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譜俠錄 第十七章 敵退,澆油

作者 ︰ 雲竹空

紫袍少年出招,未曾想黃蓉豁然大驚,呼道︰「落英神劍掌」。听聞此言郭靖也吃了一驚,問道︰「蓉兒,怎麼回事?岳丈大人的獨門絕技他怎麼會使?是不是我們看錯了?」。

黃蓉看著場中比斗,焦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爹爹多年音訊全無,誰知道他會不會新收了弟子」。

見掌影襲來,郝大通揮劍猛掃,片刻間一連十幾劍揮出,連成一片劍幕,卻轉瞬間愕然不動,愣在當地,原來剛才揮劍時,斗篷客的一只手竟從左側透入,在他咽喉上一抹離去,郝大通知道對方手下留情,自己是徹徹底底敗了,想及誤殺孫婆婆,現又將武林顏面丟失,登時揮劍後掃,竟要自刎謝罪。

斗篷客剛退走,見對方神色滄然,有尋死之意,立時又撲上,一把捏住了對方劍身,奈何郝大通死志甚堅,劍上已用了全力,一股凶猛淳厚的力道順著劍身襲來,斗篷客內力未能抵擋得住,這股力道竟而直透胸月復,「噗」一口鮮血噴出,全濺在了郝大通胸前,郝大通一愕,「當啷」,劍掉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只有他們二人才明白,在群豪眼里,斗篷客被郝真人揮舞的劍幕擊退,他不死心又反身撲上,結果自不量力被郝真人劍上的內力震傷,此時只听群豪放聲大呼,「這場我們迎了」、「打敗蒙古狗賊了」、「廣寧真人真了不起」……。

斗篷客把手伸進斗篷內擦掉嘴角血跡,對郝大通道︰「領教廣寧真人高招,在下技不如人,以後再行討教」,緩緩走向了金輪法王等人。

來到近前,斗篷客拱手道︰「在下令法王失望了,未能贏得此場比試」,法王雖覺得他最後抓劍的一招有些蹊蹺,但畢竟為己方盡力了,看他滿身傷痕,嘴角溢血,點了點頭道︰「小兄弟不必自責,療傷要緊,本法王明日必定恪守諾言」。

由于法王一方連輸兩場,按事先約定已沒資格再爭盟主之位,法王雖心有不甘,但也不能出爾反爾,否則平白失了身份,只听他朗聲道︰「中原之地果然臥虎藏龍,老衲領教了,就此告辭」,袍袖一甩,竟當先大步離去,氣度凜然,儼然一派大宗師風範。

見法王要走,郭靖抱拳道,「不送,大師走好」,再一看斗篷客跟著眾喇嘛也要離去,郭靖飛身而起,徑直來到他跟前道︰「這位兄台請留步,我和內子有事相詢」。

斗篷客正傷勢發作,胸月復內痛如刀絞,此時在全力壓制傷勢以免惡化,已是說不出話來,唯一的想法便是盡快離去,覓地療傷。

郭靖見他並不答言還轉身欲走,上前一步又道︰「兄台不必多慮,我和內子絕無惡意」,斗篷客心內焦急,揮掌前蕩,希望他能讓開路徑。

郭靖見對方動手,知道不能小視,手腕一翻,一推一拿,空明拳招數月兌手擊出,誰知觸到對方竟毫不吃力,直接便將他甩了出去,他頭上的斗篷也摔飛出去。

「噗」,在斗篷客落地的同時,一口鮮血又止不住噴了出來,斗篷也從空中落下,「啪」,砸在地上,金輪法王就在數尺之外,看到郭靖動手,本欲插手,但心念一動卻又停下,看到紫袍少年斗篷落地,這才微微一笑運轉功力準備隨時護持。

楊過正陪著小龍女瞧熱鬧,募然間看見斗篷客面容,頓時大吃一驚,另有一人幾與他同時發現斗篷客面容,亦是驚呼出聲。

郭靖沒曾想到對方會傷的如此重,又見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不覺赧然,便要上前將他扶起賠禮,不想剛邁上一步,斜剌里閃出一個紅袍身影,當胸一掌猛力襲來,為求自保,逼的他不得不右掌翻出,反兜迎上,使出的正是降龍十八掌第七式——突如其來。

兩掌相交,郭靖倒退兩步,反觀發掌之人立在那紫袍少年身前紋絲未動,卻听他道︰「郭大俠,難道要跟老衲為難不成?」。郭靖尚未答話,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已撲向倒在地上的紫袍少年,身法迅捷異常,竟同時而至,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兩個英武少年。

金輪法王道︰「不知好歹,便讓老衲給你點教訓」,雙掌迅猛拍出,五丁開山般的掌力印向那兩個少年,掌風鼓蕩,周圍群頓時不得不豪退避三舍,紛紛暗暗為這兩人擔憂。

卻見那灰衣少年撮指成劍,身形瞬間變換數次方位,猶如極光電閃般刺出數十指,與法王右掌斗在一起,招招不離法王要害,「噗」、「噗」``````氣勁宣泄,激射四方,少年雖終不免被氣勁激蕩後退一步,卻毫發無傷,而法王袍袖卻洞穿了數個空洞。與此同時,白衣少年見法王掌力襲來,左掌前探,右掌嗖的從左掌下穿了出去,直擊法王小月復,正是降龍十八掌第九式——或躍在淵,「砰」兩人掌力相交,法王身形一晃,而那少年踉踉蹌蹌彈退出去。

