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老爺,真是要炸毛了!
他的銀子!還是一半的銀子!
南墨衣摟緊了花月,挑釁的道,「怎麼,你的一半銀子還抵不過你這條命?我的女人已經很仁慈了……」
仁慈……
這還仁慈!
罷了罷了,銀子沒了可以再賺,沒了命……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玉老爺點了點頭,滿臉苦澀,今天他出門是沒挑著黃道吉日,遇到南墨衣這麼一個瘟神!
當南墨衣自花月樓緩緩走出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的身上。
南墨衣佇立在門口,目光在四周掃過,眾人鴉鵲無聲,又不知是誰開了個頭,一陣猛烈的歡呼聲洶涌而來。
「小兄弟!好樣的!太解氣了!」
「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哈哈!」
「真是活該!哈哈哈哈!」
「小兄弟!太強悍了!」
听著周遭男人們贊不絕口的聲音,南墨衣的嘴角也浮現出笑意,那玉老爺一看就不是善類,樹敵太多。
今日讓他丟了這麼大個人,倒是解了不少人的氣。
朝眾人抱了抱拳,南墨衣的目光落向遠處的馬車,里頭正坐著前往玉老爺府邸的花月。
倒是個善良的姑娘,要了那麼多銀子作為救濟銀兩。
若是換做南墨衣,留個能讓他玉老爺活下去的銀子就是了,哪里還給他留一半?
南墨衣收回目光,卻似乎在眼角瞥見那一襲白衣,和黑布捆綁的長劍。
南墨衣的心咯 一跳,再次抬頭,身邊卻只有眾多男人晃動的身影,喧鬧嘈雜大笑聲,充斥耳目。
小然從人群外邊擠了進來,面上的表情真是五味陳雜,似笑非笑,想哭呢,又哭不出來。
見南墨衣仰著脖子到處搜尋,小然不由得也在四周掃來掃去,「小姐,你找什麼呢?」
話還未說完,就被南墨衣一把捂住了雙唇,南墨衣望著自己身旁已經逐漸散去的人群,松了一口氣,佯裝惡狠的道,「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你的**可是要遭殃的!」
看著南墨衣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小然也不知怎麼,好像並不害怕。
她撲哧的笑出聲來,又連忙捂住自己的雙唇,要死啦要死啦!竟然敢笑話小姐!
見小然那狡黠的笑容,南墨衣也收了面色,再次回歸慵懶的模樣。
身旁的人群該行路的繼續行路,該回花月樓的,也都回去了。
只是那花月樓的姑娘們一個個瞧著南墨衣,都瞧出花來了,只要南墨衣將視線移過去,都一副翩翩淑女的模樣。
隨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香粉香料,南墨衣一邊走,一邊搖晃著手中的折扇。
花月樓那種地方還是太恐怖,找個熱鬧一點兒的客棧瞧瞧吧。
越行路越僻靜,人群也少了許多,南墨衣左瞧瞧右看看,忍不住問了身後的小然一句,「這兒是哪?」
「啊?」小然愣了愣,之前可一直是小姐帶著路,難道自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而南墨衣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她不過是亂走而已。而看面前的小然的反應,難道也不知道這兒是哪?
對面似乎有戶人家,南墨衣阻住小然跟隨的腳步,想要上前問問路,身子卻被人猛的撞了一下,身子一晃,立馬便覺得手腕一松。
南墨衣眸光一凝,手中的折扇飛快的朝來人拍去,卻被他一個閃身躲開,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
流雲石手鏈?!
靠!
敢偷姐的東西?!
南墨衣在懷中一模,便有一顆黑色的小球捏在指縫間,她猛地朝那奔跑的背影投去,小球撞到小偷的小腿,宛如撞到了金屬一般,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世界的人,當真是膽子太大!
「在這里等我!」南墨衣快速的囑咐一句,身影迅速的朝那小偷追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小然一人。
天哪!她家小姐難道還會輕功武功嗎?!太厲害了!
前面奔跑的男子個頭至少一米八,身著純白色長袍,墨發高高束起,還是個青年男子。
南墨衣暗罵了一句靠,一個大好青年竟然當起了小偷?!看來得好好教訓他一下才是!
