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譜俠錄 第五十一章 重陽盛典(中)

作者 ︰ 雲竹空

(.更)神雕譜俠錄5︰更新時間︰24-5-24:37:55。「咳咳!」,愣了半天,黑矮子仍擺著姿勢,看牛朋還在等他出手,先不耐的咳嗽兩聲道︰「你這人忒不曉事,我擺了半天姿勢,你開打前也不問問對手身份來歷的嗎?」。說.b。更

牛朋聞言也是一愣,之前的凝神戒備頓時散去,正身道︰「閣下尊……」,話未說完,那黑矮子冷笑一聲閃電般攻上,這人原是西北紀雪連堡余脈,早年少不更事,行走江湖與人解下梁子,被對手打斷四肢,毀了容貌,當時的青宿宮螟蛉尊者經過,動了惻隱之心,將他救了回去,治好了他的傷勢。7339

這人性情陰狠,經此大難後,變得極為隱忍,巧言令色,騙得螟蛉尊者同情信任,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二十余年後武藝大成,他立即出宮,第一件事便是將當年的幾個仇敵全家誅盡,而且再與人打斗時從來不用正經路數,不是偷襲便是麻痹敵人再偷襲,他一身本領本就不俗,加上心狠手辣,從不留情,西北道上這幾年他縱橫來去,闖下不小名頭,少有人再敢惹,也由此生出了一份自大心思。

這次來重陽宮正是想借機在中原武林豎下他「冷面鐵煞」史儻達的名頭,自然需要一塊墊腳石,很不幸,年輕的牛朋聲名鵲起在這幾年,他打听後自然頗為中意,料想這小子不過二十余歲,再厲害也不過十幾年功力,怎能跟他苦練三十多年的修為相比。

見這矮廝趁機偷襲,牛朋心中厭惡,但事起倉促,對手攻的又快,他著實有些不及措手不及,危急間反掌去抓這矮廝握拳的手腕,腳踏玄門,猛進一步,抬肘擊向這矮廝的面門。

這幾下應變極速,顯示出了他扎實的武學根底,矮廝沒想到對面之人如此年輕,手段的老辣犀利竟絲毫不遜色于積年老怪,輕敵之下,差點被反制,他也不慌,就地一個斜滾,直接避開了牛朋的攻擊,雙手一揚,兩只金錢鏢月兌手而出,鏢上淬有麻藥,中者立時身形麻痹,任他宰割。

他身形矮小,與人對敵時,經常一滾而走,讓人模不著他的身影,他再行背後雷霆一擊,或偷襲,或暗算,總之,倒在他這招下的江湖名宿不在少數。

「大膽!」,見牛朋遇險,驅虜軍的四個校尉齊齊大喝,抽刀欲上,「退下!」,牛朋身形猛然倒轉同時冷喝出聲。

這一下動作幅度過大,雖然避開金錢鏢,但氣息一阻,內力無法調轉,牛朋出手不能,而黑矮子早料到如此,又欺上前來一拳搗向牛朋腰間。

牛朋沉肩拔背,身形一擰,堪堪讓過他這一拳,探手向後,「唰」,抽出背後長劍,劍柄下擊,閃電般砸向黑矮子抓向腰部的另一只手手背「合谷穴」。

黑矮子見牛朋身法高明,出手犀利,一個側滾躲了開去,揚手又是兩支「金錢鏢」,不,四支,分襲牛朋額頭、胸口和下肢,這次發鏢,黑矮子動了真正手段,鏢飛極速,旋動即至,牛朋揮劍格擋身形急躍,「當」、「當」兩聲,襲向胸口和額頭的兩鏢被擋下,下肢兩鏢被牛朋躍起避開,「嗖」、「嗖」兩支鏢差之毫厘貼著牛朋腦門飛過,黑矮子又來兩支,揚手激射向牛朋胸口,這次卻是估準了方位,料定牛朋無法閃躲。

眼見牛朋要遭殃,這黑矮子功力本就比他深,身法,武功沒有一樣不如牛朋,更兼出手果斷狠辣,接連偷襲,便是武功高過他的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還,何況修為還差些的牛朋。

「叮」、「叮」,兩聲,只見射過牛朋頭頂的兩鏢被一個紫袍青年一劍劈回,他身形電射而至,不著痕跡地一掌拖在牛朋後心,將他推了出去,而在外人看來就是他沖撞過去,直接將牛朋撞飛。

頂替了牛朋的位置,紫袍青年瞪眼喝道︰「黑廝!我可曾惹你,你要我命怎地?」,一股怒氣升騰,連近處觀戰的群豪都感覺到一絲冷意。

這黑矮子「冷面鐵煞」也被來人神出鬼沒的身法嚇了一跳,凝神一看是個跟牛朋差不多年紀的年青人,心中驚異,但印象中沒听說過中原年輕一輩高手中有這麼個人,倒是之前那想替牛朋出戰的年青人,他還听人說過,知道是什麼古墓派傳人。

這時大殿中的群豪卻議論了起來,不時有人指點著紫袍青年道︰「剛才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人不就是當年大勝關的奸佞之徒嗎?」、「噓,據說他是忠義俠的大哥,小心‘忠義俠’發怒?」、「據說他盜過不少門派的武學」、「他武功是很高,可是也沒像你們說的那麼壞吧?我還受過他指點」、「切,那是迷惑你的,他勾結蒙古人殺害了好多漢人」、「听說他還偷看大姑娘洗澡」、「拔過一個村子里的菜」……,傳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堪,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暴喝出聲道︰「住口,你們所說的都是親眼所見嗎?」

