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也沒瞟瘦皮猴一眼,男子終于走到南墨衣的面前。
火舞立于南墨衣身後,一雙漂亮的眸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沒名字?我覺得你適合叫竹塵。」
「叫什麼啊!叫他野小子不就成了!」
瘦皮猴怪里怪氣的插一句。
南墨衣挑了挑眉。
竹塵?
倒確實有那麼點風範……
那男子緩緩點頭,「那就竹塵吧。」
看著竹塵這樣平淡的反應,火舞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是第一次給男人取名字呢,這麼平淡像個什麼樣?難道她取的不好麼?
深知身旁的火舞就要炸毛,南墨衣輕聲道,「就叫竹塵。」
悶悶的哼了一聲,火舞有些孩子氣的翹起嘴唇。
南墨衣松開環抱在胸前的手臂,望著現在自己身前與自己齊高,低垂著頭的竹塵,輕聲道,「抬起頭來。」
這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不抗拒的威嚴。
竹塵眉頭一皺,頭卻下意識的抬起來。
一雙眸子迷蒙卻蘊藏著一只獅子。
另一雙眸子如幽泉卻隱藏著凶獸。
竹塵的心忍不住漏跳半拍。
這個女人……
明明沒有傾城的容貌,卻不知怎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特別是那雙眼楮……
好像……隨時都以兩人剜碎一般……
南墨衣則在心中嘖嘖了兩句。
撿到寶了啊……
「挺直身子。」
竹塵眸子略有掙扎,還是將身子挺直了一些。
這一挺,本來與南墨衣身高差不多的竹塵,一下子就不知比南墨衣高了多少……
眸子往下,掃向他的膝蓋,「怎麼受傷的?」
「仇人追殺。」
竹塵的聲音雖似坦然,卻夾雜著輕微的顫抖。
一絲沉痛瞬間閃過面龐,南墨衣一愣,嘴唇緊緊抿住。
「和我打一場。」
南墨衣緩緩吐出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
不……不會吧?讓竹塵和她對打?
瘦皮猴幸災禍的目光落在竹塵身上,那叫一個得意。
不用懷疑啦∼南墨衣當然是給自己出氣的∼
早該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了!
要不是因為自己救了他不想再把他給弄死,自己早就把他丟荒山野嶺了。
臭小子……我倒要看看還要不要挨打……
竟然敢看不起老子!
這樣想著,瘦皮猴忍不住模了模**。他曾經被這臭小子用木棍拍過**∼!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相對于幸災禍的瘦皮猴,竹塵的面色有些黑。
火舞也有些不明白南墨衣的用意。
這是要教訓這小子麼?
南墨衣認真的凝視著他,清澈眸子里不含一絲雜質。
「我……」
竹塵開口,聲音遲疑,「我不行。」
南墨衣面色一冷,「什麼不行?」
他別過髒兮兮的臉頰,「我打不了。」
「為什麼打不了?」
一陣怒氣瞬間沖上腦海,竹塵牙齒輕咬,聲音壓抑,如同即將抵達的暴風雨,強忍著最後的爆,「難道還看不出來?」
瞧見面前的竹塵竟然怒了,南墨衣不由得一怔。
冷笑一聲,南墨衣的雙手再次抱在胸前。
「我當你已經如何成熟,原來還是不能接受現實。」
竹塵的下嘴唇被自己咬的白。
「不能好好走路,所以不能比試?你就這麼沒用?」
竹塵的眸子里暈染上重重怒氣,他猛的抬頭,卻對上南墨衣那高深莫測的眸子。
不等他怒,南墨衣眸光一閃,「你的腿,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麼……?
所有人,包括火舞,都愣住了。
沒有瘸?
竹塵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置信,然後瞬間隱匿。
瘦皮猴同樣呆愣愣的望著南墨衣。
這小子沒瘸?
怎麼能!
自己都認識他半年了,他瘸沒瘸自己還不知道麼?
而竹塵的面色也恢復最初的模樣。
他的腿……是他心底最大的傷……他絕無法忘記那些事情……就像他的腿,不會再恢復一般……
雖听南墨衣一句話令他震驚,卻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的腿究竟如何,他自己最清楚。
見竹塵一副平靜的模樣,南墨衣也懶得多說。
既然她不信,她自有辦法讓他相信。
「方才被我和小舞拉過的人,到我面前來。」
人群中有人緩緩站了出來,竟然只有十人左右。
剩下的三十幾個面面相覷,想著南墨衣是不是準備讓自己也滾蛋。
待那十人站齊,南墨衣緩緩走到那剩余的三十幾人身前,輕聲道,「從今日起,你們負責在城中收集各種情報。具體情況找瘦皮猴,以後他還是你們的老大。」
「是!老大!」
那三十幾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讓自己滾蛋!
收集情報?也好也好!
一行人為自己沒有被轟走而興奮起來,一雙雙崇拜的眸子落在南墨衣身上。
有錢有權有實力。
這才是老大該有的風範嘛!
看著手下一個個盯著南墨衣的星星眼,瘦皮猴心里雖有不快,但想起那麼多銀子也就咽下去了∼
不管如何,跟著這右相府千金的日子,也不差。
果然是從魑魅手里跑出來的人,本事大!
吩咐完這邊的人,南墨衣凌冽的目光,又掃向身後的十人。
卻沒有任何人對南墨衣的目光報以膽怯之心。
「你們幾個的武功功底如何?」
「三年。」
「兩年。」
「三年。」
「……」
這群被南墨衣和火舞選中的人,果真都有武功功底,普遍是三兩年左右。
這群人來到這流禾的京城,大多數是想靠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天地來。
無奈現實骨感。他們不但沒能找到家路途,反而常在城中受氣。
那是想動手,動不得,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他們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
起初他們見南墨衣是女人,都有些失望,但在見識了南墨衣舉手投足間泄露了實力之後,他們便決定臣服。
這個女人……或許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頭領。
南墨衣略點點頭,一雙眸子落在竹塵身上,「你呢?多少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竹塵身上。
這野小子雖然討人厭,但總是一副令人看不透的樣子。
平常也不說話,只偶爾與瘦皮猴吵吵架,也是一臉冰寒。
他抬抬琥珀色的眸子,又抿了抿嘴,「十年。」
嘶……
人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那被南墨衣選中的十人同樣以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什麼時候能再有見習?今晚邊哭邊補上丟失的三千存稿……本來十一點就要睡硬是寫到十二點,是真哭不是假。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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