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總會在她昏迷過去之後又將她弄醒,「貼心」的告訴她,是我救了你,然後又讓她暈過去。////
完全是在摧殘南墨衣的心智。
想她南墨衣身為忍者,逃月兌之術之高強。
卻偏偏敗在那只蠱下。
而千瀾夜對她的真實身份似乎是有點疑惑了起來,畢竟他是極其熟悉連珂的,南墨衣與之相比,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可那張臉擺在那兒,他仍舊把南墨衣的話當成耳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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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清晨,千瀾夜推門。
門才打開一條縫,便有一只銀鏢攜帶著凌厲的風氣,飛快朝他射來。
千瀾夜眸子一挑,雙指一合,便劫下了南墨衣投出的銀鏢。
眯了眯眼,千瀾夜將銀鏢收入手袖,將門緩緩打開,抬頭竟見南墨衣一只手指扣著房梁,長發未束如同綢緞一般披散在身後。
穿著潔白的寬大睡袍,明亮的眸夾帶慵懶,還一邊伸手打著哈欠,真如同貓兒一般。
而屋內,巨大的衣櫃敞開,從外裳到褻衣褻褲,無不亂七八糟的躺在桌椅上。
隻果核橘子皮到處都是,桌上一盤精致的糕點碎得讓人看不出模樣。
南墨衣在這個屋子里呆著。
都已經悶的長出蘑菇了。
料是千瀾夜,看著這屋內的一副「盛景」,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他有點點點相信她不是連珂了。
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女人。
南墨衣本著無視他的原則,從懷里拿出一個個小銀鏢,在屋子里扔來扔去。
千瀾夜這才注意到,他的房子的洞洞已經足以在雨天漏水了。
眼皮再次狠狠抖了抖,千瀾夜開始懷疑魑魅的居心……
連珂絕是有那麼一點武功的,但從未見過她使用這類暗器。
而看她投鏢的手法,那熟練程度,絕對需要十年以上的磨練。
可她卻說她15歲,難道五歲就開始練?
他分明是在與她相識後才教她武功的。
瞥見千瀾夜忽的要那般怪異的目光,南墨衣仍舊面色淡淡。
「小貓兒,不要這樣來誘惑我啊∼」千瀾夜輕聲細語。
南墨衣低頭,神色漫不經心,「你不舉。」
千瀾夜的神色頓時危險。
「對我。」
「……」
南墨衣瞟了他一眼,「來找我做什麼?殺了我?」
千瀾夜眯了眯眼「你不怕死?」
南墨衣搖頭,「自然怕。」
忍者世界中,有四項基本戒律︰不準濫用忍術,只能用于公事;舍棄一切自尊,逃命要緊;必須守口如瓶,哪怕會因此丟失性命,並且絕對不能泄露身份。
可這次南墨衣並不想對面前的這個男人低頭,哪怕丟了命,都不低。
若是可以,她更想殺了他,把那只踫過她的手切下來喂狗!
可千瀾夜的實力實在是深不可測,在沒有把握之前,南墨衣不想冒險,但卻不是不會冒險。
她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收拾一下他!
千瀾夜笑笑,轉身,緩緩走了出去,「跟我來,最多給你半刻鐘準備哦。」
南墨衣望著他關上房門,抿了抿唇。
他這是什麼意思?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她,卻從來不下手。幾日來不讓人把手房門,卻不讓她出半步門。
現在,不怕她逃了?
手指一松,身體自然墜落,南墨衣眸光從容,在一瞬間從寬大的衣袍中「跳」了出來。
一個漂亮的落地,南墨衣嘴中叼著一根紅繩,雙手在腦後一縷,隨意梳了個高馬尾,用紅繩綁好。
然後又扯過她自己剪裁的超短皮褲和緊身短款皮衣中,動作一氣呵成。
這衣服都是經過她自己的「加工」,緊到普通人穿上至少要三四個人合力才能扣上扣子。
她卻十分輕松。
來到這里之後,這個喊著要殺了她的男人,卻對她有求必應。無論是制造暗器的原料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要南墨衣開口,一定會在當天送到她手里,不論她是何時提的要求。
脾性怪異的讓人發指。
砰的一聲打開房門,陽光普照,空氣清新,南墨衣伸手,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本就是貼身的衣服,更將她玲瓏的曲線勾勒得淋灕盡致。
千瀾夜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回過頭,便見她伸懶腰的模樣,那火爆的身材,竟然也呼吸一滯。
「連珂——!」
一向笑咪咪的千瀾夜的聲音中卻有一線的怒意。
「是南墨衣!」南墨衣邁著那惹視線的長腿走來,白他一眼。
千瀾夜的目光還是赤果果在南墨衣身上掃來掃去,聲音略有不滿,「我道你要那皮革做什麼……小貓咪真不乖……」
見他說著這樣的話,視線卻不從自己身上移開,南墨衣眸光一頓,神色鄙夷,「那你看什麼看?」
都說這群古人迂腐的很,露胳膊露腿的,會不好意思。
他哪里是不好意思的樣子!
