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開墾出多少新田來?江野沒有說,張喜財也沒有說,大家也就沒有多問,就那麼一塊一塊的開墾好,把牆埂砌好,把排水溝修補好。然後是下一波人過來,把農田里的土重有翻新一遍,把成快的圖塊搗碎,把石頭雜草等一些阻礙耕種的東西清理干淨,一塊能夠在明年春天開種的農田就算弄好了。
每一塊農田都修築了排水溝,是因為江野打算在這些農田里不種稻子,只種玉米和土豆,等以後從雲南那邊拿到蕎麥的種子,江野還打算插種一些蕎麥,要是有必要,江野還打算把農田里全部種上蕎麥,大家伙要吃的稻米,直接讓鄭雙龍去幫忙想辦法,反正就安南這種氣候,什麼都可以缺!就是不會缺大米。
江野把自己的想法跟張喜財溝通了一下,卻不想這張老頭當即就跳了腳,現在都已經近千人了,那以後還得有更多人,那麼多的大米都用買?不要錢的麼?
這也怪不得張喜財,這個張老頭活了大半輩子了,玉米和土豆是有听說,但那真個能作為主糧麼?還有那個蕎麥,蕎麥是有種植,但或許是因為處置辦法有些錯誤,吃起來又苦又澀的,確實不是作為主食的料,再說了,‘南米北面’,那是老祖宗幾千年的吃法了,你小子現在倒好,直接不種了。
江野當即又是一通解釋,作為一個後世來人,玉米比大米的優勢,江野是閉著眼楮都知道的,一個就是玉米不挑地,只要有土就能種,不像稻米,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另一個就是玉米是高產作物,加上第一個遍地都能種植的習性,產量那里還能是稻米能夠比的。最最重要的還是這第三點。這個玉米磨成面以後,蒸熟成飯,比同等量的白米飯要顯飽且耐餓,可能吃一碗米飯就能頂一個上午。那一碗玉米面飯就能夠頂到下午。
張喜財雖然還是對江野的說法有所懷疑,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哪里有那麼些本事,比自己這個都已經活了半輩子的人還知道的多?要真是那樣,那自己這幾十年豈不是白活了?
其實,江野更看重的是蕎麥,作為以後護衛隊的行軍食糧,蕎麥才是最經濟又實惠,還顯作用的好糧食。之前說的不管是白米飯,還是玉米面飯。還有饅頭包子之類的,都有一個費時費力的前提,都給開火架鍋,都得煮熟了,亦或是蒸熟了才能吃。蕎麥卻沒有這麼多講究。先把收上來的蕎麥去殼磨面,而後把面直接炒熟,再用一個布袋裝了,這里有一個要注意的就是布袋得是密封的,還不能滲水。等要吃的時候,直接燒一鍋開水,把面用開水和開就行。主要是味道還不錯,也耐飽經餓。
主要是現在沒有實物,要是有的話,江野巴之不得,現場就給張老頭演示一下,免得張老頭總是一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的樣子。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說服張老頭,接受江野對明年農事的第一次插手,等張老頭籠著雙手,自個出去之後,顯得沒事的江野倒是不自在起來。這都什麼事嘛!一個個都有事。不就是感了一個小冒嘛!有沒有這麼大驚小怪的,一個個都不能一起玩耍了!這鄭雙龍也是,听說某家病了,也不來看看,這賭坊的分潤,不是也到期了嘛!現在還不送來?
