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琉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干落荒而逃的人,忽的發現之前那說想小姐的男子沒有走。////
「小墨衣受傷了?」
高璨收了手中的扇子,面露憂慮。
然而現實沒有給他面子,零點幾秒後,在慘叫聲中,高璨從屋子里被踹飛出來,摔了個大**。
已經出來的俊男靚女連忙圍了過來。幸災樂禍的望著那狼狽跌坐在地的高璨,興致盎然的問道,「第幾招被踹出來的?」
高璨的面色一陣青白,拖長了那磁性的嗓音,「第——三————」
一名長相頗為嬌小的頓時女子哈哈一笑,「還不錯嘛!不過還沒有破你的記錄!」
聞言,高璨也只能白她一眼,右手攥拳在木船上狠狠一砸,憤憤的一咬銀牙。
怎麼說也先讓他看一眼小墨衣再踹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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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劇痛,撕心裂肺一般。
南墨衣的意識昏散在這片金光閃閃的空間之內。
她睜開眼,只覺得烈焰要刺破她的雙眸,什麼也瞧不見。
但是她又抗拒不得,腦海中有一條金色小蛇飛快的竄動,如同不安分的魚兒一般,生生要將她的大腦撕裂。
「衣衣。」
是火兒的聲音,那聲音帶著甜甜的笑意,是不會認錯的。
南墨衣強迫著自己睜大雙眸,讓面前的一切落入視線。
那巨大的身體懸浮于半空,除了一個頭面對著那跌坐在地上的南墨衣,看不清整體。////
只能見它那渾身淡金色的鱗片反射著光芒,耳邊仿佛響起了著怪物的陣陣嘶吼。
那嘶吼不止是在耳邊響起,仿佛直接穿透了你的靈魂深處,將整個人刺激的清醒起來。
南墨衣只瞧了一眼,表覺得太陽穴傳來一陣抽搐般的疼痛,疼的她立馬閉上了雙眼。
在一陣烈焰與撕心的痛苦之中。
在黑夜的孤獨與折磨之中。
金色的巨瞳悄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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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酋堰將南墨衣的身子安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的揭開她背後寬大的黑袍。
見證了八王爺三下五除二將那名俊秀的男子踢出屋子,長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知她為什麼還能留在屋子里頭。
要是那一腳踹在她身上,她必死無疑啊!
憂慮的眸子落在床上的南墨衣身上,長琉又覺得一陣鼻酸。
都怪她太魯莽!否則小姐也不會受傷了……
「別吵。」
長琉一怔,見城酋堰頭也不回的說了這句話。
左看看右看看,沒有別人,他在說誰呢?
「你在自責,很吵。」城酋堰冰冷的目光落在長琉身上,又讓她忍不住抖了抖。
連自責都……
他的溫情,從來只給他懷里的女子吧……
「過來給她清理傷口。」
听著城酋堰這冰凍三尺的語氣,長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奴婢不會……」
「不會我教。」
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語調轉變,長琉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自己給王妃上藥呢?
城酋堰緩緩轉身,長琉已經跑到她身後,替南墨衣解開衣裳。
他不想做她討厭的事情,她沒有同意他看她的身子,他就不能看。
解開衣裳,南墨衣細女敕白皙的背部,赫然出現了五個漆黑的洞。
長琉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雙唇,眼淚不經控制瞬間落下。
天吶!她的主子,竟然因為她這樣的一個小丫鬟,受了這樣的苦頭。
這……這箭穿入體內該有多痛……受傷之後還要抱著她繼續跑……若是……以後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听著長琉的哽咽,城酋堰的喉結滑動,心髒的刺痛猛然席卷全身,聲音都有了不自覺的顫抖,「傷勢如何?」
「嗚……五個箭孔……血是黑的……有毒……嗚嗚嗚……」
身後長琉的抽噎聲撞擊在城酋堰心上,讓他忍不住攥緊了雙拳,他一定要替她報仇……一定要……
「一旁有一盆清水……先清洗傷口……」
在城酋堰的指引下,長琉一步步為南墨衣處理著傷口。
轉頭,看著八王爺寬大寬闊的背影,長琉都忍不住有些感動。
八王爺是不想趁著小姐不知道的時候看她的身子吧,所以才讓她留下來處理傷口。
八王爺在眾多皇子之中年紀最小,心智卻頗為成熟。數年前他在天下人眼前消失,此刻再見面容上的青澀已經褪去大半。
如此貼心,如此忠誠。
或許小姐跟他在一起,是最幸福的吧。
處理好了傷口,上好了藥,最後進行包扎。
城酋堰才緩緩走過來,手指攆上一旁的血污,放到鼻下聞了聞,臉色頓時一變。
長琉被他這突然凝重的臉色嚇了一跳。
只見他上前,伸手拉開南墨衣右手的袖子,一條長長的黑線赫然就在眼前。
他猛地轉身,雙手扣住那已經花容失色的長琉的肩膀,聲音溫度再降,「墨衣怎麼中了兩種毒?!」
什麼?!
長琉錯愕,兩種毒……兩種毒……
對了!
長琉心急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小姐之前對長琉說,她體內有種毒,入體多年,吸附于骨中,需要藥力壓制……否則……」
城酋堰眸光一挑,「否則什麼?」
「否則就會毒發身亡……大小姐和二小姐想看著小姐無法抑制毒素而死……所以給她吃毒藥……又吃壓制的……解藥……」
長琉的渾身都在顫抖,城酋堰那目光直穿透了她的靈魂深處,讓她心驚膽戰。
壓制不住……毒發身亡……
城酋堰猛的松開長琉,走到床邊,執起南墨衣的手腕。
只見月雪白的皓腕上,一條青綠色的手鏈赫然。
「這手鏈哪里來的?」
「回王爺的話,是百花會的獎品。」
不是別的男人送的,城酋堰也不再計較,手指熟悉的握住南墨衣的脈搏,面色也是越來越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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