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要跟我比詩?」城酋堰詫異的望著她,他可不知南墨衣會作詩。
「怎麼,難道我就要如同外界所傳,性格懦弱,天生聾啞,貌丑不堪,胸無墨點?」
「墨衣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城酋堰目光平靜如水。
「那就開始吧,以月為題,我喝七口酒,喝完了,你就得把詩作出來。」說完,不等城酋堰回應,便喝起第一口來。
一口,兩口……
南墨衣的速度不快,卻也不慢,當最後一口酒喝完時,城酋堰便幽幽的開口。
「問君何事輕離別,一年能幾團圓月。楊柳乍如絲,故園春盡時。
春歸歸不得,兩槳松花隔。舊事逐寒潮,啼鵑恨未消。」作罷,城酋堰望著南墨衣,微微一笑。
南墨衣一凝神,怎能不懂他的意思。「一年能幾團圓月」,不正是悵嘆離多會少?想來他對從前的南墨衣感情至深,若是知道這體內的靈魂已更,不知作何想法。
南墨衣皺了皺眉頭,佯裝沒有听懂他的意思,也跟著作道,「晚妝欲罷,更把縴眉臨鏡畫。準待分明,和雨和煙兩不勝。莫教星替,守取團圓終必遂。此夜紅樓,天上人間一樣愁。」
听罷,城酋堰眼中逐漸浮上驚艷之色,「‘準待分明,和雨和煙兩不勝’指的是——等待相約的時刻,經不住煙雨的敲打。‘莫叫星替,守取團圓終必遂’則指的是——我等的人,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到這星辰替代了現在的主角?」
南墨衣微愣,這分析確實很準,點了點頭。
這首詩是納蘭性德的《減字木蘭花》,原本指的是女主等待愛人忐忑不安的心情,此刻卻用在南墨衣對火兒的思念上。
她真的,很掛念她。
「墨衣,你在思念誰?」城酋堰喃喃道,忽的掃向某處,眉頭一皺,瞬間警覺。
南墨衣喝了幾壇酒,有點神志不清,也沒有發現城酋堰的反應,待得來人的身影安安穩穩的落在屋頂上時,她才反應過來,將目光投去。
城南夜著一席黑袍,雙手覆于身後,月色下的容貌清晰可見,冷俊氣息逼人。他站在屋頂的那一邊,冷漠著臉龐,望著正飲酒作詩的二人,聲音沒有溫度,听不出絲毫息怒。
「八弟何時來到我府中,不與本王打招呼,卻與本王的王妃在這飲酒作詩,當真是好興致。」
聞言,城酋堰笑容深邃,並未有絲毫懼怕的模樣,反而伸手攬過南墨衣的肩膀,歪頭望著城南夜,「深夜造訪,不想擾三哥清夢,便與墨衣飲酒賦詩,也未打擾到三哥不是麼?」
此時的南墨衣喝的幾乎要昏睡過去,那幾壇酒,量不多,勁兒可正大,喝著不覺得烈,到身體里之後簡直要完全奪去她的神志。她想推開身旁的城酋堰,卻覺得渾身軟乎乎的,沒有一點力氣,想著他也是個孩子,沒什麼關系,干脆就這麼讓他摟著,靠在了他的懷里。
可是,城酋堰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孩子麼?
城酋堰望著听著南墨衣平靜的呼吸聲,有些忍俊不禁,在這渺茫的月色下,俊美的如同一只猖狂的妖精。
見南墨衣倒在他懷中,城南夜的眸中眯得更深。
可以預感王爺會把墨衣,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