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士家路也再一次要求江野派人跟著他一起回澳門,好讓彼此能夠友好和諧的履行合約上的內容時,江野才發現自己沒人可派。也是直到現在,江野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里,能夠真正派出去頂上大用的人才,少至少有。在糾結了半天之後,沒辦法了,只能讓張喜財的管家在跑一趟了,但是看著張管家也是老大一把年紀了,可能之前活的半輩子都沒有跟了江野,這差不多將近一年的日子活得累,沒辦法的江野也只能從親衛隊里面好好的挑選出幾個人來,另外捎帶著魏冉。江野的打算是把這一次當作魏冉的結業考核,要是這次出去,真能夠實實在在的完成好與馬士家路也的交接,拿到江野交代的東西,那江野也不介意直接派一些更重要的工作給他。
等張管家一行人出海而去以後,江野對這一條線,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耐性的等待,但等待的同時,必然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就比如那些農地里待收的土豆。
因為*月份的持續降雨,農地里的土壤早就已經濕透,要是還不趁著現在這些天的干熱天氣,把土豆刨出來,那可就得全部爛在地里了,之前沒有見過土豆種植的大家伙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的。再說了,大家也是听了江野的話,平時也就隨便挖了兩個回去,或煮,或燒的隨便吃兩個,江野倒是知道這土豆種植的各種習性,也是老早就希望這老天能給個面子,放晴幾天,也好把土豆干干生生的刨回倉庫里面,要是在雨天刨了土豆,那還不如直接讓它們爛在地里呢!因為雨天刨出來的更容易爛。
江野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基本勞力了,整整三大塊的農地,不到兩天就全部收完,眾人也依照江野的吩咐。先把土豆集中在騰出來的倉庫里,等待土豆表面自然風干。對于土豆的安排,要是按照人均去分配的話,現在將近一千多人。那一人大概也就能夠分到十來二十斤,還不夠一家子人吃上幾天的。何況,這天土豆里面並不是說全部都是用來吃的,那還得留夠明年開春的種子,其間還的扣除因為蟲蟻老鼠等的消耗,也實在是沒有多少!
最後江野宣布,土豆就全部放在倉庫,現有家庭的,有孩子在學堂讀書的,家中有孕婦要生產的。每家可領五斤回去,其他人如果想吃,那就得等以後吳家嫂子的食堂了。因為之前一直是吳家嫂子帶著一幫的婦人侍弄的農地,江野把最後留夠種子,剩下的全部都放在了廚房。給吳家嫂子去支配挪用。
看著江野收完土豆,昊博文和他那個徐朋友也來向江野告別,也是因為那本記錄沉船的抄本,江野答應了昊博文,以後凡是撈上來的古物,都可以先通知昊博文,讓他們有優先選擇的權利。至于說是要江野的那個海貿公司的股份,卻是被江野一口回絕了。
雖說一次拍賣賺回了無數的無本銀子,但畢竟手還是太多,鄭芷蘭一份,倒是沒給多少,因為之前有。三枚開元通寶直接就免費給了她,她帶來的那些朋友也就只是對那幾樣金銀首飾感興趣,都沒給江野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利潤,所以鄭芷蘭的一份在抵了三枚古錢幣後,在扣除了尚未支付的首飾銀子。鄭芷蘭一份最後分到了三萬又四千兩銀子。至于鄭雙龍怎麼把銀子送到自家婆娘手里,怎麼圓個慌話,又或者是實話實說,為什麼只得這麼些分潤,那卻不是江野能夠考慮的了。
江野在拿回自己的一份後,並沒有能夠在手里拿上多長時間,早就被等在一邊的張喜財一把全部拿了過去,理由還很是充分,這麼一大家子的人,上千張嘴,那不都得吃飯的嘛!江野自然也是無話可說,看來自己還得是多想想來錢的路子了,之前的烤煙那條路賺錢是賺錢,那要等到明年先種下煙苗,然後還得等到六七月份,煙苗開始抽大葉,然後才是摘葉,烘烤,而後又得從雲南運回鴻基,然後才能制成成品煙,然後才能見著收益回來的銀子。
然而,事情不如意的還有更多,就在江野帶著大家伙來了鴻基以後,在遙遠的四川,也有一個人帶著一幫子人去了雲南,去了曲靖府,那個人叫李定國,當然,這個時候的李定國還是張獻忠的干兒子,名字也叫張定國。就是因為李定國的入主雲南,最終成就了李熊帶過去的那支護衛隊的赫赫凶名,一邊是幫著安石峰奪回土司之位,聯合了一地少民豪強的護衛隊,一邊是窮凶極惡,為了活命不惜死戰的凶兵悍將,兩邊相互攻伐,死結無數。李熊最終是保住了江野的煙草發財大計,但也跟李定國結下了死仇,直到崇禎十九年,也就是大順二年,張獻忠抗清戰死,李定國也成了一方諸侯以後,在江野的親自勸說下,兩人的關系才稍微有些緩解,這是後話。
對于現在的江野,來錢的地方,一個是張老頭管著的布莊和酒樓,在李熊去了雲南以後,張莠總算是沉下心來,也跟著張喜財學了些管事理人的本事,倒也把一個酒樓管理的像模像樣,每個月也能夠交上來一些銀子利潤;張老頭的布莊,因為一直以來都是為自家人做事,到還往里貼了不少錢。在一個就是和鄭雙龍一起搞的賭坊,這來錢快是快,現在每個月也能有好幾萬兩的收入,但畢竟那麼些嘴在這里候著,也實在是經不起花銷細算。再有一個就是現在的海龍貿易的拍賣,但這也是一個季節性的,下一次有銀子賺,還得等江野把那本沉船記事輯要看通透了,出海回來才算。
法子江野倒是也有兩個,一個是酒,這鴻基一地,甚至說是整個安南一地,最多的釀酒谷物就是大米,酒的味道也就那麼孤零零的幾個,在江野想來,如果能夠搞到高粱,用高粱釀酒,那必定能夠在鴻基擁有一席之地,說不定還能夠有更強勢的發展。然而,這也就是想想而已,離著安南最近的高粱遠在四川,更遠的得到長江以北,一來是運回來的運費高昂,說不定賺回來的銀子還不夠來回路上的花銷呢!在一個,現在這種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糧食賣與你不是。但是用米的話,江野不確定,自己到底爭不爭得過鴻基本地這些,已經在稻米釀酒路上浸yin了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釀酒大家。
煙路太長,酒路不通,江野的思緒又回到了煙上,其實還有一種煙,可以四時而種,四時而收,特別是在鴻基這種四時不變的氣候下。它有很多個名字,芙蓉花,斷腸草,是唐時候的著名詩人李白對它的稱呼,在千百年後,它卻有一個響徹世界的名字——罌粟。
罌粟花其實一直都是作為觀賞花卉種植的,這個江野卻不知道,江野知道的是罌粟可藥用,對治療咳嗽感冒有奇效,江野還知道,只要把成熟的煙包割裂,取下上面的濃漿,就可以熬制最基本的毒品,江野還知道,這罌粟花包是最好的味道調制品,只要去有牛肉館的地方,必然可以發現它的蹤跡,江野還知道,就在幾百年後,靠著它,一個所謂的天朝上國被轟碎至渣,還擔上了病夫的虐稱。
江野很是沒有節操的想到,要是自己現在就把這個東西搞出來,那還擔心什麼有錢沒錢的問題,但是要拿去禍害誰呢?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