「不錯,可以回去換掉了∼」千瀾夜笑咪咪的收回目光,「我看飽了!」
「…………」
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南墨衣這張並不出色,甚至平庸的面孔竟折射出一股不亞于千瀾夜的威嚴,「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千瀾夜雙唇緊抿,笑意略減,眼前的女子與那故作玄雅端莊的女子容貌重合,這脾性實在相差太多。
偏偏他生不起氣來。
「既然小貓咪堅持要勾引我∼我就不阻攔了∼」
說完,手中的扇子一展,便大步走在前面。
南墨衣望著他高挑的背影,挑了挑眉,低低的罵了一句,「蛇精病。」
「我听到了哦。」
千瀾夜充斥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听到尼瑪。」
「我真的听到了哦。」
月復部一痛,南墨衣氣的跺腳,眼神將前面那高挑縴瘦刮了千刀萬剮,拳頭死死攥住。
等她把她身體里那只蠱蟲弄出來的時候……
你就死定了!千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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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棟塔狀高樓。
高塔層層疊疊,通體漆黑,現在那塔底下,只覺得自己十分渺小。
南墨衣站在那匾額前,怒火仍未讓她舒展雙眉。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自己「攻」的屬性似乎就被完全隱藏了起來。
她南墨衣,這樣的身材,這樣的氣質,居然做了一只可憐的「受」。
不行,她得去女尊國,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攻」,建立一個恢宏的後宮,並且只收「小受」。
此刻千瀾夜一襲白衣,立于那房門前。房門頂上,高大的匾額纂刻著幾個娟秀的大字——藏書閣。
南墨衣扭頭瞪著千瀾夜,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無視了南墨衣探究的目光,千瀾夜上前,面色上也有了凝重,伸出雙手緩緩推開沉重的雕花木門。
昏暗的房間內涌入光線,舊書籍的味道洋溢在空氣之中,有些沉悶。
南墨衣跟著他,在那一個個書架前走過,眸光在書架前起起落落,忽的怪笑道,「很多書嘛,有沒有圖什麼的?」
走在前面的千瀾夜一頓,她要語不驚人死不休?那他就陪她玩。
「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讓人去外界給你買,听說買全冊,價格還能便宜一些。」
「你若真那麼實在就把我放出去。」南墨衣冷冰冰的接道。
千瀾夜一頓,轉頭,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小貓咪要走?為什麼?我對你不好麼?」
南墨衣呼吸一阻,這絕美妖嬈的人故作這副模樣,還真是………
看得出南墨衣眼中的厭惡,千瀾夜也只是一笑,懶得多說什麼,轉過身,再次慢悠悠的在前面帶路。
余光瞟了一眼那悠閑的千瀾夜,南墨衣內心卻在翻天咒罵,若不是她月復中的蠱蟲……她怎麼可能還在這里!
千瀾夜的步子沒有絲毫阻斷,南墨衣只好跟著他。
二人越往里,書籍的數量也越來越少。
到最後,書架上只剩下了一本古黃色封皮的書。
千瀾夜上前,笑咪咪的將它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轉身,遞給南墨衣。
「給你咯∼」
南墨衣狐疑的瞟他一眼,卻不伸手接過那書,只是眸子觀察著它。
「怎麼,不要?」
「你是想殺我的人,不是麼?」
千瀾夜頓時失笑,搖了搖手中的書,「小貓咪這麼擔心,怎麼還敢吃我給你的東西呢?」
南墨衣皺了皺眉,她吃東西前,都會用銀針試過一遍,這書怎麼試?
千瀾夜柔和一笑,說的風輕雲淡,「放心,這是從憫族偷出來的東西,不會有毒的。」
憫族?
南墨衣一愣,腦海中飛快的涌上關于憫族的信息。
大陸上唯一的異能家族,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族群位置不明。
那至尊五寶和神女的預言,正是出于憫族。
南墨衣死死的盯著他,想在他那張臉上找出什麼異樣來。
她在千瀾夜身上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她雖未能學會火兒的讀心術,卻還是有一定的讀人的本事。
可她卻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信息來。
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她功力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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