說曹操,曹操到,鄭雙龍一貫的大嗓門直接把江野家的院門震開,接著才是穿了一身狐裘大衣的鄭雙龍推門進來。江野懶得動身招呼,鄭雙龍也不進屋,把大門推開,就那麼一堵牆似的站在門口,「宋老弟!你們大明人不是最講究雪中尋梅啊什麼的嘛!恰好今個有人報得信來,說是城外西山上的大湖冰凍住了,要不咱們也去湊湊雅興,游個東湖怎麼樣?」
「要呢就進來關門!要呢就出去關門,你這什麼意思?到我這里臭顯擺來了!狐裘大衣我也有,只是懶得穿罷了!」江野已經對這鴻基的天氣沒脾氣了,就因為加棉被的時間晚了兩天,就給江野來了一場不重不輕的感冒。重倒是不重,就是腦子暈沉沉的,又跟張老頭叨咕了半天,現在是一個勁的想睡覺,「是不是送銀子來了?銀子留下,人可以走了。」
鄭雙龍倒也沒在繼續顯擺,小步上前,順手就把身上披著的大衣月兌了下來,直接裹在江野的身上,「這不是听說宋老弟病了嘛!大哥我可是直接就從妓館???呃!從衙門趕過來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要不大哥給你找個好郎中來?」
「好郎中就免了吧!你不是過來送銀子的麼?銀子呢?」江野裹了裹狐裘大衣,還真是暖和,就這麼一會兒,確實比剛才好多了。
「比我還財迷!鄭守銀,進來吧!」守在門外的鄭守銀和一個漢子前後跟著進了屋來,懷里抱著一個紅木箱子。
鄭守銀因為之前拜了江野作師父,直接把懷里的箱子放一邊,在火盆邊上就跪下給江野請安,「徒兒拜見師父!」順手順腳,自然干淨。
另外跟著進來的漢子見著鄭守銀跪下了,卻不知道是跟著跪呢?還是不跪?江野也不管一邊跪著的鄭守銀了,就那麼直直的看著。
和江野坐一起的鄭雙龍咳嗽了兩聲,「還不跪下?這才是賭坊的大老板來的,沒見著本官都得小心伺候著麼?」說完話,還很是做樣子的,給江野掖了掖大衣。
漢子听了鄭雙龍的話,才干淨利落的跪下,「給大老板請安。」
漢子也就是一個小插曲,給江野叫起來以後,放下箱子,就和鄭守銀兩個一起,又去大門外守著了。也是,江野的屋子實在是太小了,正屋中間一個燒得旺旺的火盆,四下都沒什麼空余位置了,總不能坐著吧!那也不合規矩了不是。
旺火靠著,加上身上披了一件暖和舒適的大衣,江野到打起了瞌睡來,一邊的鄭雙龍也是無聊,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見著江野的眼楮一眯一眯的,倒是來了一個主意,「宋老弟,這都好些日子沒去賭坊了,要不咱們今天去耍兩把,就這麼干坐著,實在是無聊透頂了!」
江野也是巴不得能夠出去轉上兩轉,別說賭坊了,就是去妓?院都沒問題了,當即讓外面站著的鄭守銀去把張老頭找來,也好吧銀子給收了,「我都沒得一件合適的衣服,怎麼出去啊?」一邊說著,一邊還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衣。
等江野和鄭雙龍一起出門的時候,江野順手得了一件鄭雙龍的大衣,還好江野的身量已經抽長開了,要不然還真穿不下。江野整個人裹在狐裘大衣里,坐上顫巍巍的轎子,跟著鄭雙龍一起,往賭坊行去。
寒冷的天氣,也就只有賭坊和妓?館還有些人氣了,不同于街上兩邊那些商鋪酒館的冷清,賭坊這邊確實人聲鼎沸,大喊著下注的有,大聲嚷嚷著不開牌的有,還有的求告聲,大笑聲,喝罵聲,應有盡有。吵鬧聲聲,到讓江野恢復了幾分精神。
閑不住的鄭雙龍帶著江野四下逛了兩圈,等再一次上二樓專門的包間之後,還建議說讓江野也耍上兩把,反正閑著也是沒事,有沒有孩子可打,那就只能打牌了。
江野也是好久沒人一起打牌了,自然也就從了鄭雙龍的意,再把外邊一直跟著的鄭守銀叫了進來,還有在下面看場子的蒙驁,四人一起,玩起了斗將。
也是鄭雙龍找虐,四個人里蒙驁是江野的人,鄭守銀是江野的徒弟,只有鄭雙龍是一個人,雖然說蒙驁和鄭守銀兩人也很是害怕鄭雙龍這個縣官加上現管,但不管你是縣官,還是現管,還不得靠著師父後面。所以,沒過多久,鄭雙龍身上的散碎銀子就輸了給精光,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鄭雙龍才發現一臉壞笑的江野,就像看著一頭蠢驢一樣的看著自己,三個打一個,哪有不贏的道理!
江野之前之所以把撲克牌改成了將軍牌,一個是不知道怎麼怎麼安排撲克牌里的jqk,要有大小王,另一個也是受了胸口那個紋身的影響。雖然懷里的那一副純金將軍牌也時常拿出來玩耍,但真個是看不習慣,等今天看著鄭雙龍屏屏出錯,江野打定了主意,還是把正規的撲克牌搞出來吧,主要是想一個辦法,怎麼解釋jqk三個字母代表的含義就行了。
說做就做,公士變成a,上造變成2,一次而推,最後是大小鬼,只能說是鬼了,按照江野的解釋,j就是鉤子,q就是鐵圈,k就是???。
看著重新做出來的撲克牌,江野總算是覺得順眼多了,一邊的鄭雙龍也開口和江野商量著,什麼時候把原先的將軍牌換成現在的撲克牌?
換吧!這才是潮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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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