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忽的半蹲下來,輕輕扣住南墨衣的下巴。
對上那雙金色的瞳孔,南墨衣頭中的撕裂感更盛。
他悠的開口,聲音沙啞,如同穿透千年,「你是誰……」
這聲音不知帶著何等的魔咒,將她腦海中翻滾的小蛇安撫。
二人面頰距離很近,似乎都要把對方的容貌深深融入腦海中。
瞧得男子那探究迷惑的眼神,南墨衣不由自問,「我是……誰?」
男子微合眸,金光逐漸逝去,眸光深奧探究,「一個……我必須殺的人。」
什麼?
南墨衣的瞳孔瞬間放大,她從來沒見過面前這個男人,他卻要殺了自己?
容不得南墨衣思考,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她猛地推開面前的男人,身體快速後退,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奔襲。
這個男人的眼中分明一點恨意都尋不來,他為什麼要殺自己?
男子直起身,望著她消失的身影,面龐忽的掀起一抹妖嬈的笑容,看她穿著火紅色的嫁衣,莫非是嫁過來的新娘?
魑魅竟然將她嫁過來了……還真是意外呢……
既然如此,又怎能被她逃掉了?
南墨衣越跑越覺得奇怪,她現在的容貌是改變的,那麼那個男人是認錯人了?
可是那男人的眼神確實是……認識自己似的……不對,是自己的這張臉。
還真如火兒所說她的命不好,換了容貌之後遇到的第一個人還是死敵?
這魑魅……還真是好算計!不僅把她的容貌變了讓城酋堰找不到,還給她丟來一大堆麻煩。
她目前所處的這般環境實在是奇怪,分明天上還有毒辣的陽光,地上的冰卻結的這樣厚,真是太違背常理了。
南墨衣不喘氣不心跳,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跑向了哪里,但她絕對不能停下來。
那個男人太危險。
背後忽然傳來凌厲的風氣,南墨衣的身子猛的扭開,白色衣袍在余光中翻飛,男子的身影與她擦肩而過。
南墨衣眸光一凝,他竟然這樣輕松就追上了她的速度!
忍者的無影術,並不是指忍者隱身了,而是指忍者的速度極快,快到讓人看不清影子。
而她的無影術更是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他卻……這樣就超過她了?
眼見男人朝她伸手,南墨衣連忙躲開,卻還是一把被他攬住腰肢,撞入他的懷里。
只見他雙腿一蹬,二人便雙雙飛上半空。
南墨衣剛要掙月兌動手,又听他悠然道,「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不要動。」
殺你妹!蛇精病!何棄療!
南墨衣白了他一眼,仍舊努力掰開自己腰部的手。
見懷里的南墨衣還動來動去,男子的面容浮現些許危險的氣息,柔軟的聲音在耳邊吞吐,「再動,我就直接把你丟下去喲!」
「你扔吧。」南墨衣收好手,低頭,眸子瞬間一瞪。
身下哪里還是一片冰原,原本一望無垠的雪白已經可見棕色的土地,還有一些小小的綠點,想必是花草。
更驚的是遠處還有一片蔥郁的森林!
前一秒還如是南極的冰原,後一秒就變成了熱帶雨林了?
逗人麼?!
見南墨衣目瞪口呆的模樣,他邪氣一笑,雙手一垂,居然真的松開了手,南墨衣的身子失去了支持力,
居然真的松開了手,南墨衣的身子失去了支持力,頓時飛快下墜。
巨大的流風吹散了南墨衣的長發,飄搖的長發未掩那眸光里的平靜,這般輕蔑不屑神色落入男子的眼中,令他嘴角邪氣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忽然飛快的落來,一把摟住南墨衣縴細的腰肢,雙雙落地。
只覺得肩上一重,懷中的南墨衣竟然昏了過去,整個人自然的壓在了他的身體上。
他眉頭一皺,笑容退隱,手指掠過她的脈搏。
那異樣的脈搏,是體內存毒的現象,但是毒素頗淺,想必是未能完全除去的余毒。
怎麼會中毒?
男子低頭,將那面容仔仔細細的印入眼膛。
是她……這眼角的一顆紅痣不會騙人。
男子抿了抿薄唇,眸中不再能見到笑意。
放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似乎是經過了一番心理掙扎,他一把將她橫抱過來,白衣翩翩,身影快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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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隱隱作痛,南墨衣在意識模糊中緩緩展眸,呆呆的盯著房頂。
下一秒,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目光如炬。
她在哪?
皺眉,漆黑的眸子在屋內來回掃動,一張書桌幾本書,一張床榻覆銀簾。
一角的雕花小窗還有光線透進來,床旁放著一花鳥屏風,阻擋了看像外面的視線。
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低頭仔細在身上瞧了瞧,還是來時的那一身喜服。
南墨衣輕舒了一口氣,回憶漸漸涌上來。
她似乎是被那只鬼從半空中扔下去了……扔的過程中……她突然失去了意識。
天,難道是那只鬼救了她?
可他不是說要殺了自己麼?
眸光流轉,瞥見了一角的銅鏡,南墨衣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
魑魅居然敢給她吃毀顏丹……哼,日後定要報了這仇……
tmd到底把她變成了什麼鬼樣子讓那個男人追殺她?
南墨衣從床榻上走下來,緩緩走到那銅鏡邊。
目光觸及面容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呆住。
除了右眼眼角上的紅痣以及臉型沒有改變,她的容貌與從前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膚色未變,可五官,基本都變了模樣,這樣生生的長在她的臉上讓她不由得蹙眉。
現在的她,丟到人海里頭恐怕都認不出來!
南墨衣的手猛地拍在面前的梳妝台上,銀牙發出咯咯的聲音。
早已料到這毀顏丹是會毀容的,可是……
也不用丑成這樣吧……
南墨衣深吸一口氣,猛地起身,踢開自己身後的椅子,凌厲的眸如同刀刃一般,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她倒要去會會那個什麼「吃妹」!
然而她氣勢洶洶的才剛轉身,就與那一襲白衣撞了個滿懷。
南墨衣咬牙切齒的瞪他一眼,揉了揉撞疼的額頭便要推開他走出去。
手腕卻被人一把扣住。
南墨衣忍無可忍的回頭,使勁掙月兌,可就是掙月兌不開。
「放手!」
白衣男子正是南墨衣說的「鬼」,此時他笑咪咪的,絲毫不將南墨衣恩怒氣看在眼里。
「小貓咪,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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