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衣拍干淨衣服上的碎屑,那玉老爺也終于從咳嗽中反應過來,一個不慎還從床上摔了下來。一臉猙獰的望著南墨衣,「你……咳咳……你給……老子……咳……吃了什麼!」
憐憫的望著那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玉老爺,南墨衣緩步上前,在他猙獰的目光中用一旁的薄被將花月的身子包了起來。
「媽的,你是哪家的臭小子?!連老子的女人也敢搶!」
這玉老爺此時是氣瘋了,想他一個京城首富,竟然被這年輕的小子搶了女人!說出去他的顏面往哪放!
南墨衣抱起月白的動作一頓,明亮的眸子里危氣盎然,「你說,誰是臭小子?」
此時的蘭娘已經下了樓,望向樓上的目光中滿是無奈。
當她準備再次邁步下樓時,樓下不知何處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個都睜大了目光,雙唇大的能塞下一只電燈泡。
天天天天天哪!!!
那是……那是……
南墨衣手中的白綾綁在玉老爺的脖子上,捆了個死結,用一只手牽著。
而被他攬著的,正在他懷中垂眸哭泣的,正是這被玉老爺買下來的,花月樓的頭牌花月姑娘。
而此時的玉老爺,已經沒有半分面子可言了。只見他身上穿著女人的火紅色的肚,胸前還繡著一朵顏色鮮艷的大牡丹,顯得無比刺眼。
**的肌膚干瘦而發白,有些瘦骨嶙峋的。而他的身,同樣也只穿了一條褻……
此時的他已經半luo,望著台下那一群群人或震驚或瘋笑的面龐,老臉抽,使勁別過頭,心中早已要將這身旁的人千刀萬剮。
底下死寂一片,忽的不知誰開了頭,大笑聲頓時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在整個大廳內。一時,千萬聲閑言細語飛快傳開。
「喲……這不是方才帶花月姑娘進來的男子麼?他這是……」
「哈哈……是來救自己的女人了麼?青女子啊!哈哈!」
懷中的人身體猛地一僵,南墨衣眉頭皺起,不悅的掃向樓下。
「這玉老爺可是花了大價錢的……這花月樓出這事兒,怕是開不下去嘍!」
「別說這樓!那小子才死定了!哈哈!玉老爺會放過他?」
「我倒覺得他有兩把刷子!咱都沒見人進屋子啊,他怎就進去了?」
南墨衣深吸一口氣,嘴角蓄著笑容,拉了拉手中的白綾,笑吟吟的道,「可以開始了。」
那玉老爺是千萬個心不甘情不願……天吶!他到底造了孽!這……這……他怎麼做的來!
南墨衣眸子一眯,聲音里的溫度驟降,「怎麼,不願意?」
那玉老爺被這陰沉的聲音嚇得一抖,連忙低頭道,「願意願意……」心中卻打起了殺了面前這小子的念頭,不,不是殺了,他要把他丟去當別人的男寵,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以解他的怒氣!
一眼瞟到玉老爺眼底的狠厲,南墨衣無聲一哼,嘴角笑意更深,「來,跳吧,跳了本公子就給你解藥。否則不出半刻時間,你就會窒息身亡,而你這一輩子的家產……」
那玉老爺一想到自己家產的安危,面色都白了,哆哆嗦嗦的望了一眼樓下黑壓壓的人群,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猶豫的一會,然後顫抖的舉起手,按照南墨衣所交的唱起來舞起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隻果……」
如同鴨子一般的歌聲,听得人群發笑。那笨拙怪異的舞姿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南墨衣都忍不住岔氣了。
她拼命想忍住笑意,眼角卻溢出了晶瑩的淚水。
笑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的大笑聲此起彼伏,一張張桌子在大漢們的掌下被拍斷。一群人激動的大吼起來,眼角同樣是晶瑩的淚花。
太……太搞笑了!!
而面色最差的,莫過于玉老爺了。此時他面色一陣青紅,卻不敢將動作停下來,面子……面子……!讓它去死吧!他一定要這個臭小子償命!
而站在花月樓外的小然等了半天也不見南墨衣出來,忽的在身後听到了廳內無比刺耳響亮的大笑聲,也探著腦袋瞧了一眼。
然而只是這一眼,她就驚呆了。
台上那個……那個,那不是小姐嗎?!
