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羅使者被殺,如今軍中自然是一片混亂,幸好此事還沒有傳出去,如今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找好凶手處置了,順便揪出軍中的內鬼。
趙麒卻是沒想到當日晚上卻收到羅輕舟的密信。
趙麒親啟,
若無意外,今日那葛雲鵬的人頭應是已經落地。不出兩日,百姓便知大韓無意與廣羅重歸于好,殘忍斬殺廣羅使者,蓄意挑起戰爭。
屆時,我廣羅大軍進駐西疆,結局未可知。
趙麒眯起眼,冷笑一聲,好一個羅輕舟!當真是小瞧你了!
繼續看下去,那羅輕舟卻寫道。
知你厭惡沙場,故而書信相告。倘若你助我登上皇位,即日起,廣羅大軍退居邊界線內。登基後,即刻擬旨,十年內不再侵犯大韓半分領土,並送上萬兩黃金作為賠禮。
羅輕舟留。
這個趙麒倒是沒想過的,畢竟戰爭動輒幾年,況且廣羅與大韓已經是多年不和,這哪里是這麼容易結束的。不過羅輕舟的提議卻是有道理的。兩國交戰之際,一國君主一旦異位,戰爭不了了之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沒想到那羅輕舟卻是野心不小,雖然羅喬已死,不過他前後還有好幾個兄長弟弟,他身上留著一半大韓的血液,想登基談何容易。
不過說到這里,倘若廣羅皇帝有一半血統來自大韓,兩國和平建交倒也是便利許多。
趙麒想著其中利害,最終提筆寫下兩個字。
甚好
正要折起來交給一旁的侍衛,忽然從夾層間又掉出一張紙條,打開一看。
甚是想念,待到戰事結束,來廣羅,給你做丞相,可好?若是覺得不滿意,封王封侯只需你一句話,我都給你。
趙麒一愣,心想這羅輕舟怎麼也這麼拎不清,別說去廣羅了,他一個大韓官員,怎麼能跑到敵國去當官,真是好笑。
趙麒笑了一下,蠅頭小楷寫上一段話。
難為卿一片心意,趙麒生于大韓,誓死不願背之棄之。卿謀略過人,廣羅盛世不遠矣。
這羅輕舟膽識過人又是能屈能伸,就算沒有他的幫助,登上皇位恐怕也是輕而易舉。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現在他還為成王,先助他一把,各自留點情意,往後也好來往。不過說實話,那方面的心思卻是不能回應了。
先不說那羅輕舟一開始接觸他便是有所企圖,心中有懷揣著國家大事深仇大恨,怎麼就會喜歡他了,真是想不明白。
不過這對他卻是沒什麼壞處。
趙麒想了一會兒,又加上一段。
戰場之上變幻多端,保重身體
寫好了便遞給一旁侍衛,擺手示意他送下去。沒一會兒,底下又有人報,說是徐山求見。
只見那徐山一進門便哭著跪倒,「元帥!元帥明查啊!那葛雲鵬之死與末將是一點關系也沒有啊!!元帥切不可听信了小人讒言冤枉了末將啊!」
趙麒挑了挑眉,手指輕點著桌面,淡淡說道,「好了,徐將軍,這點小事兒又哭又鬧的像什麼樣子。該知道的本帥都知道了,難不成本帥平日里不過問,就真當本帥是瞎了不成?」
那徐山心中一驚,連忙道,「元帥這是,這是何意?末將于大韓忠心耿耿,萬萬不會有什麼叛逆心思啊!元帥!」
趙麒道,「徐將軍快起來吧。本帥還沒說什麼呢,況且,這無憑無據的,本帥也沒什麼可說。」
徐山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他這是暴露了?不過既然這趙麒沒有證據,也沒什麼了處置的。徐山定了定心神,顫聲道,「元帥!末將這是被誣陷了啊!末將的確是想殺了那葛雲鵬不錯,可是末將只是想斬了他出口惡氣,軍師勸阻過後末將已經知道了其中利害,斷斷不會再與那葛雲鵬過不去了啊!請元帥明查!那葛雲鵬被殺之時,末將正在軍中和將士們練槍呢,不信元帥可以找他們問問啊!」
趙麒笑道,「有什麼可問的。徐將軍是大韓功臣,本帥不過是隨口說說,哪敢冤枉了徐將軍!待明天早上,調查有了結果證據定要還徐將軍一個清白,將那誹謗之人同揍一頓殺雞儆猴!叫他們瞧瞧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徐山被繞糊涂了,也沒听懂啊究竟是什麼意思,便連忙感恩戴德的說道,「謝元帥信任!末將定不辜負元帥一片心意!」
「甚好,無事便退下吧。一會兒軍師要與本帥商量正事。」趙麒道。
「是!」徐山定了心神,連忙退了出去。
大約半柱香後,軍師諸葛明也過來了。他是听說了那廣羅使者被人暗殺,連忙就去看了看尸體,這時候听聞趙麒召喚才趕了過來。
那諸葛明一進來便恭恭敬敬作了個揖,道,「草民參見元帥!」
「諸葛先生免禮,快做。」趙麒伸手示意他坐下,又道,「想必諸葛先生這是听聞了葛雲鵬被暗殺一事。兩國交戰向來是不斬來使,大韓數百年也有如此傳統。可是這葛雲鵬畢竟是死在我軍之中,諸葛先生可有錦囊妙計解決此事?」