法王不怒反笑道︰「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中原之地有如此多的後起之秀」,原來法王同時與他二人交手,右掌被灰衣少年纏住,左掌與白衣少年交接,月復間失了防護,被白衣少年右掌突入擊中,身形一晃便是躲避這一擊,雖未令對方擊實,但畢竟失了顏面。他又想及先前比武的郁悶,怒氣上涌,道︰「就讓老衲再領教高招」,又攻向了灰衣少年。

郭靖伸掌接住踉蹌倒退白衣少年,欣喜地道︰「過兒,你何時學會了‘降龍十八掌’?難道``````」,白衣少年卻是楊過,只听他道︰「郭伯伯此事說來話長,容過兒稍後再敘,先幫我大哥要緊」,心下卻驚道︰「‘降龍十八掌’?難道洪老前輩傳我的是他的拿手絕技?」。

郭靖一拍腦門道︰「對,對」,當即走上前去格開了法王,未及開口相勸,法王便放棄灰衣少年,與他斗在一處,當即他只得凝神應對。

灰衣少年要去扶起紫袍少年,對方卻一把將他推開,掙扎著起身,冷冷道︰「不勞閣下大駕」。灰衣少年惶急失色,帶著哭音道︰「大哥,是我啊,我是小朋啊,你到底怎麼了?」。

紫袍少年面無表情地道︰「哼哼,朋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什麼大哥,我自幼孤身一人跟隨法王,怎會有兄弟」,心下卻痛苦地道︰「朋弟,哥哥對不起你,哥哥對你寄以厚望,若此時相認,豈不牽連你跟隨我承受罵名」。

未曾料此的牛朋,听後如遭雷擊,頓時呆立當地,紫袍少年看著牛朋,愈加痛心,逆血直沖,突地他臉色一白,強咽下了嗆出的一口鮮血,臉上血紅欲滴。

楊過走上前來,對小朋關切地道︰「大哥,你沒事吧,他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怎麼會是你兄長」,說罷看著紫袍少年咬牙切齒地道︰「讓小弟先料理了他這個卑鄙小人」,說著不理不停失神地念叨著「不會的」、「不會的」的牛朋,搶身便撲上,瞬間干掉了幾個攔路的喇嘛,一掌蓋向紫袍少年頭頂。

未曾想紫袍少年紋絲不動,只雙眼漠然地看著他。如此冰冷漠然的眼神,讓輕易可得手的楊過心中一悚,掌力不敢全吐,便在此時一股勁風側面襲來,他不得不躲閃開去,原來是達爾巴舞動金杵將他攔下了,二人立時斗在一處。

其實便是達爾巴不攔他,他也不會得手,因為臉色殷紅的牛朋早已提聚功力縱身上前攔截了,只是見楊過被攔截了,便傷神地看著紫袍少年靜靜地退了回去。

法王與郭靖拼了十數招知道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猛進一招當即退後道︰「本法王改日再來領教,達爾巴帶你師兄走」,竟是坐實了紫袍少年是他弟子的身份。片刻間,呼呼啦啦一大堆人竟走得干干淨淨。

楊過還要去追卻被郭靖攔下了,忿忿不平的他沖金輪法王等人離去的身影做了個鬼臉道︰「龜孫子全被嚇跑了,看你們這些龜孫子還敢不敢再來找你爺爺,嘿嘿」,說完這句他見牛朋還在望著金輪法王一行人退走的方向愣愣出神,便走上前道︰「大哥,你沒事吧?」。

牛朋卻沒有反應,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已翻起了滔天巨浪,只在想「大哥為什麼不認我?」「大哥為什麼不認我?」……,過了一會反應過來,跟楊過回了客廳繼續參加英雄大會,只是全無心思再過問身外之事,不久即黯然離席而去。

楊過被安排坐在主席,其間郭靖問到關于「降龍十八掌」的事情,他這才確定自己學的掌法是如此了不得的絕技,其後是一一將經過照實說了,不免牽扯出了紫袍少年偷襲洪七公一事,當被問及其人來歷時,也把所知添油加醋一並告訴了眾人。

紫袍少年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都為江湖人所不齒,雖然楊過說他偷雞模狗,調戲老婦等兒戲之言不可深信,但僅偷盜武學,與魔道為伍,偷襲洪七公兼之此次助紂為虐,已令群情激憤,紛紛表示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才消心頭之恨。于是此次英雄大會,除了選出了郭靖做副盟主統領江湖群豪的同時,一致決議要號召武林同道鏟除紫袍少年這個江湖敗類。

楊過抱肩立于廳角,看著眾人激憤的表現,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暗道︰「嘿嘿,你這卑鄙小人再奸佞猖狂,小爺也讓你在江湖上無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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