又瞥了一眼那旁邊半luo得玉老爺,還手舞足蹈的,小然頓時一個暈眩,栽了下去。
她還以為小姐不準備救那花月姑娘了……沒有到小姐她……
這麼黑啊……
此時花月樓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連街道都被人群堵塞。城中百姓早已看不慣這等欺壓民眾的大財閥,如今南墨衣這一舉,實在是太奪民心了。
听得樓下歡呼不斷,南墨衣面上的興奮愈盛,在古代干點懲治壞人的事情……倒也不錯。
她低頭,拍了拍花月的肩膀,輕聲道,「你不抬頭看看這輕薄你的人,是何等淒慘?」
听得南墨衣這話,玉老爺真是腸子都青了,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似的,他只能閉上眼楮,手中的動作愈發僵硬可笑,只能自我催眠著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
懷中的花月已經停止了抽泣,瞧得那狼狽不堪的玉老爺,也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聲,明亮的眸子忽閃忽閃的。
之前在屋子里南墨衣也跳了這舞,可十分滑稽,而這玉老爺跳起來,更是讓人覺得如同小丑一般。讓人哭笑不得,肚子都疼了。
花月那劫後余生的笑容,還真是別有一番女子的韻味。
而南墨衣卻皺起了眉頭,嘴角掀起,拉了拉手中的白綾,聲音十分不耐,「怎麼跳的這麼丑?是本公子沒有好好教你麼?」
一個大男人,本就如同拴著狗狗一般欺辱的姿勢了,還穿著女人的肚!跳著這樣奇怪的舞蹈……
從今日過後……他玉老爺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他諂媚的笑著,卻丑陋無比,加緊了手中的動作,台下的哄笑聲愈盛。
此時,距離花月樓不遠的客棧內,身著白色錦緞長袍的男子,背負著一柄用黑布包裹著的長劍,正靜靜立于窗邊。
他瘦弱的背影卻帶著猛虎一般的爆發力,雖安靜站立那威嚴卻讓人不敢忽視。
額頭飽滿,膚質細膩,一雙黑色的眸子精四射,仿佛一下子能將人洞穿。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的寶石腰帶,墜著一塊溫潤白玉。
那一頭青絲半束,用小銀冠束住。墨發垂在胸前,微風吹拂,絕代風華。
此刻他雙唇緊抿,眸子搖搖落在遠方,不知在思慮什麼。
月白扣了扣門,輕著腳步走進去。
城酋堰沒有回頭,徑自出聲,「何處喧囂至此?」
「回八爺的話,是……是花月樓。」
淡淡的恩了一聲,城酋堰也未有興趣,這般風花雪月之地,著實是混亂。
月白抿了抿唇,屋子又被打開了,一身紅衣的火舞走了進來,杏眸內滿是怒氣,「這城南陽究竟死哪去了?!情報不是說他被廢了以後逃到流禾來了麼?!人呢!」
月白皺了皺眉頭,卻知她這是在為南墨衣擔心,也不開口說些什麼。
城酋堰的心一動,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如今距離魑魅所說的一個月只剩七日的時間,若是不在七日之內找到至尊琉璃塔……衣衣怕是……
看出了城酋堰眸中淡淡的憂慮,火舞也是鼻尖一酸,銀牙緊咬。
城酋堰有多擔心南墨衣,她就有多擔心。
那個怯怯弱弱的姑娘,可是她這輩子唯一認的妹妹。
火舞郁悶的跺了跺腳,撒完了氣又連忙跑出去,不管如何,找到城南陽才是最重要的。
月白立于屋內,瞥了一眼面色沉寂的城酋堰,張了張口,又閉起來。
「說。」
這干脆的音節讓月白怔了怔,她舌忝了舌忝嘴唇,輕聲道,「三王爺最近又擴大了搜索範圍……」
搜索範圍?找南墨衣?
城酋堰的拳頭緊了緊,心中浮現一抹嘲諷,難不成他也動了真心?這倒太與他的性格不符了。
「另外……八爺您來這兒的事情,似乎已經傳開了。」
城酋堰眉頭一皺,眸子微閃,「隨它去。」
「是。」月白頷首,「探子回了消息了,說她一切都好,毒快解完了。」
城酋堰面色一和,終于听到了一個讓他放心的消息。月白也輕輕一笑,垂眸退步移出房間。
手指緩緩撫上身後的長劍,城酋堰輕呼了一口氣,他從未恨過自己的父母,當然,也無感情可言,他並不想回到那宮斗重重的地方。
如今他可理解為何命運讓他離開流禾,前往高楠的目的了。
也許,只為與她相遇。
那雙明亮的眸。
無論如何都無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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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
喬幽從馬車上走下來,仍是一臉的怒氣,手中的手絹幾乎要被她給捏碎了。
子城殤在她身後緩步走著,一雙眸子忽閃忽閃,不知在算計著些什麼。
瞧得身後的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喬幽心中的怒氣愈盛,竟然倒回去在子城殤的胸前狠狠一捶,眼角立馬就帶上了眼淚,「你干嘛那麼寬容?就那麼放了她?」
昨天98章被和諧了,已經放出來了,漏看的孩子們可以倒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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