那指痕隆起老高的**,心疼的不行,連忙起身去拿藥膏。
殷若飛伸手去推,容靖澤一手按住了他,「若是不願意本王來上藥,就讓宮九他們來。」
殷若飛停止了掙扎,被人听到挨打是一方面,要是看到那紅腫老高的**,那太丟人了。
淡綠透明的藥膏涂了一層,容靖澤幫著他把褻褲重新穿好。
「喝點水。」容靖澤將人拉起來,就算**打腫了,其實也不礙事,都是習武的人,摔斷胳膊腿兒的時候都有,何況這點小傷。
殷若飛低著頭坐在厚軟的被子上,一碗熬成了淡黃色的蜂蜜梨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還不張嘴?」這梨水熬得味濃,溫涼正好入口,殷若飛腫著眼楮接過來,慢慢喝下。
「還敢鬧脾氣?」接過碗放到一邊,容靖澤看了依然低著頭不肯看他的殷若飛一眼,心里又火了起來。「抬頭!」
殷若飛倔起來,也是夠瞧,任憑容靖澤怎麼說,就是沒反應,也不吭聲,甚至動都不動一下。
「你……」容靖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和你說個清楚。其他人都給本王退到五百步外。」
容靖澤難得沒有用本王來自稱,而且語氣沉重,倒是讓殷若飛詫異地抬起了頭。這一抬頭,才看到容靖澤兩個眼圈也是紅紅的,倒似是他剛才大哭了一場。
容靖澤沒理會殷若飛吃驚的表情,淡淡的開口,「我知道你今年不是十三歲。」
「……」殷若飛看著對方,不明白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容靖澤忽然不想說了。他們之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若是小飛知道他前世慘死,是因為他沒及時趕到,會不會恨他?
對小飛猶如大山一般沉重的仇恨,對來他說卻是輕而易舉。師兄不願意難為他,只是默默守護著小飛,而他明明有能力將小飛接到身邊照顧,卻因為一時嫉妒他和師兄的關系,而疏忽了潛在的危機,最終小飛慘死,師兄郁郁而終。
重生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是也讓他欣喜若狂,師兄猶如親生父兄,他不願意他難過,是以重生一開始,他就盤算著將人弄到身邊。
長了不敢說,至少浩劫來臨之前,他能保他平安的。
只是這小孩也同他一樣重生而來。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報恩,他不想理會,他只想實現前生的諾言。
只是小飛實在是漂亮,越是相處久了,越是被他吸引。那漂亮不是指皮相,而是指骨子里的清冽。
他努力地去染黑他,讓他像他一樣毒辣,以便浩劫來臨之時,他有能力活下去。但是他現對方是染不黑的,即便越來越奸詐狡猾,卻依然是那般愛。
他以面不改色的殺人用刑,凌遲掉那些反王爪牙,但是他不願意小飛也接觸這一切。一些表面的刑具以讓他使用,那些真正血腥的,卻被他下意識的掩藏了起來。
之前他並不明白這種情緒是怎麼回事,他也不過比殷若飛痴長五歲,前世小飛慘死的時候,不過十七八歲,而他也就比他多活了幾年而已。
這種感情他不懂,小飛更不懂,是這七天的分別,讓他頓時領悟到了什麼。
那撕心裂肺的懷念,寢食不安的擔心,融到了骨血里的疼愛,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心。到了這時他總算是明白了之前在容鐘明的話,他確確實實地是喜歡上小飛了。
托容鐘明的福,他頓悟了。這是他沒抽死容鐘明的原因,看在皇兄和他點醒他的面上,放過他這一次。
只是他懂了,小飛卻依然不懂。前世沒有資格去愛,這世年紀太小,還沒接觸到愛。不過沒關系,有他在,他會一點點教他。
想到這里容靖澤笑了,殷若飛傻呆呆看著對方︰這眼淚還沒干,怎麼又笑了?而且……到底要說什麼啊!