那奔跑在前面的人顯然沒有料到南墨衣追上來的速度會這麼快,回頭瞧了一眼,嘴角掛著一模邪肆玩味的笑容。
瞧了這一眼,南墨衣更是詫異。
只是一瞥,便可見那男子俊美的面龐。
臉如刀刻一般,五官分明,外表放浪不拘,笑容邪肆,俊美絕倫。那一對劍眉印在面上,底下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嘴角的笑容令人輕易淪陷,身姿修長,別有一番男子的魅力。
這樣的男子,怎麼看也是大家公子,怎麼還當個小偷了?!
不過,姐管你帥還是不帥?帥哥看多了都已經麻木了,那流雲石手鏈非同一般,絕對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何況她的東西,哪是他人可以隨意染指的?!
只見前面的小偷對著她舌忝了舌忝下嘴唇,動了動口,速度徒然加快,一下子閃進前邊的小巷內。
南墨衣俯子,正要一舉沖進去,身前忽的又飛出幾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南墨衣一時怒氣攻心,靠!關鍵時刻攔著她的路?!「媽的!給老子滾!」
「那幾名黑衣人卻並不把南墨衣的話听進耳中,幾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就這樣擋在南墨衣的前面,「連小姐!皇後娘娘有請!」
「有請你媽!」
南墨衣真的怒了,什麼時候來煩她不好,這個時候來煩她!
她的手在身前猛地一揮,一陣綠色的霧氣頓時彌漫而開,那幾名黑衣人瞬間面色緊繃,連忙閃躲開來,南墨衣一舉沖進那小巷內,卻早已不見了任何人的蹤影。
媽的……媽的……皇後娘娘……我去你媽的皇後娘娘!
南墨衣一臉煞氣的從小巷走出來,雙拳緊緊握起,面容上是滔天的怒火,聲音緩緩從牙縫擠出來,「你們——想死是不是?!」
那幾名黑衣人吸入了部分綠色的霧氣,都有些頭暈目眩,听的南墨衣這咬牙切齒的聲音,還沒有看清楚什麼,便同時覺得身下一痛!
南墨衣手中豁然出現幾只形狀不一的撒菱,飛快的投向他們,那迅速從地上站起來的男人,又是一陣吃痛的叫聲。
瞧得這一干頑強的人,南墨衣的嘴角笑容愈盛。
「敢壞老子的事?!那就拿你們的命來陪葬!」
、南墨衣的發絲無風自舞,雙眸猙獰,一時血性大發。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還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一直以來倒是她壓著脾氣了!
城南夜,千瀾夜,魑魅,這一個個的,她一定要親手滅了他們!
南墨衣手中捏著幾只漆黑的手里劍,正要投出去,耳畔卻有一溫和卻不如忽視的聲音炸響,「住手。」
瞟也不瞟來人一眼,南墨衣手中的動作已經發出,空氣中傳來咻咻的聲音,那幾名黑衣人根本躲防不及,南墨衣這速度快的讓人驚恐!
當!
空氣猛地波動起來,一條金色的匹練飛快駛來,劃破空氣,如同一條深深的褶皺,猛地折碎了住了南墨衣的手里劍,定楮一看,卻並無實物。
待那金光消失,南墨衣眸子一凝,這是……異能術?!
那幾名黑衣人同樣面露惶恐的瞧去,只見來人披散著墨發,長得拖在了地面上,他身著一件寬大的玄色長袍,袍子上涌動著一條血紅色的騰龍,那騰龍在光下折射出驚人的光良,蜿蜒扭曲之間,宛如活物。
而細看那男子的面孔,更是讓人痴目。
下巴瘦尖,一雙眸子帶著世人看不懂的深奧光芒,五官精致細膩,皮膚有些蒼白。
他就如同天上落下的仙人一般,深沉,平和,溫軟。
那眼眸如同一個旋窩,輕易的就讓人淪陷。
南墨衣望著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異能術……這世間竟然有異能術……
「這……這……」
那幾名黑衣人都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個男子……
不正是那無數人尋求追捧,探究思索的憫族人麼!
那一襲血龍袍,難道他……
就是傳說中的,憫族的嫡系血親,憫婪?!
這氣質與這名字,真是天差地別!
何況,這憫族的人不都是難尋的麼?怎麼突然在這兒出現了?
他出手阻斷了南墨衣攻擊之後,便一直靜靜的站在那兒,一雙探究的眸子落在南墨衣上,面色始終如同清水,未有改變。
而世人都知,這憫族的人,是除了各國皇室以外,唯一敢穿繡著龍的袍服的人!
而血龍,一直都是憫族的象征。
他平靜的眸子忽然落在一旁的黑衣人上,薄唇輕啟,「去告訴皇後娘娘,連小姐在下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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