諸葛明道,「元帥,草民此次的確是為了此事而來。」又道,「剛才草民去看了一下那使者的尸體,尸體還有些溫度,死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這段時間我軍中沒有出現任何可疑人物,察覺使者之死,我軍幾個地域立即封閉無人來出,故而,草民懷疑此事是由內鬼所為。」
趙麒點點頭,「將士們也是如此說法。軍師還有其他線索麼?」
諸葛明道,「啟稟元帥,先前那使者被送去營帳,草民便擔憂會有不妥,早就派了好些個士兵把守。沒想到卻還是遭遇不測,凶手神出鬼沒功夫非凡,草民雖沒能抓到他,卻有護衛聲稱在那凶手的右肩上留下一道傷口。想必此時還潛伏在某個角落療傷才對!如果是軍中將士,恐怕此時為了避免嫌疑並沒有去找軍醫要傷藥才對。」
趙麒思索片刻,道,「這麼說來,只要檢查軍中誰右肩上有傷,就可知凶手身份了?」
說成肩上有傷,趙麒倒是想起來剛才徐山來的時候臉上表情倒不像是有傷之人,難不成,那葛雲鵬真的是他殺了不成?可是,殺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是為了做什麼?
諸葛明又道,「元帥,草民已經叫人封鎖了消息,我看那凶手不出半日便可有眉目,廣羅使者在我軍營多留宿幾日也是無礙,待到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再頂多也不遲。」
趙麒道,「甚好,且去做吧。」
「是!」
不出半個時辰,當日里有事不在職過離位的士兵將領通通被帶了出去,月兌掉了上衣,好好檢查了一番。
一番檢查下來,出了結果已經是半夜。
倒是有兩個士兵的肩上有傷,卻是舊傷,上戰場是留下的,已經結了疤,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
這麼一來,凶手竟然不在軍中?
趙麒勾起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來自己縱容慣了,身邊的人一個個翅膀都硬了,是要剪掉那些無用的雜毛才是。
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沒一會兒,那黑衣人便從角落跳了出來。
「大人有何吩咐?」
趙麒道,「今日一直在這兒?」
黑衣人道,「是。」
「嗯,很好。」趙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卻站起身緩緩走到他身側,又問,「我記得,你在我身邊待了好些年了。」
「是……」
「那就好,」趙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那羅輕舟倒是給了你什麼好處?」
肩膀處本就受了傷,時間緊迫又來不及做處理,只簡單用布條纏了幾圈。現在這傷口被趙麒刻意拍了幾下,自然是痛的緊。
黑衣人渾身一顫,連忙跪下,低聲道,「大人……屬下從無二心!」
趙麒在他面前踱了幾步,才道,「這話說的但是真心實意。可見人心隔肚皮,盡是不可信。」
那黑衣人將頭伏的極低,道,「大人,屬下願以死謝罪。」
趙麒淡淡說道,「死倒是容易。只是在此之前,當交待清楚背叛我的理由是什麼?」
黑衣人一言不發,好一會兒才道,「羅輕舟有屬下把柄,不敢不從。」又道,「屬下從未做出背叛大人之事。」
趙麒道,「哦?這麼說來,殺了那廣羅使者也不是背叛我,背叛大韓?任由那羅輕舟來回我軍營帳也是應該的?」
「屬下知罪。」黑衣人連忙道。
趙麒冷笑,「你早該死上千次萬次!」看了他一會兒,卻是朝門外喊道,「來人!」
立刻有數名侍衛從外面沖了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趙麒伸出靴子在那黑衣人背上輕輕點了幾下,道,「將著叛賊壓入大牢,務必問出寫廣羅機密來。」
「是!」幾人提著刀將黑衣人架了起來。
趙麒又道,「可別弄丟了性命,明日本帥要親自審問。」
「是,屬下明白!」
那黑衣人便一言不發,任由侍衛將他壓入大牢。
趙麒不再看他,坐回一旁凳子上,將桌上密信燒的干干淨淨。
此事未有定論,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難免背上與敵國溝通的罪名。等到羅輕舟一紙降書,再上報朝廷也不遲。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累我好困。剛剛寫完,錯別字再說。
感謝晚華寶貝的地雷x3
對了,第59張不小心發了兩遍,原來說是讓你們留評給你們紅包,沒想到現在的讀者這麼高冷,我只好自己去購買記錄里面看了一下,應該是都送上小紅包了,請笑納。我睡了晚安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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