群豪被這聲音震住,頓時議論聲小了下去,原來是牛朋臉色鐵青的發話了,楊過訕訕地撓撓頭,走上前來道︰「諸位,我要澄清一件事情,以前我誤會了這位丘兄,以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誣陷他坐了許多惡事,實際上丘兄有不得以的苦衷,而且洪七公老前輩和我義父,若非他,可能已經兩敗俱傷,不在人世了,在此,我要向大家和丘兄道個歉,以前的事是楊過做的不對」,楊過道歉了,不但是為了全兄弟之義,更是為了心中的那根準繩。

「不錯!這位丘兄弟大仁大義,對襄陽城和郭某夫婦也有大恩,郭某願為當年的錯誤決定道歉,請丘兄弟原諒,丘兄弟先是救郭靖性命,又不辭辛苦救回小女,如此大恩大德,郭某和賤內不勝感激」,郭靖和黃蓉一起真摯地鞠了個躬,群雄一時肅容,這二人是誰?天下鼎鼎大名的真英雄,大俠士,或許在久離漢室的北地威權不如牛朋,但論起聲望絕對是享譽天下,如日正隆。

看到郭靖、黃蓉也站出來為丘翳風正名,牛朋頓時心懷大慰,不失時機地插嘴道︰「各位,你們都以為牛朋是忠義重信之人,但牛朋能有今日,都是拜兄長所賜」,他說的最為仔細,將成長經歷,出谷後闖蕩江湖與丘翳風有關的諸多大事一一公布了實情,至此,大殿內群雄嘩然。

「諸位英雄,請安靜,小僧代表少林寺,對丘大俠的過往行為向天下澄清,他出身少林寺,由苦妄禪師引領入門,出寺後,……」,天鳴這時也站了出來,洪聲向天下宣布少林寺對丘翳風出寺以後的種種事情的調查,遇到不清的事情就向楊過、牛朋、郭靖等人求證,天下群雄中不少也接觸過丘翳風,一一也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互相佐證,事實漸漸清晰。

「我們都誤會他了,他竟如此隱忍」、「這才是大仁大義啊」、「果然,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壞人」、「此人如此重情重義,我們不如啊」、「救人屢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是大俠士所為」、「救襄陽難民,助郭大俠抗蒙,這是奸佞之人會做的嗎?」……,群雄議論紛紛,看著丘翳風的眼神不再是先前的鄙夷和仇恨,多了一些尊敬,雖然還有很多人抱懷疑的態度,但是如今天下三大勢力聯合為他正名,再加上始作俑者楊過親自出面澄清道歉,丘翳風的為人已不用贅言。

楊過看著丘翳風微笑著一點頭,眼中飽含著一絲歉意,對別人他不會去道歉,但這個人,絲毫沒有欠他什麼,相反救過歐陽鋒性命,是楊過欠下了天大人情,他的污蔑讓眼前的人背負了那麼多的責難和困頓,知道實情後,楊過一直不能釋懷,成了心中最大的愧疚,今天將實情說出,楊過心中感覺搬掉了一塊大石,看待諸般事務,都似乎清醒了很多。

丘翳風見楊過歉意一笑,此時自己心中塊壘也盡消,渾身都感覺一輕,也真心地對著他笑了笑,自此,兩人一笑泯恩仇,以後的江湖,天大,地大,似乎更廣闊了許多。

「大哥!我真為你高興」,牛朋走來,和丘翳風一擁抱說道,丘翳風也是感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應道︰「雖然我也不怎麼介意一直背著罵名,但是能好好活著,那是那多開心的事,二弟,你不該為大哥不惜名」。

雖然听丘翳風說得輕巧,後面更是有些責怪他,牛朋不為所動,心中始終認為:「比起名聲,讓在乎的人生活的更好,才更重要」,這也是他挑起天下的擔子後,一直走到現在的最根本原因,他想讓身邊的每一個親人,妹妹、大哥、爸媽、無憂谷中的鄉親們還有驅虜軍中同生共死的兄弟等等,都能生活在和平安定的大環境中,不再受戰亂之苦,不再被豺狼欺辱。

「咳咳咳咳!」,這次連續咳嗽了四聲,將大家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黑矮子才道︰「我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現在可以繼續比試了吧?還有,那個,哦,姓丘的小子是吧,原來你也做了好多大事,能救下當世雙絕,本領應該不差,來,咱倆過幾招」。

他一點不傻,來是為了博名,不是犯眾怒把名聲搞臭的,他已過「知天命」之年,不是愣頭青,所以之前最有分量的幾家出面說話時,他就退到一旁,安靜等待事情結束。

此時見事情已了,便又走上來開口邀戰,這次選了丘翳風,無他,牛朋實在不是最好的選擇,威權極重,又深得人心,得罪這樣的人,以後行走江湖,日子怕不會好過,但丘翳風不同,正是個好靶子,想來這次大典之後不用多久,聲明就會遍布天下,這人經歷太奇特了,若是打敗他,以後有人提到此人,肯定會想到在全真大典上打敗他的「冷面鐵煞」,想想就無比美妙。

「呵呵!」,看到黑矮子主動叫戰,丘翳風止住牛朋的動作,輕笑中上前一步道︰「我得先問問你大名,免得你待會又偷襲我」。

黑矮子臉上看不出一點尷尬,嘿嘿一笑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冷面鐵煞’史儻達是也,小子,接招吧!」,話沒說完就一個急滾扎到丘翳風身側,兩爪抓向丘翳風小腿的「三陰交穴」和「陽陵泉穴」,抓法犀利狠辣,出手詭異,不知是傳承一脈的武學太過陰損,還是他將這門爪法練到了陰狠的地步。

看到黑矮子迅如雷電般抓來的雙手,五指青黑,隱有光澤,知道這是一門亦剛亦狠的功夫,不能硬接,丘翳風側踏一步,倏然間已將長劍握在手中,對著黑矮子面門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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