容靖澤自己笑完了,伸手把殷若飛推倒,「好好趴著睡覺,一會兒起來吃飯!」仔細幫對方掖好被子後,容靖澤親自去了廚房。
他自然是不會做飯,但是他會吃,也喜歡吃,吩咐眾人選最好的食材,最好的米糧,精心做了一頓大餐。
有王爺在一旁監視,眾人這飯做的是戰戰兢兢,雖然味道超長揮了,但是這心里的負擔也重。等飯菜做好,王爺離開,眾人無不癱軟在地。
這要是天天如此,日子沒法過了!
哭了一通,自然是困倦的,哪怕**上火辣辣的疼,也阻擋不了殷若飛的困勁兒。
迷迷糊糊中,就覺得自己好似騰雲駕霧了,腳底下根本什麼都踩不到,人卻忽忽悠悠的往前走。
殷若飛半夢半醒的,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忽然任督二脈打通,功力大增,能夠白日飛升了。
等睜開眼,他才現他是被人抱著走的。如今他的年紀,他的身高,都已經是半大小子了,再過兩年都能說親娶媳婦的了,誰會抱著他?
「吃飯。」
听到聲音,殷若飛才知道被厚厚被子擋住的人是容靖澤,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菜肴,而給他準備的椅子更是鋪上了厚厚的墊子和毛皮。厚厚軟軟的坐上去,就算**腫成這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裹著的被子並沒有拿下,這個中廳雖然也暖和,卻比不了臥室,容靖澤抱他過來,自然也沒有讓他解開被子的打算。
勉強伸出兩只手,殷若飛端起了飯碗。
桌上擺著十幾道菜,大致掃了一眼,竟然大都是他愛吃的,殷若飛忍不住看了容靖澤一眼,這是變相的道歉麼?
依著殷若飛此刻裹著被子的樣子,能端著碗舉起筷子吃飯就不易了,想要夾菜那是難上加難。他連鞋子都沒有,整個人在椅子上盤成一團,只能咬著筷子無聲控訴。
「想吃哪個,告訴我。」容靖澤語氣是說不出的溫柔,好脾氣的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殷若飛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最中間的那盆菜。
容靖澤看了一眼,卻裝作不懂,「哪個?水芹?」
殷若飛癟癟嘴,撇過了頭。這些菜雖然大多都是他愛吃的,但是也有幾盤是他從來都不肯吃的,這水芹就是其中一道。
他們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容靖澤哪里會不知道他不愛吃什麼,這麼說純粹是為了難為他。
容靖澤笑著夾了一筷子牛肉,送到了殷若飛碗里。「逗逗你就生氣了?為什麼不和我說話?」
這牛肉是用秘制醬料炖燒的,顏色紅亮,湯汁濃稠,肉炖的軟爛入口即化,整個味道都已經滲透到了肉塊最里面。
是平時還真是很難吃到。
臨朝重農,這耕牛很少宰殺,若是無故殺掉耕牛官府是要問罪的。
王府里雖然不怕人興師問罪,但是也買不到牛肉,府里宰殺的一般都是雞鴨羊肉,豬肉也是常吃的,就這牛肉最少。今天為了殷若飛,容靖澤特意下令宰了一頭牛好好做了幾道菜。
剛剛殷若飛進來時候,就聞到牛肉的味道了,心底早就雀躍不止了,這時候牛肉到了碗里,真的就只剩下埋頭大吃了。
他吃一塊,容靖澤就夾一筷子,炖牛肉、炒牛肉絲、燴牛肉片……
酒足飯飽後,容靖澤抱著打著小飽嗝的殷若飛回了臥室。想想白天剛剛給他擦洗過,倒也算是干干淨淨,容靖澤直接把人扒了個精光。
「干嘛!」殷若飛捂著身體,滿臉通紅。
「終于肯說話了?」容靖澤板著臉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睡我房里,給我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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